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若給當下的謝大人心裏加一個形容的‘标簽’的話, 足夠用不美麗和不妙來貼合。
任誰兩次被像是拎小雞仔一樣‘飛檐走壁’都開心不到哪裏去。
但關鍵是他還找不到什麽埋怨鎮南王世子的理由。
對方給的解釋太充分,想辯駁都有點難。
其一,傷勢嚴重不利行走。
其二,若拖延時間只怕危險将至。
其三, 鎮南王世子‘赤城以待’, 身為暫時一個戰壕的小夥伴謝大人你不要不領情。
一二三理由給的拳拳到肉, 但關鍵是謝大人一點都感謝不起來。
當然這股子不悅在瞧見站在不遠處的赫連幼清時反倒轉化為一抹若有所思。
這鎮南王世子是如何得知長公主殿下在此?
他可不覺得這麽遠的距離常人能夠做到。
就算是大宗師,這古怪的辨認能力是不是太詭異了些?
就在謝明成暗自思索時, 顧文君正向着赫連幼清走去。
不過正确來說,應該是赫連幼清與宇文。
還真是緣分……
顧文君眸光微閃,笑着走到赫連幼清面前站定。“殿下。”
一聲‘殿下’輕喚滿懷喜意,仿若繞指柔一般鑽入心尖。
赫連幼清看了她一眼便轉開視線,目光落在了正在處理肩頭傷口的宇文。
皇家園林自然不同其他, 暗衛若想潛入只怕老皇帝那裏都過不了關。
顧文君雖不知赫連幼清有何打算,不過端看對方無事, 這裏怕另有蹊跷。
就是不知寧王遇襲又是哪家的手筆。
不過赫連幼清身邊即無侍衛,又同宇文一起,這事瞧着倒是不同尋常。
顧文君暗自思忖,臉上漾起的笑容卻是半分不減。
一問之下才知, 原來是太子等衆也遭遇了狼群襲擊, 宇文雖及時出現救了赫連幼清,卻因事發突然和衆人走散。
“原來如此。”說這句話時略顯的有些意味深長。
她看向赫連幼清良久, 好一會兒才假似關心道:“好在殿下無礙。”
從剛剛顧文君和宇文交談時便了解對方情況的赫連幼清聞言斂下眉, 半響才緩緩笑道:“謝大人能平安脫困,虧得有世子相助。”
明明挺平常的一句話,怎麽落在耳
裏卻完全變了‘味道’。
顧文君也說不出哪裏透着古怪,最終也歸咎于赫連幼清生疏的态度。
自從那日元燈節後, 赫連幼清對她的态度直線下降,還不如最初兩人見面時客氣相處。
顧文君的目光在赫連幼清的身上轉了一圈。
現在看來要友好相處得到玉蟬是不可能了。
和赫連幼清打了這麽長時間的交道,也不見對方對她的感官好轉,反而每況愈下。
若是不成倒是有必要走其他的‘渠道’将玉蟬弄到手裏。
而當下顯然不是‘敘舊’的時機,鑒于謝明成傷勢較于他人嚴重,對方被‘勸上’眼下唯一的一匹馬上坐好後,顧文君同赫連幼清走在一起。
好在赫連幼清今日帶了玉蟬在身,若不然顧文君可不覺得自己有那個力氣徒步回營地。
顧文君忽然的沉默讓赫連幼清竟有些适應不來。
記憶中對方總有話說與她聽,遠不是眼下的沉默。
此時的顧文君與平時截然不同,不同的甚至讓赫連幼清微妙的察覺到對方的變化。
赫連幼清說不出是何感覺。
她忽然想到了那盞放在宮裏繪着兔子的燈盞,以及當日顧文君站在屋檐上笑灼顏開的模樣。
一時兩人心思各異,好在又行了不久,便見着援救的官兵趕來,顧文君騎上馬時,餘光就瞧見赫連幼清不需他人扶着翻身上馬,姿勢潇灑肆意,若不是熟的她的身份,但見這番姿态,還倒是哪家風流子弟。
長公主揮手揚鞭,一騎當千。
顧文君騎着馬慢悠悠的行在隊伍之中,身邊跟着面容俊朗,氣色勉強還算良好的宇文都尉。
“宇大人可想過留在上京?”見宇文的目光停留在赫連幼清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顧文君低聲笑道。
宇文不明所以的看向顧文君,模樣看着稍有疑惑。“世子何出此言?”
“宇大人才華橫溢,留在西涼倒是可惜了。”顧文君垂眼輕嘆。
“世子莫開這等玩笑。”宇文眉心擰緊,略有沉思道:“可是下官哪裏行了差錯,讓世子不喜?”
顧文君聽了搖頭笑道:“不曾。”稍頃又道:“只是某有所可惜宇大人一身抱負,卻因職責困于西涼,委實覺得不該。”
“下官長于西涼
,承蒙王爺厚愛位列都尉之職,誓以為死,不可背言。”他說罷低聲道:“此話世子不可再言,若是被有心人聽見怕是不妥。”
“這話我也只敢和宇大人言明。”顧文君低聲嘆道:“此番來京着實令某措手不及,但見宇大人幾番營救皆是身受重傷,不免有感在懷,這才一時昏了頭,言到于此。今識宇大人之志,深感慚愧。”
宇文見了忙說不敢,兩人又說了些話就此岔開話題。
顧文君心下卻有另一番思量。
兩撥人馬都遭到狼群攻擊,哪來這麽大的巧合?
只怕有心人促成。
忽的腦中靈光一線。
顧文君眸光微怔。
她想到離開的赫連幼清以及一直不曾出現的太子與靖王等衆。
太子和寧王皆是遇險,卻還不知靖王那裏又是如何。
莫不是此番太子會死在靖王手下?
顧文君正想着出神,不多時便到了營地。
她擡眼去看,卻不見的太子與寧王等人,而衆人早在得知兩名皇子險些殒命吓得幾經魂斷,營地之內更是肅殺滿滿,人人自危,生怕太子震怒伏屍百萬。
顧文君抓來一人盤問才知聖人得知獵場出現狼群震怒,以派人出去巡查,勢必調查個真相出來。
當今子嗣淺薄,僅有四名皇子在世。
兩名皇子遭遇襲擊,若是巧遇只怕尋常人也不會相信。
顧文君回到自己所在的營帳,差人去煮了姜茶,裹着毯子坐在胡床上閉目養神。
要說這清風白玉丹果真不愧是靈丹妙藥,不僅稍微補虧了她體內的能量,還竟然治好了風寒。
整個人都舒服不少的顧文君靠在一旁昏昏欲睡,就聽着賬外傳來一陣嘈雜,她掀起眼不多時便見着許卿雯腳下如同踩着風火輪一樣的沖了進來。
跟在她身後還有江懷吉一人。
“聽說你們遭遇了狼群,文君你是怎麽逃過的?”不等江懷吉關心的話問出口,率先沖進來的許卿雯開口道。
“自是有他人營救,不然又是為何?”并不打算過多交代的顧文君随意的找了個理由。
“真的?”許卿雯滿腹懷疑,小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顧文君。“我怎麽聽說是侍衛統領找到你們時,你們已經安然無恙了?”
“安然無恙
?”顧文君似笑非笑。“你沒看到謝大人和宇大人都受了傷?”
“你的意思是說他二人出手營救?”許卿雯又道。
對于只言片語将許卿雯誤導的顧文君不予回答。
她說的每一句皆屬實,但許卿雯誤會至此跟她也無甚關聯。
何況……
許卿雯目的尚且不知,看似沒心沒肺,誰知有何居心?
那日橫文樓對方種種行為,事後思來顧文君總覺得事有蹊跷。
只是為來及想好對方背後目的,就被謠言一事弄得措手不及。
不過說起謠言,赫連幼清的态度更加令她捉摸不透。
那天質問她之後,赫連幼清對謠言一事不再提及。
緊跟着便是今日的圍獵。
“世子昨日染了風寒,可是有所好轉?”這時江懷吉開口道。
顧文君看向了他。
她染風寒一事僅有冬菱等人得知,江懷吉又是如何知道的?
“你姐姐剛剛差人過來遞了話。”江懷吉解釋道。
顧文君這才恍然大悟,想必是冬菱告訴了顧欣芷才對。
“還需調養。”顧文君并未據實已告,且不說許卿雯在此目的不明,單單她因服用清風白玉丹一事便不予讓他人得知。
何況。
顧文君斂眉。
這以生病為由,倒是容易‘避開事端’。
江懷吉又殷殷囑托的好一會兒,便因賬外有人來找這才離開。
許卿雯坐在一旁,一雙眼落在顧文君身上,半天也沒移開。
顧文君四平八穩不為所動,早就熟悉許卿雯腦袋有個坑的她覺得若開口只怕更加麻煩,但耐不住素來臉皮‘無敵’的信王世子開了口。
“我雖有聽聞文君和令姐關系親厚,倒是不曾見過本人。”她笑着彎起眼。“想來必然相貌是不俗的。”
喝着姜茶的顧文君将茶碗放在一旁。
“只是嫁給了淮信侯府……”她啧了幾聲。“倒是有些可惜了。”
“世子。”顧文君道。
她見許卿雯目光稍顯幽怨的看着她,登時覺得心下微妙,便聽對方道:“都說了好幾次了,你我之間何必總是世子相稱,明明之前文君可都喚我卿雯的。你若再不改,我可就真的生氣了。”
少女語調輕柔,似含有無限嬌羞,聽着顧文君頭皮都跟着疼。
這才忽然想起當日許卿雯威脅過當衆叫她君哥,顧文君扯了扯嘴角,笑道:“我這身子素來是不大好的,只需妥善調養便會無礙,卿雯莫要挂心,只是若将病氣過給了卿雯,那便是大大的不該了。”
哪知許卿雯根本就不買賬。“喂,你在攆我嗎?”
既然對方言明,被對方攪的腦瓜仁都疼的顧文君臉上笑容收斂。“昂。”
作者有話要說:貌似是我這邊判斷有點失誤,鑒于榜單問題。
地雷200,二更,同比如下也同樣次日二更。
地雷200=手榴彈40=火箭炮20=潛水炸彈4
至于深水魚雷,我想都沒想過......
那個呃,如果不是因為榜單的問題也本來還是想200評論來加更來着......若讓大家産生閱讀不适,實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