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龍族]只能拔除一點點

第44章 完結

路明非帶着兩面宿傩的手指，他周圍圍繞着的咒靈即貪戀宿傩手指的力量，又懼怕龍族天生的威壓。他們徘徊着，不敢上前，又不願退去。

“我應該猜到的。”路明非一步一步的向前，咒靈一步一步退回，直到最後，露出巨大的，鮮紅的肉團。

“這個世界才誕生多久，怎麽可能怎麽早就凝聚成了完全體。”

路明非一根根的捏碎那些手指，連五條悟都轟不爛的手指在他手裏就像是沙塊，輕輕一捏就成了粉末。

“不過是有人在背後幫忙罷了。”路明非想起最終之戰，路鳴澤彙入自己身體，血脈與心髒重新歸于一體，世界都要為了他們而屈服。

“祂要是能乖乖受死就好了，這樣我們也可以少費點事。”

随着手指的消失，肉塊似乎越來越大，原本聚集的咒靈咆哮着退後，他們就像是遇見了恐怖的天敵，寧願踩着同類，也要跑出去。

“沒關系，我來幫助你誕生，我們一定能創造一個幹淨的，沒有什麽咒靈，什麽混血種的世界。”路明非拍了拍肉塊，他的語氣溫柔，如同父親在對未出世的孩子進行祝福。

******

“我并不是這個世界的意志，我是路明非原本世界的意志。”‘理子’這樣對五條悟說。

五條悟裝做沒在聽的樣子，他在翻看北歐神話，但‘理子’知道，他聽進去了。

“你們的世界選擇了我，在我失去一切的時候。做為回報，我将祂從主世界的枝幹上剪下來，培育長大。”‘理子’笑着，祂想起在被摧毀之後，那數萬年的流浪，那舉棋不定的痛苦。

即使是今日，祂也想不明白，尼格霍德為什麽那麽生氣。

人總是會死的，祂不過是讓他們死的有價值一點。

“我們一直覺得，比起平凡到無趣的故事，我們都想要一個波瀾壯闊的故事。”

五條悟這個時候擡起頭，看向那張和天內理子一模一樣的臉，這張臉上的神情十分的陌生，祂看起來就像是悲天憫人的聖母，這個認識讓五條悟感到惡心。

“你們？這個世界連基本的形态都沒有，哪裏來的你們。”五條悟嘲笑到。這一切說到底，不過是祂不滿意龍族的反抗而選擇的道路。

祂只想看祂的故事，祂認為有趣的事情。

他人的苦難，他人的不幸，在祂們眼裏，到底是什麽。

“這也是為了所有的，活着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由我們把控，他們才能活的久一點。”

“……你們都很煩啊。”五條悟關上書，他讨厭書裏繪制的巨龍，這個畫沒有畫出黑龍的萬分之一美。

“這個世界要怎麽做應該是由我（這個世界的住民）來決定的，你們在自顧自的做什麽決定啊！”五條悟拿着書，轉身想門口走去。

這個世界會怎麽樣，要怎麽樣，他才不要其他人來定義。

“……”‘理子’看着離去的五條悟，仿佛看見了第一次與祂争吵的尼德霍格。

【我才不要按照你的要求來做事，我會自己帶着龍族走向輝煌的】

“愚蠢的孩子，但…願你前路有星光照耀。”‘理子’嘆息着，現在即使祂再怎麽不情願，選擇權也已經交給了他們，現在就看事态能不能向當初一樣，往祂所期望的方向發展了。

*****

路明非割下自己手臂上的肉塊，一塊一塊的扔進肉團裏。随着肉團不斷吞吃，祂也在逐漸成型。

如同膨脹的玻璃，肉塊開始變的透明，混濁的血絲粘在肉壁上，裏面是一個有着嬰兒樣貌的生物。

嬰兒似乎在沉睡，祂的四肢在羊水裏滑動，奮力的抓握着什麽。

路明非知道，那是他在對能量的渴求。

真是龐大的力量啊，那麽多咒術師，那麽多咒力，甚至還有自己的血肉，這些都無法滿足祂的渴求。

路明非咬了咬牙，為了所有人都能快樂的世界，這點付出算什麽呢？

他撕開自己背後的羽翼，将全部的力量都獻給了肉胎。但即使這樣，世界對力量的渴望還是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可不在估算範圍之內，世界渴求着力量，為此祂伸出長長的觸手，将周圍的咒靈全部席卷，通通化為能量，供給肉團裏的嬰兒。

‘我可不能死在這裏。’路明非想，他的命是路鳴澤換來了的，他們兄弟融合，可不是要來喂這種東西的。更何況，如果他死了，那他所做的一切，不就白白送給了祂嗎。

‘我才不要！’

路明非掘強的揮舞小刀，将襲來的觸手通通折斷。但他控制不住身體裏的生命力向胚胎流去，他已經供給了将近三分之一的力量，但是世界的貪婪如同深淵。

“只能用這個嗎。”路明非摸了摸口袋，他在猶豫，但最後還是放棄了。

‘至少…至少有一個世界能和平。’

“嗯嗯，沒有想着把五條老師獻祭出去很好哦，明非。”皮鞋踩在滿是血肉的地面上，一只手從路明非的耳邊伸出，将他保護在羽翼之下。

“…為什麽”路明非想過再次見到五條悟的情形，他們說不定會在陽光燦爛的午後，五條老師帶着學生，從他面前路過，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旅行者。

他從來沒有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在一次見到五條老師，再這樣危險的情況下。

“合格的老師這麽可以讓學生陷入危險呢。”五條悟摸了摸路明非的腦袋，只要學生求救，那老師就應該做出回應。

“不是明非的錯。”五條悟撫摸着路明非毛茸茸的頭發，在他這裏，路明非永遠不是毀天滅地的怪物，永遠只是在尋求幫助的小孩。

路明非不知道加速一個世界的誕生要付出多少能量嗎？他知道，即使所有的咒術師加上咒靈都不一定能補的上，想路明非這樣的好孩子，怎麽可能輕易的用他人的性命去彌補呢？

五條悟知道，路明非從一開始就打算獻祭自己的肉身、情感、存在。

他将要和這個世界合為一體。

‘這可不行’五條悟遮住路明非的眼睛，從尼伯龍根歸來就沒有熄滅過的黃金瞳終于在他的手裏黯淡下去，變回了最初的褐色。

“好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明非。大家都在等你回去呢。”溫潤的觸感隔着肌膚滲透到五條悟心裏，路明非一直壓抑的情感突然崩塌。

他怎麽會不想呢？他也想和楚子航回家看媽媽，他也想去參加老大的婚禮，他也想和芬格爾在沙灘上曬太陽給美女們塗防曬霜，他也想有一天，和悠仁、惠、薔薇他們一起戰鬥。

但是他不想做一個一直被人保護的廢材，他也想成為楚子航口中那個強大的存在，他也想保護所有的人。

五條悟抱着懷裏的孩子，他的思緒不禁回到那個花園，從天空隕落的巨龍是否有一瞬間，祈禱有人來救他呢？

“老師在這裏，都交給老師吧。”五條悟親吻了路明非的額頭，這一次，一定沒有人會受傷的。

胚胎出現裂痕，随着表層的碎裂，嬰孩開始啼哭，太陽照亮了這個混沌的地方。

“…明天是個好天氣啊。”

*******

“今天這家有季節限定蛋糕，每人限購一份，就完了，應該把硝子喊上的。”五條悟指了指玻璃櫥窗裏精美的點心，他拉着準備走的夏油傑一定要去買蛋糕。

“…悟，我們是來接代替你去美國出差的乙骨同學的，不是給你買限定蛋糕的。”夏油傑擦了擦腦袋上的汗，大熱天的，比起蛋糕他更想吃涼面。

“沒關系！憂太一定會理解我的！因為我是最強的嘛。”五條悟擺了擺手，反正惠他們也會提前準備好接機事宜的，話說乙骨今天要回來的話，要不要晚上帶學生們吃點好的慶祝一下呢？

五條悟帶着墨鏡，四處查看，試圖從人群中在抓出一個熟人來替他買蛋糕。

“路君，我今晚定了牛郎店，還請您一定要賞光。”日本分部新上任的負責人客客氣氣的指引着來自美國本校的S級上車。

他聽說上一次這位S級和兩個A級來到日本，當晚就定了當地最大的牛郎店。

“…可是，我們比較喜歡秋葉原唉。”路鳴澤這次跟着路明非來出差，也是在他和日本分部的共同抗議下才從校長的包機換成了普通航班。

畢竟誰也不想在來一次飛機臉剎。

“啊這…沒關系，源家家主已經備好宴席，至少還請您吃個便飯。”負責人擦了擦腦袋上的汗，不虧是當年差點當了上杉家的上門女婿的S級，即使是這樣尴尬的場面也絲毫不動搖。

路明非在飛機上睡得有些迷糊了，為了讓他的成績單好看一些，不至于讓路麟城從中國殺到卡塞爾學院揍他，這段時間他一直在出任務，用執行任務的數量來彌補成績不足。

路明非伸了一個懶腰，要保持全優的成績可不是那麽容易的，現在比起去吃一頓，找個地方睡一覺才是正事。

正在路明非打算跟着上車的時候，一雙手突然拉住了路明非。路明非擡頭看向拉住他的人，一雙藍汪汪的眼睛帶着笑意正盯着他。

“嘿，小同學來幫老師我買個蛋糕吧。”

“……”白發藍眼，是我喜歡的類型。路明非看着這雙漂亮的眼睛，忍不住用手去觸摸。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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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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