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張衡老老實實的在警察局裏待了48小時才被放出來,沒兩天又被弄進去了。酒吧也被重點照顧,警察來暗訪的頻率跟家常便飯一樣一天來三回。朗風和張衡溝通無果後暴躁的一腳把酒吧柱子上那個飄逸的LOGO給踢歪了個角。
關于朗風和朗老爺子的隔閡早幾百年前就産生了,老爺子有些專政,受不得別人忤逆他,特別是自己的兒子孫子之類的小輩。該說朗風天生反骨還是別的什麽,從小就和家主反着來。讓好好念書不幹,自幼就是霸王,打架整老師,人家是扯女生辮子,他朗風是掀人家裙子。
熊孩子時代可以略過不談,初高中渣過的妹子可以繞地球兩圈。本來這種已經放棄治療的後代完全可以讓他回爐重造,奈何朗風聰明啊。他們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僅此一例的高智商(低情商—沈柯語)的繼承人,後來扔他到美國念管理那會,依舊渣妹子渣的繞學校好幾圈,氣的老爺子七竅生煙。
雖然朗風十分的不靠譜,但是仍然輔助老爺子把朗家的公司打理的很好,直到他出櫃。老爺子調查了張衡的背景,連鄰居的小花狗哪時候下的崽花色是什麽樣的都弄的一清二楚。再加上當時朗風和張衡的情況是朗大少倒追的張衡,還是明戀的那種,對此沈柯表示他驚呆了。
朗老爺子十分強硬,一個男人娶妻生子天經地義,跟個男人攪合不清實在是有辱門楣,門不當戶不對的。那次放話後等同于把孫子往外推,這下可好,直接把人推一塊去了。你們說說,那個僵着臉的男人哪裏好?
雖說還有朗風的弟弟朗清繼承家業,但是老爺子悔啊,再怎麽樣也是自己親孫子麽,從小鬥嘴鬥到大,把自己氣的不行還記得給倒茶。年年都拿上好的茶葉回家,孩子還是好的很孝順。就是老人家心高氣傲拉不下臉,而且倆爺孫三言兩語就開始掐起來了。
郁明遠家裏,朗風正用水果刀切橙子。專門用來在客廳裏切水果的案板被刀子問候的“啪啪”響,郁明遠一度以為那板子要壞。沈柯“刺啦”撕開一包蠶豆,放嘴裏卡擦卡擦的吃的香,他讓郁明遠離某個“殺橙”兇手遠一點,免得被濺的滿身純天然橙汁。
郁明遠最近估計是犯太歲,下樓倒垃圾的時候一時不慎崴了腳。聞宗來的更勤了,這滿桌子的零食就是聞宗買的,他也不怕明遠不吃飯只吃零食。沈柯撇嘴,打斷了已經唠叨完後開始碎碎念的朗風,“我說,你不是去給老爺子低頭的嗎?怎麽又吵起來了,朗清給我電話的時候都快哭了。”
“啪”!朗風惡狠狠的把水果刀放下,“感情你剛才就沒聽我說話?”
“啊?”沈柯吃掉最後一顆蠶豆扔掉包裝袋,“你剛有說什麽?”
朗風呼吸一促,恨不得把眼前這人給撕成八塊,信誓旦旦并且咬牙切齒道:“再讓我去求那老頭,除非我瘋了。”
“朗爺爺又怎麽了?”
“呵呵。”朗風除了冷笑就沒別的反應了,“有句俗話叫蹬鼻子上臉,老頭簡直把這句話發揮得淋漓盡致。他竟然給我玩真的,那東西一點點都會讓人翻不了身,多大的仇至于麽!”
“你是說真查出那東西了?”
“是啊。”
沈柯仔細想了想最近酒吧的事情,“酒吧最近怪人挺多,那個駐唱的姑娘最好查一下,我覺得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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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媽八百年前就跑了,艹。”說到這人就惱火,雖然是女人但不太喜歡化妝,要不是嗓子好又覺得她可憐才不會讓那人進酒吧工作。東西不正是從這人的休息室裏搜到的麽。
沈柯聳肩,“別擔心,張衡沒事的。”
“沈柯……”朗風身心疲憊,“這事不是錢能解決的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沈柯無辜的張大眼睛,“張衡是個官二代你擔心個球啊?爺爺是軍區元老,他自己是特種兵退役下來的。爸媽雖然因公殉職了但依舊是‘官’,你覺得那些叔叔伯伯什麽的會安心的讓那些人關他一輩子?別鬧了好麽。”
“官二代?”朗風木着臉。
“啊說官三代比較正确。”
“……”
沈柯來的時候就讓郁明遠查了張衡,一看結果就被一股子土豪氣息侵襲了。不過貌似朗風被蒙在了鼓裏,一點風聲都沒透漏。朗老爺子查張衡的時候怎麽查不到這點就很讓人匪夷所思。
朗風覺得自己突然患上了心絞痛,他盯着紙巾上橙色的污漬發呆。想着他和張衡的初遇,那會張衡的女朋友貌似在鬧分手,正好遇上他……說實話他倆的孽緣還是張衡先把他朗風拖下水的。就算後來他朗大少倒追也不至于讓原本筆直筆直的人那麽輕易就彎了吧?他們之間,主動的從來都是朗風。
“算了,老子不管了。”朗風脫力般卧倒在沙發上。
郁明遠正搗鼓電腦呢,奇怪朗風怎麽突然就沮喪起來,“朗哥?”
“他沒事,太花心遭報應了。”沈柯如是說。
“啊?哦。”郁明遠迷茫的眨眨眼,又繼續弄自己的了。
膝蓋中箭的朗風幽幽的回頭看了沈柯一眼,“我說,你最近真是閑的發慌。就放卿之一個人忙着你不心疼啊?”
說到裴卿之,沈柯就沮喪的扭過頭,“公司最近不忙,源源都送去治療了。但是媳婦兒負責的分公司部分出了點問題,他說自己能解決,我就只能一個人玩了。他好不容易閑下來還被家裏兩尊大佛喊回去談話。”
朗風表示喜聞樂見,還詢問追求的進展。沈柯雙眼一瞪,“什麽進展?你們還身經百戰呢,一點計謀都不給我出,哪來的進展!!”
“啧啧。”朗風莫名的開心起來,“我覺得簡單粗暴的方法最适合你了,哪用想那麽多。”
“你能說點我聽得懂的話麽?”沈柯坐到朗風的另一邊,因為他面前的蠶豆吃完了。
朗風用抱枕一把蒙沈柯臉上,沈柯手上剛撕開的蠶豆落了一地。沈柯推開抱枕,架着腿作勢就要過去掐人。朗風見狀翻身一滾,手裏抱枕扔過去人就跑到沙發後面。
“要打?”沈柯站在沙發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朗風,手指捏的啪啪作響。朗風縮了縮脖子,“鬼才要和你打,只有蠻力的野獸。”
“只有失敗者才有那麽多的借口和形容詞。”
朗風一窒,正想反擊時沈柯的電話響了。看到來電顯示沈柯笑容滿面的去了陽臺,五分鐘後垂頭喪氣的回來。
“媳婦兒說要趕案子,讓我自己解決民生問題。順便問候一下朗風,讓他節哀順變。”
“哈哈哈!”前面一句才說完朗風就迫不及待的笑了,最後四個字說完他覺得自己成功的被報複了。打擊還能連坐麽?
郁明遠放下電腦,開始收拾兩個小孩一樣的兄長弄髒亂的地板。還把沈柯随意放沙發上的外套挂到衣架上,見時間晚了便回頭問他們,“沈哥朗哥,晚餐要吃什麽?”
“啊?”兩人正掐着呢,一聽說吃的就面對面坐着開始努力的想,沈柯握着手機點開一個聊天框,靈機一動,“我們吃火鍋吧。額,你們誰會做?”
“不就是大雜燴?有什麽難的。”朗風說道。
三個人去了超市,郁明遠推着購物車跟在兩人身後,他們在讨論哪種貓糧和狗糧比較好吃。郁明遠突然來了一句,“你們吃過嗎怎麽知道哪種好吃?”
旁邊默默圍觀的人忍笑忍的心絞痛。
好不容易買好了火鍋的材料,回家弄了老半天全是郁明遠在做,兩個人本來還規規矩矩的洗菜,後面變成了玩水、摔碗、抓魚大戰。鬧騰到晚上七點半,他們期待的看着鍋裏沸騰的各種菜。
開着電腦搜教程的人就別想做的有多好吃,更別計較他們一人一勺鹽糖醋的放了,那味道簡直終身難忘。
裴卿之做好事情後才發現沈柯的短信,說他在郁明遠家裏吃飯。轉念一想,他們幾個如果沒記錯都不會做飯……到郁明遠家裏的時候那幾個人看見裴卿之就像看見救世主。
“你們不會出去吃麽?”
“……”這是被火鍋折騰的失去了智商的三個人。
饑腸辘辘的三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嗑瓜子,朗風提議玩抽鬼牌。只剩下廚房裏挽着袖子收拾殘局默默切菜的裴卿之一個人忙碌着。
小電爐上的鍋子裏滾出水泡時,菜都已經熟了。綠色蔬菜肉丸子上下沉浮,香味都能飄出十裏地去。三個人餓的眼睛發綠,上筷子就搶菜。就連最最斯文的郁明遠都吃的有些急,明顯是餓壞了。
鍋子裏不時發出滾水的聲音,暖融融的。郁明遠眯着眼睛一本滿足,邊吃邊說,“卿之做菜果然很好吃。”
“當然。”沈柯吞了顆肉丸子,被燙的不行,還不忘肯定一下。
朗風捧着碗,說了兩個字又停頓下來,“我家……嗯,是很好吃。”
“這種天氣吃火鍋好幸福啊。”郁明遠嘀咕道。
“诶嘿嘿嘿。”沈柯壞笑,拿出手機拍了照片發到群裏。其實是傅天在群裏說天氣好冷好想吃火鍋。圖片一發傅天就炸毛了,他人才離開實驗室回家,被風一吹人都要凍成冰棍了你好意思發熱乎乎的食物刺激人!
吃飽喝足的某三人在沙發上當大爺,裴卿之在廚房刷碗。郁明遠似乎想起了什麽,對沈柯說道:“沈哥。”
“嗯?”
郁明遠掙紮猶豫半天,才道:“沒什麽。”
待裴卿之和沈柯回家後,朗風才問郁明遠,“明遠,你之前想對沈柯說什麽?”
“嗯。”郁明遠愣了一下,道:“卿之有份和沈家的協議,我想沈哥應該沒看過。”
朗風沉默半晌後嘆了口氣,“暫時別告訴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