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Chapter (15)
他的全身,撕破了他的手套還能夠放出火焰的秘密嗎?
羅伊嚴肅的看着,眼神沒有絲毫的動搖。
‘轟’
藍光再次閃現,更加猛烈的火焰沖向跪在地上的拉斯特。裏面包含了羅伊對于他打傷自己的下屬還有愛德的怒火。
“啊——!”凄厲的慘叫,拉斯特現在大概能夠了解古利德被融化重鑄的感受了,地獄的火焰,溫度一定會比這個還要高吧!“明明被傷成那樣了,為什麽,是因為那個醫生嗎?”她突然想起後來趕到的兩個人。
“不,我燒住傷口止住了血!”如果給那個人進行緊急處理,那麽他就不可能這麽快的趕過來了,如果趕過來的不及時,鋼……
‘轟!’
拉斯特此時已經被燒的不成人形,她被動的接受着火焰,不,是動也動不了。除了痛苦的喊叫,她沒有辦法發出任何的聲音。
“你應該說過吧,還遠遠殺不死你!”羅伊壓低自己的音量,是的,他自己也在忍受着腹部的疼痛,他現在所想的,只是快點結束這一切,然後将鋼送去醫院。眼尖的他已經能夠看到倒在地上的愛德了——雖然阿爾擋在前面承受了熱浪。
“那麽,我就一直殺到你死為止!”黑發男人亮出了兇狠的眼神,一雙漆黑的眸中溢滿了殺氣和暴虐,不能原諒,絕對不能夠原諒,他的理智在嘶吼着,殺死面前的人。
持續不斷的爆炸聲和拉斯特鬼哭狼嚎的慘叫在愛德的耳邊響起,但是他卻覺得音量漸行漸遠。不能夠睡,如果睡着了,就完了。
“啊!”拉斯特的聲音逐漸沙啞,恢複的速度已經趕不上恢複她的聲帶了。她帶着渾身的火焰,伸長手指轉身沖向羅伊·馬斯坦!
看着致命的尖錐,羅伊眉都沒有皺一下,擦響了自己手中的打火機。
已經不行了,這樣已經是拉斯特的極限了。她在接近羅伊眉心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雙獸眸直直的望進漆黑的眸中。
“我輸了……”她的身體由尖錐開始消散,賢者之石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怎麽殺都不會死的怪物,從來都是不存在的“雖然有些不甘心……”她勾起微笑“不過死在你這樣的男人手下也不壞。”真不愧是鋼小弟看上的人。
“沒有迷惑,直率的眼神——”她的聲音越來越弱,肉體完全的消散直至白骨“給你個忠告,”死亡的最後一秒,就讓她仁慈一點吧“如果鋼小弟再使用那兩把刀,終有一天會被拖入跟我們一樣的——”地獄。
最後兩個字已經完全聽不見,拉斯特的賢者之石掉落,然後破碎。這個就是人造人的死亡,什麽都沒有留下,愛德曾經懷疑他們甚至連靈魂都沒有,有的只是石頭。
“哈——”羅伊喘氣,他撐住了自己将要倒下的身軀“鋼!”他朝那個已經開始劇烈抽搐的人跑過去“喂,鋼?!”沒有反應,剛才還一臉淡定的羅伊此時整個慌了。
“醫院,對了!”羅伊慌亂的想要把愛德扶起來“去醫院!”
居然慌成這個樣子,不像是你啊,大佐?這個是愛德昏迷之前最後的一個想法。我沒有事的,所以……
不會有事的……坐在軍部招待所門口臺階上的溫莉這樣安慰着自己。雖然阿爾固執的跟了上去,但是她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哐、哐’
是盔甲撞擊地面的聲音,非常的急速。
溫莉站起來,她望着從不遠處跑來的人。是阿爾方斯·艾爾利克。
盔甲上多處燒焦,但是還好沒有出事。溫莉立刻跑到阿爾的面前,眼裏閃爍着淚花。
“阿爾……”
“別說了,跟我來!”阿爾的聲音有點顫抖,他後一句話将自我安慰的溫莉激動的心情全部打碎“尼桑他,他……”
令人呼吸不了的粘稠空氣,狹小的走道還有緊張的等待。手術中的紅色提示燈一直亮着從未歇過,已經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
用軍車迅速的将已經脫水,溫度低的吓人的愛德從來醫院之後,羅伊從來沒有這麽煩躁過。雖然他知道愛德并不是這麽容易就被打倒的人,可是浸滿血濕噠噠的衣服讓他的手不自覺的顫抖。
就連伊修巴爾最殘酷的時刻,都沒有這樣過。
難道是這幾天自己因為出于不想讓愛德接觸危險的原因而沒有将他參與計劃,所以讓他不得不自己去尋找可能的蛛絲馬跡?
“大佐,你應該去休息。”霍克艾中尉察覺羅伊還扶着匆忙包紮好的傷口,提醒着,不過這個男人真的能夠聽得進去嗎?
沒有動,甚至連看都沒能夠看一眼,羅伊執着的望着手術室緊閉的大門。
“這是,怎麽回事?”疑遲的女聲,還有腳步聲,阿爾帶着溫莉趕了過來。奶黃色長發的女子凝視着手術中的紅燈,她不能夠相信不久前還安慰着他的金發少年居然會……“你為什麽沒有保護好愛德!”
溫莉沖到羅伊的面前,狠狠的質問着。
“他明明那麽溫柔的說着相信你……”她的聲音有一絲的哽咽,抓住自己衣擺的雙手開始泛白“為什麽每次受傷的總是愛德?”溫莉咬緊下唇,她回想起每次愛德笑嘻嘻的讓她修理機械铠的時候,總是包紮着繃帶。
“溫莉。”阿爾走過來阻止溫莉,他将手扶上少女的肩膀“相信尼桑吧。”不能夠質問大佐,因為他也沒能夠第一時間發現愛德。
現在他們能夠做的,只有相信尼桑堅強的生命力了。
可是此時的手術室,卻響着令人絕望的單音節聲調。
“可惡,病人沒有反應!”凡爾賽克制住自己急躁的情緒,他必須在這場鬥争中盡全力的和死神搶人“加大電流!”
‘啪’
“不行,他的血壓一直在降低!”凡爾賽的助手喊道,他看着顯示出來的數據。
“再來!”他不能夠在這裏放棄,如果放棄了,別說外面的人不會放過他,那四個人不會放過他,連他自己都不會放過自己。
凡爾賽·格林沃爾舔了舔唇,他正在面對人生中最艱難的,絕對不能夠失敗的難題。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2
愛德迷茫的睜開眼睛,他明明記得是在軍部第三研究所來着,怎麽忽然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人來人往的街道,愛德孤單的站在道路的中央顯得格格不入。
“愛德,你在這裏幹什麽?”一個人急速的跑到他的面前,可能是因為跑了很久,他彎下腰扶着自己的膝蓋。
仰頭,微笑,湛藍色的眼睛令他一愣。
“阿爾方斯·海得利斯……?”他呢喃出已經陌生的名字,說完才發現自己不知道為何習慣性用了不是德語的語言。不對,這個語言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國家“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好了~”海得利斯擺了擺手,一張跟阿爾方斯一模一樣的臉上全是溫柔“愛德,我們回家吧?”
回家?回到哪裏?他的家不是已經被燒掉了嗎?
愛德惘然的看着海得利斯,顯然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麽。
“難道你忘記了你的目的嗎?”皺眉,一向寵溺的藍眸出現難得的嚴肅“我們要一起做出火箭的啊!”他這樣說完,将手遞給愛德。
火箭,是的,他要完成火箭。可是他又為什麽要火箭呢,他想去哪?
“這裏……是哪?”猶豫再三,愛德還是沒有握住海得利斯的手。
“這裏是柏林啊,”藍眸湊近,他盯着愛德的金眸“你今天是怎麽?”歪頭,海得利斯顯然找不到原因“太累了嗎?”
累?他的确是感到好累啊,可是說不清楚究竟是什麽地方累。總覺得自己好像經過了很久很久的旅程,好像強迫着自己找一個東西。
可是他連那個東西是什麽都不記得了。
“大概吧。”愛德噗嗤一笑,擡起自己的腳步,走在了海得利斯的邊上。
“诶,工作狂人也會累啊~”旁邊的少年将雙臂交叉放在腦後,一臉調侃的看着愛德“真是難得。”
“只要是人類,都會累的吧。”這下愛德整個人釋懷的大笑出來,吓了海得利斯一跳。
“怎,怎麽了嗎?”他摸不着頭腦。
“知道嗎,阿爾。”愛德抹了抹笑出來的淚水,擡頭望着一如既往灰蒙蒙的天空“我很生氣。”他狡黠的朝海得利斯吐舌“為什麽要幫我擋子彈?”
旁邊的人一驚,瞳孔急速縮小,然後放大。
“……我們是摯友吧,愛德。”良久,海得利斯這樣說着。
“是啊,我在德國最幸運的事,就是遇見了你。”愛德張狂的大笑慢慢沉澱,是剩下嘴角勾起的無奈“我時常在想,我是不是錯了。”無論是人體煉成也好,對于人造人也好,義無反顧的成為劊子手也好。
“你後悔嗎?”海得利斯問,他從來不關心愛德傷害的多少人,只會關心他究竟有沒有受到傷害“累了嗎?”
“後悔?”第一次有人這麽問他,雖然他時常這麽問自己“不,不後悔。”愛德搖頭,他知道,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後悔自己的決定。
繼續悠哉的逛着,他們來到了柏林的萬湖,愛德喜歡看着湖面發呆。
“如果說累的話,我真的累了。”他在河堤邊上蹲坐下來,看着記憶中波光粼粼的湖面,那段為了火箭而努力的日子似乎歷歷在目。
“這樣不行啊,你的目的還沒有達到吧?”海得利斯伸了個懶腰,雙手叉腰側頭看着愛德。
“是啊,但是總感覺怎麽也走不到盡頭。”愛德搖頭,他的雙腿已經開始抗議了,賢者之石,對于他來說,是一個過于遙遠的目标。而且他的腳下,還有無數的冤魂正在哀嚎着“好累啊,阿爾。”他放棄的嘆氣。
“你還有眷戀的人吧,你真的舍得将他一個人抛下嗎?”海得利斯将手放在愛德的頭頂,揉了揉“愛德?”
眷戀的人嗎?愛德索性眯起眼,他眼前閃過的是身穿湛藍色軍服的黑發男子,威風飄飄的黑色大衣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帶着印有紅色煉成陣手套的左手,朝他伸出。不在乎他機械甲冰冷的溫度,而傾身吻上的炙熱雙唇。
“那個混蛋大佐……”愛德朝天空伸出自己的雙手,想象着飛翔的感覺“如果沒有我,就成了一個真的無能了吧?”
“謝謝,阿爾。”愛德轉頭,燦爛的笑着,另陽光都失色。
“去吧,有人在等着你。”海得利斯寵溺的點頭。要我說的話,只要你幸福就足夠了,愛德。
“啊——”
一聲凄厲的喊叫劃破寧靜的上空,裏面所蘊含的痛苦讓原本安靜坐在椅子上等待的羅伊整個人猛然站了起來。
這個時候,在手術室裏面的凡爾賽摸了一把汗。他成功了,雖然要求克雷爾陪同并且使用醫療煉金術,但結局始終是好的。
“病人蘇醒,心跳,血壓恢複。”凡爾賽将手中的心髒起搏器放下,拿起手術刀。
“不用使用麻醉嗎?”他的助手聽着愛德滲人的慘叫,頭皮發麻。
“不,病人內髒損傷,麻醉會要了他的命的!”凡爾賽瞪了過去,如果不是還在手術中,他會把這個人一腳踹出去。
全身都在痛,不只是火辣辣,而是一種沒辦法形容的鑽心痛,他沒有辦法忍受的痛楚。戰場上雖然也挨過刺刀和子彈,但還沒有一次是這樣的。
你是想殺了我嗎,凡爾賽。就算是痛的極致,愛德還是知道幫自己手術的人究竟是誰。
“誰來——”冷汗淋漓,愛德除了發出無意義的尖叫之外,連詞語都說不清楚。他第一次開始後悔自己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就深入敵營。
手術在緊張的進行中,這樣的慘叫可是快要門外等待的人的命。
“大佐——!”
羅伊整個人一愣,是愛德的聲音,從手術室裏面傳出來的。
“好痛……羅伊——”痛到極限,愛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喊些什麽,只是依照本能呼喚着。
愛德的呼喊一針一陣的紮在羅伊的理智上。他機械的站起身,往手術室的門口走去。
“你不能夠進去,大佐!”看着羅伊的動作,霍克艾中尉立刻上前阻攔,不過就算是她拔出了槍,羅伊也像是沒有看見一樣的固執走動“馬斯坦大佐!”
愛德在叫他,愛德需要他,你沒有聽見他很痛嗎?
‘咔’
這時候,一個青銅色的盔甲手臂攔在了他的面前。羅伊緩緩擡頭,用他那屬于伊修巴爾英雄的眼神,狠狠的剜過阿爾。
阿爾方斯顫抖了一下,還是沒有離開。
“讓·開!”低沉的聲音能夠聽出來,羅伊的理智已經沒剩多少了。他現在想的只有痛苦的愛德,還有走進手術室。
“不行!”尼桑還在手術中,不能夠讓大佐這個時候闖進去!阿爾打定主意,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
“你——!”看到有人阻止他,羅伊似乎想要打出響指,但是他卻沒有手套。
‘砰’
一聲槍響,子彈打在了牆壁中,猛然的拉回了羅伊的理智。
“非常抱歉,馬斯坦大佐。”霍克艾中尉收好自己的手槍,先是敬禮道歉“您這樣闖進去不會對愛德華君的手術帶來任何幫助!”
他們現在除了等待,什麽事情都不該做。
“您應該相信愛德華君,介于他也那麽相信你!”
是啊,他應該相信他。明明進行了人體煉成卻能夠在一年之後裝好機械铠來到他的面前,就算前路是多麽殘忍都不會放棄希望的愛德。
深呼吸,羅伊嘗試找回自己的理智。
“謝謝,中尉。”
手術耗費了大概四個多小時,凡爾賽才修補好愛德的內髒,将傷口縫合。最後用微量的麻醉将他送入了睡眠,轉入了病房。
“如果二十四小時內沒有任何發燒感染的跡象的話,就應該可以松口氣了。”凡爾賽這樣說着,順便用不贊同的眼神瞪了一下羅伊“你應該馬上去休息。”他的醫德讓他這樣告誡。
“他不會有什麽後遺症吧?”阿爾問道,畢竟受了這麽嚴重的傷,還一直硬撐着。
“技術上來說,應該會有。”凡爾賽回答,他看着那個臉色蒼白的金發少年“但是我不會讓他留下任何的後遺症。”這個是他身為一個能夠擁有高軍階軍醫的驕傲。
鋼……
羅伊坐在病床邊上,握住愛德低溫的左手。真是的,他只是稍微沒有注意而已,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個樣子。
不能夠敗在這裏啊,你還要恢複你的手腳還有你弟弟的身體。而且,今後還要協助他,做他的将軍,上将。怎麽能夠在這個地方倒下了?
這下該要輪到我發誓了。羅伊吻上愛德的左手。我不會再去隐瞞你那些危險的任務了,一旦有什麽決定都會讓你參加,怎麽樣?
所以,回答我,鋼……
“唉……”霍克艾中尉嘆氣,這個男人這樣的反映,看來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病房了。她還是去看一看哈勃克少尉的狀況吧。
而溫莉自從聽見愛德在手術室凄慘的叫着羅伊的名字開始,就呆愣住了。直到現在看見坐在愛德病床邊上的黑發男子,才開始驚慌。她拉着阿爾的手走出了病房。
“阿爾,那個大佐跟愛德的關系……”一走出門,溫莉立刻問道。
“……這……”阿爾方斯猶豫了,他不知道是否應該将兩個人的關系告訴溫莉。其實他也是猜到的,畢竟愛德也沒有跟他說過。
“尼桑跟大佐,應該算是戀人吧。”他最後沒有選擇隐瞞,反正到了最後溫莉還是會知道。而且大佐這次的表現也讓他知道了尼桑對于大佐來說是有多重要。
他第一次看到大佐慌亂的樣子,也是頭一次看到他理智全失。
特別是愛德的那幾聲呼喚,阿爾知道對于尼桑來說,羅伊也比他想象中的重要許多。
“是嗎。”溫莉消沉的說,其實她也發現,一旦那兩個人走在一起,有種任何人都沒法插足的感覺。“感覺什麽好事都被那個大佐占了。”
愛德沒理由的信任,愛德難得一次的溫柔。
“怎麽了,溫莉?”溫莉的臉被劉海遮住,讓阿爾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好羨慕啊……”奶金色長發的少女咬住下唇,她抓緊阿爾的手,力道很大“好羨慕他啊……”無論她怎麽努力,愛德永遠都是跟她打着哈哈。從來沒有将自己的事情告訴過她,也從來沒有對她溫柔過。
“他們是戀人啊。”阿爾能夠明白溫莉的感受,從小玩到大的朋友突然戀愛的,當然會有這種感覺。而且大佐跟尼桑真的很配啊。
“也是。”溫莉像是想通般的釋然,愛德跟她還是朋友。她不能夠太貪心了。
羅伊一直在愛德的床邊守了三天三夜,這個讓他傷透了腦經的金色豆子才醒來。
事實上對于愛德來說,一醒來就看到旁邊一個胡渣大叔,只有嘴角抽搐的分。羅伊似乎很久都沒有睡了,眼睛下面是青色的黑眼圈。而且很久沒有去打理自己了吧。
愛德動了動手,機械铠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他其他的地方,一動就是牽扯的疼痛。就算如此,他還是固執的舉起自己的左手,撫上羅伊的下巴。
偷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麽不修邊幅的大佐。這個樣子,跟穿戴整齊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軍人差距好遠。這麽說起來,自己這次又讓他擔心了嗎。他當然沒有忘記自己非常沒面子的在手術室裏面的尖叫。
只是突然地,左邊的胸膛執着的泛起如同錘子敲擊一般的鈍痛。
随後他的手被握住,往上擡頭,金黃色的眼眸對上一雙充滿疲憊、慶幸和微量怒火的墨色眼瞳。
“喲,混蛋無能。”愛德揚起燦爛的微笑,朝看過來的人打招呼。他看到黑眸遲鈍的愣了一下,似乎想要将他擁在懷裏,但是苦惱于他的傷勢“你沒事吧?”
聽到愛德清醒之後的第一句話,羅伊非常想要指責他不把自己的生命當回事,但是聽到下一句的時候,指責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這次追溯到底,還是他的錯。如果他把行動告訴愛德,愛德一定會服從他的命令而不是自己去第三研究所吧。
羅伊将艱難移動到他懷裏的人抱緊。
他們才在不久前經歷了生死的距離。
作者有話要說:
☆、Chapter 63
受傷是非常容易的,但是在而後的時間內,等待愛德的将是一系列的複健工作。看來他這一次要休息蠻長的一段時間,才能夠恢複了。
不過,自從溫莉知道愛德跟羅伊的關系之後,就一天到晚的待在病房裏面充當十萬瓦的電燈泡。不過可惜的是,以羅伊的厚臉皮來說,這點小功率壓根算不上什麽。
“愛德華君,在下來看你了~”阿姆斯特朗抱着一束鮮花,‘砰’的一聲撞爛病房的大門,閃了進來“讓我阿姆斯特朗家族代代相傳的擁抱來治愈你吧~~”
‘咔——’
愛德能夠聽見自己關節移位的錯響。
“為什麽少佐會在這裏?!”在羅伊的幫助下終于擺脫肌肉的懷抱,愛德連動都不敢動,他的傷口一定又裂開了。
“他在等人。”羅伊重新檢查了一下愛德的繃帶,打算重新幫他換一次“是吧,阿姆斯特朗少佐?”抽空給了高個子一個眼神。
等人?愛德疑惑的歪了歪頭,他又恢複成往日的死魚眼狀态。
“東部真是一個好地方啊。”羅伊突然說,吸引了一直待在病房裏面的兩個人的注意“不像中央這種大都市吵吵鬧鬧,”他小心翼翼的拆開愛德的繃帶,拿掉紗布能夠看到血肉模糊的肩膀。原本凡爾賽想要采用灼燒的方式,不過最終沒有。
“嘶——”就算是羅伊已經足夠輕力,還是不小心弄痛了愛德,不過這點痛對于愛德來說也算不上什麽“東部?”
“風景又好又有美女。”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捏起棉花團,沾了據說是凡爾賽特制的藥物之後,塗在愛德的傷口處“怎麽樣,要不要休個假,阿姆斯特朗?”黑色的眼眸瞟了過去。
“那還真是一個休假的好地方……”聽羅伊說到這裏,愛德先動心了。與其待在中央司令部等待着人造人的下一步,還不如先離開這裏想想看如何才能夠先發制人“決定了,我也要去。”
“你才動過手術沒多久!”羅伊靈活的将繃帶綁上,不贊同的蹙眉。這一次的戰鬥別說是愛德,就連他自己也受傷了。
“沒有問題的,”愛德拍了拍自己的傷口處,痛感讓他微微龇牙“凡爾賽會替我想辦法的。”
“太亂來了!”羅伊堅定自己的态度,受了傷的人就要乖乖的在醫院靜養。
“這裏是醫院,大佐。”看着嚴肅的戀人,愛德反駁,他已經快要在醫院發黴了“而且還是中央聖特拉爾。”
一個随時可能會死人的醫院,還在中央這種危險地段。
“……不要去接觸危險!”再三思索下,羅伊讓步。他知道這個小豆子是閑不下來,再加上中央的局勢确實是有點緊張。
“我知道了。”愛德點頭。以他現在的情況的确是沒有辦法很好的戰鬥。
“別再把機械铠弄壞了!”一旁的溫莉揮了揮手上的扳手,她剛剛才做完檢查。
“是是……”愛德無奈的攤手,實際上他也打算好好的休養一段時間“真煩啊~”
“你說什麽!”溫莉怒,。
吵吵嚷嚷的病房終于在阿姆斯特朗把阿爾跟溫莉帶走之後安靜下來。雖然溫莉一開始并不願意走,但是看到了少佐偉岸的肌肉之後,也不得不黑着臉離開了。
房間內安靜的只剩下兩個人的呼吸聲,換完繃帶的羅伊将手指清理幹淨,他自己的也已經換過了。
坐在床沿,羅伊寵溺的看着那個半靠在床頭的少年,被陽光照射的異常燦爛的發色。他伸手拂過金色的劉海,向下滑,直至停留在起伏的胸膛上。
在軍車上的時候,他曾經有一度完全聽不見胸膛下面心髒的跳動聲。
但是現在他手掌下面,卻是有力的,令他着迷的節奏。鋼,我差點就失去了。羅伊知道現在自己臉上的表情一定看起來非常無能,因為愛德将自己的左手覆在了他的手上。
“鋼,我……”
‘砰’
愛德直接将自己的右手敲上了羅伊的頭“你那是什麽表情啊,混蛋大佐。”說着嫌棄的話,他卻将自己的左手握緊,雖然對于羅伊的手來說看起來有點小“我還沒有……”然後失敗的垂下自己的天線“對不起。”
“唉——”羅伊嘆氣,這個小豆子真是讓人狠不下心來“不管怎麽說,能夠活下來,實在是太好了。”
“是啊。”這是愛德重生之後,第一次感覺到死亡離他是如此的近。以前在德國的時候,因為沒有眷戀的東西,他可以随意揮霍,但是現在可不行啊。
或許我還要感謝你,阿爾方斯·海得利斯。
“為什麽,為什麽要讓火焰大佐活着離開?!”中央地下城,嫉妒的恩維非常憤怒的朝着大總統布拉德雷吼着,他直覺忽略了愛德也在第三研究所的這個事實“他們已經來到這附近了,而且還殺了拉斯特!”
現在可不是他看不看愛德面子的問題了,那個火焰大佐實在是太過分!
金·布拉德雷老神在在的沉默着,沒有回應激動的恩維。其實他也是權衡利弊之後做的決定,當時除了馬斯坦大佐,他還看到了另外的兩個人。
凡爾賽·格林沃爾中尉和哈利·克雷爾少佐。
所以他能夠斷定在軍部,屬于馬斯坦手下的遠遠不止那幾個人。可是他沒有辦法查出來究竟還有誰。
“喂!你的使命不就是要消滅入侵者嗎?”察覺布拉德雷的态度,恩維再次說道,他可不想讓拉斯特這麽不明不白的死掉了。就算是古拉特尼,也是很悲傷的“對了,他們現在不是住院嗎?”恩維突然想起來“那就殺了他們假裝成醫療意外好了!”順便還能夠去醫院看一下鋼小不點。
人造人之間完全陷入一種争吵的狀态。
“拉斯。”這個時候,擁有絕對權威的人開口。恩維只能夠弱弱的閉上自己嘴巴“你為什麽要放走焰之煉金術師?”人造人的父親大人,這樣問道。
既然BOSS已經開口,那麽布拉德雷也必須解釋清楚了“因為他還有利用價值,所以我讓他活着離開了。”其中還包括一直站在他不遠處的朔風之煉金術師的作用。中央如果一次性死了太多煉金術師,一定會引起關注。
父親大人沉默,他思索了一會,從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來,背部能夠清晰地看見的是連接整個中央地下管道的最終管口。
他朝布拉德雷走過去。
“他真的有利用價值嗎?”至始至終,這位父親大人想要得到的人柱只有愛德華·艾爾利克一個人而已。
“羅伊·馬斯坦,他跟鋼之煉金術師……”停頓,布拉德雷沒有繼續說下去“讓他去打開那扇門吧。”他是打開門的最好的選擇。
“呵——”人造人的父親大人勾起一抹冷漠的微笑,似乎對于布拉德雷的這個回答非常滿意“交給你吧。”他松口,沒有再去執着于拉斯特的死亡。
他相信布拉德雷的判斷,如果實在是不行,就摧毀好了。
“是!”這個國家的大總統恭恭敬敬的回答,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對了。”離開的父親大人想起了還對這件事耿耿于懷的其他人造人,說“焰之煉金術師的事就交給拉斯吧。”
可惡!雖然恩維對于他的安排有諸多不滿,但是沒有辦法反抗,這一點就是他們人造人的悲哀。
沒有再去挑釁拉斯,恩維轉身離開。
這件事的發生奠定了他跟火焰大佐絕對水火不容的兩個極端。
夜晚,當愛德好不容易把羅伊趕回他自己的病房之後,一個身影敏捷的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
飛舞的黑色長發,在月光下映照下的绛紫色獸瞳,黑色的緊身背心加上下半身不知道是短褲還是短裙。
“恩維?!”愛德驚訝的看着那個非常自然坐到他旁邊,拿起床頭櫃上的蘋果,啃了一口的人,說。
“喲,鋼小不點。”恩維露出一個微笑,卻在看到愛德滿身繃帶的時候皺起了眉“傲慢做的吧?”指的是他的傷口。
“呃——”愛德一愣,然後察覺恩維只是單純來探病的而已。他拍了拍自己的繃帶,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是啊。”他的确是在那個時候聽到了傲慢的自我介紹“普萊德,嗎?”他從病床上翻下來,套上拖鞋走到窗戶前面站着。已經是深夜了,外面居民大多數都把燈關上了。夜晚的中央,無由來的讓愛德感到一陣恐懼。
他似乎能夠感覺到傲慢正在哪個陰暗的角落盯着他。
正面與傲慢交鋒的他完全沒有任何的勝算,就算是有着真理之刃,他完全沒有辦法抵擋從四面八方飛來的尖錐。
“……影子嗎?”愛德扶着窗沿,喃喃道。
他旁邊的恩維可是訝異的瞪大了眼睛,只是一次的交手,便能夠推測出傲慢究竟用的是什麽手法,這還不夠厲害嗎?
“怎麽了?”扭頭,愛德好笑的看着一只手抓着蘋果,嘴巴張大愣住的恩維“傻了嗎,恩維?”他狡黠的眨眼,在恩維面前揮了揮自己的手。
‘咔擦’
恩維對着手中的蘋果咬了下去“我心情很不好,鋼小不點。”原因之一是你差點死掉,原因之二是拉斯特的死亡,而且他還不能夠幫拉斯特報仇。
“拉斯特嗎?”愛德根本就不用細想,就知道是為什麽。他總是看到拉斯特、古拉特尼和恩維待在一起,大概就像是同伴一樣的感覺吧。
“如果我說我會殺了火焰大佐,”恩維走上前一步,左手随意往後一抛,果核劃過半空精準的落入垃圾桶“你會怎麽辦,鋼小不點?”他湊近那個金發少年。
淡淡的瞟了恩維一眼,愛德将目光重新投回天空中只剩下一半的月亮。
“千萬別這麽做,恩維。”恩維的角度讓他看不見金黃色的眼眸中究竟充斥着一些什麽樣的情感“我會先殺了你的。”真理之刃原本就是用來血刃你們這些人造人的。
“是嗎?”恩維将一只手撐在窗沿,彎腰朝愛德笑的燦爛“能夠死在鋼小不點的手上,也不錯啊~”
“你瘋了嗎?”似乎覺得恩維說出了什麽天方夜譚,愛德扯了扯近在咫尺的臉頰“我可不想你死啊。”難得有一個可以當做是朋友的人。不過他剛才說的那番話也不是開玩笑就是,想要羅伊性命的人,他會在他們行動之前,全部殺死。
“真好啊,鋼小不點對誰都是這麽的溫柔啊。”深藏在心底的,被倔強的靈魂所遮掩的,讓人不得不沉淪的溫柔——真是殘忍。
“恩維,你很奇怪啊?”愛德被恩維感性的話吓了一跳,他認識的嫉妒恩維可不是會說出這種話的人。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