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複仇文中的大反派9
“母妃!”劉旭從未見過母親這般淩厲的模樣, 被驚了一跳。
淑妃意識到自己失态,忙緩和了神色,握住兒子的手道:“旭兒, 你別信外面那些傳言,它都不是真的。”
“那真現是什麽?”劉旭好奇問。
淑妃張了張嘴想要說,但想到什麽又将話咽了回去,“旭兒, 現在還不是時機,我還不能告訴你,但你要相信母妃的話,鎮國公府楚家沒有謀逆。”
“那母妃與楚家是何關系?”劉旭再問。
在所有人都說楚家是逆賊之時, 母妃卻說楚家是被冤枉的, 且母妃還冒性命危險在宮中祭奠楚家嫡女,母妃與楚家的關系一定不簡單。
淑妃為難道:“旭兒,這些事□□關重大,一旦洩露我們母子都将萬劫不複,母妃不能與你多言,你只需知道,楚家之人是我們母子需要用性命相護之人。”
用性命相護之人?!
劉旭看着母親, 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但看母親隐忍悲痛的模樣又不忍再問, 只得點頭道:“母妃, 孩兒記下了。”
這些事情母妃現在不願說, 但他相信總有一日母妃會告訴他的。
“旭兒,你說你見到過與畫像上之人相像的人,他是誰,現在何處?”淑妃急問。
劉旭道:“他叫榮楚, 就在京城。”
“榮楚?!”淑妃震驚,“助傅寧大獲全勝的謀士榮楚?”
劉旭點點頭。
淑妃揪緊手指走了幾步,擰眉思索起來,雙腿有疾,不良于行,姓榮名楚,與楚嫣長像相似……
想到一個人,她驚道:“難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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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旭忙向前問:“母妃說的是何人?”
“狼牙,明日的計劃照常進行,你去安排吧。”榮楚将畫收好,朝狼牙道。
狼牙抱拳應下,退了下去。
夜行急問:“少主,五皇子劉旭那邊怎麽辦?”
“不用理會,他不是我們的威脅。”榮楚笑道。
不但不是威脅,還可能是助力。
夜行不解,“不是威脅?”什麽意思?
“天色不早了,明日還有場大戲要上演,你先下去休息吧。”榮楚并不與他多做解釋,揚手道。
“是,少主。”夜行雖然不解,但主子不願多說,他也沒有再問。
他回到自己的屋子,街上正好響起打更的聲音。
子時到了。
他心頭一緊,臉色瞬間變了。
次日一早,榮楚醒來,見夜行已在床邊候着,但整個人憔悴不堪,像是受了什麽極刑,榮楚知道,他昨夜受罰必是被折磨了一晚沒睡。
想着今日還有要事,榮楚拿了個藥瓶遞給他,“此藥可快速恢複體力,你且服下,不要讓人看出端倪來。”
夜行接過連連道謝,趕緊将藥服下,不多時,便覺得身上有了力氣,人也舒服多了。
榮楚在夜行的服侍下洗漱好,又用了早飯,這時,下人來報,五皇子劉旭來了。
榮楚與夜行對視一眼,讓人将劉旭請進來,去客廳說話。
“不知五皇子駕到,草民有失遠迎,請五皇子恕罪。”
劉旭手中拿着折扇,看着面前輪椅上俊秀不凡的年輕男子,想到昨天晚上母妃反複叮囑的話:“旭兒,你一定要保護好榮楚,切不可讓他出任何事。”
母妃昨天晚上并沒有告訴他榮楚的真實身份,但他猜測榮楚定與鎮國公府楚家有關,他心中雖有萬千疑惑,但對母妃的叮囑還是深記于心。
他笑着走向前道:“榮先生不必多禮,我不過是路過此地,想到還未曾來拜訪過先生,便進來坐坐。”
“五皇子請上座。”榮楚揚手道。
劉旭笑着點頭,走過去落了座。
待下人上了茶,飲了半盞,說笑了一番,榮楚笑道:“常聞五皇子生性恣意,淡泊名利,是諸多皇子中最随性的一位,今日一見果然不虛。”
“我不如諸位皇兄聰慧能幹,常言道能者多勞,我是個蠢笨之人,自是只能做個閑散人罷了。”劉旭笑道。
榮楚搖搖頭,“在草民看來,五皇子比一衆皇子可都聰慧。”
“此話怎講?”劉旭笑問。
榮楚道:“凡智者皆是顯山不露水,就算是露山露水旁人也是不察的。”
“那榮先生呢?”劉旭又問。
榮楚苦笑道:“草民豈敢與皇子們比較?草民只是一個身殘之人,苦命人而已。”
“都說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可我卻覺得命運都是掌控在自己手中的,人定勝天。”劉旭用折扇點了點桌子道。
榮楚看了桌子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五皇子果然是智者。”
劉旭笑着放下扇子,端起茶飲了一口,道:“聽說榮先生手中有一幅美人畫卷,本皇子手中也有一幅,本皇子想與榮先生比一比,誰畫中的美人容貌更為出衆,不知先生可願與本皇子一較高下?”
他言罷,朝門口的陳鶴示意。
陳鶴立即捧着畫走了進來。
榮楚看了看陳鶴手中的畫,道:“草民需得先看看五皇子的畫。”
劉旭朝陳鶴點了點頭,陳鶴便将畫打開,展示給榮楚看。
榮楚一見,與自己那幅畫中人是同一人,面露驚訝,“不知五皇子此畫從何處得來?”
“這是本皇子母妃的珍藏,母妃聽聞榮先生手上也有一幅美人畫卷,特意讓本皇子拿來與先生一較高下。”劉旭道。
榮楚便明白這是淑妃想要向他表明身份和立場,轉頭看向夜行。
夜行會意,将那卷畫取了出來,展開給劉旭看。
劉旭看了看,笑問:“不知先生此畫又是從何而來?”
榮楚回道:“亦是草民的珍藏。”
“先生與母妃愛好一致,想來是有緣之人。”劉旭看着榮楚道:“看來本皇子與先生亦是有緣之人。”
榮楚也看向他,兩人對視片刻,笑了起來,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來兩位美人不分伯仲。”劉旭又看了看畫道。
榮楚點點頭,“确實如此。”
陳鶴、夜行将畫收了,又退了下去。
“只是不知先生昨夜歸途所遇之難事可有解決之法?”劉旭打開折扇,一邊煽着風,一邊笑問。
榮楚聞言明白他是想告訴自己,殺劉耒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榮楚并不回答,反而問,“五皇子可會下棋?”
劉旭先是愣了一下,沒料到榮楚會突然提到下棋的事,轉念一想,便明白了榮楚的意思,想來榮楚已經得知他知曉劉耒已死之事,而且已經想好對策。
想來也是,昨晚他的人被發現行蹤,以榮楚的本事又怎麽會察覺不到這其中關聯?榮楚沒有做任何舉動,對他今日前來也似意料之中,看來榮楚已經知曉母妃與楚家的關系,也知曉他來此的用意。
倒是他白白替榮楚操心了。
他笑了笑,答道:“本皇子是閑散之人,下棋自然是會的。”
榮楚便笑道:“那今日草民與五皇子對弈一局,如何?”
“好啊。”劉旭來了興致,收了折扇道:“先生,請。”
大皇子府。
齊纥急匆匆來到劉始面前禀報,“大皇子,查到刺客背後的主謀之人了。”
“是何人?”劉始立即問。
齊纥回道:“是三皇子。”
“劉耒?竟是他?”劉始有些吃驚,“我這位三皇弟看似風流,竟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主!”
齊纥再道:“大皇子,屬下還查到三皇子與人暗中謀逆。”
“謀逆?”劉始又是一驚,轉而興奮起來,“太好了,有這兩樁罪,本皇子便可以親手了結了他!”
他說過,要是讓他查出誰在背後害他,必要将其碎屍萬段,且殺了劉耒,他便少一個威脅,于他成事又多了一份勝算。
想到這,他朝齊纥道:“帶上些得力的人,跟本皇子去三皇子府!”
“是!”
另一邊,傅寧也匆匆進了東宮,朝在批閱折子的劉啓禀報,“太子殿下,臣查出焚燒皇上寝宮之人了。”
“是誰?”劉啓問。
傅寧回道:“是三皇子。”
“劉耒?是他幹的?”劉啓放下折子,不解問:“他為何要焚燒父皇的寝殿?”
傅寧道:“三皇子私下與人謀逆,想要……”
“大膽!”劉啓一聲怒喝,“劉耒他好大的膽子!”
傅寧止了後話,驚得低下了頭。
劉啓怒極,趕緊往星宿殿去禀明安武帝。
安武帝得知事情龍顏震怒,“劉耒竟然敢弑父謀逆,他放肆!”
“父皇息怒,三皇弟大逆不道,還請父皇示下,該如何處置?”劉啓跪地問道。
安武帝怒道:“賊子以下犯上,忤逆不孝,将他帶進宮來,朕要親自審問!”
“是,父皇!”
回到東宮,劉啓将聖旨交給傅寧,“你即刻帶人前往三皇子府拿人,不要讓人給跑了!”
“殿下放心,屬下一定将人拿回來!”傅寧接過聖旨,轉身而去。
傅寧帶着人到了三皇子府時,大皇子劉始早就到了,已将三皇子府團團圍住,他一問之下才知道大皇子已經得知三皇子謀逆之事,搶先前來拿人。
傅寧心中不悅,大皇子既然得知消息,理應上報東宮或者皇上,他卻并不上報,帶人私自前來,但此時并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還是要将劉耒捉拿歸案才是。
他帶着趙同進得府內,卻見得大皇子劉始正将劍刺進了三皇子劉耒體內,三皇子劉耒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他大驚,忙沖了過去,檢查一番,發現劉耒已氣絕身亡。
“大皇子,皇上有旨捉拿三皇子進宮審問,你怎麽能殺了三皇子?”傅寧質問道。
劉始怒道:“是他突然沖出來要殺本皇子,本皇子只是防衛失手殺了他。”
剛剛他一進府,劉耒就瘋了一般沖了出來要殺他,他本就滿腔怒火,見此狀哪還忍耐得住,拔出齊纥的劍就殺了他。
他本就是來殺劉耒的,他并不後悔這樣做。
“傅将軍,我可以為大皇子作證,确實是三皇子沖出來要殺大皇子,大皇子這才還的手。”齊纥也道。
傅寧道:“如果大皇子不私自帶人前來,三皇子豈會攻擊大皇子?皇上命臣前來捉拿三皇子進宮審問,三皇子卻死在大皇子劍下,還請大皇子随臣回宮向皇上和太子殿下複命。”
“進宮就進宮,等面見父皇本皇子自會解釋。”劉始将劍扔給齊纥,甩袖而去。
傅寧看了慘死的劉耒一眼,命趙同将屍體一并擡進宮複命。
榮楚和劉旭的棋已然下了一半,這時,陳鶴得了消息,走向前湊到劉旭耳邊禀報,劉旭卻道:“有話直說,榮先生不是外人。”
陳鶴看了榮楚一眼,便道:“屬下剛剛得知消息,三皇子謀逆,大皇子帶人前去捉拿,三皇子反抗,被大皇子親手所殺。”
“三皇兄謀逆?被大皇兄親手所殺?”劉旭大吃一驚,看向榮楚,疑惑不已。
明明昨天晚上三皇兄就已經被殺了,為何今日又被大皇兄所殺?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