第32章 ☆、番外上,夏朝陽的過去
夏朝陽
夏朝陽在很小的時候,其實也曾天真過.
那個時候,他有溫柔的媽媽,慈祥的爸爸,他與所有的人一樣,最愛做的事情是縮媽媽的懷裏,一起翻着故事書,耍賴不肯讀,一定要媽媽讀給他聽.
那時候,媽媽總愛刮刮他的小鼻子,笑眯眯的說着“小懶鬼”爾後,半是無奈的問着他愛聽那個故事,慢慢的,低低的讀給他聽。
那樣的夜總是很溫柔,而他總是會在媽媽的讀故事書的聲音裏香甜的進入夢鄉。
偶爾有時候,爸爸總算忙完了,媽媽會笑眯眯的偷偷附耳對他說“朝陽,爸爸忙完了,去,叫爸爸陪你玩去。”
那種時候,他就會立馬放下所有的玩具,或者正準備做的事情,直接跑着撲至爸爸的懷中,撒着嬌要爸爸陪着他玩。
那種時候,不過他的爸爸臉上是否顯得很疲累,在他的懇求下總會依言而行。穿着筆挺的西裝,腳下的皮鞋呈亮,卻可以跪趴在地上與他一同學着爬爬,也可以在他的要求下給他當木馬,讓夏朝陽騎在他的背上,爬着帶着他走來走去。
同所有的孩子一樣,小時候的夏朝陽有多皮實就多皮實,家裏不管整得多整齊,在他的折騰下,不要半天,總會顯得一團亂。媽媽從來不會為這種事情生氣,挺多吓哄他般舉起手,做勢要打他,但還末真碰到他,卻是先心軟了。
他記得他喜歡畫畫,牆上,紙上,能畫的地方,都曾遭遇他的塗鴉,甚至他記得,有一次他在爸爸辛苦趕了兩天的稿子上畫了一只醜小鴨,令爸爸兩天的辛苦白費,那個時候,爸爸也僅僅只是顯得很疲累的模樣,重重嘆着氣說着“真是欠你的。”他不打,也不罵他,只是又開始坐在案桌旁開始重新趕那稿子。
他的母親很溫柔。
他的父親很忙,卻只要有空餘時間,一直是個好父親的角色。
如果可以,如果可能,真讓他那般長大,哪怕只是如所有的上班族一樣,每月只有那千餘的工資他也心甘情願。
夏朝陽無數次回憶的時候,都如此想着。不過随着歲月的長大,那些想法卻被他壓在心底最深的角落。直至不在想起。
這些,對于他最溫暖的記憶,不能輕易想起,記憶有多溫暖,現實就有多痛。越痛,那些仇恨感卻越無法掩藏,而現實是,他在無法強大到直面敵人的時候,那些無法掩藏的仇恨只會令他所有的努力化為烏友。
只有偶爾,偶爾在無法堅持的時候,他才會允許自己想起,讓那些溫暖重新充沛自己的內心,只是...令他恐懼的是,父母的模樣卻是有些漸漸想不起了,或許這是對他的處罰,懲罰他過了這麽久,還無法做到當日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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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般血腥的,那般瞬間逼迫他長大的畫面,他從末曾忘卻,但他卻只能任着時間的流逝,而無能為力。
那一年,他七歲,七歲,還是很小的年齡,可是有些要記得的卻是早已記得清了。
他小時候很皮實,那麽自然也不會乖乖聽話的那種,他記得七歲他剛上小學一年級,不管他如何對爸爸媽媽說,那些課程他都會了,那些同學校的小孩子有多笨,他不要去上課。對于這一點,父母總是很一致。這課你一定要上。
在百般抗争無果後,他無法只能背着書包去了學校。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前兩日他乖乖的耐着性子聽着老師授課,放松了父母的警惕後,他就開始逃課。
七歲的孩子,大家并還沒有形成逃課的概念,而老師對于學生心裏的權重,大多數是比父母還要歷害的存在。于是,那個時候,夏朝陽可以說得上是學校第一位一年級就逃課的孩子。而他,也因為看不起那些小孩子單蠢模樣,從不會邀着他們一起逃課。
但他在學校的人緣到也不錯,因為他的學習是最好的,作業也是做的最漂亮的。小孩子會有個崇敬心理。而他這種,正是他們崇敬的對象。這,也正是父母一直末知道他竟然會逃離的緣由。
當然他并不是每節課都逃,只是有些實在無趣的才不會去上而已。
那一日,他記得很清楚,外面是個豔陽天,窗外郁郁郁蔥蔥的樹木上不知有多少只知了,“知了,知了”一遍遍重複着叫着。他不知想了什麽,在上完數學課後,知道下節是美術課後,卻是偷偷的溜了。
而那一天,外面的知了,小鳥特別多。于是,那是第一次,從上午第三節課一直到下午放學他都沒回去。
當天漸漸有些黑了,他才慢悠悠的回到教室,其實他的心裏是虛的。但意外的是,全然沒有人說他,只是遲留的一兩個小孩子告訴他,在他走後不到多久,就有兩位穿着黑衣服的,戴着墨鏡的叔叔找他,說有很重要的事情。因為他逃課從來不告訴具體去了哪裏,那些孩子自是不知道。那兩位墨鏡叔叔卻是足足等了他兩節課才走。
那時候的他,其實只是好奇。不過後來等他細細想來,或許這就是命運的作弄。要不,他為何會那日像鬼迷了心般,不如平日只逃個一節兩節課,反而一逃就是一天。
不過那時,他聽着那些孩子那麽嚴肅誇張的形容着那兩位墨鏡叔叔的語氣表情的時候,臉上的神情裝作不在乎,心裏卻是害怕的。最多想的是,這兩位是不是爸爸媽媽找來的,而現在被抓個正着,回去之後,爸爸媽媽會不會第一次對他生很大的氣。
心內的忐忑令他小臉微微發白了起來。拎着書包卻就是大步的跑回了家裏。
只是....原來....一切才剛剛開始。
永遠忘不了,永遠無法忘記!!!
他的父母條件只能算是中等,但是為了他,他們所選擇的卻是有些偏的獨門獨院。氣氛安靜而舒适。哪怕房租很貴,父母卻依舊咬牙租下來。
而現在,屋外那原本白色的開得正豔的花朵卻是搭拉着,并隐隐有些紅色的印跡。他拎着書包,縮着腦袋小心的進了屋子。
“媽媽沒有等在屋外,肯定是非常生氣了。”那時候,他依稀記得他是那般想着。他輕輕的推開屋子大門,屋內意外的來得安靜。除了隐隐的有些腥味外,卻是比平日都要來得寂靜,就像已經空無一人的感覺。
“媽媽,爸爸不會生氣的不要他了吧。”他帶着惶恐不安的想着。略帶顫抖的童音開始叫喚起來
“媽媽,爸爸。”
“媽媽,爸爸。”
.........
他喊了數遍,卻是什麽聲音也沒有,廚房沒有,浴室沒有,客廳同樣沒有。他不由的急了,随手把書包一放,小心的推開爸媽的房間,門末鎖,略一用勁,伴随着吱呀聲,門卻是輕易的被推開了。
一點一點,房間內的所有擺設落在他的面前。
“
梳妝臺,那是媽媽最愛呆的地方。媽媽總是笑着說,媽媽老了,不注意的話,出去的時候,他們不會相信媽媽是你的媽媽,反而像是奶奶。”
接着最簡明的是那淡色的棉被,那是媽媽最喜歡的顏色,色澤鮮而不豔,她說,那般最适合她與爸爸。
再接着....
再接着他什麽也看不到了。血,鮮紅的血,像是流不盡般順着那掉至地上的被角開始緩緩流着。僅僅只是一會,那淡色的已經被染成了豔紅色。
怎麽會有那麽多?
怎麽可能會有那麽多?
“怦”門重重的被推開,他一改之前的小心翼翼,跑了進去。
原來。他之前眼角所見的血只是一點點。床上,床下,房間的各個角落全是血,尚末凝固的還帶着溫熱氣息的血液就那麽直直的部入他的眼眶,那些血,怎麽也流不盡的血液卻是從他的爸媽身上流出的。兩人齊齊的躺在血泊中,手腕上各自被割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而血就是順着傷口緩緩流出。
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
他慌了,大聲的哭着,一遍一遍喊着爸爸媽媽,沒有人理他,以後也在也沒有理他。
如果...如果他能在長大幾歲,那麽也許事情就不會那樣。他應該先叫救護車,再接着叫警察。
可是那時候,他只會哭,一直一直的哭,手胡亂的按着爸爸的手腕,血怎麽也止不住,又去按媽媽的手腕,也是怎麽也止不住。弄得自己鮮血淋漓,卻什麽也幫不了。
哭,只會哭。無用的哭。
還有喊,一遍遍的喊着,途勞的喊着,直至喉嚨說不出話為止。
真是無用啊!那般的無用!!!
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已經空白了。
他不記得他的父母是怎麽被人擡了出去。也不記得為何會有人突然沖了進來。甚至不記得那些所謂的警察說了些什麽,但是那父母死亡鑒定的結果他永遠記得。
他殺,疑為情殺。
情殺,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他爸爸或者媽媽突然對彼此不自信了,然後殺了對方後,才自己殺了自己。
多麽可笑,那般互相愛着對方的父母會情殺
每日他能看見的都是他們眼神對望中的那種情意,甚至有時候他不小心闖進了屋子裏,他們就在做那種事情。
那樣的一對,會情殺
警察,呵,警察!!!
不過人小體微的他什麽也做不了。他說什麽也沒有人相信。
從那一刻開始,他就學會了忍耐與等侍。
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做着噩夢,那般血泊中的父母。
在大一些,當他越來越懂的時候,他就會夢見父母在夢中質問他,為什麽不打急救電話,如果打了說不定他們就不會死。
為什麽他不打?明明那時候父母身上還有溫熱,如果打了,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為什麽不打?
為什麽??
他一遍一遍的重複着問着,卻沒有人給他答案。而且,他不相信任何人,也從不會跟任何人說。
但那般的他,終究還是引來了注意力。
院長請了醫護人員過來。
對了,從父母死亡的那一刻起,他就變成了孤兒,他不知道父母有什麽親人,那麽最終他的歸屬地只是孤兒院。
不過,離了父母,其實哪都沒差了。
給他吃他就吃,有穿的他就穿。小朋友的欺淩他就沉默的還回去。沒有人會愛他,那麽他會學着愛自己。
醫護人員怎麽說的,說他似乎有什麽自閉症還是什麽憂郁症來着。
呵,管他的,他自己知道他很清醒,也知道,絕對不容許自己有自殘的行為。
他要長大,長得很大很大,大到足夠去找出爸爸媽媽死亡的原因才行。他才不會相信他的父母會是情殺。狗屁的情殺。
不過,那醫護人員來了到也不算是壞事,至少那以後,孤兒院的孩子在也不敢來欺淩他,因為他們怕他會死。那樣正好,雖然他不怕那些孩子的欺淩,但是一二再,再而三的打擾他也是很煩。
而且,孤兒院看護的孩子很多,平日大多是放養吃草的态度,可是因為他那病,對于找人收養他的事卻積極了起來。
因為麻煩,所以想早點那他這麻煩滾出去。他清楚的很,可是他也想出去,早一日出去都好。
他從那些離去的孩子的話語中依稀知道了。一般會來收養孤兒的人,大多都是無兒無女的人。那麽,就是說,他可以利用那些人對他的喜愛,早點學會更多的東西。從他知道孤兒院在找人收養他之後,他開始學着讨乖賣巧。
他要很惹人喜歡,那麽才能更得到那些收養人的喜愛,那麽才能找個最好的收養他的家庭。他才會學得更多,更好。
親情,真心、這種感情之類,他不需要,他的心裏有爸爸媽媽的愛就足哆了。
不過,或許是他的僞裝不夠好,也或者只是在看到他病情時那些人退卻。他整整等了三個月才等到了一戶願收養他的人。
那個人是個殺手。當然那是他後面知道的。
不過,當知道這個答案的時候,去除最初的恐懼,更多的他卻是歡喜。
殺手,可以學會更多的殺人技巧,可以憑自己的本事賺更多的錢。
那麽,他就可以更快的找出那個殺了他父母的人,然後殺了!
呵呵,多麽令人愉悅的信息。
同去的孩子大多數對于那收養他們的人是恐懼的,甚至在他的逼迫下會哭泣,難過,哭喊着要回去。惟獨他不會,他會認真的學着那人教的每一句話,每個動作。
他記得後面那人說過。在孤兒院中他不算高,不算壯,甚至四肢的爆發力也不算最好的。但是他依舊選擇了他,只是因為他的眼神,那麽小就學會算計,并且學會陰忍。他很好奇,這樣的他會成長到那一種地步。
成長那一種地步?
他不知那人是否曾後悔過。或許有過,在他把刀捅進那人的懷裏時,他親眼看見那人眼裏的那種遺憾。
遺憾什麽?沒早給他趕出去麽?
他不關心。殺手組織的事非黑白來得比想像要明顯,特別對于他們這種只有十幾二十人的小組織來說。誰強誰就是頭領。
在十六歲那樣,出過無數次任務後,自認為技巧已經過關的他,殺了領養他的人,也就是他的上任首領取而代之。
有人不服過,但那個人除了他就是那群人中最強的,實力就在那裏擺着。那些人不得不服!至于對他是真心還是假意,那些不重要,他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