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番外三[上]
在一起将近半年後,他倆終于一塊兒上了節目, 是個綜藝, 名字叫《乖寶自己跑》。
這個節目比較有趣, 基本上邀請的全是成對的小花小草,男男女女, 有的呢是已經公開關系的,有的呢是還在暧昧階段的,還有的是表面上看起來八竿子打不着的,可神奇的是,基本上最後都會在一起,領不領證另說。
所以, 大家都默認了, 上這個節目的成對明星, 應該是情侶才對。
所以, 淩逞聽到經紀人愁林海陽找不到合适的綜藝資源時,硬着臉遞過去了這個文件, “這個。”
經紀人反正現在都是簽在他工作室下面了,已經夠放飛自我對他們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結果看到這個節目名字,還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文件全砸淩逞頭上,“你要讓林海陽上這個?跟誰上?不要說是和你一起!”
“不行嗎?”淩逞理所當然道,差點沒把經紀人氣死,“他不跟我去,跟誰去?”
“跟你去幹什麽!”經紀人感覺自己壽命又短了一年, 他氣喘籲籲,“人家過去之後帶孩子的!預備役!你倆能生嗎?你倆有準備生嗎?”
“又不是不能領養。”淩逞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臉,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就這麽定了。”
反正他才是老板,他說了算,姬從良說了不算,海陽也聽他的,淩逞美滋滋的,去通知小男朋友,“海陽,我們一起去上節目。”
林海陽正在撅着屁股喂狗,聞言把屁股收起來,迷糊糊問,“什麽節目?”
“這個。”淩逞把文件再遞給林海陽,把那個羞恥的名字再說了一遍,“乖寶,自己跑。”
林海陽有聽過這個名字,不過他記得上節目的都是男女一對對的,他有點疑惑,問,“我們兩個人去?”
“對,我們兩個人。”
林海陽雖然是挺高興的,但是他還惦記着,淩逞少上綜藝,自從認識他以來,基本上都是和他一夥的,“又和我一起呀?”
“對。”淩逞摸了把林海陽的腰,把人抱住了,兩個人肩膀靠着肩膀,熱熱地湊着,“下個月就去。”
林海陽“噢”了一聲,也把人抱住了,唧親一口,手好死不死落在淩逞屁股上邊,他沒意識到,就松松搭着,也沒什麽其他意思,抱着的人倒是反應很大,虎軀一震,立馬把他手拿開了,“做什麽?”
“怎麽啦?”林海陽抱的正熱乎呢,很奇怪,“抱一下呀。”
淩逞帶着狐疑的眼神兒實際瞅他,還是不放心,問,“你摸我屁股幹什麽?”
“就,就摸摸……”林海陽也晃神了,他忘記自己剛才到底有沒有碰到了,碰到了還是沒有?好像是碰到了,但他不是故意的,“就是放在上面,沒有摸呢。”
淩逞又看他幾眼,發現小男朋友一臉迷茫地瞅他,這才稍微放下了點心,“下次不許了。”
林海陽應了幾下,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後來發現有點不對,抓着淩逞衣服,問,“為什麽不許?”
“就是不許。”
林海陽最近被寵壞球了,又看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書,開始皺着眉頭争取自己的權利,“我為什麽不能摸你屁股?”
“你不能摸。”淩逞非常堅定,其他可以,這個不能妥協,“知道嗎?”
“可為什麽?”林海陽學他講話,一根筋似的,“我是你男朋友呢,我不摸你屁股,那誰摸?”
淩逞也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了,開始認認真真跟男朋友掰扯道理,雖然外人看着像是倆幼稚園小朋友吵架,“你摸我屁股幹什麽呢?”
“就,就摸摸……”林海陽支支吾吾,他也不知道摸屁股做什麽,就覺得不高興,“你說呀,為什麽不許。”
“這樣,海陽,”淩逞眼珠一轉,手就搭人屁股上了,“我沒事就摸摸你屁股,你不覺得有點奇怪?”
“有什麽奇怪!”林海陽動了動,理直氣壯,“你要摸你就摸呀!”
“……”
淩逞呆了,又摸了兩下,林海陽臉蹿紅了,還是直挺挺立在那兒,沒躲,“你摸我沒關系,那我也可以摸你,這是很有道理的。”
“不行,海陽,我可以摸你屁股,你不可以摸我的。”
“那,那你不講道理。”
“……不是不講道理,有道理,但是你不懂。”
“你不說,我怎麽會懂?”
“我倒是想說,你應該不想聽。”
“我怎麽不想聽了?那你就是不講道理,你就是不想讓我摸屁股!”
“怎麽了怎麽了?”經紀人聽着聲音闖進來,一眼就看見紅着臉氣鼓鼓的林海陽,又聽到什麽“屁股”“屁股”的,還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海陽,你生什麽氣?”
“他不講道理。”林海陽氣性大,過去的也快,生氣了三秒鐘,就不氣了,“姬哥,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那個節目。”
“我跟你去幹啥?”經紀人叫苦連天,他這幾個月是潇灑慣了,反正頂頭上司是自己藝人的男朋友,舒服的很,只用管一個人,還不用勞心費力的處理爛攤子——這兩人幹脆直接把攤子掀沒了,還處理什麽爛攤子呢,“淩逞和你去,我就不去了,我有事幹。”
“好。”林海陽沒多說什麽,他搓了搓手指,突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游彩骅說,他明天要過來。”
淩逞還沒說什麽呢,經紀人第一個不樂意了,“他來做什麽!”
要說這事可是說來話長,游彩骅這個智商高情商高的雙高人才一遇到林海陽貌似就智商直降似的,給人出謀劃策,還以為淩逞不會答應的,拿到了首映禮票還美滋滋的,結果首映禮打扮的花枝招展往那兒一杵,好不容易熬過了兩個多小時,準備去蹲淩逞,結果不見人影,半個小時後一看熱搜,得,兩人成了,不僅成了,還出櫃了。
咋會這樣呢?游彩骅想不通,雖然自己也挺喜歡海陽,但是咋會這樣呢?
再說了,淩逞這德行,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在下面的,他是打算循序漸進水滴石穿,結果林海陽半路截胡了,他雖然懊惱,還是有點好奇。
林海陽這看上去一副鐵直男樣兒,到底在上邊還是在下邊?
在上邊的話,淩逞不樂意,在下邊的話,別人也按不住他,除非他自己樂意,但是他能樂意嗎?
游彩骅想不通,最後還是給林海陽去了個電話,偷偷問了一下,雖然看上去非常像是性騷擾,但是他的的确确沒存其他心思,“海陽,你們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林海陽高高興興,向他道謝,“謝謝你呀,之前給我出主意。”
“……”不說還好,一說游彩骅就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堵的慌,“我問問,就問問,沒別的意思……你們,咳咳了沒有?”
“什麽咳咳……”林海陽莫名其妙的,不太懂,“你說明白點。”
“就是……那個啊!”游彩骅在電話對面幹着急,“淩逞和你!”
林海陽明白了,臉頓時紅到脖子根,“……還沒有!”
“啥?!!”游彩骅差點驚叫起來,這都四五個月将近半年多了,甚至都同居了,竟然還沒有咳咳,簡直不可思議,“為什麽啊?不可能,難道你不太行?還是淩逞他不太行?這必不可能啊……”
“游先生,請你注意素質,”對面電話像是換人了,傳來姬從良陰森森咬牙切齒的聲音,“不要再打電話過來問一些奇怪的問題!”
電話啪的挂了,游彩骅瞪着屏幕,還是不敢置信。
但是,他不知道,他這一通電話過去,姬從良就在內心裏他的腦袋上死死戳了“性騷擾犯”這四個大字,現在一聽說他要來,立馬像個護崽的母雞似的,蹦起來,“我早說了,海陽你不能和他走太近,這個人不懷好心……!”
林海陽眨眨眼睛,很無辜,“去年你也是這麽跟我說淩哥的。”
“那能一樣嗎!”
“你把我和他比?”
話沒說完,兩個人口水沫子差點沒噴他臉上,林海陽慫了,“我錯了。”
當天晚上,淩逞通過不靠譜的經紀人姬從良那裏終于了解到了事情經過,聽到那句“淩逞是不是不太行”,臉都快紫了。
他那是不太行嗎,他那可是太行了!
都快半年了,兩人還停留在親親抱抱摸摸的階段,最多偶爾早上起來膩乎膩乎,每天早上起來他都要死魚眼瞪天花板好一會兒,也幸好他和林海陽是兩床被子,要不然早丢死人了。
就算不丢死人,他也要憋死了,都是血氣方剛的大男人,又是壯年,之前沒對象的時候他也沒想那麽多,就算早上小淩逞起來打招呼了,糊弄糊弄兩下就完事兒了,可這男朋友就睡在旁邊,小淩逞可不是不好糊弄了麽,一天豎的比一天高,就盼着能再和小海陽見個面呢,可是直到現在了,他還沒摸到小海陽一下,也太慘了。
林海陽倒是一天天兒的還是那個樣,淩逞想着也是,人雖然坦率打直球,但是這種事兒估計也沒經歷過,那臉皮不得薄嗎,也是很正常的。
雖然他知道,也成天尋思着能不能更進一步,但是每次看見林海陽那水靈啦的純真卡姿蘭大眼睛,就什麽也說不出來了,總感覺理虧。
……再說了,還有一個心腹大患——他萬一到時候拍拍屁股上了床,結果被林海陽一個掃堂腿輕松踹翻,拉住就是一陣摩擦,那他可怎麽辦啊?
這是個大問題,淩逞想着,這個必須得解決。
于是淩逞思來想去,又糾結了幾天,終于在一天晚上,跟林海陽攤了牌。
“海陽,我們是不是該……”淩逞很委婉,眼神直勾勾的,“你覺得呢?”
林海陽剛把最近有點不舒服的狗子陽陽哄睡,就看到淩逞也是一副不舒服的樣子,連忙問,“怎麽了?”
“海陽,我希望我們能更進一步。”淩逞一不做二不休,幹脆把人攬過來,說來也奇怪,林海陽真是十分配合,就算淩逞沒使多大力氣基本上攬不過來,他還是非常自覺的靠過去了,淩逞把下巴擱在他腦袋上,聲音從上面傳下來,悶悶的,“更親密一點。”
林海陽基本上懂男朋友是怎麽個意思了,他有點害羞,但是卻很嚴肅,“我還沒準備好,你會不舒服的……”
淩逞突然感覺屁股一緊,身體一寒,連忙勸他,“你不需要準備。”
“那怎麽行呢?”林海陽一骨碌從他胳膊裏爬起來,眼神很倔,“那受傷了怎麽辦?不行,真的不行……”
“海陽,你這樣,再過半年都準備不好。”淩逞開始忽悠他了,好像聽着是很有些道理,“我們需要磨合,要嘗試。”
接着他又說了很多,一套套的,有時候兩天下來都沒這話多,看來的确是憋狠了,林海陽又給他忽悠瘸了,最後還是狠下心來,點了點頭,“既然你都這麽說了……”
淩逞心頭一喜,就低頭抱着林海陽唧唧起來,唧到一半,發現男朋友心不在焉的,一邊唧,一邊掰着指頭數日子,他懵了,“海陽,你做什麽?”
“我在數日子呢。”林海陽臉紅紅的,嘴巴也紅紅的,眼睛閃着水光,還在專心掰手指,“明天我有安排,後天你有安排,這樣算下去,星期五晚上我們都有空,就那天!”
淩逞沒聽說過做一些羞羞的事也要算日子的,一臉懵圈地看着林海陽跳下床,在那個綠色的小日歷上用大紅筆圈起來一個日期,他一瞧,是星期五,“再過三天,就可以啦!”
“……”
行,那就等星期五。
這兩天,淩逞和等待大長假的中小學生沒什麽兩樣了,激動中混雜着興奮,興奮中混雜着難捱,恨不得坐時光機飛到三天之後那個晚上,想起來嘴角都挂着笑,經紀人都看不下去了。
林海陽也差不多,不過他貌似在背着淩逞幹什麽事,偷偷買了好多東西,問是什麽也不給看,就說有用,還成天晚上捧着平板看視頻,一看到他過來立馬關上,還一副心虛的表情,嚷嚷,“我,我沒看什麽……”
淩逞也無暇顧及了,他把自己的手指甲差點剪禿,還用指甲刀磨了一遍又一遍,争取做到圓潤沒一點兒棱角,又買了好多需要的東西,全部塞在床頭櫃裏,還搞回來幾個心形蠟燭,買了倆軟綿綿的小枕頭,就等星期五了。
終于,等着等着,那天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