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對歭
第十章對歭
日上三竿，拓源抑下了早朝後便直接來到了左丞相府。
鐘離箋素也才剛剛醒來，正讓屏幽為自己梳洗。
見拓源抑來訪，鐘離箋素笑了笑：“今個兒一早那李明霧就入宮了吧？”
“你別提了！我才剛下早朝她就跑我面前哭訴，說你怎樣陷害她的娘親什麽的，煩死我了！我這才出來見你的。”
“你把她禁足了不就行了？”
拓源抑一臉的無奈：“我倒是想，可是我們還得利用她來牽制右丞相呢！”
鐘離箋素冷笑一聲：“只是把她留在宮中，你不必給她好臉色，你若是給她好臉色她恐怕還會蹬鼻子上臉。再者，你命一個得力的人監視着她，不要讓她和右丞相府通信就行了。”
“若右丞相回來後要求見李明霧，該如何是好？”
“那就讓他見。李明霧已經是你的貴妃，你對她好與不好都由你自己決定，他幹預不了。更何況你別忘了，賜婚的是我，所以是我要她嫁給你，而不是你要娶她。”鐘離箋素看了眼拓源抑，“就憑你這智商，是怎麽當上皇上的？”
“是因為我皇叔，玄肅王爺！”拓源抑依舊不死心，“箋素，你真的不考慮考慮？他可是許多女子愛慕的對象。”
鐘離箋素翻了個白眼：“不考慮！行了，你去偏廳待着，我換件衣服就過去。”
鐘離箋素讓屏幽、流螢也都出去，自己一人在房間內換衣服。
她換着衣服，隔着屏風，季舒玄出現了。
“婁藝閣的事情你處理得怎麽樣了？”意識到季舒玄的到來，鐘離箋素依舊不緊不慢地換着衣服。
“今日剛剛開業便有不少達官貴人前來，看來這婁藝閣很合他們的胃口。”
鐘離箋素一笑：“你讓燭淚來一趟，好讓我有一個去婁藝閣的理由。”
“明白！”
很快，鐘離箋素換好了衣服，走到了偏廳。
似乎是覺得太安靜了，鐘離箋素反而有點兒不太習慣：“屏幽，你去看看楚公子醒了沒有。”
不一會兒，屏幽便回來了：“小姐，楚公子不在房中。”
“哦？不在房中？”鐘離箋素眯了眯眼睛，“怕是去見什麽人了吧。”
“楚公子？”拓源抑自然不知道這號人物。
“一位貴客，我覺得他能幫上我們很多便把他留下了。”
流螢匆忙領着燭淚進來了：“小姐，燭淚回來了。”
“小姐，”燭淚行了個禮，“我現在在婁藝閣當差，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婁藝閣？”鐘離箋素就好像不知道這個地方一般。
“小姐，這個地方我有聽聞過。似乎是一個飯館，今日才剛剛開業，據說老板不是一個普通人呢！”流螢解釋道。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好，等會兒你便和我們一起過去吧。源抑，你也一起去吧。屏幽，備車。”
燭淚便點點頭站到了鐘離箋素身旁，小聲說道：“小姐，季舒玄讓我來告訴你，楚公子現在正在婁藝閣中。”
鐘離箋素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看來确實是去見什麽重要的人了。
很快，一行人到了婁藝閣。
門口當差的小斯見到燭淚立刻走上前來，假裝并不認識鐘離箋素：“燭淚，這幾位是？”
“這幾位是貴客！快去尋一間上好的廂房。”
“好嘞！各位請跟我來！”
那小斯自然是将鐘離箋素等人帶到最好的廂房中，又給他們上了幾樣好菜。
廂房的裝修極其雅致，藝女被簾子遮擋着，正撫着琴。
不過一會兒，一名小厮走了進來：“有一位少爺要見你們，說是你們的朋友。”
一聽，鐘離箋素便知道那人是非止：“讓他進來吧。”
“真沒想到你們兩人也這麽有閑情逸致。”非止自顧自地坐了下來。
“沒你有閑情逸致！”鐘離箋素調戲起了非止，“說起來倒也奇怪，這婁藝閣中有的是藝女可卻沒有你喜歡的男色，你來幹什麽？”
非止沒有搭理，四處看了看，十分生硬地轉移了話題：“箋素，成天纏着你的那個楚公子呢？今天怎麽沒和你在一起？該不是見到你昨天的惡行，被你給吓跑了吧？”
“唉！”鐘離箋素嘆了口氣，“就算被吓跑了恐怕也是被你這人給吓跑的！”
這時，突然從廂房外傳來了喧嘩聲，還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從音量看來似乎離這廂房不遠。
鐘離箋素皺了皺眉頭，快步走了出去。恰巧和楚飔墨撞在了一起，他的身邊還跟着一個人，不像侍衛，反像大臣。
那人見鐘離箋素撞上楚飔墨，剛想開口喝斥楚飔墨就先一臉驚喜的先開了口：“箋素？你怎麽也在這兒？”
“碰巧而已。先不說這個，我們過去看看怎麽回事。”鐘離箋素說着就順着喧鬧聲尋了過去。
到那廂房前一看，原來是一名男子企圖對這廂房中的藝女用強。
鐘離箋素向來不滿這樣花心的男子，更何況這婁藝閣還有藝女賣藝不賣身的規矩。
“呦！這不是林大人嗎？”鐘離箋素冷哼了一聲，走了進去，“林大人這是在幹什麽呢？”
林丹參立刻放開了那名藝女，跪下行禮：“臣參見皇上，參見公主殿下。”
“起來吧！”鐘離箋素說着給那名藝女使了個眼色，她便立刻跑開了，“如若林夫人知曉林大人這般，還真不知道該會有多傷心呢！”
拓源抑也開了口：“林大人莫不是将這兒當成青樓了？林大人可要知道作為朝廷命官應當遵守的規矩才對。”
“臣知錯，還請皇上、公主殿下饒過臣一次。”
鐘離箋素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們不打算怎樣罰你，只是這是婁藝閣的地盤，想必這老板對你不會滿意。”
說完，季舒玄便出現在了廂房中，對鐘離箋素等人作揖行了個禮。
“你就是婁藝閣的老板？”非止見到季舒玄，眯了眯眼，又看了眼鐘離箋素。
“在下正是婁藝閣的老板，聽聞出事，這才趕來。”
鐘離箋素看了他一眼：“既然你來了，那今天的事情就交給你處理吧。”
“我只希望這位林大人別再出現在婁藝閣，婁藝閣永不招待林大人。還請林大人現在離開。”季舒玄依舊是一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但季舒玄這話卻是狠狠地打了林丹叁的臉，只是鐘離箋素與拓源抑在場，心中有氣也不好發作，只好乖乖離去。
非止悠哉悠哉地走到了鐘離箋素身邊，輕聲意味深長地說了句：“咱們的公主殿下可還真是厲害啊！”
“哦？我有什麽厲害的？”鐘離箋素向來清楚非止的眼神銳利，本也就沒想過這能夠瞞過非止的眼神，只是必要的裝傻還是需要的。
鐘離箋素走到了楚飔墨身前，看了眼他身旁的那個男人：“楚公子，你怎麽在這兒？是來見朋友的嗎？”
“我就是出來晃晃而已，聽說這裏有個酒樓新開業，就過來了。”
鐘離箋素點了點頭：“那你和你朋友先聊吧。源抑、非止，我們回去吧。”
然而才剛一轉身，鐘離箋素就愣在了原地。
拓源抑倒是十分開心，完全沒有覺得氣氛不對：“皇叔？你回來了？”
非止自然是瞬間感覺到了氣氛的變化，看了看鐘離箋素又看了看拓禦铖。感到他們之間似乎有什麽故事。
鐘離箋素看着拓禦铖那張久違的臉，還是免不了有些傷感。
拓禦铖看着鐘離箋素，眼中也有不明地情緒閃爍。
鐘離箋素适時地收回了眼神，低了低頭，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楚飔墨也意識到了什麽，收起了平時的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嚴肅起來确實有幾分帝王風範。
他走到了鐘離箋素身旁，握住了鐘離箋素的手：“箋素，要不我們回去吧。”
鐘離箋素笑着看了眼楚飔墨，知道他是擔心自己。
鐘離箋素也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輕輕掙開楚飔墨的手，就要與拓禦铖擦肩而過。
拓禦铖皺了皺眉頭，伸手拉住了鐘離箋素。
鐘離箋素微微側頭，同樣掙開了拓禦铖的手，還微微向後退了幾步：“玄肅王爺可有什麽事？”
“箋素……”拓禦铖微微皺着眉，眼中盡是傷感，“你聽我說……”
楚飔墨攔在了鐘離箋素身前：“很顯然箋素不想和你說話，你看不出來嗎？”
“箋素？你和她很熟嗎？”拓禦铖眯了眯眼睛。
“我想至少比你熟。”
兩人就這麽互相對視着，在氣勢上倒是誰也不輸誰。
拓禦铖似乎是懶得跟楚飔墨耗着，看向了鐘離箋素：“箋素，我們能不能聊聊。”
鐘離箋素還沒來得及回答，楚飔墨就先拒絕了：“你和箋素又不熟，箋素憑什麽要跟你走？”
拓禦铖也不再搭理楚飔墨，只是看着鐘離箋素，眼中既有哀求又有許多其他的情感。
楚飔墨拉着鐘離箋素就又要離開，卻又被拓禦铖拉住。
“你……”
楚飔墨的話還沒說完拓禦铖就先瞪向了楚飔墨：“我和她認識了十年！我們相識、相知、相愛，我們……”
“夠了！”鐘離箋素喊了停，她不想從拓禦铖的口中聽到他們過去的故事，“我不想聽這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