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章節
是自家老爸也饒不了他。也就是小叔有那膽子逗兩個丫頭,他可不敢。
“這個顧良辰倒是挺有本事的,這些衣服可都是她自己做的,哎呀,這些衣服外頭根本沒得賣。”古澤琳惋惜地想着。原本想着,古風衣裳只能像媽媽那樣的熟女才穿得出味道,适合少女心思的衣裳還真不好找,可顧良辰的設計實在太叫人心動了。
其實,心動的不是顧良辰身上的衣裳,而是顧良辰穿上後展示出的那身氣質,換做別的人,大約就沒有那麽強烈的效果了。
古澤琛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趁着兩個妹妹不注意的時候将良辰的照片傳到自己手機上。晚上睡覺的時候,古澤琛看着手機裏面接收到的照片,忽然笑了起來,他這是怎麽了,竟然對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這麽感興趣起來。
将那幾張照片删除後,古澤琛道不明心底那點淺淺的失落是為什麽,但他想,僅止于此就好了。他哪裏曉得,顧良辰這個名字竟不停地在周圍被提起,當然,多是女眷們在說。
兩個堂妹就不用說了,就連媽媽和兩個嬸嬸也開始談論起良辰媽媽身上穿的旗袍了。不用說,那衣服自然是良辰設計的。圈子裏似乎有人托良辰替她們設計一身,然後自己請人剪裁。兩個堂妹也心動了,只是這樣的舉動實在不禮貌,猶豫了很久也沒有再提過。
古澤琛掩下心思,只當一切不過是日常生活的一點小調劑,不打算過分關注。只是每次聽到這個名字時,古澤琛無法欺騙自己心底的那一絲悸動。
當小叔收到秦世濤送來的愛女十八成人禮的宴會請帖的時候,古澤琛恰到好處的沒有錯過。
十八歲的姑娘,可不是當初那個受了驚就曉得跑的小鹿班比了吧?十八歲的顧良辰,古澤琛覺得自己有必要來見一見她,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個聲音告訴他,去吧,順從你的心,去見見這個姑娘。
也許這一次,他會有更加意想不到的收獲。
“顧小姐芳辰,略備薄禮,以表心意。”古澤琛遞上一只檀香木盒子,良辰心驚膽戰地望着那紋路暗沉卻精美非常的盒子,恐懼拽着整個心不停地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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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良辰有能力探知這個古怪的世界時,她動用了一切可用的方式去尋找答案,包括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個時空。
王朝自然是沒有過的,連同那曾經的顧家和華尚輝一樣,從不曾出現過。網上将她這樣帶着記憶出生稱之為重生,良辰默認了這個名詞,也覺得這樣一來,解釋起來也就合理很多。
那麽面前的古澤琛,他又算怎麽一回事?
良辰照過鏡子,鏡子裏的自己同當初的自己八分相似,并不會覺得怎樣怪異,但古澤琛?良辰盯着面前好整以暇的古澤琛,他同自己記得的并不一樣,只除了那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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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攝人心魄的眼,仿佛一懸深潭,叫人深陷其中而無法自拔。這個人危險的,再沒有人比良辰更深刻體會到他的危險。可是他們長得并不一樣,良辰很多次用這個借口安慰自己,可當古澤琛拿出檀香木的盒子時,記憶中的細枝末節變得清晰極了。
良辰嫁做皇後,生活變得索然極了。
她掌着鳳印,只盯着他昨晚上又寵幸了哪位宮妃,那上頭甚至連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中間來過幾次都是記錄下來,足夠惡心人的。比起寶冊,良辰情願看着賬冊。
不要以為皇宮裏頭就沒有賬冊了。
這麽一大家子,他那一順溜的小老婆,哪一個不要好好打點?就是沒缺沒少她們都能給你鬧出點幺蛾子來,良辰自然得盯着緊一些。偏偏華尚輝是個大方的主,尤其是對自己的妃子。
每次寵幸完人,宮中庫房就要少點東西搬去某位妃子寝宮,良辰睜着眼看着那些賞賜去的東西,只覺得華尚輝真是夠敗家的,卻又不得不承認,良辰介懷的是他從沒有賜過自己東西。
良辰從不稀罕那些進貢上來的物什,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就算陪葬了,也只不過便宜了盜墓的。她只是奇怪,為什麽華尚輝對自己就是不一樣呢?
帝後合卺那晚,華尚輝燃着燭火,使着力氣非逼着自己對着他的眼,然後他才可了勁的貫穿自己。想起那個精疲力竭、渾身酸疼的晚上,良辰只覺得自己連心口都跟着哆嗦起來。
在這個社會,以良辰那個年紀,他對自己做了那樣的事是要受牢獄之災的。良辰偶爾胡思亂想,卻想着,若有機會,是不是可以拿這事當笑話來提?良辰每次承歡,總覺得奇怪。
她無法同別人一起比較,但每次他進入的時候,總要逼着自己睜眼看他,看他如何占有自己。而他的眼,那樣的時候,總是格外明亮好看的,而良辰除了最初的羞赧後,也漸漸灑脫,甚至有些欣喜的。
因為只有那個時候,他的眼底真真切切只有自己一個。
良辰進宮過的第一個生辰,也是良辰唯一一次收到他的恩賜。不同于宮妃們收到的那樣,他只在就寝時遞給自己一只檀香木的盒子,同這只何其相似,只是顯然比不上她曾經擁有過的那只盒子精美。
那次,盒子裏躺着一只發簪,那麽這次呢?
如果盒子裏同上輩子一樣也是一只發簪,那代表着什麽?他同自己一樣,也是重生而來的?良辰不敢面對這個答案,如果他是重生的,良辰不确定自己會不會再死一次。
因為害怕面對那個答案,良辰瑟縮在秦世濤身側,努力低着頭不去看對面的人。古澤琛實在不知道,送個禮也會讓她如此害怕。面前這個張開來的姑娘,不總是雲淡風輕地生活着嗎?獨獨在對上自己的時候,她才會躲得驚慌失措,毫無例外。
這個發現讓古澤琛實在好奇的同時,也一樣有些不舒服。
她的抗拒說明了一件事,她還記得自己,并且和從前一樣,還是怕的。明明自己什麽都沒做過,他這樣害怕自己讓古澤琛覺得自己像洪水猛獸一般不讨喜。可越是這樣,古澤琛越想要靠近她。
秦世濤的注意力多半集中在對面的古少身上。他原本以為老家老四可能會來,畢竟今天的宴會并不算很隆重,只是邀請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正式将良辰介紹進這個圈子,對她将來的發展有好處。
古少的出現,出乎秦世濤的意料,同時也不得不擔心他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古澤琛今年六月軍校畢業,只是究竟走哪條路,外人猜測很多。畢竟古家的背景擺在那兒,不是軍就是政,倒不是秦世濤操心。只是他們生意人,必須懂得審時度勢。
見到良辰難得一見的害羞後,當然,這是秦世濤自認為的,畢竟客觀的說,古少也是難得一見的帥小夥,不是嗎?
秦世濤善解人意地拍了拍良辰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背,“古少送的,自然是極精巧的。”說着話,秦世濤便想接過古澤琛手裏的檀木盒子,卻被對方巧妙地避了一避。
古澤琛也不是故意要為難顧良辰,只是自己給她選的禮物,她就在自己面前,憑什麽她不伸手來接,而要別的人來替?還是說,她對自己送的禮物根本就是不屑一顧?
想太多的古澤琛面上依然挂着優雅的笑,只是眼底的脅迫意味漸濃。良辰只偷偷看了對方一眼,便被其中的濃黑顏色驚到,身子僵了一下,只覺得那些洶湧而至的記憶一下子掐住自己的喉嚨,心上的疼也一陣強過一陣。
怎麽就不暈倒呢?雖然沒骨氣,也丢人一些,可總比現在這樣被他脅迫着要強。良辰不肯定面前這人究竟是不是華尚輝,但不管是不是同一個人,良辰發現自己對上他的眼時,依然是個懦夫。
她怕他!她那豆蔻年華裏唯一愛過怕過卻始終恨不了的男人!!
不,這兒不是皇朝,她不再是背負顧家使命的顧良辰,就算他是華尚輝又如何?她不怕。
對,她不怕的,她還有什麽好怕的呢?都是死過一次的人,按說起來,也兩清了吧?何況她也不肯定古澤琛是不是華尚輝。還是将眼下應付過去才好。良辰沒有松開秦爸爸的手,身子只微微向前一點點,雖然害怕,但浸潤到骨子裏的完美禮儀讓良辰看上去只是有些害羞罷了。
從古澤琛手上接過那個檀木盒子,良辰嗅着那隐約的檀香味道,心底竟然慢慢安靜下來,低眉順眼地道了一句謝謝,良辰根本不打算此刻打開盒子。誰知道對面這人安的是什麽心,萬一盒子裏藏着一條蛇呢?
好吧,良辰一遇上關于那個人的事總會格外不像平時的自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