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們又不是早戀。
确認男人不會再回複了，鐵啾收起手機。
男人又在她面前築起高塔，但這次不是一無所獲，至少她已經成功地收到了回複，哪怕只是三言兩語，也展示着她并不是在浪費時間。
登機時，鐵啾意外在飛機上碰到了駱瑤，她的座位就在她的左側方，隔着一個過道的位置。
她在和人打電話，語氣眉眼溫柔，并沒有發現她。
——“嗯，我剛登機。”
——“知道。”
——“你別只顧着我，你感冒沒好，記得吃藥。”
耳邊傳來三言兩語的交談聲，鐵啾坐下後忍不住側頭朝她看去。
作為書中的女主，駱瑤無疑很美，是女生都會誇贊和羨慕的那種，由此，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純屬是出于對美女的欣賞。
“你先忙吧，我……”駱瑤停頓了一下，餘光捕捉到身旁的異樣，随後她将話繼續說完，收起手機偏頭看了回去。
鐵啾有點尴尬，想解釋一下：“我……”不是偷聽的意思。
駱瑤好像并不在意，她主動颔首點了下頭，臉上笑容恰到好處，不熟絡不疏離，是正常社交應有的合适禮儀。
鐵啾同樣致意，旋即端正坐好。
後面兩天，鐵啾完全投入進工作當中，桃枝的開業慶典和清妍品牌的新品發布都在銀星國際城舉辦，桃枝在西門，清妍在東門，這已經不僅是品牌在打架，也是她和駱瑤還有兩方粉絲的較量。
翌日，從酒店抵達到現場，廣場外圍早已人山人海，現場水洩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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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臨時騰出的休息室裏，鐵啾拿出手機給謝旸發去一個鏈接。
鐵啾：“看直播嗎？我今天會在裏面。”
謝旸拒絕幹脆：“不看。”
鐵啾說：“知道你不看，我就問問。”
謝旸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回消息。
沒多久，手機的提示音仍在繼續。
他解鎖，對方仍锲而不舍地在發問：“那你平時會看什麽，你有什麽愛好？”
謝旸以牙還牙，學她上次說話：“和你熟嗎，我沒必要告訴你。”
鐵啾：“……”
這時經紀人過來喊她，鐵啾連忙收起手機，注意力被轉移。
不過後來站在臺上，鐵啾主動有些後悔給謝旸發去了現場直播的鏈接，雖然男人很大概率不會看，但她還是因為自己的狀态不太OK而感到羞慚，她有些不由自主的緊張，春寒料峭的風更讓人忍不住迎風顫栗，她只穿了一條單薄的絲絨長裙，無法呈現出理想中完好自若的狀态。
活動結束過後，鐵啾窩在酒店，給謝旸發了條微信：“直播你看了嗎？”
男人許久沒回複，就在鐵啾以為他又要裝死時，她收到遲來的回複。
他引用了先前的那句回複——【不看】
鐵啾抿唇笑笑，慶幸：“哦。”
她又徑自說：“我明天回來。”
說得他很想知道一樣，謝旸無言以對：“哦。”
鐵啾發現了，她說：“你好像很喜歡學我說話。”
謝旸再度結束聊天：“再見。”
鐵啾忽略，趁機發出邀約：“下次見面可以一起吃飯嗎？”
男人裝死到底。
不過這頓飯最後還是吃了，意料之外，鐵啾沒想到，謝旸也沒想到。
回到芝禾那天，鐵啾接到謝天的電話，說他們家想邀請她出席晚宴，算作是對謝旸那件事的感謝。
盛情相邀，鐵啾不好婉拒。
翌日下午，她再度莅臨謝家，這回謝旸爸媽都在，謝旸也在。
鐵啾和他對視了一眼，衆人坐在客廳聊了一會，在晚飯開始前，陸晴霞将時間交給了他們。
“你吃嗎？”鐵啾掰開一瓣橘子，遞給他問。
謝旸目不斜視，無聲拒絕。
鐵啾尴尬地收回手，目光無意中注意到他濃密漆黑的眼睫下淤留着一片青黑。
她裝作若無其事，再次問道：“你晚上是睡不着還是故意熬夜？”
謝旸看了過來：“什麽意思？”
鐵啾指了下自己的眼睛：“你沒看到你的黑眼圈嗎？”
謝旸側回頭，沉默不語。
鐵啾氣得想站起來打他，怎麽會有這樣的人啊……
盡管在謝旸這屢次遭敗，但謝家其他人對她很不錯，一頓飯吃完，又只剩她和謝旸。
謝家的人有意把時間留給他們，于是管家按照交代，推着謝旸去了後院的小路散步。
外圍露天的草坪只亮着氛圍燈，鐵啾慢悠悠跟在後面，沒一會，管家突然回頭。
“小啾小姐，夫人還吩咐我有點事，這裏麻煩你照看一下先生。”
鐵啾點頭：“好。”
管家走後，兩人留在原地。
鐵啾看了一下前面，問：“繼續走嗎？”
謝旸聲音比夜風還冷：“腿長你自己身上。”
鐵啾胸腔有力地起伏了一下，但随後歸于平靜。
她走上前，轉身，正面對着他，居高臨下的視線給她增添了幾分氣勢。
“我吃飽了我一個人瞎逛，你沒看出來他們故意給我們制造機會的嗎？”
謝旸不搭腔，只說：“我說過我就這樣，受不了你可以走。”
鐵啾眯眼，抱臂看他。
片刻，她喊了一聲他的名字，繼而冒出一個不知從哪來的結論：“謝旸，你是不是不會跟女生相處？”
男人終于擡頭看他。
鐵啾偷笑：“被我說中了？”
謝旸冷哼一聲譏諷：“有病。”
鐵啾反唇相譏：“你病更重，哎，我們都吃過一頓飯了，怎麽說也該熟一點了吧？”
謝旸：“那是你以為。”
鐵啾：“是，我覺得我們熟一點了，所以下次還能再一起吃飯嗎？”
“你就只會吃飯嗎？”
“那我幹別的你願意嗎？”
謝旸：“……”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謝旸默聲，鐵啾趁機走回到他背後，她握住手柄，輕輕往前推了推，謝旸眼神瞥來，依舊冷而淩厲，但沒有出聲拒絕。
兩人默默走了一段路，鐵啾不死心說：“下次一起吃飯吧，其實和女生相處沒什麽難的，你跟我多吃幾次就習慣了。”
謝旸本不想搭理，但憋着更來氣。
“誰和你說的這些。”
鐵啾說：“這還用說嗎，問個題外話，你之前有過女朋友嗎？”
謝旸語氣冷而警惕：“和你很熟嗎。”
鐵啾聳聳肩：“好吧，不熟。”
兩人默默逛完了一圈，二樓陽臺落地窗前，無聲站着四人窺視着這邊的一幕，鐵啾和謝旸注意到了。
謝旸按停手剎，兩人被迫停下。
鐵啾一愣，問：“怎麽了？”
謝旸：“回去。”
鐵啾擡頭往上面看了一眼，那邊四人立馬驚鳥狀地散開。
她勾了勾唇，戳破問：“你在害羞嗎？”
謝旸幾乎回頭剜了一眼，毫不留面子地反問：“你們演戲都要臉皮這麽厚的嗎？”
鐵啾咬牙切齒，忿忿說：“有時候吧你真的挺氣人的，但好在你這張臉帶了降溫功效。”
在讓人無語方面，謝旸也覺得她天賦極高，懶得再廢話，他徑自往前走。
鐵啾小步跟上。
“哎，”中途，她又喊他一聲，“其實沒什麽的，你不要在意別人的眼光，我們又不是早戀。”
謝旸臉色絲毫沒有松懈，反而更沉。
他提醒：“誰和你是那種關系。”
“那你更不需要別扭了。”
謝旸又沒再說話。
鐵啾頭疼，覺得他是真難搞。
不過可以慢慢來。
眼看時間也差不多了，臨走前，鐵啾和他告別。
她揚了揚手裏的手機，示意明顯。
謝旸別開目光，刻意裝作看不見，但一旁的江欣妍和陸晴霞笑得滿臉喜悅。
一個小時後，他的手機還是毫無意外地響了。
界面亮起，屏幕裏跳出那個時不時就來騷擾她的頭像。
鐵啾：“我到家了。”
說得好像他很想知道一樣。
謝旸摁滅手機，将它扔到一旁，心情當下煩躁，但又不知道具體煩什麽。
一會過後，他重新拿起手機，在浏覽器上，輸入那個煩人的名字。
這麽久以來，他難得對一件事産生了點興趣。
詞條裏自動跳出一堆相關的新聞資料，但全然都是黑料多。
謝旸随手點進一條，無意識看完一條又一條。
時間一下流淌而過，謝旸搜集到了許多有關她的負面新聞，例如潛規則，和多人關系暧昧，甚至腳踏幾條船，他完全可以将這些擺到陸晴霞面前，勸她放棄，但同時他又在猶豫，因為這些無從佐證。
臨睡前，謝旸再次收到她發來的消息。
鐵啾問：“睡了嗎？”
謝旸不想和她無營養的廢話，他轉發了一條微博，決定給她留點面子，這件事情私底下解決最好，最後由她去向陸晴霞提出放棄更好。
鐵啾看完，不明就裏地發出一個問號：【？】；
謝旸佩服她的鎮定：“娛樂圈捕風捉影的事是很多，但鐵小姐有沒有男朋友自己心裏有數。”
鐵啾看着手機一臉驚愕，她連忙改躺為坐。
【這都是之前的事了，營銷號造謠你也信？】
謝旸不理會她的辯解：“照片這麽清晰，鐵小姐是想說借位？”
鐵啾頭腦發漲，只能蒼白辯解：“真是惡意拍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私底下真沒男朋友，發誓。”
她的解釋讓這場對話無端變了質，以至于謝旸覺得自己更像是在讨說法，這讓他心情郁悶。
他沒好氣地敲下幾個字：“關我屁事，用不着你發誓。”
鐵啾覺得他莫名其妙：“明明是你問的，你下次別亂查了，關系不熟你也可以直接問我。”
謝旸覺得和她說不清，這人臉皮太厚，他索性扔開手機。
三十分鐘後，消息鈴聲再度響起。
謝旸睡不着，打定主意不看的，但最終還是拿起了手機。
對方發了一條音頻過來，底下附帶文字。
鐵啾：“別熬夜了，如果是睡不着的話試試聽音樂吧。”
她好像能知道他現在的狀态，謝旸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但緊接着，後面又跳出一條令他火大的話。
鐵啾說：“你黑眼圈真的太重了，問你是哪種情況你也不說，如果是故意熬夜，那我沒轍，如果是失眠，希望這個可以幫到你，不過——”
她刻意頓了一下，說：“如果成功讓你睡着，下次就別再故意氣我走了。”
……
謝旸嗤之以鼻，但手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音頻，他最後放棄，就看看她發的是什麽鬼。
作者有話說：
抱歉，來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