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将打劫進行到底(報仇爽!超甜) (1)
這一夜,可藍睡得不是很安穩,早早便醒了。
待護士一量完體溫,她立即跳下床,穿衣服收拾包包,鬼鬼祟祟第出了病房,裝模作樣,左右探看,悄悄溜進安全梯道,神鬼不知第離開了下到醫院大廳。大廳裏人潮湧動,十分熱鬧,不愧是市裏最好的醫院,也不用再躲躲閃閃,她索性大搖大擺走出了醫院大門。
為啥要走得這麽猥瑣?
這全拜頭天玉大組長所賜,接着以探病為由,實則行粉刺挖苦之能事。早向予城一步,将招标案的處理結果告訴了可藍。一件事,從不同的人嘴裏,不同的角度說出來,那味道居然就變了個十萬八千裏。從而導致了她不顧臉面,無恥跷院的龌龊行徑。
哼,這都是黑社會害的,不是她的錯!
“大哥已經把這次的項目劃成了幾個部分,分別由你們周刊、商報和主攻樓宇廣告的公司,共同運作這個大case。說白了,大哥就是可憐你們周刊,根本不可能一口吃下這個大單子,才故意劃成幾份,讓其他家有實力的媒體公司幫着你們消化。呵呵!”
要不是看着你的面子,我們大廈一個好好的整體形象宣傳項目,被弄得這麽四分五裂,就是說出去不知道惹多少專業人笑話。蕭小姐,您的面子可真大啊!
當時,王姝自然幫着她說話,可是,事實已經如此,任她們倆聲音大,也抵不過玉兮妃端着事實腰板硬的嚣張氣焰。
“蕭可藍,當初是誰拍着胸脯跟我說要靠智慧靠實力。瞧瞧你現在這模樣兒,學林妹妹博同情分啊,這招欲擒故縱玩得可真賣力,連大出血都玩出來了。真有你的!枉我當年跟着大哥刀裏來槍裏去,為了救大哥還落下一輩子的傷,也沒你會玩,沒你面子大,沒你這小手段玩得刷刷地狠,那時間、地點、場面、人物啥的,都給你掐得死準,高啊,真是高!”
玉兮妃抱着胸,在病房裏轉了一圈兒,冷笑,“啧啧,一個痛經,就住上普通人八輩子也住不上的高級病房。你不知不道在這裏住一天,要多少人民幣?就憑你們那點兒毛薪,不吃不喝半年,有錢也沒資格踏上這層樓!”
王姝當時憤得差點兒跟玉兮妃幹起架來,哪知道玉兮妃伸手一個巧轉,就将人撂倒在病床上。根本不用打,就這一手,她們兩妞兒就一起上,也只能落個完敗的場兒。
“蕭可藍,你有臉說這就是你憑實力贏來的,而不是靠跟我大哥睡一晚換來的?!”
當時她氣得拿起那個粉紅電熱水袋砸了過去,當然,沒砸中目标,被那女流氓躲開了。
玉兮妃自覺已經受到豐碩戰果,也不再戀戰,丢下一句最惡毒且剛好擊中可藍軟肋的話,趾高氣昂第離開了。
“蕭可藍,恭喜你成為我大哥第一百八十八個情婦,希望你能順利支撐三個月不被甩掉。”
啊啊啊,她氣得想殺人,拿起櫃子上的那包東西,狠狠砸進垃圾桶裏。又覺得很受不了,再拿出來在地上使勁兒踩啊踩啊,要不是肚子還疼,估計她還會把那一包包小東西開膛破肚,來個瘋狂大分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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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怕砸壞了東西,還得賠錢賠面子,她也很想把病房給來個龍卷風過境。
ma拉個巴子滴黑社會,我kao你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流氓……!,……!這一晚,她把最最肮髒的髒話,在肚子裏過了幾百遍。連帶做夢,都在蹂躏嚣張的霸王女,和那個罪魁禍首的黑社會。
可藍一路走,一路嘀咕着那些她認為最最龌龊肮髒的話,将女流氓海洗了一遍。
剛走出大門時,一輛黑色轎車與她錯過,開向地下停車場,車裏坐着向予城,正低頭看資料。司機小虎意外掃到了可藍的背景,卻不敢确定,想多看幾眼,車已經駛下坡道了。
向予城此時正看着淩雲傳真過來的融資案資料,最近,他必須盡快安排時間去美國一趟了,這一走少則一周,多則足月。可現在那丫頭的事還沒安妥好,萬一這段不長不短的時間裏,又要鬧出什麽事來,拉遠他們的距離,得補償失!
他真想幹脆把她打包帶上,興許到了一個新環境,去邁阿密的陽光海灘上曬曬太陽,還能讓兩人關系迅速升溫。
可憐他這邊美美地計劃着,那頭可藍已經登上回租屋的公車,愈行愈遠。
他剛一上樓,就看到有護士從可藍的病房裏跑出來,之往值班室裏沖,拉住人這一問,才知道那妞兒居然逃、院!
進病房一看,門腳上踢上了那個熱水袋,牆角上一塑料包,裏面那一包包他滅了男性威嚴買來的純潔小天使,被踩得面目全非。
靠,這到底又發生什麽事了!
沈玉珍聞訊趕來,看到向予城正撿起地上的袋子,臉色一片陰沉,着急第詢問情況。
“沈姨,昨天有誰來探過病?”
沈玉珍直接不安,也不得不如實相告。這話音還沒落,男人将塑料袋一捏,撿起地上的熱水袋,什麽也不說地大步離開了。
她忍不住嘆氣,這個蕭可藍一聲不吭就偷溜掉,這脾氣還真有點兒像年輕時的阿琴,急死一堆人吶!
“蕭小姐已經離開了?哦,好像之前在大門口,我有看到她的背景,不過不能确定。”
小虎這麽一說,向予城氣得扼腕。
這算什麽?老天爺跟他開玩笑麽!
當初那一次有一次的不期而遇,他以為他們倆是命中注定的緣份,不然怎麽會那麽巧!
現在,居然就這麽一個前後腳,硬給他擦身錯過了。
當然,向予城絕對不是個信奉老天的宿命論者,不用猜他也知道那丫頭多半會去什麽地方,當下按下電話派了兩組人出去,很快收到了準确消息。
她回租屋了!
……
可藍上公車時,正趕上人家上班的高峰期,而且這市裏醫院又是高峰中的高峰地帶,但凡往來車輛都栽滿了從全國各地趕來的看病探病人,擠得她差點兒窒息昏倒。
好不容易挨到窗邊,能喘口氣時,一下就想起昨晚玉兮妃奚落她的話。
好不容易挨到窗邊,能喘口氣時,一下就想起昨晚玉兮妃奚落她的話。
一你不知道在這裏住一天,要多少人民幣?就憑你們那點兒毛薪,不吃不喝半年,有錢也沒資格踏上這層樓!
玉兮妃說這話時,就像踩在人頭上拉屎的癞皮狗,嚣張跋扈得讓人恨得牙癢,騙騙你就是低她一大截,吐口水都沒用,眼神在兇狠,也不可能變成修真小說裏的有形殺氣,将她千刀萬剮了。
他輾轉反側了一整晚,只能想出這麽個沒用的法子,平息自己的怒氣。
誰稀罕那破醫院,誰稀罕那包破東西,誰稀罕那根烤紅腸,丫的,她才不要排上一百八十八號,他yy的,她就先甩了他們一票自以為是的勢利眼兒!
終于下了車,吸到新鮮空氣,感覺好了一點點。但看到前方那條長長的爛路,還得爬坡上坎兒翻泥坑地才能回到小窩,他的氣力立即消減了一大半。早上沒吃什麽東西就偷跑掉,車上一劑,昨天的那點兒紅腸能量都消耗光了。
難怪這世上那麽多人汲汲營營,就為了能多賺幾張人民幣,坐私家車比擠公交不知爽多少倍了;難怪有點粟子,就似乎有了社會地位,就像玉兮妃沒臉沒皮第也要攀上軍二代,圖一份富貴萬事興;難怪啊,只有她蕭可藍最蠢最傻,到手的金勃勃還往外推,吃到嘴裏的紅燒肉還非吐出來,以此表志硬撐骨氣!
拽着肚子裏的那一半氣兒,是怒氣和怨氣的綜合體,可藍拖着兩條無力的腿,卻走得越來越紮勁兒。
那又怎麽樣/
她又沒犯法,她偏就喜歡,誰也管不着。
哼,就是那黑社會,也別想讓他妥協。
走着走着,她突然掏出手機,打開極少用的計算器,撥下幾個數字,一百八十七,乘以三,再除以十二,就是……46.75,四舍五入約等于47。
啊!47年。
向予城這個變态,居然沒出生前的十四年就開始搞女人了。靠,要是那時候他還是個精子的話,都沒游出來,不是只能搞同性的精子嗎? 同性戀這東西五百年前都不稀奇了,同性精子戀倒是稀奇得很納!
托她沒事就愛泡網文的天馬行空思想,股息亂想的阿q精神,就傻樂起來。
渾然不覺,在她前方緩刑的轎車裏,一雙精深的眸子,将她自得其樂的模樣盡收眼底,暗自虛了一腔悶氣。
車內,司機小虎偷偷吞喉嚨,心說這位蕭小姐真是神奇啊,自打那次在帝尚大廈前,大boss幫她撿了幾張文件附贈一盒巧克力,後續發展就像港臺偶像劇似的精彩紛呈。
這好好地不在高級病房裏吹暖氣将養身子,居然演出逃願這樣這樣戲劇化的情節,啧啧,他也不得不佩服蕭小姐那硬骨氣,正所謂富貴不淫、威武不屈,蕭小姐就是現代社會裏英勇的地下革命烈士的化身啊!
如果稍微大氣一點點,配上大boss,就是天生一對了。
可惜事實情況,遠比小虎同志戲劇化的品味,相差十萬八千裏。
可藍一路上使勁兒意盈着,終于走向小區,餓的頭昏眼花,想買點吃的又錯過了路上唯一一家超市,只能在小區門口買了兩根油條喝一杯不知道加了多少水的豆漿,撐着往單元樓走。
心在滴血,她的錢包裏,居然只有一張紫慘慘的五元紙鈔了。
當可藍上樓時,向予城也緊随其後,跟蹤人且不被輕易發現這種事,他許多年沒幹過了,前面那個女人低頭腦袋不知道在嘀咕個啥,他真想立即就沖上去,搖出她腦袋裏那些迂腐的念頭,難道接受一下別人的好意和關懷,就那麽難嗎?
擡頭看看這角落裏的單元 ,他心頭就是又氣又心痛。樓梯狹窄,屋頂低矮,樓道照明燈都是卻三差五,她就不怕晚上上樓時摔着?
空氣裏還有股說不出的異味兒,樓梯上的垃圾東一團,西一卷,早已經不辨原色的牆壁,頂上大片的濕氣泡發了漆,混在灰蒙蒙的蜘蛛網上,搖搖欲墜得讓人多看一眼都難受。更糟糕的是半層的拐角處,成了閣樓雜物室,堆放着那些普通人舍不得扔的雜物。一不小心就會擱到腿腳,她那細皮嫩肉的手得了麽?
向大少從來沒記過自己有過多少女人,但是,還真沒哪個向蕭可藍這樣,生活條件差得比他小時候住在特地律城的地下室,也好不了多少。
心疼之餘,更多的還是氣憤。
氣她拂逆他的好意,更氣她不懂得好好愛自己,居然為了那渣男周立民讓自己陷于如此糟糕的生存環境,心裏的酸水快沸了。
可藍将包包幾乎貼在眼睛上,在大白天仍陰暗昏黑得不像樣的租屋門口,尋找自己的鑰匙,終于找到,眼睛又換帖上鑰匙孔,終于叉進去,哐啷一聲打開老朽的鐵門,習慣性地先摸牆上的燈開關。
正在這時,一道人影竄進屋來,一把扣住她摸索的手,朝背後一剪,她吓得尖叫,剛出聲時,那人順手将大鐵門拉上了,哐啷一聲震耳欲聾的響聲,完全蓋過了她的呼喊。她揚起另一只那包的手要打,又立即被鉗住,膝蓋剛剛一擡就被對方強壯的腿壓住,高達的身軀欺上來,一下就把她壓平在冰冷的牆上,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了。
頓時,她陷入極度的驚恐中在這裏住了半年多,就算有點兒髒亂差吧,可是也從來沒碰到過入室搶劫,還……劫色?
她的下巴被緊緊扣住,向上一擡,一個溫熱潮濕的唇重重地壓了下來,蠻橫第敲開她的小嘴,強行将大舌頭送了進來,不容拒絕地倔住她的小舌頭,洩憤似的有咬又攆,他大口大口地用力吮吸,像要把她整個撥進他的肚子裏似的兇狠,她吱唔着拼死掙紮扭動,都被他一手禁锢,毫無脫逃的機會。
驚赫之下,她吓得終于崩潰地大哭起來,鼻涕眼淚一齊下。
他的吻才轉為溫柔哄睨,細細地舔弄,小心勾畫過她豐滿的唇線,吻去她眼角的淚水,最後餘下一聲輕嘆。
燈,終于亮了。
他抽出上衣口袋裏的帕子,擦去她一臉的水漬。
她吓得直哆嗦,這時才稍稍平息一點,當看清眼前暗襲她的“搶劫犯”時,一把無名火蹭地崩到了最高點。
“向予城,你這個王八蛋——”
掄起拳頭,就是一陣瘋狂地踢打,邊打邊罵,“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真是腦子也給吓僵了,這一串罵下來就只有這一個詞兒,直打得她氣喘不跌,才有了劫後餘生的安全感,頓時委屈狂湧,淚如雨下。
“……嗚嗚,你個臭流氓,臭流氓,你為什麽突然鑽出來,你知不知道那樣有多吓人啊……嗚嗚,你居然跟蹤我,你個臭流氓,土匪強盜,二流子……嗚嗚……人家的舌頭痛死了……”
他什麽也沒說,淡了一張俊臉,拿着手帕不斷給她擦眼淚,任他打罵發洩,再把這不足十來坪的客廳掃視了一眼,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滾,這是我家,你再不走我就打電話報警,告你入室搶劫!”
發洩夠了,她回頭第一個舉動就是推壤他,可惜憑他那點小雞氣力,對方紋絲不動,回過來盯他一眼,那陰沉凝重的氣勢,隔應得人想爆發又蓄着後怕不敢輕舉妄動了。
“向予城,你到底想幹什麽?”
“為什麽要離開醫院?”
他的口氣很重,壓迫感十足,仿佛不乖乖回答他,就會再遭一頓懲罰似的。
大掌又擡起她的下巴,後怕感還很重,她本能地放棄了反抗。
“我已經好了,我不喜歡住院。”
“說實話,否則,別怪我打劫到底!”
他身子一沉,整個又抵了上來,簡直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罩着她,客廳的白熾燈光昏黃一片,逆光中的俊臉上,只有兩點鷹鹫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她像老虎盯着小花鹿,威脅味十足,而更讨厭的是,隔着層層衣料,臭流氓的生理反應無恥放肆地抵着她的小腹。
“我……我沒錢,我住不起你們的高級幹部病房!”
“你的意外是我直接造成的,不管為公還是為私,我都有責任照顧你。別在我面前談錢的事,蕭可藍,難道你就這麽自卑,難道你就覺得自己沒有那個價值讓男人為你付出嗎?告訴我,昨天妃妃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妃妃?!哼,叫得那麽親熱,一定也是一百八十八分之一。
她垂下眼,不想直視那雙壓迫的眼,“她說了什麽,你去問她不是更直接。”
“好,我現在就問。”
沒想到,他就掏出了手機,撥了玉兮妃的電話,她驚怔第瞪着屏幕上跳動的連接小圓點兒,直覺這男人是不是瘋了。
咔嚓一聲,電話接通了,同時免提被打開,傳來那個讓她詛咒了一天一夜的可惡女聲。
喂,予城嗎?
“是我。兮妃,昨天你到醫院跟可藍都說了些什麽?”
那頭玉兮妃早接到沈玉珍的電話通知,做好了心理準備,本以為向予城會親自找上來,沒想卻是打電話,不免有些小小失落。她也早打好了腹稿,避重就輕第複述了一下。
一我就是以集團媒體聯絡組長的身份,去通知她,他們周刊已經拿到項目的部分運作權,恭喜一下蕭小姐前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順便預祝她早日恢複身體健康。予城,這有什麽問題嗎?
可藍一聽,面上又驚又怒,胸口直起伏,卻咬着唇不啃聲。他xx的,這有說當然沒問題了,她總算知道這人要無恥起來,真會閉着眼說瞎話是個什麽德行了。
向予城自然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兮妃,不要跟我打诳語。說實話!”
—予城,我說的都是實話啊!你還要我說什麽?我不懂你的意思。
“如果你是真心去恭喜可藍,那為什麽今天一早她就一聲不吭離開醫院?以我對他的了解,若不是你又跟她挑撥了什麽,她也不可能做出這樣無禮又奇怪的事。兮妃,你很聰明,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我心裏消減掉你做妹妹的位置。”
那方,玉兮妃心頭已經狠狠一哽,如鲠在喉。以為,她也沒少給向予城的情人下過絆子,可是從來沒有哪一次,他會像現在這樣那他們生死患難淡淡情誼來威脅她。
他很重情重義,這是道上公認的事實,憑着這一點,他打下那片黑暗帝國,被國內外大佬都贊為百年內也無人能及的天才。即使已經離開那個世界七年,凡他說一句話,道上人也奉锘聖旨。更別提有多少兄弟想跟着他,能成為帝尚五少,那是多麽令人豔羨的事。
一直以來,她都很有自信,跟那些跑馬觀花的女人相比,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除了他母親,還沒哪個女人能占一席之地。五少的圈子裏,只有她,是他們公認的、唯一愛護的小妹。
而自從蕭可藍出現後,她的女性直覺讓她很不安。
因為,蕭可藍跟予城過往的女人都不一樣,她沒身份沒地位,也沒有以前那些女人的妖嬈風情,她就是一個很普通的良家婦女。可她正值茂年,她的光彩不可掩飾,更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溫婉氣質,輕輕一笑,很像一個人。那個,他們五人每年清明時節,都會跟着向予城去美國底特律國家公墓探望的人,予城的母親—向琴。
“兮妃,告訴我實話。”
一大哥,你就那麽肯定是我從中挑撥,而不是她自己言行不端,心中有鬼,沒有臉面再住在醫院裏!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痛經,犯得着弄得那麽緊張,整得跟身中七槍似的那麽嬌弱,害的大家都圍着他打轉,還讓做副主任醫師的沈阿姨親自出馬,這不是殺雞用牛刀、浪費資源嘛!—
玉兮妃到底是大家庭養出的大小姐,紅三代,寧可吃槍子兒,也不想受窩囊氣。
可藍一聽,昨晚的氣頭又被引上來了,對着電話就吼了回去,“玉兮妃,誰言行不端了,誰心中有鬼了。你給我說清楚?那副主任醫師是我讓人請來的麽?那破醫院爛病房是我自己走進去住的麽?不是你自己說有錢也沒身份踏上那層樓麽?你憑什麽說我,你有膽子就跟向予城叫啊!叫他不要送我進最好的醫院住最好的病房啊,叫他不要請最好的醫師給我看小小的痛經啊,叫他不要像個牛皮糖似的跟着我屁股轉啊,你叫啊,你叫啊,你叫……”
以可藍從大學時代就侵盈起點晉江紅袖潇湘言情網站的功力,對付這種無良的妒忌狂的拿手艦就是直接橋核心主題—拿他心愛男人不愛她的事實,狠狠還擊,絕對立竿見影,極爽無限。
很巧,這樁禍事的禍根就在她身邊,對着電話就是一陣猛吼。
向予城一沉頭痛,立即拿來了電話。一只手還得抵着又撲又跳,對着電話狂吼的小母獅,想起古鎮時她就自己脫困于可怕“大娘”時的潑辣口才,心想大概是他擔心過度。
憑這小家夥的“深藏不露”,妃妃要真想欺負到她,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眼下壞就壞在這個敏感時刻,追根究底,還是她對自己的看法根深蒂固,連帶禍害了他身圍所有的人。
—予城,你居然讓蕭可藍一直在旁邊偷聽我們談話嗎?!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過分了嗎?!—
“兮妃,如果可以我更想當面說清楚。而不是這麽……”
“玉兮妃,我才沒有偷聽你們談話,我是光明正大的第三腳。你有膽子就把昨天對我說的話,說出來啊,看看誰先被甩掉!”
—蕭可藍,你以為你算那根蔥哪根蒜,你丫就是個靠身體爬上位的下賤女子。遲早都會被予城甩掉,你現在就猖狂吧你到時候你哭都開不……—
“哎呀,你不知道我是哪根蔥哪根蒜喲,我就現場直播給你聽。我就是向予城現在懷抱裏,盛情長吻三分鐘都舍不得放開的那根蔥哪根蒜。我是靠身體爬上位的又怎麽樣了,你練爬和被甩的機會都沒用,我現在就是猖狂給你看,不然還真對不起你送給我的這個尊號——賤、女、人、你哭去吧”
向予城算是徹底了解女人撒起潑來,男人只有靠邊站的份兒。
“藍藍,夠了。”
“夠了,憑什麽你們說夠了完了行了就算。向予城,你現在就跟玉兮妃劃清界線,斷絕關系,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
—予城,你要答應蕭可藍,我就……—
咔嚓一聲,電話被及時挂斷了。
到底還是心疼你的寶貝妹妹了。哼,反正我也罵夠了,出氣了,爽了。
“好麽,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算了,但我沒說過。”
可藍立即拉開兩人距離,拍拍身,仿佛怕沾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口氣幹脆得讓向予城直皺眉頭,她轉身就拉開大門,擡手一揮,趕人。
“誤會澄清了,罵也罵夠了,這是我家,請你離開!”
“藍藍,我要說的不是這些。你……”
“我不想聽!剛才已經說得夠多,夠全面了,我只是蒜只是蒜……”
“蕭可藍,聽我說!”
他氣憤之下,又一手把大門關上,震得她胸口一陣悶疼,扣住她的肩頭,聲色俱厲,“我又不準你那樣說自己。兮妃對我來說只是妹妹,她的問題我會處理好,她做天對你不敬,說了什麽傷害你的話,我做為她的大哥先跟你道歉。可是不管她說了什麽,我要你知道,那都不是我的意思和想法。你不用為她說的那些話,貶低自己,感到自卑,懂嗎!”
“我懂了。”
他松了口氣,可是,她下面的話,就把他剛建立起的一點信心擊得粉碎。
“不過,向予城,我也要讓你知道。我只是氣不過玉兮妃從頭到尾那麽嚣張罷了,這只是我跟她鬥氣,與你完全無關。剛才我拿你打擊她,也是我的不對,我也跟你道歉。女人吵起架來,是沒有什麽理性可言的。
不過做為女人,我知道她一定很喜歡你。我那樣打擊她,她現在肯定很傷心,你現在最好回去安慰安慰她把!
還有,謝謝你給我安排那麽好的醫院和醫生。住院費我還不起,但我會全力以赴把這個宣傳項目做好,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不會讓其他人看低向董事長您的眼光。”
肩頭的力量暮然加重,疼啊,這黑社會的身子板兒果然不是裝飾品,真才實力的。丫的,我忍,看你能瞪出個五百萬出來不!
“蕭可藍,少拿你那些光面堂皇的借口來糊弄我。既然你只是因為兮妃生氣,離開醫院,那你為什麽要把我買的東西都扔進垃圾桶裏!”
“我……我怎麽知道那是你買的,我以為是醫院的人幫我準備的,我……一生氣,就恨屋及烏,扔了!”
“好吧,就算你不知道。既然你那麽公私分明,這些事通通都與我無關了,你真的一點不在意了,那我對你做什麽你都不會有絲毫感覺了,對不對?拿你又何必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為了玉兮妃的兩句話就離開醫院,還偷偷溜走?他拿你和我的事來打擊你,若你一點不在意我,又何必在意她說的話,大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住下去,那才是最佳打擊她的方法。就像你剛才說的一樣!”
“不一樣。你又不是女人,你怎麽知道。我就是讨厭她,我就要利用你打擊她。這雲你無關,一點關系都沒有你。沒有,沒有,說了沒用,就是沒有……”
那咄咄逼人的口氣,一下又刺疼了她的眼,她又氣又惱,推他壤他,想要逃離自己的房間,還是被他撈回懷裏,緊緊抱着,動彈不得。
那篤定的聲音從耳後繞來,溫存的氣息,帶着橘子的清爽香味,絞盡她急促起伏的氣息裏,無法逃脫,“藍藍,承認你在意我,就那麽難!你為什麽就不能抛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相信我做的一切,只是因為喜歡你?”
沒有古鎮那一晚,沒有什麽鬼項目,沒喲所謂的尊嚴和愧疚,更沒有責任和義務,我喜歡你,就這個理由,很簡單。
他輕輕捧過她的臉,用拇指摸過她臉上的淚水,專注細膩的動作,是從來沒有哪個異性對她做過的。
她很想繼續吼回去,你喜歡是你家的事,我接不接受是我的事。
可是,他一張口,聲音哽咽嗚咽,一拳頭垂裳那厚實的胸膛,吐出的是,“你……你們欺負人,就仗着你們有幾個臭錢,有點社會地位,就……欺負人……嗚,憑什麽……住那破醫院……又不是我的錯,憑什麽……那樣罵人家?我……讨厭你,我不喜歡你……”
他無奈一嘆,将人兒抱緊,輕輕拍着她的背,低聲哄着,“好吧,這事是我考慮不周,沒有顧忌你的意願和心情,是我不對。不過剛才,你也把兮妃罵慘了,該解氣了吧?”
你不喜歡我不要緊,但是你要記住,我喜歡你,才這樣對你好。不管別人怎麽說,你都可以挺直腰板,像剛才回敬兮妃一樣理直氣壯第反駁他們,只是不要那麽貶低自己去攻擊對方,我會舍不得。你難過不爽,都可以找我,我會做你的後盾,幫你讨回公道或幫你出氣,知道嗎?“
”那好!隔……你辭了玉兮妃,隔,炒他鱿魚,隔,讓她卷鋪蓋走走路,隔,永不錄用。“別怪她報小人怨,這年頭女人難養啊!誰叫你削減了腦袋要沖上來被我利用,哼!”
向予城着實一愣,苦笑,“藍藍,這個有點兒難啊!兮妃說我建立帝尚時的元老,而且公司也有她的股份。”
她憤憤地又推開他,“既然如此,隔,以上所述,隔,全部作廢!”扭身就往自己卧室走。
他只能在心底嘆息,跟上去,看着頭頂亮起的燈,三個喇叭花罩裏,只亮了一盞白織燈,晃晃昏昏的燈光,和滿室隐約的黴味,着實讓人不适。
女人直接走到窗邊,伸手就扯窗簾。男人急忙上前擋在她面前,倘開風衣将人罩進了懷裏,反手拉過簾子,将之扯到一邊。
“你幹嘛?”他別扭第想跳出去,被他緊緊箍在懷裏。
“別動,你都幾天沒回來了,簾子上有多少灰塵。這裏黴氣和濕氣這麽重,先糖糖再上床休息。”
雖然他很想直接将人打包回自己家,永遠跟這裏說拜拜,但這丫頭百分百不會同意。
她想反駁,可是心口那股漫上來的暖意,只能讓她別扭地哼哼一聲,詳裝不在意。
少頃,他才放開她,回頭看到窗外光線裏濃重翻滾的灰塵,眉頭緊蹙,終是忍下了。
她在衣櫃裏翻找純潔小天使,他走到床邊彈了彈床單,攬過那團不常疊的被子聞了聞,果然濕氣很重。
她自覺一股洪水下沖,終于找到最後兩塊,還是日用的,便沖進廁所對付去了。等她捂着肚子回來時,她的小床就變了個樣兒。
“你幹嘛?”
“你有近一周沒回來,寝具陳了灰和濕氣,睡了對身體不好。”其實是根本就不想讓她睡的折中辦法,“我把電熱毯打開了,先靠一會兒,畜除濕氣,你再睡。”
“用得着嗎?哪有那麽嬌氣。”她走過去,坐上床,伏伏已經販暖的新床被,感覺的确很舒服,就是嘴上還是不饒人。
男人沒理她,将小房間大量了一圈兒,轉身就走,大門發出一聲清脆地哐啷聲,幹淨利落得很有些讓人措手不及。
嘎?這就走了?
她一下愣在床上,就有些反應不過來,
也沒說什麽啊,說的也是實話啊,她都住半年了,就是過季時容易感冒一下下,平常衣服被子曬幹了總有些潤潤的感覺,這在地處盆地第碧城比比皆是,也沒什麽好計較的嘛!平時多吃點花椒辣椒什麽的除除濕,就行啦!
這就不高興,走人了?!
她立即甩掉腦子裏的亂象,恰時肚子咕嚕一叫,跑回客廳尋找自己的早晨。可憐進門被襲擊時,都掉地上了。嗚,好可惜啊!
掙紮了一下下,他還是撿起了油條,把撲灰的那截去掉,豆漿是裝瓶的沒事,湊合着吃了。
鑽進被窩裏,正暖和,被子也沒有塵灰濕氣,剛有點佩服那男人的先見之明,又立即壓下生氣的那點愧疚。
他一個大男人,應該沒那麽小氣,多半是突然想起還有緊急公務要處理,才走掉的。
唉,肚子還是這麽痛,好想回家,好想媽媽做的紅糖水煮蛋。哎,她想吃水煮蛋,甜甜的水煮蛋唉……
……
向予城是匆匆離開了,以可藍來自金星的腦袋,是不可能理解來自火星的男人的思維。
一下喽,他就撥了幾通電話。
“阿暢,藍藍可以不用住院了嗎?好,我知道了。我讓人來拿藥,那她現在吃點什麽補品比較好?墨魚烏雞湯,具體怎麽做?那麻煩您寫個便條,和藥一起送過來……好,謝謝,我能處理。”
“周鼎,幫我準備寫東西,節能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