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要真相
李未央,你也終是露出你的本面目來了,果然就是青姨口中所說的大尾巴狼,這下你的狐貍尾巴總算露出來了吧。我就站在原地,不逃也不躲,看着李未央,一臉諷刺的笑容。
我就說,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人,人都不認識,一來就說什麽是他認定的妻什麽的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果然,我就只是個替身而已,哼,老子不幹了,想讓你大爺卑躬屈膝地去給你李未央當替身,門兒都沒有!
我大義凜然地站在那裏,就那樣看着,那些侍衛……
從我身邊,擦身而過?額,這是什麽情況?
轉身,看着那幾個侍衛,利落地将地上的人,拖走了。
感情,李未央要亂棍處死的,不是我,這是怎麽回事兒?我弄死了他的種啊,他要不要這麽無情?天,這世界到底怎麽回事兒?我不懂了?
“來人,給王妃将火把準備好。”李未央對着身後的那個好像是叫張管事的人說道。
“是,老奴這就去廚房讓人送些過來,王妃還請稍等。”說完,那張管事竟是健步如飛,就這樣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這管事,不簡單啊,我想。
不出片刻的功夫,我便看到張管事帶着十幾個下人,步伐整齊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那些人,一人手上拿着兩根燃燒得很是旺盛的火把,跟要出門打劫的匪徒一般。
?他們這是要幹啥?
張管事很是恭敬地首先将手上的火把遞給我。
“你們這是要幹甚?”我張了張嘴,終是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那張管事手中的火把,我硬是不敢去接。我總覺得,這一府的人,都好似不正常一般。
李未央挑眉,眼帶了三分的戲谑,剩下的,我依然看不懂,“愛妃不是要燒了這髒得要命的王府麽?我這做夫君的自然要幫娘子将火把什麽的準備好了。”
“額,”我當真是服了他了,“你就不怕我真的一把火将這裏燒了?”
“娘子請随意,盡情燒。”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王爺,腦子進水了麽,我,我沒那個興致了!老子要離開這裏,這裏的人,都有病!
一個飛身,便是向着王府的外面飛去。再待在這裏,我就會變成徹底的瘋子了。
“哇塞,好俊俏的輕功,那一回眸的風情,那一展身的風華絕代,那立于屋頂的身影,恍若天人下凡啊……”
眼角不禁抽上幾抽,我一提氣,身後的那紅衣男人便說一句,絕對是故意的,最後,我丹田中的氣,也再是提不起來了,然後,我一踩空,就那樣直直地從屋頂往下面摔下去,這紅衣人妖!今日是來找晦氣的嗎!
“啊!”我又聽到那一群人的尖叫了,不禁皺眉,你們就只知道尖叫?
一只寬大的袖袍突然出現在眼前,然後,我就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中,這人,我看不懂他。
他抱着我,轉身,對着不遠處的張管事道:“今日的這些人,都遣散出府。”
“你們兩就先在府中随意逛逛,我要和淺夜說些事。”
“去吧去吧,老夫少妻的,我明白,哈哈。”我聽到,這是那人妖的笑聲,你明白個屁。
就這樣,李未央抱着我來到了書房,他将我放在軟榻上,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着我,說實話,這人,從一開始,我就沒懂過。
“王爺,你把我抓到這裏也有這麽久的時間了,你到底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今日就直接挑明吧。”我也不想再裝了,斜靠在軟榻上,看着李未央,再不躲閃。
“呵,我倒是不知,我的淺夜到底是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呢,看似不知世事,卻又能下得那般的狠手。”他挑起我的下巴,就那樣直直地看進了我的眼裏,仿佛要通過那裏,看進我的魂魄一般。
看吧,他果然還是介意我殺了他的孩兒,我一手打開他的手,“容淺夜就是容淺夜,如此而已,随你怎麽想,不過,我想說的一句話就是,那人,懷的應該不是你的種吧?”
“哦?那夜兒說說,她肚裏是誰的種?”李未央眼裏星辰萬千,嘴角勾起了一抹淺笑,尋了我身旁的一處坐了下來。
我斜眼瞟了一眼身邊的人,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容,“王爺自己明明清楚,又何必來問我?”要是他李未央連這麽簡單的東西都不清楚,他這王爺,還真是白當了,不過貌似,這天下,也是有白癡王爺的。
“我只是知道,她肚裏的孩兒絕對不是本王的就是了,夜兒又是怎麽看出來的?這點我當真是不解了。”
“因為她肚裏根本就是一團氣而已,當然誰的種也不是了。”我白了一眼身邊的人說道。
“看來,本王的夜兒,醫術還是當真了得了。”
“多謝王爺誇獎,只是,我都來你這王府一天了,王爺你也該攤牌了吧,你的目的是什麽?”今日,我就一定要将一切都問個明白來。
“我的目的?”我看到那人,眼裏勾起了一抹苦澀,“如果我告訴你,我就只為了你的這裏而來,”說着,他的手上,撫上了我的左胸處,我的心髒跳動的地方,“你會相信嗎?”
我挑眉,“我不是斷袖。”
“我也不是。”
那人突然對着我的身子一點,一時大意,我便是動彈不得了,我看着他,将我抱上他的腿,然後,他就那樣,一直抱着我。
“既然你不是斷袖,我也不是斷袖,王爺如何要這般?”
“只因為,你恰好就是一個男的而已,我如果能選擇,絕對不會想讓我的淺夜是男的,我愛的是容淺夜,不論你是男,是女。”這句話,我聽起來,倒是有些像書中所說的誓言了。
不知為何,他的這句話,竟是打開了我心中關上了十幾年的寂寞的宅門,一時間,心中無限的苦澀,孤獨全部是襲上了心頭,曾經心中無數次描摹,要是,我的身邊,能如那書中一般,有一個陪我到永遠的人就好了,那樣,我即使是在桃花谷裏老死,也就值得了,而對這個人,我會拿命去愛一場。
“為何?”
“你來看這個。”他将我抱起來,一直走到書房的書架的後面,那裏,他不知在何處鼓搗了一番,我便看到,書架後面的那堵牆,就在我的眼前移開了去,剛好能過兩人的樣子。
我一驚,這人居然将這樣隐秘的地方給我看,到時候他會不會殺人滅口?
待我兩都進了密室後,身後的門再次關上,他才解開了我的穴道。密室的油燈點亮,我這才看清,這裏,全是,畫像……
畫裏,全是一個少年的身影,淺淡的眉色,星辰的眸中,帶着三分的純真,七分的寂寞,一頭發絲,慵懶地在風中飛揚,這些畫,就似見證了少年的的成長一般,從小到大,從春天到冬天,有獨自坐在樓閣之中,對着不知何處出神的,那寂寞的眼神,像是被人特意描摹了一番,一眼便是看得出;有少年坐在桃花樹下撫琴,一衆的鳥兒在一旁靜靜地傾聽,或是花下舞劍,帶起一地的落花,或是獨坐高崖,對月沉思。有哭得,笑得,喜得,樂的。
為何,這畫裏的人,和我如此的相似。我轉身,不解的看着身後的人,這些畫,如若不是熟悉我的人,又如何能将一個人的神态畫的如此入骨?為何?
“這下應該明白了吧,我,一直在注視着你,你也從來不是一個人。”李未央的眼裏,全是認真。
“這畫,是誰畫的?”現在,我只想知道這個。
聽到我這樣說,李未央同樣皺眉道:“我也不知是誰,只是每年,都有人将你的畫像送到我的手裏。”
這送畫的人,會是誰?谷裏除了娘親就是青姨了,再不會有別的人了,我走近那些畫,仔細地研究着那上面的筆法,除了水墨鉛華,卻是沒有半個字跡,娘親會丹青,可是,我知道,這不是她畫的,她的畫,墨淺色淡,線條飄逸纖細,沒有這般的工整,從來畫的,都只是那些開得繁盛的桃花而已,而青姨,我知道的,她根本不會丹青。
“你是怎麽尋到桃花谷裏來的?”我記得青姨說過,桃花谷是在一處頗為偏僻的地方,四周群山莽莽,常人是很難尋到此處的。
“我尋了你這麽多年,的确是毫無結果,但是,前不久,好似有人故意将你的線索洩露了給我,所以,我就找去了。”我看到了李未央的眉,同樣皺了起來。
我突然覺得有些害怕,總覺得,有一個暗處的惡鬼,在一直盯着我,控制着我,它是要将我推入哪個無邊的地獄之中?我從來不知道,我活了16年,居然都是在別人的掌控之中,我所要走的每一步,感覺都是有人精心幫我布置好了的。
我好害怕,娘親,青姨,你們在哪裏?那個暗中操控一切的人,有沒有把你們怎麽樣?不行,我要去找她們,青姨說得對,這個世界好可怕,到處都是惡鬼。
一把推開身旁的人,我向着密室外面走去。
“你這是要去哪裏?”李未央将我抱住。
“你放開,我要去救娘親和青姨,她們很危險。”我使勁地想要将他的手掰開,卻是徒勞。
“你現在什麽都還沒清楚,你又是要去何處尋她們?”
“桃花鎮。”我記得,青姨那日去的,就是桃花鎮,所以,我要去那裏找她。
“桃花鎮?那裏早就成了一座死鎮了,你去了也只能看到死屍而已。”
“你說什麽?”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終是,停住了掙紮,我剛才,是不是幻聽了,好可怕的話,好可怕的字眼。
“相信我,夜兒,我不會騙你的,那些人當是在我去的三日前就被殺害了,全鎮三千九百六十二人,無一幸免。”李未央的話,聽來來有些沉重。
我的腦子裏,轟然一片空白,那日,正好是青姨出去的日子,然後,娘,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