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複仇文中的大反派3
“保護太子!”
刺客一沖進殿來, 傅寧便第一時間沖到了劉啓面前,劉啓身邊的內侍也都擋在了他面前。
其餘各皇子帶的親衛也都将自家主子護住。
夜行和彩釉也向前一步,做好了防禦的準備。
榮楚靜靜坐着, 平靜的觀看着殿內的一切,見各皇子臉上神情各異, 有的震驚、有的疑惑、有的在思索着什麽, 但無一人露怯, 反觀那些大臣們, 除了傅寧鎮定自若的擋在太子面前外, 其餘的人都吓得跌坐在地,瑟瑟發抖。
榮楚輕笑一聲,皇家子弟與常人果然是不同些。
他又看向左側的太子和太子妃, 太子妃表面上看着還算鎮定,但眼角微微顫抖, 顯然也是害怕的, 太子則是真的鎮定,絲毫不懼, 甚至還很有興致的邊看打鬥邊飲酒,似乎斷定眼前的刺客成不了氣候, 又或者他以為自己不會有任何危險。
不得不說, 劉啓已經有了帝王的氣度, 臨危不亂, 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榮楚略思索了片刻, 便将視線移回到殿鬥的刺客上, 這些刺客武功高強,像是訓練有素,侍衛已經抵抗不住, 有幾個直接沖向前,直逼劉啓而去。
他們的目的是太子?
皇子們都大松了口氣,同時卻又互相看了看,然後都看向了大皇子劉始,顯然劉始與劉啓争奪太子之位早已不是秘密,在今天這樣的日子劉啓遇刺,大家都以為是劉始派來的。
劉始先前還在思索着什麽,這時卻是露了疑惑之色,甚至感覺到了自己的處境不樂觀,眯起雙眼。
“大皇子……”齊纥也有些吃驚,忍不住出聲道。
劉始揚手止了他的話,死死盯着那些刺客。
刺客很快沖過來,傅寧帶着親衛趙同奮力抵擋,兩人都是久經沙場之人,對付幾個刺客還是綽綽有餘,不一會兒就将沖過來的刺客殺了個幹淨。
可在這時,殿頂傳來嘩的一聲巨響,幾個刺客從天而降,直逼劉啓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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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太子妃傅馨驚叫一聲沖了過去,以肉身替劉啓擋劍。
“夜行,去保護太子。”榮楚出聲道。
夜行應下,飛身而上,千鈞一發之跡擋開了刺客的劍,解救了傅馨的危機。
“馨兒,快躲到孤的身後。”劉啓一把将傅馨拉到身後,不讓她再冒險。
破了口子的殿頂又飛下無數黑衣人,夜行、傅寧等人皆在與之搏殺,見刺客人多勢衆,榮楚又讓彩釉前去幫忙。
待衆人都與刺客周旋其中時,一個刺客調轉方向朝榮楚逼來。
暗處保護榮楚的狼牙見主子有危險,就要現身,卻想起主子之前的話。
“劉啓此人性情多疑,留我在宮中以及派太醫給我醫治都是為了探我的虛實,雖然這幾日并未讓他察覺出異常,但他也并不會因此而信任我,今日宴席必有風波,你不管看到什麽都不要出現,免得影響計劃。”
狼牙收起蠢蠢欲動的心思,隐回了暗處。
“先生!”彩釉察覺到榮楚有危險,想要過去保護他,可是自己被刺客困住根本脫不了身,心急如焚喊了一句。
其它人這才發現有刺客朝榮楚下手了,只是已經晚了,那刺客已經近了榮楚身邊,手中的劍一揮,榮楚胳膊便被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染紅了他的白衣。
刺客卻并未停止,繼續朝他殺去。
夜行急了,奮力殺開一條路,飛身向前用劍隔開了刺客的劍,揚劍一揮,割斷了刺客的脖子。
而正在這時,殿外的侍衛也解決了那些刺客沖進殿來,與傅寧等人合力将刺客絞殺。
所有的刺客都死了,一個活口都沒留,有兩個受了傷沒咽氣的,不等人近身就服毒自盡了。
這是一批死士,家人的性命都在主子手中握着,若是任務失敗吐出些什麽家人就會沒命,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在任務失敗時自盡以保全家人。
殿內衆人看着這一地的死屍都在思索着什麽。
榮楚按住受傷的手臂,血從指縫中溢出,他嘴角卻噙着一抹淺笑。
“把這些刺客的屍體帶下去,仔細查看,看有什麽線索?”劉啓見危機解除,站起身命道,言罷,又怒聲道:“傅寧,你去,将今晚值守各宮門的人一一盤查,孤倒是要看看,是誰将這些刺客放進來的!”
“是!”傅寧應下,擔憂的看向榮楚,見榮楚搖頭示意自己沒事,這才放心離去。
“先生受傷了,快傳太醫。”劉啓再次命道。
椿禧殿亂作一團,宴席已經不能再進行下去,劉啓丢下一句查明事情給衆人一個交待後便帶着榮楚離去。
劉啓帶着榮楚去了自己的寝宮,太醫很快就到了,先給榮楚止了血,而後進行包紮,待做完一切方回道:“榮先生的傷并未傷到筋骨,修養幾日便可痊愈。”
“那便好,退下吧。”劉啓面上一松,揚手讓太醫退下去。
太醫走後,劉啓自責道:“是孤沒有保護好先生的安危,孤愧對先生信任。”
“太子折煞草民了。”榮楚惶恐道:“那些刺客顯然是沖着太子來的,今日草民能替太子受過,是草民之幸,且當時情況混亂,太子也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太子不必自責。”
劉啓道:“話雖如此,但你在東宮受傷,就是我的失誤。”
“太子厚待草民,草民感恩戴德,草民本是一無根浮萍,承蒙太子不棄,留我所用,賜我居所,讓我這具殘身有了容身之地,日後草民定當為太子鞠躬盡瘁,再所不辭!”
劉啓一臉激動,“孤定不會虧待先生。”
大皇子府。
劉始插着腰在屋裏來來回回的走着,心中煩躁不安。
劉陽在旁邊站了許久,終是忍不住出聲問道:“大皇兄,今日的刺客不是你派去的吧?”
“連你也以為是我?”劉始惱怒問。
劉陽吓了一跳,忙道:“大皇兄息怒,我只是問問,我當然知道不是你,你向來行事有分寸,斷不會行此愚蠢之舉。”
“你與我親近,了解我的為人,便知不是我所為,但其它人不知道的都以為是我做的!”劉始氣道。
好端端的,竟背了這樣一個黑鍋,真真是憋屈死了。
劉陽疑惑不解道:“那刺客是沖太子去的,可最後卻傷了榮楚,我怎麽看不明白這是一出什麽戲?”
“定是有人要陷害我,那人見我欣賞榮楚的才華,想讓榮楚為我所用,但榮楚入了劉啓門下,便安排刺客去殺劉啓,但如果殺不了劉啓,殺了榮楚也算斷其一臂。而事後,大家都以為是我做的,不會連累到真正的兇手,這招可謂是一箭雙雕,既傷了劉啓也把我給拉下了水。”
劉始越說越氣,放出狠話,“要是讓本皇子查出是誰害我,我一定要将他碎屍萬段!”
“大皇兄莫惱,現下當務之急是傅寧那邊,可別查出對大皇子不利的證據才好。”劉陽勸道。
“你提醒我了,既然劉啓要查,本皇子也要去查,我就不信查不出那個背後誣陷本皇子的小人來!”劉始說罷,便朝齊纥命道:“你親自去查,看是誰派的刺客,查出來立即向本皇子禀報。”
齊纥抱拳應道:“是!”
三皇子劉耒和五皇子劉旭此刻也都在自家母妃宮中,賢妃和淑妃已經知道椿禧殿發生的事,皆問兒子是不是他們所為,兩人皆說不是,還猜測是大皇子劉始派的刺客。
賢、淑二妃便讓兒子靜坐觀虎鬥,待兩人兩敗懼傷,再坐收漁翁之利。
劉耒自是應下,劉旭則道:“母妃知曉孩兒一向不喜争名奪利之事,何苦為難孩兒?”
淑妃一臉恨鐵不成鋼,“你不喜争名奪利,但你要不要命?你那幾位皇兄皆不是善茬,不管誰登基,你都沒有好下場,你是希望我們母子落得個任人魚肉的地步嗎?”
“不會的,只要我們表露出不争不搶的立場,就不會是他們的忌憚,就能安然無恙。”劉旭道。
淑妃氣得指了他的額頭一下,“你呀,太年輕太天真了,天家子弟哪有不争不搶就能安然無恙的?母妃在宮中數十載,見慣了腥風血雨明争暗奪,哪個不是為了一已私利六親不認?”
“反正我不喜歡,我不做。”劉旭打開折扇看着上面的山水蟲魚道:“我喜歡閑雲野鶴的生活,如果可以,我想離開皇宮,像皇叔一樣在一方封地過着逍遙自在的生活。”
“你以為你皇叔想去封地嗎?你以為他甘心為王嗎?宮中皆傳,當初皇位是傳給……要不是你父皇有手段,你現在怎麽可能是皇子,說不定就是一個封地小王的庶子,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劉旭道:“所以啊,我更應該珍惜現在的日子不是嗎?我知足了,母妃,你也知足吧。”
他說罷起身行了一禮,“母妃,天色晚了,我出宮了。”然後快速走了。
淑妃氣了個倒仰兒,暗罵兒子不争氣。
榮楚回到住處,便關起門來,只留了夜行和彩釉在屋裏說話。
“少主,屬下該死,沒能保護好您,讓您受傷了。”夜行和彩釉跪地請罪。
榮楚道:“起來吧,今日不過是一個局,他們有備而來,你們自是防不勝防。”
“我們身在其中,無法脫身,那狼牙呢?他一直暗中保護少主,見少主有難,為何不出來相護?”彩釉氣道。
暗處走出一個身着黑夜,戴着面具的男人,他走到榮楚身邊,并未出聲。
彩釉看向他質問,“少主有難之時,你身在何處?”
“彩釉,你不要怪狼牙,是我讓他不要出來的。”榮楚看了看左邊胳膊上的傷,再道:“且我也是故意讓自己受傷。”
彩釉和夜行對視一眼,皆是不解,“少主此舉何意?”
“今晚的刺客不過是一個局,一個試探我的局。”榮楚道。
夜行問:“是誰做的局?”
“大皇子嗎?”彩釉問。
榮楚沒出聲,嘴角含着一絲淺笑。
彩釉和夜行更加疑惑不解,正要再問,狼牙出聲道:“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