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不可言

第9章 話劇社

在聽了井上學長的話之後不二詳細的思考了這幾天的事情，好像所有的部分都按照幸村的計劃在走，不二覺得這相當有意思，一個和自己性格差不多的人卻有着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雄心壯志」？再度的失笑出聲，今天他的心情似乎比以往都要好的感覺。他側頭看向學生會的辦公室認真的思考自己是不是也應該做點什麽。

不過，現在應該做的事情是去班上領軍訓的衣服。

想到明天開始就是為期一個月的軍訓難免會有點苦悶，不二擡頭看看頭頂的樹蔭，雖然校園裏是大片的綠色可也蓋不住這惡毒的陽光啊。現在的氣溫有三十五度以上吧，他如此想着就覺得T恤衫已經貼在身上。不滿的皺眉，加快了前進的步子。

這種夏天除了寝室哪裏都不想去。不二領了衣服之後就直接往寝室走，剛推開門就看見穿上睡袋的觀月，雪白的皮膚從過于寬大的領口洩露出來晃了不二的眼睛。

「這穿誰的衣服呢？」不二忍笑瞅着狼狽非常的人，看樣子好像不止衣服大就連褲子也大上不止一圈。

觀月擡頭見着是不二，撇開眼睛也不回答他的話，自己糾結半天最後還是用皮帶螺絲緊了。不過賣相上只能算是滑稽。

「怎麽這麽大，不是說是最小的嘛。」

觀月嘀咕，然後瞪向一旁的赤澤，赤澤慌忙擺手說不管自己的事。觀月也知道自己不該把氣發在別人身上于是煩悶的松開皮帶，脫了衣服，整個人只穿了一條褲衩就直接坐在赤澤的床上生悶氣。不二傻杵在門口不知道說什麽好，赤澤則瞪大了眼睛仿佛看見什麽怪獸一樣。

「NND，折騰一上午還是這型號的衣服，這不是耍爺玩呢。赤澤，我去沖把涼，你幫我把衣服收拾好，待會我去別的地方問問。」說完他倒是頭也不擡的鑽進浴室，剩下外面的不二和赤澤大眼瞪小眼。

不二扯扯嘴角，「這怎麽了？暴露狂？」

赤澤就更找不着邊了，攤手聳肩一臉的茫然。

下午三點的時候觀月總算換了合适的衣服回來，跡部大爺用兩根手指嫌棄的撚起衣服甩到一邊，手冢擡頭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觀月，微微笑了一笑。

「聽說早上你領的衣服不合适，現在解決了嗎？」

「謝謝關心，已經沒問題了。」觀月回答，「不過那群人擺明欺負人，生活部負責衣服可他們就指着拿我開刀一樣，要不我找去他們還想給我耍心思。」

手冢聽後緊了眉頭，不二在床上也沒了笑容。

「是不是想多了，學長學姐沒道理欺負你一個新生。」

「我哪知道他們神經哪裏出了問題，剛我在系學生辦...你是沒聽見他們說話多難聽！現在我還一肚子火。」觀月把軍服一扔，往凳子上一坐，臉上也不知是因為生氣還是被太陽曬的紅了一片，幸村倒了杯水給他安撫她的情緒。

「事情不嚴重吧？」

「能嚴重到哪裏去，本來就是他們沒理，鬧到校長那兒我也不怕。」

不二突然坐起身子笑着對觀月說，「欺負你，你就忍氣吞聲？我認識的觀月初可不是這樣，當年就是賠了自己也把我往死裏報複的人到哪去了。」

突然被提到這事觀月血氣上湧直撞腦門，「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用這麽辛苦！」

不二不以為然，嗤笑一聲，「這麽說來當初是我讓你去那種地方的，是你自己要去被人瞧見才傳開的。」

「你說什麽！」觀月漲紅了一張臉就是要找不二幹架的态勢，手冢一個疾步上前拉住觀月又對不二吼道，「不二，你別火上澆油！」

完全無視手冢的話，不二嘲諷似的看了觀月一眼，「我說什麽你心裏清楚，自個兒做的那些糟踐事兒，自個兒明白。」不二的聲音并不激動，甚至說連個起伏都沒有，就如同他平常說話一樣，可在觀月那就像是被人重重打了一拳，整張臉死白死白的。

手冢扶着觀月坐下又狠狠瞪了不二一眼，幸村是完全傻眼了，就這幾天觀察他所知道的不二周助絕對是不會突然說出這些話的人，這樣說一定是有什麽目的吧。幸村的目光往上，他看見一直保持微笑的人似乎煩躁異常。

「不二，我們出去說會話吧。」

幸村對着反常的人如此說着，觀月馬上擡起頭眼睛裏全是憤恨，寫滿了「你要是敢告訴別人我就殺了你」。不二歪嘴笑笑随着幸村到走廊去。

觀月擺開手冢顧自沖向浴室，在門前停了一會兒是越想越氣，一腳踹開門闖進去。沒過半刻就又聽見裏面傳來怒罵，「忍足侑士，你他X的洗澡關門！！！！」

經過這件事情，不二和觀月的關系更加惡劣，以前頂多是兩人互不搭理現在已經演變為只要有兩人在的場合就是低氣壓覆蓋。409寝室的氣氛也随着這兩個人變得很是詭異。

軍訓的第一天，大一新生全部集合在足球場上，校長先發表講話，然後就是總教官的開場白，忙活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各班才各自散開。觀月所在的班是2團7營13連，總共是56個人。觀月被夾在中間根本看不清他們的教官長什麽樣。整整一個上午就是站軍姿和稍息立正，高中就已經學過的東西，觀月一點興趣都沒有。

由于X大的軍訓要完全按照軍旅生活，在吃午飯的時候還必須跑步到食堂門口合唱一首歌，教官宣布解散之後才可以吃飯。這樣的課程是必須的，所以在午飯時間，食堂門口聚集了差不多3000來人，和着唱的歌也都沒有新鮮感，除了《團結就是力量》就是《一二三四》。觀月被這種倒胃口的歌聲刺激的完全沒了食欲，在旁邊的小食堂買了面包和牛奶填飽了肚子。

他是一點也不想回寝室，一回寝室就要看見不二那張讨厭的臉。可是不回寝室的話中午又是過于漫長的時間。觀月坐在籃球場的樹蔭底下回憶高中，雖然他怨恨M中，但其實他在M中渡過的時光很是愉快。

觀月看見了幾個提着熱水瓶的女生不由的就想起M中的熱水房。那個估計是M中唯一讓學生滿意的地方了吧。修的很大氣的地方，打熱水的時候不會擁擠。不過，那也是觀月高三的時候才修葺好的，很早以前在他剛進M中時候，開水房只是個爛棚子，全校幾千人就只有十個水龍頭，一到冬天下課，那裏就是裏外三層，就是見縫插針都使不上的地方。

而他和不二的仇就結在那裏。觀月無奈的一笑，然後撿起地上一片樹葉，搖晃兩下之後就把它當做不二的臉狠狠踩在上面。

「那個混蛋！」

咒罵一聲後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觀月摸摸肚子覺得還是有點餓，又跑回食堂看看還有什麽可吃的。剛進門就看見不二的餅臉頂着一貫的笑容在和一個可愛的女孩子說話，觀月頓時覺得胃疼的厲害。

他覺得自己上輩子不是搶了不二老婆就一定是殺了他全家，這輩子這人才這麽陰魂不散的克着自己。

觀月想當做沒看見就恍惚過去，然而那位和不二說話的女生卻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的走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表情很是豐富的說，「你就是電影系的觀月初吧，我等你可久了。」

這個女生應該是上面幾屆的，觀月想着。然後調整自己的情緒，「學姐找我有事？」

「有啊有啊，加入我們話劇社吧。」

他自己本就是學電影的，彙報演出、平時作業都脫不開這些，還要加入話劇社，觀月有點不太情願。

「我想...」

「不用想了，就這麽決定了。麻理給我推薦的人果然沒錯。」

觀月苦了一張臉，什麽果然沒錯，不是才第一次見面嗎。

學姐把觀月拉到一開始坐的位置還讓他坐在不二旁邊，觀月覺得整個身體都不舒服，扭動身體咳嗽兩聲，不二全然沒把觀月的排斥放在眼裏，笑着對學姐說，「那麽就這麽說定了吧，我是沒有問題的。」

「好的不二，那麽以後就要拜托你了。」

不二笑着點頭，退了餐具離開食堂，剩下的只有學姐和觀月兩個人。

「我是三年級的佐藤，話劇社的社長。」

「佐藤學姐好。」

佐藤盯着觀月打量，觀月對這種透視般的眼神很不适應，只有讓人說明來意。佐藤也不再隐瞞，把話劇社在學校的地位和情況都說了一遍，然後擺出誠懇非常的态度邀請觀月加入。

「為什麽一定要我呢，電影系還有很多好的學生。」

「因為你是學生會的啊！我看過你高中時期為藝術節做的小品，覺得劇本方面實在太完美了，甚至道具和服裝你都很有想法，我們話劇社就是需要你這樣的人。」

觀月沒想到高二那年的藝術節居然還為自己加分了，他對自己的東西很自信可是并不喜歡被強迫着做事，學生會的事情已經讓他很苦惱了，如果加上話劇社會讓他的大學都在不可思議的陰影中。

他假裝思索了一會兒就委婉的拒絕了邀請，但佐藤并不死心，「你知道這次迎新晚會全是由大一的包辦的吧，我們話劇社是其中一個很重要的環節，觀月不是申請了導生嗎？辦的好的話可以給自己加分的。」

「真的？」

「我不能用這件事騙人啊。」

觀月權衡了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入社。佐藤拍他的肩膀說，年輕人計較的太多會失去青春的活力。這話讓觀月又生出些微的不滿，但終究沒有發作。

佐藤交代給觀月的任務是全權負責這次迎新晚會的話劇，劇本、服裝、道具、音樂制作、配音等等都要求觀月自己組織人員，并把此次入社的一年新生名單和聯系電話都交到他的手上。「一個月的時間應該足夠了吧，我相信觀月一定能夠做到，不過，選擇角色的時候請讓我作為參考。」

類似于交托大權的感覺使得觀月不能拒絕。

下午的軍訓還得繼續，由于中午的時間全部用于聯系社團的人員上而忘記了要吃飯這事，觀月在四點的時候就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他苦着一張臉等下訓，真的等到教官的解散兩個字卻有了一點恍惚的感覺。

「觀月你還好吧。」

「沒事兒，就是從來沒餓過肚子，現在感覺像是在飄。」

「你中午沒吃飯啊？」

「就吃了一面包。」觀月笑起來，「真沒想到軍訓還是一體力活兒，平常一面包絕對夠了。」

「這不廢話，大太陽底下站幾小時能不體力活。走吃飯去。」

就在觀月和赤澤吃飯的這檔子，學生會正在開會。手冢是早得到的消息，不二是直接從訓練場被拖下來，其他的人也都是沒吃飯的幹癟樣。忍足黏住佐馬坐着惹得她不斷的發出咯咯的笑聲。

跡部冷眼忍足的行為，手冢不停的看表。

「麻理還沒來就不等了。我們開始吧。」

主席發話，辦公室內悉悉索索的聲音也馬上停住。

「相信各位對學校的情況也清楚了，這次迎新晚會非常重要，不但是今年開響的第一炮也是以後能不能作為學校大型活動承辦單位的決定性一戰。」主席清理喉頭，「這次學校的指示是只由大一新生負責，意思相當明顯是為了考證你們的能力，我知道在座的新生們大都提交了導生申請，所以這一次迎新晚會對各位能不能被批準申請也是關鍵。」

跡部心想這位主席還真是廢話，這些東西難道有人不知道嗎？他瞧一眼聽得認真的真田，馬上放一個白眼。幸村看見跡部的反應忍不住一笑。

「這次的迎新晚會還是由各個系部先出節目，我們篩選然後決定整個迎新會的流程，主持人、攝像、燈光這些都會放到我們這裏。」

「那麽，這樣說來，院學生會就是承辦單位嗎？」

「的确是這樣的沒錯，可是在學院迎新晚會之前各個系部一定會有各自的迎新會，他們會也會邀請領導參加，最後交給我們的一定就是些唱歌舞蹈這種千篇一律的節目。」

「學長的意思是讓我們自己出節目？」

「當然不是。」主席怒瞪說話的人，「如果我們不安排系部的節目那麽會被落下口實，我的意思是說，在千篇一律的節目中做出新的感覺。明白嗎？」

幸村笑說已經明白了，交給他們請主席放心就好。

真田隔着桌子望向幸村眼神裏怪責是不是把話說的太滿，幸村卻沒在意真田的疑慮讓各位高年級的先回去，他們要開一下會。

主席倒也信任幸村，拍拍他的肩膀收拾好自己的文件夾沒再發表任何意見。直到高年級的全部離開，觀月和赤澤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