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琴酒來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一臉虛脫的三個人,因為被打敗以後一點都不想站起來,罪魁禍首不出意外就是金萊姆了。
三個人垂頭喪氣蹲在一邊, 一點形象也沒有, 就跟打蔫的茄子一樣重重嘆氣。
“幹什麽了?這是做什麽?”琴酒的披風帶來一陣冷風,走到幾人身邊, 低頭俯視着他們。
基安蒂深呼吸一口氣以後, 沒好氣地指着金萊姆說:“還不是這個人,今天也不知道是發了什麽病,突然興致上來拉我們打靶, 結果你也看見了。”
琴酒本來就擔心金萊姆因為皮克斯的死,心情不太好, 還在思考他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也影響他的病情, 一直把金萊姆的狀态放在心上, 今天也一聽到伏特加說金萊姆在靶場打靶,連忙趕了過來。
沒想到一來看到的就是金萊姆用打靶來發洩情緒,反而心情不好的是基安蒂等人, 金萊姆表情平和, 還在享受剛剛打靶帶來的樂趣。
豈料三名狙|擊|手看見琴酒以後,突然惡作劇之心升起。
為首的基安蒂看同伴們跟她心中所想一樣, 壯了壯膽子對琴酒說:“琴酒,正好你今天也來了,不如跟金萊姆比試比試?”
其實組織的成員分成許多種, 像基安蒂和科恩這樣的狙|擊|手已經很難得了, 所以被boss授予了代號。
很多外圍成員都素質一般, 為此boss就曾經想過要培養出組織的專業人才, 就比如說沼淵己一郎。但是即使是培養沼淵己一郎的計劃最後也失敗了, 只能送給雪莉,結果雪莉也沒有用上反而讓人給跑了。
零零總總算下來,好像也就基安蒂這些人來說能看的上眼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才能成為琴酒的行動小隊裏的固定成員。當然比起琴酒這樣全能的人才來說,組織百分之九十的人都不堪一擊。
琴酒無論從執行力和行動力上來說,都是組織裏獨一份,深得boss的喜愛,同時心狠手辣,十分适合做組織裏的清道夫。
在上次遭遇麻醉針的時候,也是他自己迅速反應過來,給了自己一槍以後讓自己保持清醒,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對敵人冷酷,但是對自己也不留情的男人。
更不用說他的射擊能力和格鬥能力在組織裏都是數一數二,也是跟赤井秀一比試過的人。
這也就是赤井秀一為什麽能短時間在組織裏成功當然代號成員,被辛苦栽培,因為對方的實力确實很強,能夠讓boss擁有更多的打工人,但連琴酒也沒有預料到,赤井秀一居然是個卧底。
不過話說回來,基安蒂他們還沒有見過金萊姆和琴酒比試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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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也不是個謙讓的人,今天他的目的也跟金萊姆有關,用這種方式确認金萊姆的狀态,好像也沒有問題。
于是琴酒挑眉看了看金萊姆。
金萊姆本來下巴放在槍杆子上還有些無聊,既然琴酒主動挑釁他,他也當仁不讓地應了下來。
“怎麽比。”
琴酒問:“你們之前怎麽比的?”
金萊姆之前跟基安蒂比的是射擊碼數,像他們這種狙|擊|手需要經常在城市裏負責射擊,容易受到風速和天氣的影響,反而是這種野外情況下,随便規定一個目标就行。
于是金萊姆随意道:“一千三,比活物。”
琴酒挑眉,基安蒂他們剛剛比的是一千三嗎?
這樣也就理解他們為什麽會是那種表情了,基安蒂他們在這方面還是差點遠了點。
琴酒點了點頭,然後去架子上面随便拿了把槍,拆開看了看彈夾,見彈夾是滿的,又将彈夾随手裝了回去。
随後他提着槍跟金萊姆走到高處,兩個人分別選了個位置,等基安蒂等人開車将十一只雪白的兔子放出去以後,用大喇叭在不遠處對他們喊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于是不正式的比賽就這麽開始了。
枯黃的草地也有不淺的一層,白色的兔子游走在四處,只會一瞬間在草叢裏露出一點白色的痕跡,甚至可能嚴防死守。
但就算如此,在基安蒂的一聲令下,琴酒和金萊姆同時拿起了手中的槍,用肉眼仔細看下去。
只要找到目标,他們甚至不需要借助槍上的倍鏡,順手就是一槍。
兩個槍聲是同時響起的,也就意味着這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就發現了目标。
而在兔子只有十一只,這樣下去他們遲早都會分出勝負。
基安蒂只能遠遠地站着,用望遠鏡看了看兔子們的情況,發現已經有兩個染上了紅色的血。
頓時基安蒂口中發出“啧啧”的聲音,并表現出自己一臉酸樣:“這兩個畜牲,果然跟我們不能比。”
平時總是用簡單話怼她的科恩也摸摸地點了點頭。
基安蒂反而還不習慣了,瞪了他一眼:“平時不見你這麽沉默。”
科恩又沉默着,女人就是這樣,導致他說話也不是不說話也不是。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只聽見連續四聲槍響,證明金萊姆和琴酒都有出手,基安蒂立馬擡起望遠鏡看了看,發現每人開的槍都有命中。
金萊姆和琴酒的動作不給人喘息的機會,接着再響兩聲,基安蒂立馬激動道:“就差最後一只兔子了!”
現在已經是要分出勝負的時候了,也怪不得基安蒂會如此激動,到底是琴酒贏了還是金萊姆贏了?
最後那一下幾乎是兩個人的槍同時響了起來,但是基安蒂卻并沒有在望遠鏡裏看見血跡或者是兔子的影子。
基安蒂有些愣神:“這是兩人都空了?”
科恩搖了搖頭,指了指遠處的琴酒和金萊姆,那兩人看到自己的成果以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草木,顯然這兩人已經得出了答案。
基安蒂自己不知道結果最後如何,只能沖過去問:“你們是誰贏了?”
琴酒沒有說話,直徑将槍放在了身後的架子上,朝着金萊姆擡了擡頭。
金萊姆一看就知道琴酒似乎有話要對他說,于是也沒有理會基安蒂,沉默地跟上了琴酒的腳步。
基安蒂見兩個人都不理她,幹脆一個人坐車去查看可憐的兔子,琴酒和金萊姆用的子彈都有特殊的标記,到時候看獵物身上的标記也就能看出最後是誰贏了。
琴酒帶着金萊姆走出靶場,就在門口停了下來。
只是在他說話之前,先在口袋裏拿了一根煙挂在嘴邊,然後才說:“你沒有因為皮克斯的事情受到影響,boss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金萊姆表情有些奇怪:“你就因為這件事情所以才來找我的?”
琴酒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既然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金萊姆卻這個時候笑了下,露出了原飛鳥平時的嬉笑表情,這讓一向習慣金萊姆比較沉默冷語的琴酒有些不習慣。
只聽他說:“與其擔心我,還不如擔心一下另一個人吧。”
琴酒知道他說的是誰,沉聲道:“愛爾蘭的事情boss會解決的。”
金萊姆說:“你覺得愛爾蘭會聽boss的嗎?”
琴酒沉默了。
愛爾蘭進入組織的時候就一直是皮克斯在教導他,所以等愛爾蘭成為了代號成員以後,也一直是把皮克斯當成父親在孝順,甚至在皮克斯最後教了金萊姆以後,愛爾蘭甚至把金萊姆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平時都十分愛護着他。
而且因為皮克斯一直以來都堅持維護boss,所以愛爾蘭也是堅定不移地站在boss和金萊姆那邊。
但是琴酒做了這件事情,情況就不太一樣了。
boss能夠安撫愛爾蘭,卻不能讓他放棄仇恨。
以愛爾蘭的性格,在知道是他殺了皮克斯以後,一定會做出出乎意料的舉動的。
所以金萊姆說的這句話也沒有錯,最後有麻煩的一定會是琴酒。
琴酒當然不怕愛爾蘭,只是覺得以後做任務肯定會十分麻煩。
“随他。”琴酒淡定地說,“如果他想來就來好了。”
也就只有琴酒才敢說出這樣的話了,誰讓他可以說是組織裏不能缺少的一環呢。
琴酒反而繼續問:“那你呢?”
金萊姆雙眼淡淡地看着琴酒,張口說:“是又怎麽樣?難道你擔心我會給皮克斯報仇而殺了你嗎?”
琴酒眯着眼睛,沒有感受到金萊姆的殺意,但是他也沒有想到金萊姆會直接将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就在這時,後方基地裏傳來基安蒂激動的聲音,只聽她誇張地說:“原來那只消失的獵物居然藏在草叢裏,怪不得遠處我都沒有看到,不過那只獵物最後還是死了。”
琴酒目光不自覺地往靶場的方向瞥了瞥,就聽基安蒂繼續說:“不過我看了一下,這只獵物上的痕跡是金萊姆子彈的痕跡,所以是金萊姆贏了!”
金萊姆挑嘴朝着琴酒笑了笑:“看來這一局我贏了。”
琴酒突然知道到底是哪裏奇怪了,從這一刻開始,他覺得金萊姆的表現突然超出了他意料之外,對方已經不在他的控制之中,未來要走向什麽地方連琴酒也無法預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