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喜歡我嗎
知道葉言尋難為情,顧青堂也沒在這個問題上多問,葉言尋說沒有不舒服就行了。
“口渴不渴,我去給你倒杯水。”顧青堂故意岔開話題,起身準備起身去給葉言尋倒杯水。
結果被葉言尋一把摟住脖子說:“不要我不渴,我想讓你多陪陪我。”
“言尋你……”顧青堂一時之間摸不透葉言尋這個反應是為何,向來成熟穩重的他變得慌亂。
葉言尋現在想的就是,反正生米已經煮成了熟飯,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大半,以顧青堂這種責任心這麽強的性格,肯定不會做那種穿上褲子就不認人的事兒。
感情這種東西可以培養,尤其是兩個人,有了肉體關系以後,那培養感情起來就更容易了。
葉言尋勾着顧青堂的脖子,也不搞以退為進那一套了,兩人現在躺在一張床上摟抱在一起,如果還要搞那什麽你不用對我負責任,沒關系的咱們就當作是一場意外這一套,那就太假了。
葉言尋幹不出來,那種綠茶的事兒,不過骨子裏的戲精本色不能忘,葉言尋模樣委屈又可憐的問顧青堂:“昨天晚上雖然是我求你的,但是論起來也是你占了便宜,所以顧青堂你得對我負責。”
顧青堂以為葉言尋今天早上醒來,肯定會說昨天就是一場意外,咱們就當作無視發生,而且大家都是男的,不存在着誰占誰便宜的問題。
本來葉言尋格外粘人的态度就已經讓顧青堂震驚了,這會兒又說出這種話,顧青堂是真的懵了。
“你……”
“你什麽你,你想穿上褲子不認人嗎?”葉言尋看顧青堂這般猶豫,還以為顧青堂是不願意,葉言尋眼眶一下子就紅了,昨天酒會的事兒還跟刺一樣,紮在他心上呢。
“沒有,我沒有不想對你負責任,而且這也不是負責任的事兒。”顧青堂見不得葉言尋委屈,他趕緊解釋,“我只是不想委屈你,我不想你,只是因為昨天的事,所以才要跟我結婚,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我們就當作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
“誰說我不喜歡你。”葉言尋一聽氣壞了,他撇着顧青堂委屈道,“誰讓我不喜歡你了,憑什麽當作沒有發生。”
“那你……”顧青堂覺得不可思議,眼睛都睜大了許多,“喜歡我?”
“對啊!”葉言尋這會兒也不裝了,直接就承認了,“我喜歡你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是為了錢才同意什麽契約婚姻、假戲真做的吧。倒是你,心硬的就像是那石頭,萬年寒冰都沒有你這麽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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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顧青堂聽不懂啊,指責他可以,但是這指責的沒道理啊,“我什麽時候心硬得像石頭了。”
“就昨天啊。”葉言尋越說越難受,覺得都是顧青堂的錯,“你不願意帶我去酒會你就直說,我又不是那種厚臉皮的人,非要死皮賴臉地跟去。”
“結果帶我去了以後你害怕我給你丢人,不跟我一起進去,讓我自己一個人去,我誰也不認識,我也不喜歡的人場合,我就像一個傻瓜一樣,坐在角落裏吃東西,然後還被那麽多讨厭的人搭讪,你都不出來替我解圍。”葉言尋說着眼淚花兒就出來了,這是真的委屈,要不然也不會和姜宇一起瞎聊那麽久,還被姜宇算計。
“我又不是心情不好,也不會跟姜宇那個傻逼聊天,我不跟他聊天,就不會被他算計,所以這都是你的錯,你還說你沒有。”
這這這……
這可真是誤會大了。
顧青堂現在是有口難辯說什麽都是錯的,不過比起對于錯,顧青堂現在更關注的重點是,葉言尋說姜宇算計他。
“這件事情我們之後再讨論,你先告訴我,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顧青堂問葉言尋。
葉言尋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他就把昨天晚上出事兒的來龍去脈告訴了顧青堂,顧青堂聽完臉色難看的不行,又想到了聽別人說姜宇對葉言尋幹的那些事兒。
“你跟姜宇關系好嗎,他做的那些事你都知道嗎?”顧青堂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把葉言尋抱在懷裏,葉言尋剛剛說了喜歡,顧青堂現在摟抱葉言尋也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關系好我會叫他傻逼。”葉言尋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他幹的那些事我都知道,包括他對我做的那些事我也都知道,但是我不能跟他撕破臉,他背後的公司我得罪不起,退圈以後沒有跟他直接斷絕來往,是不想若別人的口舌。”
“昨天晚上我心情不好,所以就沒什麽防備心,再加上我沒有想到他這個人會惡心到這種地步。”提到昨天晚上,葉言尋就有氣,以前姜宇做的那些破事兒,葉言尋都能理解。
身在娛樂圈嘛想往上爬不用點手段,不可能這都是人之常情,但是昨天晚上那事兒就真的有點喪良心了。
“這事兒我會跟他慢慢算賬的。”就是沒有昨天晚上的事兒,顧青堂也不打算放過姜宇,更別說又發生了昨天晚上的事兒,“你之前受的委屈我全部都會讨回來。”
“嗯。”
“好,我們現在接着讨論剛剛的問題。”顧青堂把話題回歸到剛才的問題之上,“你說你喜歡我,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那你先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葉言尋得先問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對于葉言尋來說很重要,“我希望你可以認真的回答我不要說假話,因為這個問題對我來說很重要。”
“喜歡。”顧青堂回答得很快,但是語氣也很堅定,“我喜歡你,沒有開玩笑,也不是因為出于責任。”
算計了八年,惦記了八年,現在終于如願以償,葉言尋控制不住的眼眶發酸。
“別哭……”顧青堂伸出手給葉言尋抹眼淚,“我就見不得你哭。”
“我也不想哭啊,可是眼睛他不聽話。”葉言尋帶着哭腔,鼻子還一抽一抽的,“他要哭,我有什麽辦法。”
葉言尋不是個愛哭的人,可是一哭就止不住,等他哭夠了,心裏的那點兒憋屈和委屈全部都發洩出來以後,自己又不好意思。
“現在不哭了吧。”顧青堂摸了摸葉言尋的臉,“眼睛都哭腫了。”
“不哭了。”葉言尋撇着嘴回答。
“那能跟我說說,你說你很早以前就喜歡我,這是怎麽回事了吧?”顧青堂其實挺好奇的,葉言尋說很早以前就喜歡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在顧青堂的認知裏,他和葉言尋認識也不過就才一個多月,這個很早就喜歡是怎麽回事?
“我跟你說你不要生氣啊。”既然都打算坦白了,那肯定什麽都要說出來,葉言尋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我就是很早就喜歡你了,我也是故意靠近你的,只是我沒有想到會那麽順利。”
“我早就打聽好了,阿姨平時喜歡去哪一家餐廳,我就是想和阿姨多創造一些見面的機會,然後跟阿姨關系好了才能接近你。”葉言尋這話不假,他一開始确實是這個打算的,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打聽顧母平時喜歡去的店,然後喜歡什麽品牌,就是想慢慢接近顧母,然後創造機會。
只是他沒有想到事情會那麽順利,順利的讓他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所以在顧家的保镖找到他的時候他有一瞬間的震驚,但是後來想想可能老天爺也在幫自己,他就順水推舟了。
“只是我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那麽順利,然後我就成了你的契約愛人。”葉言尋說着臉上挂起笑容,“關于我說很早就喜歡你,這個有多早,八年前我就喜歡你了。”
“八年前?”顧青堂有些奇怪,這怎麽又扯到八年前了?
“看來你是真的不記得這件事情了。”葉言尋覺得顧青堂把這事忘了也挺好,不然顧青堂會以為他是故意算計,雖然他本來就是故意算計,“你看着我都不會覺得有些臉熟嗎?”
“……”顧青堂不說話,他就盯着葉言尋看。
葉言尋也不再給他提醒就抿着嘴,盯着他顧青堂,看他到底什麽時候能想起來。
顧青堂這人性格本來就有一些冷淡,他不去刻意記得事兒,很快就會被他抛之腦後,這會兒刻意回想起來,在看到葉言尋左臉下方那個淚痣的時候,顧青堂想起來了。
“你是八年前夜色那個男孩兒?”顧青堂一臉的不可思議,再想想葉言尋背後蝴蝶骨那個位置的紋身,不就是當時嚴明珏那個畜生拿酒瓶子傷的位置嗎。
“看來你想起來了。”葉言尋見顧青堂想起來了,他又往顧青堂身上靠了靠說,“謝謝你,當時就我還送我去醫院,如果你當時真的袖手旁觀了的話,那就沒有現在的葉言尋了。”
顧青堂還處于震驚之中,他沒辦法把葉言尋和八年前夜色的那個男孩聯系了一起:“怎麽會是你,你的父母呢?”
“我爸是個好吃懶做又貪賭的人,我媽快要生産的那幾天,他還是出去賭,結果賭紅了眼把房子輸出去了,我媽受不了刺激就氣得早産了,又有雨醫生操作不當,難産在醫院沒了。”說起自己的身世,葉言尋很是淡定,“我爸這個人不要臉,出了事兒就去醫院鬧,後來醫院賠了他筆錢,他把房子贖回來以後接着賭,我小的時候就是被街坊四鄰一家一碗米糊養大的。”
“之所以會出現在那裏是因為,他後來越賭越厲害,我高中畢業那一年,他欠了高利貸沒法兒還,如果他不還,人家就要剁了他的手,于是他把我給賣的那種地方去。”
“言尋……”
“沒什麽,我已經沒感覺了。”葉言尋笑着表示沒關系,自己不需要安慰,“後來被你救了以後我也沒有回家,我怕那些債主找上門他再次把我賣了,然後我就撿破爛買了一張汽車票從鄉下跑到了平北,我過了三個月的流浪生活,後來聽說他又欠了高利貸還不上來被人打,結果不小心被人措手給打死了。”
“我回去處理了他的後事,拿着戶口本去派出所銷戶,同時我也把名字改了,後來就一直在平北市,後來運氣好發傳單的時候被一個星探看中,就去了娛樂圈。”
苦難又凄慘的人生開篇,被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給概述了,葉言尋似乎也不願意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他不想讓顧青堂對他産生任何同情之心。
“我進到圈裏後我就開始打聽,你很好打聽的,一問別人顧家大少爺是誰,一下就鎖定了。”葉言尋當時向別人打聽的時候,本以為會很難,沒想到他剛說出顧家大少爺,別人就告訴他是顧家的顧青堂。
聽完葉言尋對他自己身世的陳述,顧青堂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個人到底要經歷多少磨難多少次風雨才能變得平淡,才能把這件事情當作笑話一樣講出來。
葉言尋這個看似樂觀,又充滿活力的人到底受過多少苦。
“那我之前問你父母的時候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我告訴你這些的話,你可能會對我心生憐愛,但是我希望你能喜歡上我是因為我這個人,而不是因為我可憐。”葉言尋從來沒有想過在顧青堂面前賣慘,他雖然在算計,但是他希望得到的感情是純粹的,“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
“傻瓜。”顧青堂不知道該怎麽去形容此時此刻心裏的感覺,有一種被人倍加珍惜的愛着的真實感,可能真的就是因為太喜歡了,所以才希望感情裏面,不要參雜任何其他的情緒在。
“你不生我的氣嗎?我是在算計你啊。”葉言尋問顧青堂,他覺得自己就是做得也挺不地道的,顧青堂不生氣嗎?
“我怎麽可能會生氣?”顧青堂嘆了一口氣,“你這麽喜歡我,我如果還生氣的話,那不就太狼心狗肺了。”
“所以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