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二天,政客被殺身亡的消息果然上了新聞,人人都在讨論政客死亡的真正原因,是不是觸犯了其他人的利益。
結果本來在民衆之中不是很有名的政客反而在死後獲得了一波關注,也不知道是不是另一種諷刺。
但是對于公安來說,卻是再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組織的威脅。
才不久前,公安接到政客的線報,傳說中的組織威脅他要他幫組織做事,政客假意同意,其實将組織的情報收集起來準備交給公安。
公安卻沒想到消息洩露得這麽快,組織很快就接到了消息,刺殺了政客,還将政客的私人電腦內的東西都銷毀了。
這樣一來公安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麽東西都沒有撈到,還讓組織成功在大庭廣衆之下刺殺政客,使得這次行動造成了嚴重的損失。
得知結果的風見裕也只能打了個電話給上司:“是我。”
電話另一邊的人靜靜聽着。
“計劃失敗了,人被組織暗殺了,資料也被銷毀了。”
電話那邊的人沉聲說:“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有什麽發現?”
風見裕也說:“狙擊手是在六百碼的距離外射擊的,一槍爆頭,監控沒有拍到人臉,只知道是一個穿着黑色皮夾克的男人,他離開後走進死胡同以後我們就丢失蹤跡了。”
“私人電腦被病毒破壞幹淨了,确定找不到任何東西。”
安室透思考了一下:“也就是說,組織為了防止我們找到死者搜集的資料,暗殺和清除工作一定是同步行動了。”
風見裕也點頭,有些慚愧說:“抱歉,是我不小心。”
他早就提醒過政客,這幾天要小心行事,以防組織聽到消息後打擊報複。但是政客根本就沒聽進去,還正大光明地坐在窗邊喝酒,慶祝自己即将到來的政績。
安室透從風見裕也的話語中就知道事情不像他說的那麽簡單,于是直接跳過這個話題:“是我沒有察覺到組織的行動,這件事情不怪你。”
Advertisement
風見裕也見狀問:“零先生知道這件事情可能會是誰做的嗎?”
安室透在電話裏沉默了幾秒鐘,然後說:“暗殺和清除工作是同時進行的,也就是說這次行動最少有兩個人。”
安室透腦海裏第一時間浮現的就是琴酒的身影,那個男人一定參與了這個行動,而且以他的性格來說,他一定會親自負責消除對組織不利的情報。
但是問題就來了,另一個狙擊手是誰?
他确定基安蒂和科恩昨天都沒有行動,那組織還有誰擅長射擊?六百碼的距離一定不是一個普通的狙擊手?
安室透忽然說:“我之前就聽說過組織有一個神秘的代號成員,他無論是單兵作戰能力還是射擊能力都不容小觑,而且他還會千面魔女的易容術,組織裏從來沒有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而且此人對組織絕對忠誠,號稱絕對不會背叛的成員。”
風見裕也聽着心驚問:“零先生知道他的代號嗎?”
“他代號是金萊姆。”
而在安室透嘴裏的,絕對不會背叛的男人端着一杯咖啡打了個哈欠,然後悻悻然又坐在了沙發上,準備繼續昨天沒打完的游戲。
結果沒想到這麽大清早,手機又開始響了起來。
原飛鳥順着聲音找過去,在沙發縫隙裏面翻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一看又是一條消息。
【來基地。】
原飛鳥看着手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知道今天的游戲生活又泡湯了。
但還能怎樣?BOSS的話不能不聽。
原飛鳥把自己收拾好,随便套了件黑色的T恤,踩着拖鞋就出門了。
說是基地其實并不準确,因為組織沒有固定的基地,這一處地方也只是一個保密性好、臨時的、随時可以撤離的場所而已。
原飛鳥邋遢着拖鞋走在基地裏,外圍成員忍不住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沒有一個人敢以這種形象走在基地裏,如果讓琴酒看見了,肯定會狠狠地批一頓。
然而原飛鳥路過射擊訓練室的時候,看見一抹金色的長發,揮手打了聲招呼:“喲,琴酒。”
琴酒放下手中的強,冷冷地瞥了一眼原飛鳥,就當作沒有看見一樣又轉頭回來,繼續射擊。
而在旁邊跟着訓練的伏特加張了張嘴,被驚呆了。
他還是頭一次在組織裏見大哥被這樣搭讪,而且最重要的是,大哥居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伏特加以為,以琴酒的性格早就會一個槍子兒飙過去了再說,沒想到就是這麽看了一眼就沒有下文了。
難道說金萊姆是特別的?
伏特加心裏不敢多想,努力把腦子給扯回來。
原飛鳥一路向下,搭乘電梯來到了負二樓,遠遠就聽見了談話的聲音。
“雪莉,最近工作還順利嗎?”電子合成的機械聲音問道。
“研究還算順利,我已經有了新的方向,如果達到理論效果就能夠完全避免藥物的副作用。”
“做的好,雪莉,不愧是繼承了你父母的頭腦。”
雪莉低頭沉默了一下,這句話讓她立即想起了自己的姐姐,那個跟自己擁有着血緣關系的女人,現在卻是組織的外圍成員,還曾經跟組織的叛徒交往過。
雪莉想要為自己的姐姐開口,想要請求BOSS不要對自己的姐姐下手,她能保證姐姐絕對不會背叛組織的,可是她的話剛剛要說出口,就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正好,這裏有一個組織培養的殺手,他對組織沒用了,你就拿去當試驗品吧,我會讓琴酒給你送過來的。”
這一番話,立即讓雪莉嘴裏的話停駐下來,不敢再說。
因為她明白了BOSS的意思,那就是對組織沒有用的成員那就是個廢物,一定會被回收銷毀的。
原飛鳥一邊聽着一邊走進房間裏面,發現碩大的一間寬敞的房間,結果唯一的位置上擺放的卻是一臺電腦,原來是電腦在跟一個穿着白大褂的少女談話。
“什麽嘛?我還以為是本人來了呢。”原飛鳥踩着拖鞋走進來,四處望了望。
電腦裏面傳出聲音說:“回去吧。”
雪莉沉默地轉頭,從原飛鳥身邊擦肩而過。
原飛鳥只能瞥見栗色的短發少女低着頭,雙手插袋默默走了出去。
“你來了。”BOSS語氣平緩了很多,看來對于自己的養子還是特別一些。
原飛鳥轉頭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下這臺電腦,發現除了聲音傳出來以外就沒有別的內容了。
“對啊,我還真以為監護人會好心來看看我呢,沒想到居然就是用電腦,真令人傷心。”
BOSS笑了笑:“你傷心了嗎?”
原飛鳥無所謂地聳肩:“我不傷心,但是我看那個女孩好像哭了呢。”
BOSS反問:“你知道她是誰?”
原飛鳥酷酷地站在原地,雙手插在褲兜裏說:“我知道啊,組織裏的天才少女,在研究上獨樹一幟,不過她有一個外圍成員的姐姐,真是很好掌控的弱點呢。”
電腦上的攝像頭閃爍着紅光:“是啊,這樣一個組織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人才,損失了我也是很頭疼的。”
原飛鳥敏銳地問了句:“誰?她還是她姐姐?”
BOSS沒有再說話,而是轉移了話題說:“有空可以跟雪莉聊一聊。”
既然BOSS都這麽說了,原飛鳥哪裏有拒絕的餘地:“說起來,今天找我什麽事?”
BOSS說:“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醫生的檢查報告。醫生說你的複查情況很好,我感到很高興你終于能痊愈了。”
原飛鳥擡眉不屑了一句:“切,我本來就沒病。”
但BOSS話題一轉又說:“同時我也收到了琴酒的行動報告,所以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原飛鳥身體僵硬了一下,就聽BOSS直接問:“明天是幾號?”
這回原飛鳥沒想到BOSS居然會來個回馬槍,他努力地回想着既然昨天是9月13日,那就盲猜今天的日期,蒙也要蒙對!
“9月16日。”
BOSS聽過後沉默了一下,似乎是認真地看了一下日歷,然後電腦裏傳來了嘆息的聲音:“今天9月14日。”
原飛鳥沒想到自己聰明反被聰明誤,今天的時間居然沒有跳動!
他有些懊惱地一把捂住臉,知道BOSS此時肯定想歪了,在對方眼裏,自己的病情仍然無藥可救。
索性BOSS知道原飛鳥在意這個問題,在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後并沒有深究。
“說起來,我安排給你的任務進展的怎麽樣了?”
來了來了,最後跟BOSS的聊天始終逃不開工作。
原飛鳥的頭更加疼了,只覺得社畜艱難:“您說的是哪個任務啊?”
BOSS爽朗地笑着說了句:“調皮。”
随後很快用嚴肅的語氣說:“你應該清楚,組織裏不養廢人,就算你是我的養子也不例外。”
原飛鳥打了個哈哈:“知道了知道了,我做事你放心。”
BOSS當然放心原飛鳥的能力,尤其更加相信原飛鳥想鹹魚就鹹魚的心裏,多安排了一點工作就嫌多,抱怨自己做不來。
但哪一項任務不是完成地妥妥貼貼的?還是要人叮囑才行。
原飛鳥想到什麽就說:“說起來,BOSS你既然懷疑有人背叛了組織,直接殺了不就好了,這難道不是組織的習慣嗎?為什麽這一次一定要我去搜集情報?”
BOSS沒有說話。
原飛鳥笑問:“是不是組織又讓人抓住什麽把柄了?”
BOSS幹脆地說:“你可以走了。”
原飛鳥一臉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