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聽到這個消息, 宮野明美就下定決心要去一趟了。
她雖然不知道金萊姆為什麽這麽說,但是既然有這個機會,她還是想要争取, 就算它可能是陷阱也無所謂。
傍晚的碼頭,工人們早早下班回家了,海浪聲和鹹濕的氣味纏繞在一起,給人感觸十分不妙。
更不用說現在宮野明美心中七上八下的, 一直在懷疑到底這一趟是對是錯,同時她也更加疑惑,金萊姆不是已經去參加琴酒的行動了嗎?為什麽還能出現在這裏?
等宮野明美走到一片空地,卻沒有發現碼頭上有其他人。
當即她心中又懷疑是不是金萊姆在騙她,其實來到這裏的很可能是組織的其他殺手, 随時會取她性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似乎也将宮野明美的忽上忽下的心情給抹平了,等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以後,突然就聽見一點動靜。
嗒嗒嗒, 那是皮鞋踩地的聲音, 跟金萊姆悄無聲息不太一樣,宮野明美很快就注意到了來自身後的聲音。
宮野明美回頭一看,就看見一名俊俏的青年從身後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來到昏暗月光照耀下。
那一刻,宮野明美全身都愣住了。
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宮野明美在咖啡廳見過的空谷佑真。
那張在粉絲口中完美無瑕的臉龐在月光照耀下, 顯得十分白皙透亮, 只是那個許多人的夢中情人此時卻面無表情地看着宮野明美, 完全沒了見面時的溫柔。
宮野明美嗓子有些幹澀開口:“空谷君, 這個時候你到碼頭來做什麽?”
空谷佑真這才朝着宮野明美展開完美笑容說:“你說呢?”
宮野明美還想騙自己說:“你該不是來散步的吧, 這個時候來碼頭裏散步可不是個好機會。”
然而這時候空谷佑真只是嘴角平穩下來,默默無聞地看着宮野明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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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野明美這才露出了一個凄慘的笑容:“原來你就是金萊姆,是嗎?”
空谷佑真沒有回答,只是有些不耐煩地側了側頭。
宮野明美已經默認他承認了,于是開始絮絮叨叨起來:“所以上次咖啡廳見面是你故意的?”
但她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不,你肯定不是故意的,是偶然吧?你看見了我就猜到志保也一定會來,而你在那個咖啡廳要約人見面,所以并不想讓我們姐妹看見,這才表明身份讓志保懷疑,所以她最後帶着我離開了咖啡廳。”
這樣就能夠解釋通了,為什麽空谷佑真那時候會突然走上來搭讪,還好心幫她解決掉了身邊的跟蹤狂。
可是宮野明美還是不明白,為什麽金萊姆會出現在這裏。
宮野明美繼續開口問:“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按理說你應該跟琴酒去參加FBI的剿滅行動了,FBI應該不會這麽快放你們離開的,難道說FBI已經……?”
宮野明美更加不敢妄自推斷這個猜想,如果她讓赤井秀一深陷危機,她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原諒自己。
她說了那麽多話,空谷佑真才慢慢張口道:“與其擔心他的性命,不如擔心你自己吧。”
宮野明美凄慘地笑了笑:“所以那個短信只是借口是嗎?原來一開始我就被騙了,是嗎?”
一切的一切,金萊姆其實早就計算到了。
他早就知道FBI肯定會行動幫助宮野明美,也知道宮野明美就是借助組織想要對付FBI的心理借機逃跑。
雖然宮野明美不知道金萊姆到底是怎麽計劃這一出的,此時她只能承認自己和FBI都稍遜一籌,讓他成功完成了這次計劃。
空谷佑真問:“話不能這麽說,你準備完成任務的十億日元呢?”
宮野明美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淡定道:“十億日元在我手裏,如果你想要就履行諾言吧。”
見她還在故作鎮定,空谷佑真失笑道:“你難道以為我不知道,那十億日元根本沒在你手上嗎?被同夥吞了吧?”
宮野明美臉色變差,她沒想到這件事情連空谷佑真都知道了,難道說他這幾天一直在觀察自己?
空谷佑真又說:“不過我随便找了下,東西就找到了。”
宮野明美聽這話覺得十分奇怪,難道說金萊姆真的像短信裏說的那樣,想要幫她解決這個問題。
然而觀察到她表情松懈的那一刻,空谷佑真又說:“不過東西我已經還給警方了,所以看來你是沒戲了。”
宮野明美方才還以為自己會迎來什麽好消息,沒想到當下就被金萊姆給戳穿了,她的這次行動居然功虧一篑,什麽都沒有做成。
當即她的臉色煞白,很快也就明白了等待自己的下場,可是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她只有一個問題,為什麽金萊姆能夠一直觀察着她,還抽空将十億日元送回了警方。
難道金萊姆沒有在琴酒的行動小組中,他們串通騙了自己?
空谷佑真這個時候才舉起了手中的槍,将自己的意圖展露得明明白白。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
宮野明美咬咬牙:“我的妹妹志保……”
空谷佑真說:“放心,她可是組織不可多得的人才,不過她要是知道你的消息以後會怎麽作,我就不知道結果會如何了。”
說完,他已經按下了保險栓。
宮野明美連忙到:“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空谷佑真停了下來,果然給了她最後一點時間:“說。”
宮野明美道:“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沒有參加琴酒這次行動。”她不能死的不明白。
空谷佑真聽到是這個問題,挑嘴笑了笑:“你不知道嗎?馬甲可是無所不能的。”
宮野明美卻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然而空谷佑真已經不再給她任何一絲機會,扳機已經扣在手中。
碼頭上猛地一聲槍響,驚的海鷗在天空到處飛舞,似乎是在發出慌亂的叫聲,但是這裏的一切都沒有引起任何人的關注,只有海水似乎是在哀鳴。
停在碼頭外的黑色保時捷剛剛抵達,空谷佑真就從碼頭走了出來,打開保時捷的門就坐了上去。
伏特加從後視鏡裏看着這個陌生人,覺得現在這種情況好像似曾相識。
為了以防萬一,伏特加默默地将眼神投向一旁的琴酒,似乎想要老大給他一點暗示。
但是琴酒閉目養神中,根本沒有看見他的目光。
而後座的人癱在座椅上,懶懶地喊了句:“走吧。”
伏特加哆嗦了一下,總覺得這聲“走吧”也很耳熟。
琴酒也突然睜開了雙眼,似乎看伏特加腦子不是很靈範,于是也說了句:“走了。”
伏特加這才踩上了油門,将車子開動起來。
不過越想他越覺得不對勁,一直到他忍不住了,終于開口問琴酒:“大哥,這……”
琴酒直徑解答了他的疑惑:“他是金萊姆。”
伏特加心中一陣果然如此的感慨,但是有個問題他還是不敢問,那就是現在應該從郊區趕回來的金萊姆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于是他心裏面産生了另外一個想法,那就是,到底怎麽才能認出不同的人就是金萊姆?為什麽大哥就能認出來?
這一次金萊姆也是看伏特加随便開到哪裏,就喊話準備下車。
他剛下車,伏特加就忍不住問琴酒:“大哥,你是怎麽認出來他是金萊姆的?”
琴酒瞥了他一眼,然後将沒有走多遠的金萊姆喊了回來。
空谷佑真有點不耐煩地站在車窗邊說:“有什麽話趕緊說,我這個身份可不能被發現跟你們有接觸。”
琴酒只問了一句:“今天星期幾?”
空谷佑真發現他居然是在問這麽無聊的問題,頓時翻個白眼:“不知道,反正我也分不清今天什麽時候。”
于是琴酒轉而對伏特加說:“現在知道了?”
伏特加半天沒反應過來,木愣地點了點頭。
空谷佑真這才知道原來琴酒在皆他老底,瞪圓了眼睛喊:“琴酒!你什麽意思?”
然而琴酒躺了下去,抽了口煙說:“走了。”
伏特加也見情況不對勁,連忙開車準備溜。
空谷佑真只能看着保時捷汽車尾氣生氣,心想下次一定要給琴酒一點顏色瞧瞧,居然敢把他的毛病來開玩笑!
他是那麽好說話的人嗎?!
不過就算怎麽放狠話,空谷佑真也只能無端朝着空氣揮舞一下發洩了。
……
警視廳中,岡倉政明的案子終于告破了,其中一名新人警員起了絕對有利的作用,把上級安排在三天內要偵破的案子一天內就成功偵破了。
同時因為案件解決了,公安順利拿到了那份差點被偷走的儲存卡。
只是當風間裕也把儲存卡拿到專業人士手中成功破解以後,降谷零親自來查看了一番儲存卡裏面的內容。
降谷零沉默了一下說:“這份東西是假的。”
風間裕也驚訝:“這……這怎麽可能是假的?我們已經核實岡倉政明确實是組織派出來的卧底,那他手裏的東西應該沒有錯,難道說是把這個儲存卡交上來的人有問題?”
降谷零搖了搖頭:“那個藝人應該沒有問題,應該是組織的人假裝沒有将東西偷走,實則是将儲存卡替換了。”
他這麽說,風間裕也狠狠地錘了錘桌子:“早知道我應該提醒警視廳的人。”
降谷零安慰他:“其實你已經做的很好了,當時就有人發現了組織的人想要偷東西,只是沒能阻止成功而已。”
風間裕也只能點頭,突然又問:“對了,我帶回來的那幾個FBI該怎麽處理?”
降谷零想到今天在東京發生的亂象,就忍不住皺眉:“還能怎麽樣?按規定處理,讓他們總部來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