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只是森鷗外也沒有想到, 在自己聯系安東麻央以後,安東麻央居然告訴他,在抵達東京的第一天, 太宰治就已經溜之大吉, 不知道去了哪裏。
不用想就知道, 太宰治又想着給他找麻煩了。
森鷗外想到異能特務科給他打來的電話,頭又是一疼。
異能特務科的來意也很簡單,不管港口Mafia有沒有做這件事情,既然嫌疑人跑到東京去了,這件事情必須馬上就要有一個結果,要不是港口Mafia把人交出來, 要不是他們趕緊把這件案子給破了,把嫌疑人找出來。
這麽說起來, 異能特務科也沒有為難港口Mafia的意思,但也很明确了一點, 只要平息了這件事情就可以了。
既然太宰治已經到了東京, 加上這個徒弟操縱人心的手段那麽厲害, 森鷗外想着靠太宰治當然能夠很輕易地解決這件事情。
結果安東麻央居然跟他說,太宰治一早就不見蹤影了?
見森鷗外那麽頭痛,安東麻央心想自己既然作為首領心中的心腹,自然要主動幫首領分擔這件事情,于是開口問:“首領, 我能做些什麽?”
森鷗外聽到這句話就覺得舒服了很多,果然太宰治是個養不熟的小兔崽子, 相比之下安東麻央真是讓人舒服多了, 收徒這種事情還是得靠運氣, 不能只看天賦。
即便是自己心愛的心腹, 森鷗外還是給了安東麻央一個艱巨的任務:“既然太宰治不在,這件事情只能交給你來做了。”
安東麻央冷面點頭,然後說:“首領這是讓我把太宰先生帶回來嗎?”
森鷗外詫異:“為什麽你會得出這個結論?”
安東麻央說:“抵達東京的港口Mafia成員除了我只有太宰先生一個人,現在太宰先生失蹤了,很有可能這件事情就是他幹的,如果将他帶回來不就完成了這個任務了嗎?”
事情雖然是這麽說沒有錯,但是森鷗外肯定這件事情不是太宰治做的,但是很有可能是太宰治見了什麽人以後惹出來的麻煩。
不過森鷗外轉念一想,太宰治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被安東麻央帶回來,安東麻央現在去追蹤太宰治肯定會得到一些線索,這件事情這麽安排安東麻央好像也沒有問題。
于是森鷗外點點頭說:“好,我以首領的身份要求你将太宰治帶回來,并且将整件事情弄清楚。”
安東麻央接到了首領下達的任務以後,挂斷了電話,思索着太宰治會去哪裏。
如果跟着太宰治來東京是港口Mafia的其他人,可能還真的不知道去哪裏找太宰治,可是安東麻央并不是那個随便的人。
至于現在太宰治本人現在在哪裏,當然要問原飛鳥了。
原飛鳥雖然之前在隊伍語音裏說着不想出門來面基,可是挨不住太宰治強烈的撺掇,思考了一番以後還是選擇出門來見面。
當然這其中還有原飛鳥自己的一點考量,就暫時不說了。
抵達東京的第一天以後,太宰治從安東麻央的視線中溜出去之後,就去了他們約定見面的咖啡廳等着了。
這個咖啡廳是一個讀書和喝咖啡結合起來的咖啡廳,所有來這裏的人都可以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來,一邊喝咖啡一邊讀書,可以說這裏是年輕人最喜歡的讀書場所,也不知道太宰治為什麽會選擇這種地方見面。
當原飛鳥抵達的時候發現已經有兩個高大的青年坐着高腳凳,兩人面前各有一本咖啡,還另外放着一本書。
原飛鳥有些詫異地喊:“繃帶大人,白帽子?”
看來這兩個網名就跟這兩個網友身上的特征一樣明顯。
太宰治穿着黑色的衛衣,于是身上白色的繃帶就非常明顯了,不僅僅是脖子上有,手上袖口的位置也纏了不少,甚至不知道他衣服下面還有多少。
而白帽子看起來就比較怕冷,在這種氣溫不高不低的時節,居然還帶着一定毛茸茸的白帽子,這風格像極了從寒冷地區來的外國人。
見到原飛鳥的時候,眼前兩人都眼底驚豔了一下,沒想到原飛鳥說自己是死宅見光死,結果他本人來了以後發現居然長得居然還不錯,自帶的貴氣怎麽都跟他說的死宅搭不上邊。
不過既然大家平時都聊的來,很清楚對方也不是普通人就是了。
費奧多爾收起了眼中的神色,微微一笑:“想必你就是漩渦了。”
原飛鳥點點頭,發現這個小吧臺只能容下三個長腳凳,所以剩下那個位置肯定就是自己的了。
他坐下以後給自己叫了一杯咖啡,就聽費奧多爾問:“我可以問一下這個網名有什麽意義嗎?”
就像繃帶大人和白帽子一樣,他們的網名都一定程度上代表了自己的特殊性,如果他們沒有猜錯,這個網名也一定跟原飛鳥的某個特征很相似。
原飛鳥随便用兩句話應付了過去,如果真的把這個網名的真正意義說出來,恐怕眼前兩人都能夠猜出他的異能力了吧?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挑眉,顯然都不太相信原飛鳥應付的話,也猜出這裏面一定隐藏着什麽重要的東西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深究,轉而聊起了另外的話題。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也許是因為原飛鳥來晚了一點的緣故,太宰治和費奧多爾聊天的語氣十分熟稔,似乎兩人早就認識了。
太宰治和費奧多爾很快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立馬停止了他們現在的話題。
太宰治立馬說:“既然面基,也不能在這裏一直喝咖啡,我們接下來去別的地方逛一逛吧?”
原飛鳥随口說了一句:“你該不會真的想去山口組逛一逛吧?”
太宰治還順着他的話往下說:“真的有山口組大本營嗎?我想去!”
別看着他看起來活潑,可是當其他人聽到他的話的時候,就不覺得這人活潑了,只覺得他大概是不要命的了,居然想去山口組參觀。
原飛鳥嘴裏說着:“其實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山口組大本營也沒什麽好看的啊?”
原飛鳥這麽說着,顯然是了解過山口組的,所以才會輕易地說出這種話來。
費奧多爾突然插口進來說:“如果可以,我也想去看看。”
既然已經兩票同意了,原飛鳥也就幹脆答應下來,就這樣三個人就從咖啡廳出發了。
因為太宰治的車并不在身邊,而費奧多爾看上去也不是開車的,所以最後司機只能由原飛鳥來當。
原飛鳥的車就看上去比較低調了,黑色的大衆轎車安穩停在路邊當,原飛鳥剛想從口袋裏拿出車鑰匙,就感覺口袋邊一只手在靠近口袋。
原飛鳥下意識腳尖一轉,側着多開了太宰治默不作聲伸過來的手。
這還是太宰治第一次失敗,他看了看空蕩蕩的手,有些了然地看了一眼原飛鳥。
原飛鳥這種直覺和身手果然也不是普通人。
原飛鳥皺了皺眉,知道太宰治是在試探自己了,他也不落後:“不好意思,我這個人潔癖比較重,不太喜歡別人碰我。”
其實主要是因為他從安東麻央那裏得知,太宰治的異能力名叫人間失格,是能讓其他異能力者異能力失效的異能力,他曾經讓安東麻央試探過太宰治,馬甲觸碰太宰治不會消散,那另一種可能就是太宰治觸碰到他,他的所有馬甲很有可能都會在那一瞬間消息。
為了防止原飛鳥的這個猜測是正确的,他只能避免太宰治觸碰到自己,沒想到現在反應還是大了一點,讓人察覺出了破綻來。
太宰治沒有深究這句話的真實性,而是解釋說:“讓我來開吧?”
因為剛剛發生的事情,原飛鳥也不好再拒絕太宰治的請求,于是将鑰匙放在了他的手心裏。
在太宰治接過鑰匙以後,原飛鳥只覺得心中不妙,果然太宰治開車就像是喝了酒一樣,東倒西歪,如果不是現在街道人不多,恐怕三個人就要迎接警察的調查了。
原飛鳥和費奧多爾都抓緊了車上的扶手,一臉面無表情。
如果太宰治這樣開到山口組,對方肯定會以為他們是自爆小隊,來山口組自爆的吧?
幸好太宰治在玩了一圈以後,見到原飛鳥他們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只能無趣地正正板板開車,但這樣也完全沒有了興致。
到了原飛鳥指引的地點以後,太宰治看見山口組大本營以後,表情十分震驚:“東京的山口組居然就是這麽小一個地方嗎?”
其實也不是很小了,山口組的底盤在一群高樓大廈之下,還有一大片古老的家族地盤,已經算很不錯了。
但是對于太宰治來說,港口Mafia的地盤可比山口組要氣派多了,畢竟港口Mafia可是在城市的繁華地帶建設了五棟标志性的大廈,就算是異能特務科都沒有那麽氣派。
見過山口組以後,太宰治就覺得索然無味起來,原飛鳥問他不是還要去警視廳大樓,太宰治也拒絕了。
至于費奧多爾,對任何行程都沒有發表看法,看上去就是一個很好說話的溫柔青年。
原飛鳥卻覺得他比起太宰治來更加難以相處,心中有着深深的忌憚。
既然太宰治沒有想繼續之前的計劃,原飛鳥本來想帶他随便走一走,但是太宰治看到有會展在舉辦漫展的時候,連忙叫原飛鳥停了下來。
原飛鳥挑了挑眉,只能找個地方将車停了下來。
于是三個都是在各自領域赫赫有名的人物,進了漫展以後也只能人擠人乖乖排隊。
而且三個長相在群人之中都十分絕佳,更不用提他們站在一起的時候,就算是沒有裝扮成任何人,都像是從電視裏走出來的美少年,惹得很多人想要上前來找三人拍照。
結果三個人都拒絕了。
但是圍觀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原飛鳥能肉眼可見地看見圍上來的人群黑壓壓一片,逐漸形成的擠壓感讓人感覺到了十分不妙的情況。
有的時候,就算是皺眉或者是輕輕一笑的動作,都能夠引起不少人的尖叫。
偏偏太宰治還走進了賣小裙子的鋪子,想要挑選幾件漂亮的小裙子。
就當店員問他是不是要送給女朋友的時候,太宰治一點也沒有隐瞞地說:“我是想送給男朋友的。”
他說的男朋友明顯指的是男性朋友,可店員就是忍不住捂着鼻子給太宰治指了幾條好看的小裙子。
等他們走了以後,一群人沖進店鋪,将小裙子搜刮一空。
擠擠攘攘的人群最後還是将三人波及到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三人的魅力太大還是漫展太熱鬧,人潮将三人擠散,直接把原飛鳥擠了出來。
原飛鳥四處看了看,就算是他憑借自己的身高優勢,也不能看見太宰治和費奧多爾的蹤影,不過他想到太宰治給他暗示,思索了一下以後,逆着人群走到另一個比較冷清的入口。
很快他就發現了呆在前方不遠處戴着黑色帽兜的太宰治,他腳邊還有一袋子剛剛買的小裙子。
太宰治也很快注意到了終于跟上來的原飛鳥,見他目光在自己腳下的時候,随口解釋了一句:“給別人帶的。”
原飛鳥當然知道這個別人指的是誰,突然覺得太宰治還是有點良心,但這也不能原諒太宰治将自己另外一個馬甲抛棄,只顧自己出來玩。
他們所在的漫展入口因為比較偏的緣故,漸漸已經沒有什麽人了,太宰治将帽兜取了下來,雙手撐在銀色金屬欄杆上,然後說:“費奧多爾有點難纏,還是不能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現在只能暫時躲避一下。”
原飛鳥沒有說話,跟他站在了一起,目光順着樓上望下去。
樓下是他們進入漫展時的入口,就算是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有源源不斷的人進入漫展之中,也怪不得漫展中會有那麽多的人。
恐怕費奧多爾就在這人群之中,以他的聰明才智很快就能明白過來,自己兩個新朋友抛棄了他,一定是在做一些不可靠人的事情。
太宰治慢吞吞地說:“我們來做交易吧。”
原飛鳥不再僞裝自己此行的目的,垂下眼眸:“你想要什麽?”
兩個人直接将話說開了,顯然兩個人早已經了解了對方的身份,并且在做了一定的評估以後,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太宰治:“我想要你事情結束以後,幫我安排一個身份。”
原飛鳥失笑:“你居然這麽肯定,事情結束以後我還活着?”
太宰治說:“因為我也想掀翻boss的統治,我不認為我會輸,所以我肯定你最後會跟我一樣,證明我沒有看錯人。”
既然太宰治這麽誇獎他,原飛鳥也毫不吝啬:“好,我答應你。”
誰都不知道,兩個人就這麽站在人群之上,眼神冷漠、神情冷靜地談論着接下來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很有可能會颠覆世界的舉動。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不起眼的漫展中心完成的。
等兩人聊完了以後,費奧多爾才喘着氣從樓梯下走了上來,他擡頭就見剛剛兩個新朋友已經在這裏等候他多時了。
費奧多爾有點氣虛,但是他爬上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朝他伸手幫忙。
費奧多爾也不在意,喘氣說:“你們等我很久了?下面人實在是太多了。”
太宰治笑眯眯道:“也沒有很久,我也是剛剛到,只是你的體能需要加強了。”
費奧多爾這個模樣看起來是在是有點虛弱了,不過他也不在意太宰治的話,直起身來看了看時間。
太宰治伸了個懶腰說:“我們接下來去哪裏?游戲廳怎麽樣?正好可以面聯。”
面聯?
原飛鳥抽了抽嘴角,都這個時候了他還要體會一下被隊友坑嗎?總感覺受傷的總是他。
然而費奧多爾也十分滿意這個決定,投出了贊成票,于是原飛鳥只能找了個游戲廳,帶着兩人走了進去。
游戲廳大多數人注意不到畫風有些奇怪的三人組,太宰治像是游戲廳的熟客,很快拿上游戲幣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讓人意外的是,太宰治選的第一個游戲是比槍的游戲,比的是誰殺的僵屍最多。
另外兩人看見這個游戲的時候,心照不宣明白了太宰治的想法。
其實他們三個人的異能力都沒有什麽主動攻擊的能力,為了彌補這一點,他們肯定會從別的地方來彌補,體術和使用槍支的能力就是其一,也就是說這種玩具對他們來說都是玩過的小玩意。
而且當前模式并不是合作游戲,而是比誰能在殺最多的喪屍又不會讓自己死亡,游戲廳模式還跟用鼠标玩的FPS游戲并不一樣,看來太宰治這是想跟他們比誰的槍法好呢。
好在這臺游戲機有四個玩具槍,三個人挑選了自己喜歡的,随後等待進入了游戲。
讓原飛鳥也沒發現,這個游戲居然跟他們曾經玩過的游戲是同一個游戲,只是當初的合作模式變成現在的競争模式,也就不存在了互坑的情況。
但是原飛鳥發現,在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如果合作模式的時候,這兩個隊友都會接連犯錯。
可是一到了競争模式,這兩個人反而看上去十分熟練地躲開了驚擾喪屍的鳥群,順利地通過了眼前的道路。
瞥到這裏的時候,原飛鳥心态崩了,為什麽他們組隊的時候,自己總是被坑的那個,等到他們自己玩了,他們就不會犯這種錯了。
所以這些人果然是故意的吧!
氣憤的原飛鳥漏過了兩個喪屍,還讓喪屍一爪子差點給自己撓成了殘血。
也就理所當然地在游戲結束以後,原飛鳥成為了墊底的那個。
雖然沒有什麽懲罰,但是原飛鳥還想說點什麽控訴這兩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游戲廳另一邊傳來了不小的動靜。
本來三人都沒打算理會游戲廳其他發生的事情,主要是三個人此時都想低調一會,不在重要的時候給自己惹麻煩。
但只聽那人說:“你知道我是什麽人嗎?橫濱有沒有聽說過?我是港口Mafia的人!你這小子給我看好了,你惹不起!”
聽到這句話,原飛鳥和費奧多爾眼神都忍不住瞥了太宰治一眼,有點在看太宰治玩笑的意味。
太宰治表情卻是無所謂,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然而原飛鳥和費奧多爾都沒有了玩游戲的心思,都想要湊上去看一看熱鬧。
太宰治無可奈何也只能跟了上去。
走上去以後發現,其實就是發生了一件很小的沖突而已,一個身材高大肥壯的男人似乎在跟游戲廳老板說着什麽,然後被一個還未成年的少年迎面撞上,少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聽對方勃然大怒訓斥道。
男人穿着皮外套,卻袒露出胸膛的紋身,戴着金屬鏈條,頭發染成黃色,叼着煙看上去就不太好惹,也怪不得看見這人謾罵以後,少年根本不敢反駁。
但是太宰治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從上到下都不是港口Mafia的風格,這種人森鷗外才不會要,應該是随便找了個名頭冒充而已。
從另一方面來說,他們港口Mafia也沒有到東京來發展業務,這裏的風格并不适合港口Mafia。
可惜少年還是被這個名頭震懾住了,想要認錯,卻被男人拿捏住了:“道歉有什麽用?!不給老子一點賠償嗎?”
太宰治啧了一聲。
原飛鳥本來以為他只是不高興有人冒充港口Mafia,結果觀察下來太宰治似乎只是因為那一句“老子”不滿而已。
少年很快明白過來男人的意思,連忙從自己的兜裏抽出了不少錢拿給他。
然而男人看着手裏的錢還是十分不滿:“就這一點?!”
少年顫顫巍巍說:“只有這麽一點了。”
男人哼了一聲,用力推了一把少年:“來游戲廳就只帶了這些錢?”
少年倒在地上,臉色煞白,游戲廳老板看到這裏也有些不忍,只能自己掏了一些錢出來,好歹是把男人應付了過去。
等男人走了以後,熱鬧也結束了,游戲廳老板将少年扶了起來,好聲好語說:“沒事了,回去吧。”
事情就在三個人的關注下結束了,然而玩游戲的時候,原飛鳥卻發現他們三個人之中,費奧多爾突然消失不見了一段時間。
等到原飛鳥再次得到這個男人消息的時候就是在幾天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