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千秋燕受傷
随即她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有些煩躁道:“黃禹,明天準備一匹馬,孤想散散心。”
“大冷天還是別騎馬比較好。”黃禹見主子冷靜下來, 他還是站在主子這邊着想的,于是他又小聲問道:“那殿下, 您是不是喜歡女子?”
容铮道:“以前并不知道, 但在見到千秋燕,孤的心裏确實有了不一樣的感覺。”
“那是不是因為殿下覺得孤單了,才想找一個伴?”黃禹試圖給她捋順頭緒,:“也許您并不是喜歡她,而是依賴她。”
經這麽一問, 容铮剛剛平複的心壓不住了。
她确實在依賴千秋燕。
但要說不喜歡,大概沒有人不會喜歡那麽一個可靠的搭檔。
容铮沒有再解釋, 她的心卻微妙地苦澀起來。
她和千秋燕的婚姻注定是一場政治婚姻,所以無論她們怎麽掙紮都不能分開,倒不如讓她幹脆點提醒千秋燕,接受自己是唯一的辦法。
以後無論她的心意如何, 都不能光明正大地像今天一樣告訴千秋燕, 她到底有個怎麽樣的心思。
此刻, 她選擇現實試着說服自己:“黃禹你說的對,孤對她的喜歡也許僅僅是因為她帶來的安全感。孤以後會好好約束自己了。”再不會貿然行事。
她即使再有手段, 對感情一事也是沒有經驗的菜鳥。
也許是她冷靜過頭了,面無情緒, 整個人仿佛失去了生氣。
黃禹沒有談過感情,但他在老黃公公的熏陶下知道了很多後宮閨事,有宮女和宮女,也有太監和太監。
那個時候他認為大家都是可憐人, 所以才沒有辦法和正常人一樣擁有可以暴露在陽光底下的感情。
幹爹曾經告訴他,人到年紀了,寂寞了。心會不自主地去想有個暖心窩子的人,現在正如黃公公說的那樣,如今他的主子也在經歷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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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造成現在悲劇始作俑者還是黃公公,如果主子沒有進宮,在外面她大概已經找到可以相守一生的人成親。
不會像現在一樣她和自己現在都身不由己,才滋生了這不該産生的感情,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殿下也是個可憐人。
随即,黃禹雙膝一跪,自己反倒開始落
淚:“殿下,殿下。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不該提起您的傷心事。”
容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麽哭了,快起來。”
黃禹跪在冰涼的地方,膝蓋的寒意才讓他的頭腦清醒起來,他的眼角一片濕潤,沒一會兒淚流滿面,臉上帶着自責懊悔:“也許殿下的這份感情是真的。無論是什麽感情,哪怕不被世人理解也不該被質疑真假,只是我們的命不好,生在這個世間,被條條框框束縛才沒有了選擇。”
“難道我們還不能自己給自己做主嗎!”說到最後他的頭磕在地上埋的已經不能再低了:“殿下。要不是因為我,哪還能進宮受苦。”
千般情緒湧上心頭。
容铮沒有了攙他起來的念頭,她靠在椅背上沉思了許久。
黃禹在地上跪了不知道多久,直到雙腿麻痹了,他上方坐着的容铮才站起來,拉住他衣領将他揪起來,拖着他朝書房走去。
路上,黃禹的臉上還有兩行凍幹的淚痕:“殿下?”
容铮松開他,等他雙腿緩過來,主仆倆一前一後走着,路上踏過雪蓋的地,寒冷仍舊刺骨。
她悶聲道:“以後你要是找到喜歡的人,如果能争取,就不要因為自己的短處、自卑而放棄這段感情。”
哪怕是到了這個份上,她知道自己的感情注定無果,也不想認識的人和自己面臨同樣的選擇。
黃禹聽後,他只感覺心窩子被紮着痛,自責和難受蔓延開。
主子都這樣了,還不忘記鼓勵自己,相反自己反而還打擊了她。
當下,黃禹用自己翠綠的袖袍擦了擦眼角,帶着殷切問道:“那殿下和千秋小姐呢?”
容铮回首給予一個安撫的笑容:“你家殿下那麽有能耐,要是想的話,肯定也能争取到自己喜歡的人。”
“那千秋小姐。”黃禹聽見主子這麽說,反而松口氣:“如果殿下能得到千秋小姐的心,也未嘗不是一段良緣。您說是不是.....”話未完,容铮打斷了他:“有緣自會相守,眼下你還是和我去書房寫一封家書還有一封...。”
話頓自此,黃禹擡頭盯着容铮,只瞧她和平日一樣面含笑容:“當然是罪己信了。我可不想把人吓跑了。”
到最後,她的笑容逐
漸澀然。
這就是她的選擇,也會将覺悟貫徹到底。
次日那封信送過到新築園,千秋燕還沒有去拆開那封信。
因為,東宮的那名高手忽然出現了,他不知經歷過什麽腥風血雨的事,還帶着一身的傷在這天寒地凍的夜裏,守着東宮。
千秋燕從天而降落在屋檐,透過對面的窗縫漏出的燭光,她看見高手在東宮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拆着帶血的繃帶。
下一刻,高手果然察覺到她的氣息,他雙目一犀包含殺氣的聲音傳來:“誰!”
千秋燕輕輕落地,她一步步朝屋裏走去。
随着外面的動靜越靠越近,高手迅速抓住靠在牆上的紅鞘寶劍,只要門一開,刀光出鞘,便可人頭落地。
但外面的人并沒有這麽做。
她用着只有他能聽見的聲音詢問他:“你所要履行的職責,是在保護太子,還是這座東宮。”
此話一出。
“铛”一聲代替了問答聲,氣刃破門而出,門被完整切割成兩半,暗影綽綽,兩道絕頂高手的身影迸發大晚上突刺的劍刃,宛如看不見的紅蛇纏繞上了千秋燕瞬間出擊的金麟劍。
此時此刻,千秋燕已經不如白日那麽溫和,鳳眸充滿寒意,纖細的指尖扣着劍柄,動起手絲毫不含糊,劍刃直逼高手面門。
高手內力深厚,紅劍在他之手就好比銅牆鐵壁一般,每交錯還擊,千秋燕身後的土地都會被氣功射出幾個不易顯間的小窟。
如果是打在人身上早就七孔流血了。
千秋燕卻游刃有餘,反之推壓內力,帶着排山倒海之勢力,一劍震得紅劍顫鳴。
高手這會兒也忍不住後退幾步,停下了動作。
三招切磋已畢。
高手終于開口道:“按照江湖規矩,上門者若沒敗,可以提出你的條件。”
千秋燕則是收劍,手持身後,再對他作緝一下:“晚輩失禮了。”
高手沒有和她廢話:“說!”
千秋燕也沒有拖沓,她道:“你所要履行的職責,是在保護太子,還是這座東宮?”
還是剛來的那個問題。
高手沒有半點驚訝,好像早就猜到有人會問他一樣,他也準備好了一套答案:“在回答這個問題前,告訴我,你和太子是什麽關系
?”
千秋燕被這個問題弄得一怔,她思考會兒才作答:“她是我的未婚夫。”
這個回答,高手并不買單,他道:“你答的時候猶豫了。回去吧,等想好了再來與我切磋。”
說罷,他的身影随着一陣風直接入了屋內,那劈開的門也跟堆垃圾一樣斜斜擋在門口,遮不住風,驅客之意卻滿滿。
千秋燕背着金麟劍,她低着頭正為高手的話思慮着。
也許是得不到答案。
她起身便離去了。
等千秋燕走了,只有高手知道,他的虎口已經被震的發麻,連劍都非常勉強能握得住。
高手便忍不住皺眉道:“明明她心有雜念,可出劍仍舊那般的快狠準。”
“這就是師父口中說的天生的劍者。”
身為劍者,心境極其影響劍法的發揮。
而那名女子卻能違背心境出劍,其劍法內功還極其的霸道。
那麽她今晚來想必是要得到二十年前的真相吧。
高手自己就是使用劍的高手,眼下卻對千秋燕的劍術更感興趣。
他摸着自己手掌上的虎口,自言自語嘀咕道:“再等等。”
新築園卻發生事了,這會兒因為春桃送信看見小姐将信放在床上,一直到現在還沒拆,她還以為小姐和太子殿下出了什麽感情問題。
于是春桃偷偷将此事告訴了千秋拓。
千秋拓最重視女兒和太子的感情,自然接過信,然後在她的閨房裏等她回來。
可萬萬沒想到女兒一回來,她落劍時右手就扶着桌子直接吐了口血,吓得千秋拓連信都不顧了:“燕兒,你受傷了!”
“春桃...快找馬太醫。”
半夜天寒地凍回來,又受了內傷,急得千秋拓直冒煙。
等馬太醫把完脈開完藥出來。
千秋拓趕緊詢問病情:“馬太醫,我的女兒她怎麽樣?”
馬太醫和他是舊相識,在太醫院一直是丞相的首席大夫,他剛剛把完脈發現千秋小姐內功萦亂,心脈也不對。他道:“小姐的身體無恙,但這段時間怕是不能再用武了。還有,她如果有什麽心結,還是早日解開比較好。以免影響子嗣。畢竟小姐練的功法極其霸道,不宜受孕。”
此話一出,沒病都感覺變成重症了。
千秋拓差點想暈過去,他的女兒是武功高手,怎麽一晚上出去內功萦亂,甚至以後可能還牽連到東宮子嗣的問題。
他現在就恨不得拆開那封信,想親眼看看是不是女兒和太子感情出問題,所以才導致她跟人交手時有了雜念導致內功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