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阮栀青最近心情不要好,大家有目共睹,感覺最明顯的就要數宋一湛了。
“跟程詩詩分了?”
阮栀青點點頭。“也不算分吧,本來就沒在一起。”
“那你一副失戀的表情?”
阮栀青看了他一眼,不是特別明白失戀的表情算個什麽表情,他琢磨着,估計在宋一湛的認知裏,皺着眉頭一臉踩了狗屎樣的表情可以代表任何情緒,其中就包括失戀。
“沒,不是那個事。”
“那你這整天致力于讓眉毛和眼睛湊一塊的表情是幹嘛?”
“……沒事,就被狗咬了一口。”
畢竟是宋一湛,也知道這個被狗咬了一口大概是個什麽意思,也沒多問,只是在心裏為那個所謂的狗默哀了一秒。
“晚上我去酒吧,有老師過來看的話,幫我掩護一下。”
“放心吧,這事我都跟吃飯一樣習慣了。”
阮栀青笑了笑,“改天請你吃飯。”
下課鈴響,阮栀青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走了。”
“拜拜。”
阮栀青在這個酒吧當服務員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因為很難找到這樣一個工資高工時又少的工作,當初找到完全是表姐的推薦。
林妍沒結婚之前,就經常混跡在這種地方,可能是偶然看到了招聘廣告,想到了家裏還有一個入不敷出的表弟,于是随口一說,阮栀青當真就去了。
順便還就幹了一會。
只是期間一次差點因為跟客人鬧矛盾被解雇了,倒不是因為一言不合就幹的性子。
一言不合就是幹用來描述他沒錯,但是在這種事情還是有分寸的,他不至于混到這種程度,不然一個人從小摸爬打滾早就餓死了,那次純粹是客人先挑起的事端。
經理把他罵了一頓,揚言說要解雇他。
阮栀青也很硬氣,說走就走,沒有半點挽留。
卻沒想到第二天就被經理叫了回去,問了別人才知道,是老板讓他回去的,據說是深刻分析了此次事件的起因經過,覺得不能這麽冤枉這麽個好員工。
但是那個時候阮栀青的第一個想法卻不是感恩戴德。
“就那個身邊人一天換一個的岑總?”
阮栀青依稀記得自己那天話一出口之後空氣的安靜。
在場所有人都是一副‘這種事情知道就行了幹嘛說出來?’的表情。
阮栀青感覺有些微的尴尬,便埋頭幹自己的活去了。
他承認自己剛才話一出口是有些沒經大腦。
但他确實是有些驚訝,在這幹了這麽久了,自然而然地就融入了八卦群,他實在不覺得這麽一個在他們口中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一天換一個女人,胡亂揮霍,紙醉金迷的富二代少爺一般的人物,心中會有這樣的大義凜然?
但是顯然阮栀青不是一個喜歡思考為什麽的人,回來就回來吧,只要繞着點經理走,錢終究還是要賺的,至于那個據說是自己恩人的老板,即使一面沒見過也沒關系。
而此刻二樓某包廂,橘色燈光顯得有些昏暗,一滿臉橫肉,眼角還有道疤的看起來頗有些兇神惡煞的男人靠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岑岩翹着二郎腿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左右兩邊各一個胸大身材高挑的姑娘,兩姑娘在刀疤男的眼神示意下,使勁往岑岩身上蹭。
岑岩只是微微一笑,“我就不用了,伺候好黃總就行了。”便推開了兩姑娘。
刀疤男臉上的笑容減了幾分,“哪能啊,岑總可不是天天都能見到的,今天這麽大的風把您吹來,自然是要好好招待一番。”
岑岩有些想笑,這話聽起來自己才是來玩的那個。
“岑總今天來,是想跟我唠唠嗑嗎?”
“是啊,好久沒見了,再不過來唠會嗑,我怕哪天我這零度就給關門了。”
刀疤男又是一陣哈哈大笑。“哪能啊?岑總這酒吧可不能關,關了我們這些人都得喝西北風去。”
“那還得請你們高擡貴手,做事幹淨些,少招來那些動不動就讓你雙手舉起抱頭靠牆站的人。我這小地方可經不起那麽多次的折騰。”岑岩笑眯眯地看着對面的刀疤男,說話不急不緩,自有一股天塌下來都雷打不動的氣質。
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怕警察來的人。
刀疤男讪讪笑,确實自己有些時候做的事情不沒處理好,這事是他的錯他承認,所以也沒多太在意,跟岑岩道了個歉,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小心一些。
順帶着表達了希望繼續合作的心意。
“黃總想在這做什麽是你的自由,畢竟收了錢我也不好意思說,這事您不能再這做,那事您也不能再這做。”
“哪的話,岑總要是不想,我哪還幹再做啊?你看着心裏也不舒坦是不是?”
岑岩卻是詫異地睜了睜眼,“我可從來沒見過黃總在這做過些什麽。”
刀疤男看着對面依舊笑眯眯的岑岩,心裏凜了凜,心覺岑岩說話真有分寸,做事滴水不漏,一句話就把自己和他們撇的幹幹淨淨。
也就在這種時候才會明白,眼前這個比他年輕了不少的走老總,背後無依無靠,是怎麽混到今天這個和他差不多甚至還比他好的地步的。
起碼人家看着就幹淨多了,雖然不知道背地裏幹過多少亂七八糟的事情。
岑岩沒有久留的打算,跟刀疤男告了別就走了,臨走的時候還和兩個小姐之間的一個抛了個媚眼。
把風流兩個字演繹地淋漓盡致。
出了門在二樓站了站,突然看到下邊一個身影。
那人穿着他家的服務員工作服,端着酒托似乎正要給某一個包廂送酒,從二樓看下去,看不見整張臉,卻偏偏覺得像刀削的下巴相當的顯眼。
縱使是這個角度看着也不矮,不難想到平視的時候,應該是個身材出挑的男人。
岑岩無聲地笑了笑。
也只逗留了一會會,轉身便準備離去。
“岑總?”
身後突然出現的經理似乎有些詫異岑岩這個時候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因為平常情況下,岑岩一般都是白天過來一會會,然後瞬間又消失了蹤影,有時候甚至是幾十天都不出現。
“曠工了一會,馬上回去,這邊繼續麻煩你了。”
岑岩笑着随意地解釋了一句。
經理點點頭,看着岑岩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往樓下看了看,阮栀青恰好從包廂出來,過來拿了酒準備往另一個包廂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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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栀青晚上睡覺的時候,刷到了表姐的朋友圈,無非是度蜜月的各種甜蜜照片,叫陳至的表姐夫在一旁頗為溫柔地攬着林妍,任由她胡鬧,臉上一如既往的溫柔笑意。
本來挺沒意思的,但是阮栀青卻又忍不住想起來前幾天那個醉鬼伴郎。
越想越不爽。
越想越不明白。
到底是什麽讓一個男人前一天還因為自己的戀人結婚了而新娘不是自己而醉的要死要活,結果第二天就可以面不改色地撩起另一個人?
想了半天,阮栀青才猛然醒悟過來。
關他屁事。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關了手機關了臺燈就準備睡覺。
中介人說這個房子鬧鬼,阮栀青此時覺得不過都是無稽之談,至少他住的這幾天從來都沒有什麽非自然現象發生。
果然啊,鬼神之說都是無稽之談。
半夜,阮栀青開始後悔今天在酒吧和的那些酒水,經理不知道為什麽善心大發,在離開的時候舉行了一個小型聚會,一幫服務生一起嗨了一會,阮栀青也喝了不少酒。
他拿過自己的手機,2點39.
迷迷糊糊地起來,打開了屋裏的燈,開門直接往衛生間摸去。
客廳燈的開關太遠,他懶得去摸,反正去衛生間也就幾步路的事情,不至于颠倒。
出來之後依舊是一副迷迷糊糊的狀态,正準備關上自己的房門,腦子卻随着目光的随便一瞥瞬間清醒了。
只見窗子邊上赫然一個影影綽綽的黑影,就這麽直挺挺,筆直地站在那,半天一動不動,一直靜靜地看着窗外。
一點也不怕鬼的阮栀青差點一句woc罵出口,生生忍住了,咽了咽口水。
到這個時候幾乎已經完全清醒了。
只是蹦蹦蹦的心跳還沒有減緩的趨勢。
那應該是個人吧?
一秒,阮栀青就為自己不堅定的無神論立場感到一陣羞恥。
他麽的絕對是人啊,不然還是鬼啊?!!
“請問?”阮栀青嘗試着出聲。
那人卻沒半點動靜,就一直站在那裏,也不出聲,也不轉身,也沒有別的動作。
就這麽一直死死地盯着窗外。
也有可能眼睛是閉着的,阮栀青甚至還能分神的想。
然而不得不說,這樣一個雕像一樣的人半夜三更突然出現在客廳,你叫他還沒半點反應的時候,正常人是會被吓一跳。
無神論稍微再不堅定一點,就覺得自己在這個屋子住不下去了。
阮栀青沒敢往前走,卻也不想承認眼前這貨可能真的不是個人的想法。他四處瞥了瞥,終于給他找了個石頭落地的理由。
房東囑咐無論如何都不能進的那間房子,現在的門半開着。
所以,那人應該就是整天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房東。
想到這裏阮栀青就放下心來,也安安心心地回了房,關了自己的房門,他剛剛叫了他,他沒有回答,說明并不想搭理阮栀青,阮栀青不想自讨沒趣。
他對房東為什麽半夜三更站那看風景也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