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傳

第24章 ☆、斷腸崖再相見

“你武功很高嗎？”完顏萍上下打量李莫愁，她沒有動手，也看不出個究竟，等手臂身體沒有那麽麻了，完顏萍突然出了一掌，李莫愁閃躲不及，被打了個正着。

“…好痛啊，你這姑娘怎麽什麽人都打？”李莫愁坐在地上呼痛。

“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是懂武功的，沒想到你會解穴，卻一點功夫都沒有。”完顏萍扶起李莫愁，拍掉她身上的灰塵。

“誰告訴你解穴需要懂武功的。”

“也是，是我孤陋寡聞了，你剛才說你有辦法殺了耶律齊？是嗎？”

“是啊，殺他就算不用武功也行。”李莫愁湊近完顏萍，“只是我很好奇，你臉上的皮膚是怎麽了，我看你的手很白皙細膩，可臉卻這般粗糙，是那個男人害得你成這樣？”

“這是人皮面具。”完顏萍撕下面具，露出裏面的皮膚，是個挺清秀的姑娘，李莫愁心裏贊道，這裏面的長相可比這層面具好看多了。

“請你教我怎麽殺了耶律齊吧，我做夢都想着要殺了他給父親報仇。”完顏萍正色道。

“教你也可以，不過這面具，你還有多的嗎，借我一張玩玩。”

完顏萍點頭，從懷裏掏出另外一張人皮面具，給了李莫愁。

“我聽他說，只要你逼他使用右手，他就自刎死在你面前。”

“沒錯。”

“你剛才的功夫就足夠殺他了，你卻沒有用。”

“不可能，我這套功夫練了幾年，可卻一直被耶律齊破解。”

“你把前兩招，和後兩招，反過來打，就是了。”

“反過來？”

李莫愁笑道，“你前一招是踢腿朝着他面門，後一招是伸手抓住他的左手，而他只有一只手可以跟你打，你若是先出左手抓住他的左手，然後出腿踢向他的面門，他要麽跪下躲開這一腳，要麽就是出右手擋住這一腳，你覺得他一個大男人，會對一個女人下跪嗎？”

“若他不擋不躲，硬是接了這一腳呢。”

“那你還有右手可以用，你就直接一劍砍過去。”

“他并不是傻子，這一劍，也是躲的開的。”

“你若刺不到他，就回劍自刎。”

“自刎？”完顏萍聞言一怔，“你是要我自殺嗎？”

“他不想你死，自然就會出右手阻攔你，既然出了右手，他就是輸了，輸了，他就要自刎在你面前，你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可他要是不攔我呢？”

“那你就一劍下來，一了百了，報不了仇，不如死了算了。”

“謝謝你，”完顏萍作揖，“若我報了仇，必定好好謝謝姑娘。”

“這面具，就當是酬謝了。”李莫愁戴上面具，笑着走了，心裏卻在想這個姑娘實在是傻的要命，竟然看不出這耶律齊對她是有感情的，不管感情是深是淺，任誰都不會看着自己喜歡的女人死在面前。

“原來龍兒還在洛陽。”換上一身男裝，李莫愁摸了摸自己粗糙的面具，只是不知道這副樣子，龍兒認不認得。

洛陽。

“姐姐，你怎麽一直留在洛陽，不去別的地方玩玩嗎？”郭襄嘟囔着嘴，這幾日一直對小龍女撒嬌想讓她帶自己去別的地方玩玩，卻也不見她有什麽反應，整日裏總是盯着一個發結，她一手搶過來，想看看究竟，裏面有什麽東西這麽吸引人的。

“別胡鬧，快還我。”小龍女看到李莫愁給自己編的發結被搶走，語氣冷冷的，帶着些火氣。

“這個有什麽好玩的，為什麽你整天都在看它。”

小龍女一躍而起，奪過她手裏的發結，牢牢捏在手心。郭襄看她緊張成那樣，心裏好像有些明白，大概是什麽定情信物吧。

“原來姐姐你有心上人。”

“有什麽奇怪的。”小龍女看着她，覺得她實在是頑皮的緊，什麽都敢搶。

“你們聽說了沒有，郭大俠他們有難了！”店裏有幾個人在說着話，郭襄聽到了，立刻跳到他們面前，大聲質問：“你們說，郭靖黃蓉怎麽了？”

“他們在洛陽城外不遠，遇到了這蒙古的金輪法王，那人非常厲害，難對付啊，咦，哪裏來的小姑娘，管那麽多做什麽，去去去。”

郭襄聽了之後就更急了，沖了出去，小龍女依舊是盯着發結，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時候一個人坐到她的面前，默默的喝了口茶。

“是你。”小龍女擡頭望着清韻，感覺她這幾年也過得不好，臉變得尖尖長長的。

“我只是想來找你問問，李莫愁，真的死了？”

“她的确死了。”小龍女眼中帶着淚，想起她臨終前的種種，那不舍，留戀她的目光。

“我只當是他們胡說，卻沒想到，原來是真的。”清韻閉上眼睛。

“姐姐是，是怎麽死的？”

“城外，斷腸崖。”

兩人相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我要走了。”小龍女突然站起身，楊過緊跟在後面，看着小龍女将發結放進懷裏。清韻也沒再和她說什麽話，只是坐在桌邊，望着茶杯出神。

洛陽城外，斷腸崖。

“你到底想要什麽？”黃蓉氣喘籲籲的站在崖邊，已經鬥了不知幾回合，郭靖原本就有傷在身，而郭芙更是不能談上幫忙。

“我師傅什麽都不想要，只要你們死。”金輪法王的三弟子霍都說道。“你們怎麽問如此蠢的問題。”

郭襄這個時候跑到斷腸崖，看到父母都被打傷在地，心裏十分着急，想起那個仙女姐姐的功夫很好，便想回去找她過來幫忙，可又擔心小龍女也打不過這和尚，受傷了可怎麽好。

可這時小龍女卻出現了，郭襄是又驚又喜，急忙叫道，“姐姐，快幫幫我父母親！”

“襄兒？”黃蓉聽到聲音，回頭看到郭襄竟然也來了這斷腸崖，心裏有擔憂，也有舒了口氣的感覺，襄兒活蹦亂跳的一點傷也沒有。

“娘，我給你找了幫手。”

“我不是來打架的。”小龍女輕輕搖頭，然後徑直往崖邊走，楊過感覺要出事了，趕緊攔住小龍女，“你要尋死，是不是？”

“你讓開。”

“你和師叔到底是什麽關系，怎麽她死了，你就要尋死。”

楊過見小龍女還是往前走，便從她懷裏拿走了發結，“你再往前，我就燒了這個發結。”

洛陽。

李莫愁在街上走着，看見從客棧裏失魂落魄出來的清韻，猛地跑到她面前，“清韻，你也在洛陽。”

清韻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看到一個俊秀男子湊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吃了一驚。

“你不認得我了？”李莫愁好笑的看着清韻的反應，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是李莫愁。”

“啊…”清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久前才确實了李莫愁的死訊，現在李莫愁卻出現在面前，她沒死，沒死啊。

“你看到龍兒沒有，我找她好久，聽說她在洛陽，你可看到過？”

“我…”清韻想了想，“我才向她問你的事情，她跟我說，你死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她人在哪？”

“你找她嗎，她和一個男子一直在一起，我看不必要了。”

“不可能，她怎麽會和男子在一起。”

“就是幾年前，武林大會上也有出現的那個男子啊，好像姓楊。”清韻其實也不知道小龍女和楊過是什麽關系，只是看他們總是在一起，便自然而然的認定他們是在一起了。

“楊過？”李莫愁突然心裏一涼，當初并不想看到小龍女因為自己的死而殉情，便編了個謊言，只是希望時間能讓她淡了死的念頭，沒想到卻是撮合了她和楊過。很快，李莫愁這個念頭就打消了。

“他們現在在洛陽？”

“恩，我看他們出去了，應該是出城。”

李莫愁聽完就朝着城外跑去了，想見小龍女，也想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楊過一直在一起，可更多的是對小龍女的刻骨思念。

“不要過去！”清韻焦急的在後面喊着，可李莫愁卻好像沒有聽到一般。

找到了斷腸崖邊，看到的一幕，讓李莫愁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在她曾經死去的地方，楊過和小龍女相擁在一起。而楊過的手裏，還拿着自己臨死前給小龍女編的發結，這是什麽意思？

李莫愁慢慢走到小龍女的身邊，楊過先是一愣，卻更加的抱緊了小龍女。

“龍兒，你在幹什麽？”

小龍女聽到聲音，身子一顫，回頭看到一身男子裝扮的李莫愁，心裏一喜，就要掙脫楊過。楊過在她耳邊說，“姑姑，這個人不是師叔，你是太過想念師叔了，他分明是個男子。”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