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趙思年滿城抓捕
黃禹是一步步看着她從風頭浪尖的路上走過來的, 既艱難又危險。
他就感覺特別的心酸:“殿下,百姓們已經開始傳頌您的功德,也不枉費您辛辛苦苦為他們辦事。”
“現在是到了收尾的時候。”容铮對此, 她只是心頭上松口氣,開始複盤自己整個行動帶來的風險。
從前她為了趕時間才部署了催糧計劃, 對計劃的風險也只能盡量去賭, 去賭在一些赤膽忠心的人身上。
包括穆王,如果他心裏沒有百姓,或許自己的計劃就不奏效了。
對她來說,這些計劃終究是大膽過頭,又充滿了風險。
下次, 她不會再用這些計劃。她需要更缜密的計劃。
容铮開始盤查計劃中出過哪些錯誤,纰漏, 會不會影響後續發展?
她發現自己實施的計劃,穆王就算事後諸葛,他也無計可施。
接下來在河間府的行動可能會受到穆王的阻撓。
她必須想出個對策,轉頭看向正在附近站崗的吳奇。
容铮的瞳孔瞬間一縮。
這時, 千秋燕已經回來了。
她飛身落在容铮的身邊, 靜悄悄, 連黃禹都是在她靠近容铮時才發現她。
黃禹乖乖地拉着吳奇去別的地方避避,好留給兩人一個私人空間。
等周圍已經沒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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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燕道:“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破綻, 會不會太遲了?”
容铮唰唰唰地冒汗,她開始在考慮如何應對風險。
千秋燕跟着她那麽久, 還是第一次看見容铮不淡定的神情,不過,她覺得即便沒有她去處理,容铮只要咬死與自己無關, 穆王就沒有證據指責她。
對陛下來說,也不過只是一個懷疑罷了。
可是仔細想想,如今的容铮,她的處境實在艱難,只要出一點纰漏就可能失去陛下太後雙方的信任,從而失去好不容易争取來的機會。
千秋燕心裏很清楚,為何陛下會派她來河間府?看似是機會,卻充滿了危機。
容铮是被陛下推出去為穆王擔罪而用的,如果穆王縣保糧審案遭遇失敗,容铮便要背起這個歷史上的錯誤。
哪怕錯不在她,天下人都會認為就是太子的無能造成的。
從而遺臭青史。
想到此處,千秋燕攥緊繡春刀的右手,又忍不住緊了緊,再看看颔首低眉在思考的容铮,她說:“我已經處理好了,哪怕有人看出來也不敢拿你怎麽樣。”
因為現在沒有人敢在百姓擁戴太子時,跳到對面反對她。
大勢所趨誰也無法阻擋。
百姓雖然沒有什麽權力讓容铮可以掌握,但聲望會讓容铮占的一份優勢。
容铮站起來,她看着眼前美麗的女人,在自己孤立無依的時候,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幫助自己。
她從昨天開始就想好好的擁抱她一次。
這一次,她真的那麽做了。
容铮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輕輕地挽住了千秋燕的左手,她俯首将腦袋靠在了千秋燕的香肩上,由于僞裝所以沒有任何女子的香味,但美人終究是美人,天然的香仍舊給容铮的心頭帶來了安全感。
她明顯感覺到千秋燕的身子繃得有點緊,但慢慢地像是習慣下來,然後整個人開始放松。
千秋燕想,這是她們第一次接觸。
穆王的陣營中,現在聚集了一群官吏在大冷天中開會。
帳篷特地設在最冷的地方,裏面的官吏從來沒在這麽嚴寒的地方待過,呼口熱氣瞬間就有白霜飄散,等過了半個時辰,就有一個小官加重了風寒直接倒地不起。
穆王冷漠地看着被士兵擡出去的小官,他掃視着河間府的官員,再想起太子筝手下的譚西縣令,對比起來帳篷內一堆人竟然不如一個小官的行動力高。
以至于被太子筝搶奪了先機。
還有那個計劃。穆王再看向趙思年時,趙思年一臉的慚愧。
穆王就算有心怪罪他,也怪不起來了。
太子筝的行動力非常強,從到河間府的第一天,她就已經開始部署計劃。有了計劃就缺人。
于是,她就盯上了為大燕國忠心耿耿的趙思年,還有不忍百姓鬧饑荒的自己。
即便沒了他穆王,說不定太子筝還有其他計劃可以去補充。
他現在就算知道太子筝是個強有力的對手,也已經來不及了。
慕容祁對着手下官員道:“過往之事,本王暫不咎,從今天起你們辦事都得親臨現場,直到事了為止。”
“若是讓本王發現誰在
渎職偷懶,輕則罰俸半年,重則抄家流放。”
“諾!”帳篷內的官員們不僅在冬天凍得瑟瑟發抖,也随着穆王的話而感到心涼。
看來他們臨時投靠的主子,與他們并不投機,甚至還拿他們當做眼中釘。
慕容祁将其餘的人都派出去按部就班,做他們自己該做的事情,直到帳篷內只剩下趙思年。
趙思年明白王爺是在等他的一個解釋。
為何他提出的計劃,會和太子筝的一模一樣?
知道自己會被懷疑,他伏首下跪道:“屬下有罪。”
慕容祁也沒有功夫釣着他:“告訴本王,你和太子的計劃有幾成是自己的。”
趙思年道:“是,也不是。”
“嗯?”
趙思年道:“計劃并不是我出的,但計劃卻因王爺而實施。所以說,這計劃如果說是王爺的也未嘗不可。”
“您對屬下做出任何處罰,屬下都無怨無悔,只不過眼下還請您把握時機反制太子。”
慕容祁道:“是讓本王調查真假山匪的事情?”
趙思年點點頭,心想,王爺果然有了危機感,他的反應速度就比平常要快許多。
慕容祁心知自己不能失去趙思年的輔佐,所以他必須容忍趙思年有一二次的錯誤。現在太子既然有心跟他競争,還不如早點搶先一步對付太子,而這個時候他就特別需要趙思年出謀劃策。
他道:“你親自去調查,另外,我們仍舊處于上風,有機會打壓太子。”
趙思年很清楚他們的優勢:“屬下鬥膽請王爺最近幾天不要離開軍營。”
慕容祁低眼一蹙,說:“你還怕太子對我動什麽手腳?”
趙思年搖搖頭道:“太子殿下畢竟是您的兄長,她還不至于挾持你,只是另外一個人,屬下真的不敢保證。”
聽他有明顯維護自己,又提起太子,慕容祁的心裏非常不舒服,但只能忍耐下來。
他道:“皇兄那邊,本王會注意,文卓那邊本王也會注意。”
如此便好。趙思年松口氣便轉身離開了帳篷。
待,趙思年離開後,慕容祁突然一時興起問起了身邊的侍衛:“趙思年從小就跟着本王,他的忠心是毋庸置疑的,但眼下你有什麽看法?”
侍衛眼睛莫名閃爍
幾下,答複:“趙公子肯定不會背叛王爺。”
“但王爺還是要小心為上。”
模棱兩可的話還給慕容祁心裏種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随時都可能待發。
但他現在沒有過多的反應,而是沉思了會兒,随即讓賬外的侍衛,将身邊的的侍衛拖出去,打二十軍棍。
到目前為止穆王還是選擇相信趙思年。
軍師文卓的帳營。
文卓收到慕容祁打了貼身侍衛的消息。
他不厚道笑了:“果然還是這副德性更像他慕晉深的兒子。”
護衛道:“看來穆王對趙公子還是起了疑心,只不過,他還不會動趙公子。”
文卓就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容:“武達啊,上位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一點穆王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穆王在河間府的部署沒有出過一次披露,他敗就敗在賬簿上,當穆王選擇将賬簿交給慕晉深時,他已經在助纣為虐。走錯一步,他就沒有資格太子争奪皇位。”
華貴妃雖死,但不見得她會放任慕晉深随意操控她的孩子。
穆王這一行算是和皇位失之交臂了。
“那太子呢?”護衛忍不住問道:“她也是那位的孩子。”
軍師文卓卻收起笑容,他搖了搖蒲扇說:“誰知道呢?”
護衛郁悶不已,他還是第一次見軍師不随便對一個人作出評價。
穆王的人在查找被搶糧的商戶,發現他們都躲起來了,好不容易抓到一個,用上軟硬兼施的手段,才逼出那商戶暴露出山匪是一口的京腔。
趙思年得知消息,立即帶着商戶要去随風苑指證人,第一個懷疑的對象就是吳奇。
當他帶着人走在半路上,路上突然變得鬧哄哄起來,這條街臨近城門,城門有了動靜外面的人敲鑼打鼓傳聲有事情發生,通過聲音的傳播大家紛紛收攤,似乎早就習慣了。
街道頓時變得鬧哄哄起來。
趙思年讓侍衛抓了個路人詢問情況。
路人害怕地看着官軍,瑟瑟發抖說:“是山匪,咱們這離小道近,又是偏角城,山匪每次過來都喜歡搶我們。我們都被搶怕了。”
“這位官爺,我是良民,您,您應該去抓那些該死的山匪。”
趙思年道:“你确定是同一批山匪嗎?”
路人道:“可不就是他們,每次搶糧,只要配合他們就不會傷人,要是不配合就會被打一頓。”
作者有話要說:草:啧啧啧手下就這麽幾個人,反反複複用能沒有破綻。
容铮:輸在沒人用,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