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章節
了一下重新紮好。
如果有老鼠或者鳥就好辦得多了。蛇祖心裏想道。如果實在不行,只能喂些雞蛋摻上血。頂過這一時。
海上航行至第三日,一如往常地一群人打牌賭博。
誰也沒注意那個日本人不見了蹤影。等到下午近飯點,一個船員不經意提了一句今日在甲板上怎麽也沒有看到日本人出來。所有人才注意到這一天不見人了。鳳凰表面上盡心關心一下雇主,不過是怕那日本人整出什麽幺蛾子來。又叫上了公子哥。船上能翻譯日語的只有他一人,二人便去"關心"山介的情況去了。
敲了幾次門,裏面沒人應聲。小張哥又喊了幾聲,依舊是半點反應也沒有。裏面當然不會有任何回答,小張哥心裏清楚。這不過是演戲讓人看看。
房中半天都沒有任何響動,鳳凰這樣走江湖的人心裏頭立刻感覺到不太對勁,她表情有點奇怪,立刻去叫了船工拿備用鑰匙來。準備直接打開了門強行闖入房中。
沒想到房間門似乎被什麽東西卡住了,三個人費了一些力氣才推開。
鳳凰看到床上山介的屍體,先是驚詫了一下,随即又變得面無表情。
他們見過太多死人了,這一具屍體并不能引起他們心中太多情緒,更何況這是一具日本人的屍體。經歷過那種歲月的人臉上已經完全其實麻木的了。
"怎麽死了?"鳳凰奇怪道。
小張哥和船工踩進了房裏。四處望了一下,然後走到山介屍體邊上。
他檢查了一下蛇祖的工作,這小子在幹黑活上面的确是有一手。他把門口用行李箱擋住了,造成他們推門時候的障礙,房間很整齊,只有床頭櫃上有一些刀砍的痕跡。
山介靠在牆和床的夾角的地方,手和頭垂下來,右手拿着槍,太陽穴上有一個彈孔。一切就像小張哥安排給蛇祖去做的一樣。
一個突然絕望得想要自殺的日本人。
"自殺了。"小張哥對着門口的鳳凰道,"不知道受到了什麽刺激。不過他沒有用切腹。"
鳳凰挑了挑眉,進來也四周看了一圈。她沒有興趣追究這個日本人為什麽要死,對她來說,只是還差一筆尾款沒了着落。這筆錢是支付他們前去日本再折去東南亞的燃料費用,以及一船人雇傭的路費。
他們行駛了三天。已經快到了地方。只要入夜,就能立刻混入這片海域。
鳳凰皺了皺眉,這筆交易有些虧。不過還好山介給的錢并不愁讓他們做賠本買賣。
小張哥打了個手勢問屍體應該怎麽辦。
"把值錢的東西扒下來吧,反正他也用不着了。"船工道,"他們這些小鬼子搶了咱們不少好東西呢。"
"那人呢?留下來當儲備糧嗎?"小張哥開玩笑道。
船工呶了呶嘴,指着外頭道:"往海裏一丢,沉到底了誰也找不着,保準用不了幾天留給魚吃幹淨了,骨頭都留不下。"
二人轉頭詢問鳳凰的意見,鳳凰冷冷哼了一聲,道:"你上去跟你們那洋船長說調頭吧,看看沿岸哪裏有補給。把這人扒幹淨點,老娘這趟白跑的銀子都靠他身上出了。死的真晦氣。"
"大姐,咱們這就折下去南海?不去玩玩日本妞了?"船工道。
"你想的倒美。"小張哥冷冷看了一眼船工道,"真要去日本海,怕我們不一定能活着上岸。"
船工這才閉了嘴。二人動手開始扒起山介身上的戒指手表之類的值錢物件起來。鳳凰沒說話,看着他們兩個幹活,她不想碰屍體,心裏頭琢磨着這筆虧掉的錢應該從什麽地方撈回來。
她跑這趟本來就沒有和九袋煙交代過,算是私跑。若有虧錢,還只能算在自己頭上。這筆買賣不劃算。
她心裏頭算了一下山介給的銀子,扣去船上的用錢,也沒剩下多少,要賺都靠後半筆款錢了。
想來想去,心中一面是松了氣不用進日本人在的地方,一面是可惜錢沒賺夠回來。只能安慰自己道拿錢消災。沒準都是老天爺注定的。
船工幹這扒屍體的活特別麻利,看樣子就知道不是頭一回幹。小張哥身份畢竟還是個讀書人,裝作半天都弄不下來。最後只得一旁看,問那船工道:"你以前是幹什麽的,這活那麽麻利。"
那船工是個二十四五的年輕夥計,手缺有層繭子。他把山介的皮帶也一塊扒下來後,擡頭答道:"以前跟着村子裏刨土的,後來打仗了,土裏刨出來的沒人收了,沒糧沒油,就去撿死人。後來跟着去船上倒黑貨,錢來的比較安全。我就幹了這個。"
小張哥哦了一聲,道:"現在又幹回老本行了。"
船工嘿嘿笑了笑,踢了一腳山介幾乎全裸的屍體。算是扒了個幹淨。
那些值錢的,還有槍和匕首,都讓船工拿去分了去,鳳凰嫌棄這個日本人晦氣,一點東西都沒拿。倒是小張哥摸走了一個襄翡翠的金扳指。
幾個船工把屍體拖了出去,丢在甲板上頭。一船人都知道這日本人死了,都漠不吭聲。各自心中都有些心思,氣氛是不如前兩天活躍,人心中有些芥蒂。
處理掉了屍體後,船往回折了回去,預計是要在福建地方停一晚,再去南海倒貨。
小張哥心裏頭有些打算,既然要貼着陸了,他也不必要一直跟着去南洋。他只是一個翻譯,人死了就不需要跟着了。
再說,他還拖着一條見不得光的尾巴。
折回大陸還需要一些時間。這幾日來過的倒是清閑日子。該做什麽還是做什麽,突然返航幾乎對這船上的人沒有影響。
公子哥在倉庫裏走了一圈,本來想弄一些食物帶回房裏去。他側頭聽到一些沙沙聲音,聽起來像老鼠磨牙。
船上偶爾也會混進來一些動物,老鼠是常客。公子哥停下來,把呼吸聲放平了,非常靜地聽着那個聲音的來源。
他很快鎖定了目标。悄悄接近了那個箱子。有一只灰老鼠正在啃着放了幹糧的箱子。
幾乎在一瞬間,灰老鼠也發現了公子哥,調頭就要跑。
小張哥嘴裏吐出一塊刀片,正好釘在老鼠尾巴根上,那老鼠吃了痛,一下跑不動了,立刻就被小張哥兩個手指一捏,抓了起來。
蛇祖坐在櫃子裏面聽了一會兒外面的聲音,聽的出是小張哥回來了。等門鎖上後,他才開門出去。
人一見面,公子哥迎面丢給他一個黑色的東西。蛇祖身上的蛇比他先反應,立刻撲了出去,沖着小張哥的脖子就過去了。
小張哥堪堪躲過,罵了一句道:"你那他媽什麽破蛇?上來就咬我。"
"你跟蛇講什麽道理。"蛇祖冷道,随即彎腰去撿地上的東西。
他這才注意到小張哥丢給他的是一只灰老鼠,看樣子還活着,被蛇咬了一口,開始整個抽搐。
"他媽的,早知道不費力氣抓這個喂你那破蛇了。"小張哥把東西放下後罵道。
蛇祖沉默了一下,看了看幾條蛇争搶那只老鼠,擡頭道:"就這一只?"
"能抓到一只不錯了。喂飽你還要喂飽這群蛇,我都快成你老媽子了。這白眼狼還不領情。"小張哥哼哼道。
"被咬到了?"蛇祖問道。
"咬到了。你賠?"小張哥道。
本來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他差點是讓咬了,不過避開的快,只讓蛇抽了一尾吧,毒牙在身上擦了擦。
沒想到蛇祖卻急急忙忙地起身過來看,一邊把手上的繃帶拆開,問道:"咬到了哪裏?"
小張哥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這麽二愣得認真的人,就想着去逗逗他。突然倒在床上,随手指了指自己大腿上,道:"咬這兒了。"
蛇祖臉色變了一下,道:"脫下來我看看。"
"耍流氓都沒你那麽直接的,脫了你要吸毒嗎?"小張哥皺了皺眉道。
"你還要不要命了?"蛇祖怒道。伸手就要去扒小張哥的皮帶。
小張哥一邊護着自己皮帶,一邊裝作痛的不行,嗷嗷叫道:"你真要吸啊?在我腿內側,那地方,你确定啊?"
"少他媽廢話。"蛇沒祖似乎急了,試了幾次沒辦法扯下褲子,直接扯了水果刀過來準備割開小張哥的西裝褲。
大概是覺得鬧夠了,惹惱了蛇祖不好。小張哥翻身跳了起來,趕緊道:"你別,你不害臊我還害臊呢,逗你玩你也信。你這人太好騙了。"
蛇祖愣了愣,見他人還這麽活蹦亂跳,的确不像中毒。又覺得心裏頭納悶,遲疑地想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好像是被調戲了。
只是蛇祖沒鬧明白這人怎麽和他開這玩笑,一下子臉色不太好,心裏頭郁悶,可又不知道說什麽,只能放好水果刀又去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