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等熟了後, 托人送些到你們筒子樓去。”唐文芬笑道。
“大姐你別忙了,我們坐坐就走。”
見唐文芬準備煮肉,封映月趕忙阻攔。
“說啥呢, ”唐文芬罵道, “好不容易來我這一趟,還不吃午飯, 我可不高興啊!”
“就是就是。”婷婷一邊扣着石榴籽吃,一邊順着她的話點頭。
“還就是,你聽懂了嗎?”
唐文生蹲下身摸着她的腦袋笑問道。
婷婷咧嘴一笑:“爹說了,甭管娘說啥, 我跟着點頭就是了。”
封映月聞言也跟着笑,唐文芬臉一紅:“哪有這麽說, 反正你們今兒不吃午飯別想走。”
唐文芬的公婆中午是要回來吃飯的,如果太忙, 到了點還沒回家, 唐文芬就會給他們送去。
今兒他們剛走到家門口, 就聽見院子裏傳來孩子們嬉鬧的聲音。
王母疑惑道:“隔壁的雙子不是回老家了嗎?”
“聽聲音像是元蛋。”王父的記憶好一些。
聞言王母笑意加深:“那我瞧瞧是不是小家夥來了。”
院門是沒鎖的,一推就開了,瞧見和婷婷玩耍的人真是元蛋後, 王母和王父逗弄了一番元蛋。
封映月和唐文生幫着做飯呢,聽見院子裏的動靜,也出來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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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生啊, 你們可有些日子沒來咯, ”王母笑眯眯地拉起封映月的手,“映月吧?長得可真水靈, 你快別弄了, 我來。”
說完就不顧封映月的反對, 摘下了她的圍裙,然後進竈房幫着做飯,沒多久唐文芬也出來了。
“娘說讓我陪着你們說說話。”
而跟唐文生說了幾句的王父也起身進了竈房。
這可不是裝出來的,是對這個兒媳婦真的好。
本來就快好了,所以沒多久大家便上桌吃飯。
元蛋坐在封映月和唐文生的中間,夾不到的菜封映月或者是唐文生幫他,唐文芬笑看着這一幕。
吃過飯王父他們就先去上班了,封映月和唐文生幫着把碗筷什麽的收拾好,唐文芬帶着婷婷和他們一道出門,在鎮上逛了逛。
今兒不是趕集,也沒啥人,鎮子邊上都是木板房多一些,只有那個飯店和衛生院是磚房。
路過那個飯店的時候,見裏面的人在打瞌睡,唐文芬就讓婷婷進去找王建國,沒多久,一個微胖的男人就牽着婷婷的手出來了。
“文生啊!弟妹!咋來了不跟我說呢,就來這裏吃嘛!”
王建國嗓門大得很,為人也十分熱情。
封映月笑了笑,喚了一聲姐夫。
唐文生和王建國說了一會兒話,然後表示他們要去縣裏了。
唐文芬收拾了一些東西,出門時就給他們綁在自行車的大杠上了,元蛋坐在上面也不會弄到。
回到筒子樓時,已經快五點。
封映月燒了水,唐文生一手牽着元蛋,一手提着木桶下去了。
沒一會兒他又上來幫着封映月把她的洗澡水提了下去。
“元蛋呢?”
“張大哥在下面洗澡,我請他看着呢。”
唐文生道。
等把水提到三樓後,唐文生才去一樓,他洗冷水,但是元蛋不行,所以沖了一點冷水成溫水後,再給元蛋洗澡。
元蛋光溜溜地站在那,自己搓着手臂,旁邊有幾個漢子也赤條條的,不多時,軍子也進來了,他三兩下就把自己剝得精光。
“你今兒沒去念書?”
唐文生疑惑道。
軍子嘿嘿一笑:“今天主要是拔草,放學早。”
元蛋喊了一聲軍子哥。
軍子就過來給他搓背。
兩個小家夥湊在一起,現在又不是冷天,所以唐文生便沒有讓元蛋立馬洗好穿衣服回家,等他洗好後,再帶着元蛋上五樓。
“頭發有些長了。”
封映月用幹毛巾給元蛋擦頭的時候說道。
“明天帶他去剃頭,我也剃一下。”唐文生明天也休假。
“別剃光了,”封映月趕忙道,“就和之前那樣,剃個寸頭就好。”
“行。”
唐文生點頭。
他的臉型好看,剃光頭雖然也不醜,但是封映月不喜歡。
寸頭是最帥的。
隔壁的囡囡來找元蛋玩兒,元蛋把自己從老家帶來的小木馬一起帶上,給小夥伴們炫耀。
搞得燕子回去央求她爹也給自己做一個,張大哥只能去吳大爺那瞧瞧有啥木頭,張大嫂見此道。
“家裏這麽多木柴,随便選一條試試。”
于是張大哥就坐在自家門口用工具刀在那弄木馬,惹得五樓的孩子都湊過來看。
回家看父母的田蘭見一群孩子圍着張大哥,也好奇地走了過來:“這弄啥呢?”
“小木馬!”
燕子大聲道。
“小木鳥!”
囡囡卻道。
“明明是大狗!”
“是小雞!”
元蛋也道:“張叔說他啥都能做出來!”
這确實是張大哥自己吹出來的牛。
被孩子們記住還指出來,張大哥臉有些臊紅:“今天就做小木馬,改天再做別的。”
“你今兒做不出來,可丢人咯。”
同樣圍觀的吳二哥笑眯眯地說道。
田嬸子雙手背在身後,站在田蘭的身後:“你爹也會做呢,你小時候就愛拿着他做的小木鳥到處跑。”
田蘭一回頭,就看見田叔正弓着背在看鍋裏炖的排骨,轉眼她就這麽大了,父母也老了。
“娘,回家做飯去,瞧瞧爹肯定餓了。”
母女二人沒再繼續看,回家了。
唐文生這邊做好飯,也喊了聲元蛋:“吃飯了。”
元蛋噠噠噠地跑回來,晚上吃得簡單,一人兩個煎蛋的面。
裏面加了豬油,還有一點青菜,醬油,封映月的面裏面加了幾滴醋,元蛋和唐文生沒加。
兩人都不喜歡吃醋,特別是元蛋,聞見那股醋味,就還把小鼻子捏住了。
吃過面,帶着元蛋去河邊玩水,遇見了楊保國和他的妻女。
楊保國的閨女五歲多,很害羞,躲在她娘身後偷偷看了元蛋幾眼,就是不敢和他一起玩兒。
“一直是這麽個性子,”楊大嫂輕輕搖頭,“以後念書的時候,瞧她怎麽辦。”
封映月和她說了幾句話,見她閨女一直偷偷拉她的衣角,便尋了個借口,帶着元蛋去另一邊了。
唐文生見此,也和楊保國結束了對話,跟了過去。
“這有小蝦。”元蛋指着旁邊的水裏道。
透明的,一點點大,小孩子最愛去抓了。
但是這種蝦跑得很快,不好抓。
封映月把元蛋的衣袖挽起,讓他抓着玩兒,天色不早後,便帶着一只蝦沒抓到卻美滋滋的元蛋回家了。
“在比賽。”
剛進筒子樓大門,就見壩子裏熱鬧得很,原來是在打籃球比賽。
元蛋雙眼亮晶晶地看向那邊,封映月見此說:“文生,你帶着元蛋看吧,我先回去。”
她感覺腰有些酸,可能要來事兒了。
“好。”
唐文生牽着元蛋的手走到人群裏,封映月先上了樓。
半夜的時候,封映月有些難受,好在她睡覺前就準備好了東西,所以沒有沾在床上。
“怎麽了?”
聽見她吸氣的聲音,唐文生立馬握住她的手問道。
“有點疼。”
唐文生明白了,先起身去外屋用暖水壺倒了點溫白開,端進來給封映月喝了,躺下時大手就放在她的腹部。
封映月的額頭蹭了蹭唐文生的肩膀,唐文生垂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
她只覺得耳朵都熱乎乎的,像鴕鳥一般埋在他的懷裏。
好在唐文生沒有再來一次,不知不覺中封映月便睡着了。
“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帶元蛋去剃頭,順帶買點菜。”
早上出門時,唐文生牽着元蛋的手道。
“好。”
封映月沒有逞能,這年代又不好買到布洛芬,痛經真的挺難受的。
見她臉色還是有些不好,唐文生還是不放心,便請趙大嫂過來陪着她。
趙大嫂一看封映月這樣子,就知道咋回事了,正好家裏有紅糖和生姜,就給熬了一鍋。
這味道不怎麽好,但是還真挺管用,至少封映月覺得自己舒服多了。
小肚子也暖了起來。
“要人命。”
她緩過來後道。
趙大嫂點頭:“可不,做女人遭罪得很,你也是,別忍着,難受了就讓小唐同志去買這兩樣,管用的。”
“以前也難受,可沒有這麽難受。”
封映月微微皺眉。
“昨兒去河邊了吧?”
趙大嫂輕笑道,“別看現在天還熱,這碰了水照樣難受。”
也是。
封映月點頭記下。
而唐文生回來時,就是個寸頭帥哥了,而元蛋就是個小光頭。
他不僅買了菜回來,還買了紅糖和生姜,以及開的一點西藥。
“我怕不管用,就去縣醫院開了這個。”
“這東西你一個人怎麽開的?”
封映月驚訝道。
“我帶了結婚證明。”
唐文生拿出本子,這是他們婚後去領的,上面還有二人的單獨照片,黑白色的。
可見他出門時就有去縣醫院開藥的打算。
“我喝了趙大嫂熬的紅糖生姜湯,這會好多了,剩下的還有那麽多,待會兒熱一熱,還能繼續喝。”
封映月指了指桌上的大瓷碗道。
“娘病了?”
元蛋貼了過來,用小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有點冷。”
聞言唐文生也伸手過來試了試,是冷汗後發涼:“回裏面躺着,好好休息。”
封映月應了一聲,進屋了。
元蛋脫了鞋子也跟着坐在床邊,他還沒洗腳,所以不上床,但是他就想守着封映月。
學着唐母他們照顧自己那樣,元蛋伸出小手輕輕拍着封映月的肩膀:“睡吧睡吧。”
被小孩子照顧,封映月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她握住元蛋的小手捏了捏:“元蛋。”
“嗯?”
元蛋還貼心地把耳朵湊到封映月唇邊,結果被封映月親了一下耳朵。
“嗷!”
元蛋立馬捂住耳朵,臉紅紅地叫。
唐文生聽見動靜,長腿邁進來一看,便知道什麽情況,他一把抱起元蛋:“我帶他出去,你好好休息。”
走的時候還不忘提着元蛋的鞋子。
元蛋趴在唐文生的肩膀上看封映月,封映月對他揮了揮手。
元蛋立馬把頭埋在唐文生的脖子裏。
“娘親我耳朵。”
他帶着點小炫耀道。
結果就被唐文生直接放在走廊上:“去玩兒吧。”
甚至還沖他揮了揮手,有種你趕緊走的感覺。
元蛋笑嘻嘻地抓起自己的鞋子,小跑到隔壁找囡囡去了。
封映月本以為自己睡不着,結果很快就感覺到困意,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頭有些暈乎。
睡久了。
側頭一看窗戶外,陽光正烈,拿起枕頭邊放着的手表看了看,已經十一點多了。
外面傳來做飯的聲音。
她整理了一番走出去,元蛋正坐在小板凳上,剝着四季豆的豆子,這四季豆是王大嫂在他們父子回來時,塞給唐文生帶回來的。
外面已經很老了,瞧着黃巴巴的,可就是這樣的四季豆豆子才好吃。
封映月也沒從後面吓唬他,而是輕輕咳了一聲,元蛋一扭頭看見她出來,立馬指着桌上的紅糖姜湯道:“爹剛蒸好的。”
是趙大嫂早上送過來那一大瓷碗。元蛋走過來,仰起頭道:“裏面又加了一點姜。”
唐文生從外面進來:“還加了紅糖,味道會重一點,要是喝不習慣,咱們就吃那個西藥。”
“好。”
封映月坐下,元蛋跑出去拿了一個木勺,洗幹淨了後才遞給她。
“謝謝元蛋。”
“不客氣。”元蛋扭了一下小身子,然後把小木凳挪到她身旁,繼續剝四季豆的豆子。
唐文生從外往裏面看了一眼,見他又開始老實地剝東西後,才沒有出聲。
封映月見此小聲問元蛋:“出啥事兒了?”
元蛋小小聲地回着:“吳二叔問我和我爹洗澡的時候好不好玩兒,還說有沒有和我爹比過哔~大哔~小,我老實說了,我爹臉紅得很,把我提溜回來就不讓我到處跑了。”
好多嬸子也紅着臉笑呢,可元蛋不覺得自己說錯話了,在鄉下二伯帶他去河裏洗腳的時候,栓子哥還和他爹比誰尿得遠呢。
封映月差點被嗆住,外面的唐文生敏感地往裏面一瞧,見封映月臉紅不已,元蛋還在那小聲說着啥,便知道這小混蛋又說那話了!
“元蛋!”
元蛋渾身一抖,轉頭就看見他爹又紅又難看的臉,“出來看爐火!”
這個天看爐火可熱了。
元蛋立馬舉起手裏的豆子:“我剝豆子!”
“文生,過去了,不提了。”封映月忍着笑道。
聽出她的調笑,唐文生的臉更紅了:“這孩子什麽都往外說。”
趙天今兒也休假,聞言哈哈大笑:“這有啥,軍子還說他爹屁股上長了兩個紅瘡呢!”
他嗓門大,這麽一說,旁邊做飯的嬸子嫂子們,也明白唐文生又在生元蛋的氣了。
田嬸子扯着嗓門道:“小唐同志,你又沒和元蛋比,不羞人!”
“就是,元蛋都說你身體好,你該驕傲。”趙天拍着唐文生的肩膀大笑,被唐文生反扣住手,連聲求饒後,才被放開。
這話還說得比較溫和了,因為元蛋說的原話是,爹的哔可大了,比他大好幾個呢。
也難怪唐文生臊得慌。
本來封映月還調笑他呢,結果等她出門時,被嬸子、嫂子們滿臉打趣地瞧着,別小看她們,這開起黃腔來,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映月好福氣啊,小唐同志工錢多,長得也好看,那方面本錢也足。”
“是啊,之前還說人家不行,元蛋是個孩子,可不會說謊。”
“瞧瞧他們小兩口甜蜜蜜的樣子,也知道人家小唐同志沒問題咯,映月啊,你們一晚上幾次啊?我先說我家那個,剛結婚的時候晚上都不想睡覺。”
那嫂子啧了一聲,“現在我一給他做豬腰子,他就和其他工友調班,晚上都不在家!”
封映月聽得臉通紅,特別是腦子裏出現這嫂子的丈夫那張黑臉後,更覺得不能再聽了。
結果趙大嫂拉着她繼續坐在聽人聊。
說着說着,陳嬸子倒是先爆了自己男人的料:“不行了,和豬一樣,倒頭就睡,一點精神都沒有,撩撥不起來。”
“豬怎麽了?”
元蛋湊過來好奇地問。
“小孩子不能聽這些,快跟你燕子姐姐他們玩兒去。”張大嫂也紅着臉,但是是興奮紅的,這可是難得的八卦啊。
封映月也趕緊沖元蛋揮手。
元蛋撓了撓頭,又看了一眼封映月的紅臉後,這才鑽進孩子堆裏繼續玩兒。
“你們有沒有認識的老大夫啊?我家那口子腰不行,我才三十出頭,可不能一直這麽下去,我還想添個姑娘呢!”
一嫂子低聲問道。
要說這坐着的臉皮最薄的,就是剛結婚沒多久的封映月,還有狄鳳仙和李美芳了。
聞言三人更是不敢說話。
倒是邱嬸子笑道:“這簡單,餓他半年,看他饞不。”
那嫂子掩嘴一笑:“我忍不住啊。”
封映月不行了,趕緊找了個借口溜了,狄鳳仙和李美芳是又害羞又愛聽她們嘀嘀咕咕,痛并快樂着。
唐文生努力當沒發生那件事,可這事兒不知道怎麽的,就被趙天這個大嘴巴在廠裏給說了出去,于是楊師傅在休息時,便找到唐文生。
“我之前還擔心你的身體呢,現在看來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唐文生低喊了一聲:“師父!您也取笑我!”
“我這不是取笑,”楊師傅哈哈一笑,“是高興。”
誰也沒想到,唐文生“能行”的這個事兒,是被元蛋給打破的。
當然封映月也知道他沒毛病,畢竟每天早上,她能感覺到硌人。
暫且不說這個事兒,就說鄭文文沒來這補習後,封映月又閑了下來。
這個年代,沒有一點關系,或者是身後沒人什麽人掩護,想做一點小生意那是不可能的。
不僅會查出你自己,還會查出你家人的情況,搞不好會連累到唐文生。
這還是趙大嫂跟封映月說的呢。
“這投機倒把,別看別人做得風生水起的,可輪到咱們自己,那準出事,人家可不是誰都不打點的,所以這種事兒,最好別有那想法。”
封映月連連點頭,心跳得不行,晚上吃飯時,她還有些後怕,跟唐文生說起這個事兒。
唐文生笑道:“其實一般來說,金額沒有達到也不算什麽事兒。”
“多少算事兒?”
封映月好奇道。
唐文生臉上的笑一淡:“要是看你不順眼,你就是一分錢沒掙,也是事兒。
“當年二哥為了給娘治病,挖了山貨去偷賣,被人給倒了,山貨被收走,還差點被剃了陰陽頭,只因為那個查過來的人,和我不對付。”
封映月一愣:“……那個人現在還在那位置嗎?”
唐文生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我爬起來了,他當然得倒下去,我唐文生向來有仇必報,只有一件事,我現在還沒報複回去。”
那就是喬家。
封映月自然聽明白了,側頭看元蛋啃饅頭啃得美滋滋的,便反手握住對方:“我知道。”
唐文生當着元蛋的面,親了親封映月的臉頰,元蛋小嘴張得圓乎乎的。
封映月踢了他一下:“吃飯呢!”
“我擦了嘴的。”唐文生道。
“不是這個事兒。”封映月紅着臉又踢了他一下。
元蛋緩過來後搖了搖頭:“奶奶說了,要是看見爹親熱娘,我得當沒瞧見,不然眼睛會長針眼的。”
于是他扭過小身子,吃一口饅頭,轉過頭喝了一口雞蛋湯,又把小身子扭過去,再轉過來喝湯。
這行為可把二人逗笑了。
“行了,好好吃飯。”
唐文生輕輕敲了敲桌子,元蛋老實了。
“映月啊。”趙大嫂的聲音從外傳來,封映月應了一聲,起身出去。
“大嫂咋了?”
趙大嫂端着碗筷,見她出來立馬道:“三樓曾步勝家幾天後娶媳婦兒,剛才他來找你們,你們不在家,說是想請你掌廚嘞。”
“我掌廚?”
封映月一愣。
“我吹的牛,”趙大嫂沖她一陣擠眉弄眼,“就沖你那酸菜魚,你也能行,要是不行,你就說自己有點累,抗不過來,再換個人呗。”
封映月聞言好笑又感激:“得,這個情我記下了,下次再有人找我,你可勁兒吹,我能行!”
畢竟掌廚的人是有紅包的。
剛吃過飯沒多久,曾步勝提着東西,拿着紅包來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