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常德媳婦頭上簪了一朵小百花,要上系了一條白布帶,身上似乎還罩着麻衣。不止是她,守門的門子都如此。
難不成賈府死人了?賈元春心裏一個咯噔。只是,大門上也沒挂白花白燈籠呀。
賈元春和賈珠面面相觑,難怪這麽心急火燎的把他二人接回來,本來按照約定的日子,還有好幾天呢!只是,到底是誰?還有,常德怎麽都不跟他們先說說呢?賈元春忍不住想,難不成賈代善她按照裏的設計,去了?她費了老大的勁,都沒有挽回賈代善的生命不成?這樣想着,賈元春忽然有些心灰意冷,渾身如同被澆了一盆冰水似的,透心涼。
沒等常德常德媳婦,賈元春提着裙擺就往裏頭跑,賈珠亦步亦趨的跟着,沒有多說什麽。
沖到賈代善的屋子,沒人,丫頭想跟賈元春說些什麽,可話還沒出口賈元春已經跑開了。到賈代善房,沒顧小厮攔住沖進屋子的時候,見他好端端的在桌後面坐着,提着筆似乎在練習着法。賈元春渾身一軟,癱倒在地,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覺得天也藍了,樹葉綠了,什麽都好了。雖然賈代善人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似乎還有些煩躁,可他還好好兒的活着不是嗎?活着就好啊!
身後的賈珠,和一個勁兒的在兄妹二人身後讓他們慢跑一點兒的常德和常德媳婦這時也跟了進來。夫妻二人給賈代善請了安,退到一旁。
“妹妹,你這是怎麽了?快起來,地上冷。”賈珠看到府裏的丫頭婆子都穿白,隐約覺得,是誰去了,而府裏沒有挂白燈籠什麽的,可以肯定,應該不是榮國府的喪失,心裏雖然憂心,可也不是太過,他明白,這次被叫回來,應該是族裏有人去了。
只是,不知怎麽的,妹妹然這麽激動,不等常德媳婦布置凳子直接跳下馬車就往爺爺這裏沖,正房不再就跑房,見爺爺好好兒的,她自己卻跌坐在地。真不明白,妹妹在緊張什麽。可作為哥哥,他更擔心妹妹的身子。自從入水救人後,妹妹許久才醒來,他老覺得妹妹身子不好,常常惦記着。
“元兒這是怎麽了?快起來,坐地上成什麽樣子?”賈代善對于孫女直接往地上做很不高興,他們到底也是公侯之家,這孫女兒怎麽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都沒有了?看來是讓他們兄妹二人出去莊子住,人都玩野了。打定主意,回頭讓教養嬷嬷再拘拘。他們家的閨女,可随時都得規規矩矩的。雖說這孫女偶爾調皮的樣子讓他很開懷,可是,現在這摸樣……
賈元春要是知道自己擔心人家性命,人家卻覺得她沒規矩,心裏鐵定會毆死。
賈珠進門先恭恭敬敬的給賈代善請了安,方才上前。
賈元春在賈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給賈代善行了個标準的禮,她很敏感的注意到賈代善看她坐地上的不悅。希望自己能亡羊補牢一下下。這爺爺,什麽都好,就是對他們兄妹二人太苛刻了。賈珠的課業排的滿滿的不說,就是她的,他也親自查看呢!真是……古板的老頭子!賈元春心底忍不住撇嘴。
而賈元春請完安後,往賈代善身旁偎依過去,搖着賈代善的手道:“爺爺,元兒想您了,這不,一到了就往您的院子來看您。怎麽樣,元兒孝順吧!”說完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是乖寶寶的模樣。她才不要讓教養嬷嬷回爐從造呢!
賈代善的想法她能探知出來,只是,康熙和胤禛的,她無法做到。估計,人家是人間帝王,身體有保護自己的本能吧。賈元春初一探康熙跟胤禛的時候,還一陣暈眩呢!尤其是康熙,這只飛龍在天的蛟龍,胤禛就弱了很多,他,只是潛龍在淵的潛龍吧,彙集的真龍之氣較之康熙少了很多。
都怪常德了,心裏頭常常沒什麽想法,放空的。本來她離開的時候想知道原因,用神識探了探常德的想法了的,可人家腦袋裏然什麽都沒有,只知道自家主子讓孫子孫女回去。這也是賈元春剛剛看到常德媳婦一身白都忘了直接探常德媳婦和四周丫頭們的想法,直接往裏屋沖的原因。
不過,這事情還真不能怪常德,那賈代善根本就沒有跟常德說清楚就裏。賈代善只是覺得,侄兒媳婦去了,侄女兒怎麽都得到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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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這一次死的,不是榮國府的,而是寧國府的人。死的不是別人,正是賈珍的正房媳婦,黃氏。這黃氏與賈家同樣,都屬于包衣,不過,身份沒有賈家顯赫,要低上許多。家裏頭的爹爹沒有爵位,可也是個二品大員,算得上大戶人家,這也是寧國府賈珍會去求聘回來的原因呢。
賈代善之說以會練字求靜心,是被這侄兒給氣到了。這黃氏的死,不是因為旁的,确實賈珍直接給刺激死的。
話說這黃氏也是個賢良淑德相夫教子的大家女子,本來有漢人的血統,家裏又是香清貴之家,父親在翰林院奉職,還是地道的科舉出身,更是世家大族的女子,所以,言行舉止都得體到位。
可賈珍偏偏不是很喜歡這起女子。他自己不喜讀,腦袋,都栓在女人的褲腰帶上,十二歲開始就會玩女人了,府裏的丫頭都被他摸了個遍,連父親賈敬和母親孫氏身邊的都不放過。他喜歡風情萬種,肆意跟他胡鬧的妞兒,哪裏看得上這一派正經,仿佛聖女似的媳婦?好在媳婦模樣不錯,也以夫為天,不會拘束着他,管着他跟他鬧。所以,也會給自家媳婦面子,初一十五什麽的,到底還記得歇在正房。
只是,這黃氏命薄,入府好些年都沒有産下子嗣,賢良得把自家貼身丫頭給了賈珍,這丫頭也沒得了子嗣去。
賈珍身旁的女人倒是有有孕的,可不是莫名其妙的流産了,就是生下來也是女兒,兒子,卻一個都沒有。
今年二月二十的時候,好不容易診出了身孕,寧國府上下都樂得跟什麽似的,黃氏也被寶貝了起來。還是,前些天不知怎麽的,忽然就早産了,黃氏折騰了整整兩天,産下一子,可大人沒挺住,人就這麽去了。
這也是賈代善會吩咐常德趕緊帶賈珠和賈元春回來的原因。
賈元春探知賈代善的想法,有仰天長嘆的沖動,我說哦賈老太爺啊,你以為你那侄兒媳婦黃氏真的那麽賢良淑德不成?
如果她賢良淑德,賈珍那麽多女人,會沒有兒子生下來只有閨女出生?如果她賢良淑德,這寧國府的當家主母的位置,她能坐得穩?不管哪個念頭,真正賢良得人啊,都是吃虧的。
這賈代善不會以為他只有庶女沒有庶子,是自己不行吧?哼,你媳婦賈史氏也很賢德呢!
唉,男人對于後宅的鬥争,大都很模糊啊!據她所知,賈珍那房不是沒有過兒子生下來,只是,生下來的,大多沒幾個月就去了,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沒了,而這根源,常常會找到另一個得寵的通房或者小妾身上,反正黃氏她什麽事兒都不會有。說來,這黃氏才是真正的漁翁了。
只是,這常年打雁也會有被雁啄的一天。
賈元春這一次回來了才知道,這黃氏之所以會早産,是賈珍他又偷人了。這一次,還把人領會寧國府,在自己的正房大大方方的偷人。剛剛好,跟他偷情的人,姓尤。
“爺,您什麽時候接妾身入府呀!妾身在外前,可是見天兒盼着想着念着爺的。爺您怎麽能這麽狠心的辜負妾身的一偏心意。”尤氏在跟賈珍承歡後,光條條的窩在賈珍懷裏說道。
“你這,是想爺還是想爺的大家夥?嗯?”說着,大手往尤氏的柔軟上襲去,恨恨地揉搓,尤氏很是配合的浪了起來,動情的聲音不時的從嘴裏溢出,手也扶弄上賈珍的身。
可她還是惦念的自己的利益。“爺,您可跟妾身允諾了的,說要接妾身進府,爺……您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可不能說話……不算數。嗯,爺……輕點兒,妾身受不了……了。”
“爺還會說話不算數不成?你也知道,府裏的那位正有着身子呢!現在說了,傷了爺的兒子可怎麽辦?你呀,忍忍,等那位生了,爺立馬接你進府。”賈珍繼續撩撥着尤氏,嘴裏也哄着。
“爺,您不是老說那女人都黃臉婆了,更喜歡妾身陪着嗎?您還說夫人最是賢良淑德,爺喜歡的,一定會給爺讨了來。爺還怕什麽呢?夫人就是曉得了,也不會想多了的。妾身想見天兒都陪着爺看到爺。”尤氏凝了凝神,說得很是動情的模樣,仿佛真的愛賈珍愛的要死。
“你這小妖精,怎麽老想着這個,難不成都這樣了,你想着這些有的沒的?爺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了?那黃臉婆,确實沒有拟這來的帶勁。”說着,從尤氏下邊拿出被侵染得濕漉漉的手指往尤氏嘴裏塞,尤氏很配合的吃着自己的東西,賈珠被她這浪蕩的樣子弄得立馬來了精神。立刻挺身上陣。
“爺,夫人在床上可有滿足您?”尤氏忽然翻身騎在賈珍身上,妖嬈的笑着,“爺,妾身來侍候您吧,保證比夫人來得銷/魂,您不是老說夫人做起來跟條死魚似的嗎?呵呵?”說完,把賈珍那東西往自己身體裏塞,還很适時的發出讓男人聽了渾身都酥了的聲音。
二人的動靜越來越大。
忽然,門外傳來驚天動地的尖叫:“夫人,您怎麽樣,呀,快來人啦,夫人要生了!”裏屋的賈珍一聽,心裏一個咯噔,□忽然就軟了下去,一把推開騎在自己身上動作的尤氏。心裏嘀咕着,“難不成剛剛夫人在外前?”
“爺?您怎麽推來妾身?”尤氏做得很投入,很忘我,她要讓賈珍戀上她的身體,所以,根本沒有留意到外前的動靜,現在被賈珍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反應過來,還立馬往賈珍身上黏糊,她身體裏的yu望都被調動起來了,沒得到纾解,哪裏能舒服?
“死丫頭,還不快來幫忙擡夫人,碧雲,快去請太醫,還有接生嬷嬷,快去。夫人等不得了。”黃氏的奶嬷嬷叫住跟過來,已經吓呆了的兩個二等丫頭,趕緊吩咐道。她知道爺在屋裏辦事,更知道自家小姐是被那沒臉沒皮的爺和那狐媚子給氣得早産的,她明白不該鬧出太大的動靜,饒了爺的興致,可是,自家小姐都被氣成這樣了,她哪裏還顧忌得了這麽多?
現在的她,一心只想如何能保住她家小姐,保住小姐腹中的孩子,這可是小姐的命根子呀!屋裏頭的那位爺,她現在只想咬死他,要不是他,她家小姐會成這樣?今天本來聽說爺一天都沒出屋子了,她家小姐還以為爺病了,來探探呢!
一路走來卻沒見個人影,她心裏隐約想到了什麽,想讓小姐莫要去爺的院子了。可小姐不聽,唉,有了身子的人,脾氣大些吧,她也不好阻了小姐,小姐雖然敬重她,可小姐怎麽都還是主子,她做不得主子的主。
哪裏想到,在爺的屋門口,會聽到這麽下九流的話?
尤其是,爺怎麽能跟旁的妖精在辦那事兒的時候這般說主子?黃臉婆?像條死魚……
爺,爺她這不是把主子往死裏逼嗎?主子一個大家閨秀,難不成還能如同青樓女子一般,跟爺肆意胡來?
看到主子聽了咬得嘴唇都破了,手指也掐得手板心全都是血,她很想拉着主子離開,更想打座機一頓,她怎麽就沒好好探探消息,讓主子來了這麽一趟呢?
下來好了,主子直接暈倒了下去,而□,鮮血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