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顧真雙腿使不上力氣,只能靠着手抵住對方推拒說:“你都多大了,還撒嬌。能不能好好說話!”
林池不住輕啄顧真臉頰,臉上泛着意亂情迷的緋紅,輕聲低語:“好香啊……嗚……我難受——”他急促地抓着顧真手按在自己胯下,渴求地催促,“你幫幫我,就像上次一樣好不好……”
那處灼燙硬/挺,顯然蓄勢待發已久,顧真就像觸電一般驚惶地縮回手,胡亂斥聲:“你發什麽病! !”
他在避難所也曾是實權人物,積威素重,加上林池近來實在表現得好拿捏,不自覺語氣重了些,卻未曾想這話竟對林池十分奏效。
林池原本玉雪可愛的臉上全是情/欲,正在執意求歡,被斥責後臉色瞬間煞白,欲/望和情熱都霎那褪去了,眼底也沉了下來。
顧真見他不動作了,也勉強維持表面鎮定,糊弄道:“你沒有別的要做的事嗎?避難所給你安排了什麽工作,你該去工作……人類社會裏,不勞動者不得食……”
說了許多,林池也沒有回應,只是沉沉地看着他,事到如今,顧真也覺出不對勁來,然而他現在雙腿癱了,一手還被拷在床頭,不比在核電站時狀态全盛,手頭還有連發手槍,現在這個半癱的狀态實在難做出像樣的反抗,
回憶到這裏,他也多疑起來,被殺一次誰都不會好受,可林池的表現卻仿佛毫無陰霾,難道真的不記仇,還是等着找尋機會發難。
或許是同樣回憶到不甚愉快的往事,林池攀爬到顧真身上,坐在他雙腿間居高臨下俯看顧長官,他的臉上一旦去掉了那點率真可愛,強烈的非人感就出來了,稱得上花顏月貌的臉上毫無表情,眼珠間或轉動,像是在打量。
顧真之前從未和活生生的天使亞種交流過,只在和弟弟流浪時見過有一回有組織的民兵狙擊發狂的天使亞種,尋常單發的狙擊步槍根本來不及瞄準,他們只能不知從哪個博物館裏找出來了幾把64式沖鋒槍,多角度阻擊,終于在那個怪物被打成敗絮一般的碎肉後才停止戰鬥,期間有一節肢體就掉落在他面前,離體之後竟然還在動作,尖利的五指險些抓住了弟弟的小腿,顧真見狀眼疾手快将殘肢踢離,随着斷手咕嚕嚕的滾動,終于有民兵注意到了,回身又補了幾槍。
而在傳聞中,天使亞種也是極難對付的種類,除了擊殺以外沒有別的應對方式。
不聲不響的林池遠比天真爛漫又纏人的狀态可怕,顧真現在甚至期待他說點什麽,打破現在因為未知而帶來的恐懼。
過了良久,他終于開口了,只是說出來的話讓顧真感覺十分荒謬。
大顆眼淚從雪白的臉頰滾落,林池忽然十分可憐抽噎起來:“為什麽我不行。殷辰皓也肏過你,他說你弟弟也肏過你,為什麽只有對我,連親親都不肯。”
他越說越難過,不顧一切地褪去褲子,冒着熱氣的猙獰性/器就蹦了出來,硬/挺在雙腿間,頂端濕潤,幾乎隔着病號服緊貼上顧真的腹部。天使亞種再次可憐兮兮地懇求:“顧真,你摸摸我呀,好不好。”
顧真難堪地朝後退了退,極為難得以示弱姿态道:“林池……你別這樣……”
現在的林池沒有這樣好打發,他不住追問道:“你為什麽肯讓殷辰皓和你弟弟肏,可是我更愛你呀。他們都對你很不好。”說話時急切地用陽具前端去蹭顧真,将病號服下擺頂得淩亂肮髒,越是動作越是止不住充斥着情欲的喘息聲,天使亞種越發放肆地大聲呻吟起來,眼角含着淚意,小聲哀求,“顧真,顧真……我忍不住了。”說話間陽具頂端已經直接緊貼顧真小腹皮膚,頂端小孔溢出透明體液,不斷往臍眼上擠,雪白的皮膚被春情燒成了淡粉色。
顧真越發驚惶,他哪裏不知道天使亞種說的忍不住了是什麽意思,只能強忍羞恥斷斷續續說:“我……那我給你摸……”用唯一自由的手握住那根青筋勃動的巨物,就着灼燙濕熱的觸感捋動起來。
“顧真……好舒服,”林池淚眼漲紅,忍不住就着這個姿勢親吻顧真,從臉頰咬到嘴唇,留下不明顯的濡濕牙印,不斷意亂情迷說,“你好香啊……”情到濃時,随着身體驟然緊繃,濃濁精液從陽具前端迸射出來,大部分落在顧真手上和病號服上,間或有幾點沾上了顧真裸露在外的小腹。他喘息幾聲,滿足地用力摟住顧真,“我們經常這樣好不好。”
顧真沒有正面回答,胡亂在被褥上擦了擦手,強作鎮定道:“好了,你該去工作了。”
林池剛經歷了極樂,還黏黏糊糊不肯聽話,只是搖頭:“我沒有工作呀。”摟着顧真的時候還不住低聲細語:“好香,你好香啊——”他忽然頓了頓,“寶貝,我前幾天聞到了一個比你還香的人。”說話時還小心翼翼地啄吻顧真,原本發洩後軟垂的陰莖又重新悄然擡頭。
聽到這句寶貝,顧真頭都大了,忍着怒火道:“那你去找比我還香的人摸摸去。”
林池啊了一聲,努力思索了一會兒可行性,最後搖了搖頭:“不行呀,這個人沒有頭。”
聽到這裏顧真也起了興致,随口問道:“人沒有頭怎麽活。”
林池很理所當然道:“他沒有活着呀,他被凍在冰箱裏。”
冰箱?
顧真想起了據說弟弟當時就是被應急指揮中心的人鎖進冰箱的,不由得也着急起來:“那人是誰,顧涵嗎?不是說應急指揮中心要活的嗎?怎麽……怎麽他……”他腦海裏全是臆想中顧涵沒了頭的樣子,一時情急,說不下去了,卻沒注意到林池的情緒随着他的話語也産生變化。
這個容貌可愛爛漫的天使亞種聲音不快了一些,扯着病號服的袖口撒嬌道:“你好關心他的死活啊。”
顧真無心和他閑聊,直接道:“他是我親弟弟,關心是理所應當的,那冰箱是外觀是怎樣的?都沒了頭你怎麽能确定是誰?……”
林池一開始還耐心聽着,只是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打斷,眼眶裏盈着淚,因為模樣漂亮越顯風致楚楚:“那我呢!你關心過我的死活嗎?”
顧真不禁啞然,心想這不是很明顯的事情嗎?我要是關心為什麽還要開槍瞄準你的腦袋。但是面對下身赤裸,陽具一柱擎天的天使亞種,他也不敢講實話,只好伸手摸了摸林池發頂,含糊哄道:“你不要多想。”
林池抽噎了一下,像是被哄住了,抱緊顧真,腦袋埋進他懷裏。
顧真懶得繼續哄林池,他心裏有事,還在回想無頭屍體的事情。
當無頭屍和冰箱聯系在一起之後,他總覺得有些關節還有疑慮,不由得繼續開始盤問林池,問他所謂的“冰箱”具體外形。林池眼淚還沒幹,眼眶濕潤被逼着回想“冰箱”的細節,在顧真顯露出對無頭屍體越發明顯的關心後,難過地問:“寶貝,你更喜歡我還是更喜歡你的弟弟呀?”
顧真不無敷衍地揉了揉他的頭,沒有正面回答:“我要休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他心裏早被驚濤駭浪的猜測占據,根本沒發覺林池神色變化。
——從林池的描述來看,用來關住顧涵的恐怕根本不是什麽冰箱,而是人體器官移植供體存放攜帶裝置。
通常來說的人體器官移植供體存放攜帶裝置包括活動箱蓋和櫃式速凍機,箱體以隔熱殼體和複合保溫板構成,攜帶裝置的內部設置有營養液,外接移動電源,箱體下方安裝有減震彈簧和底板,确保裝置在遭受震動、撞擊的情況下,仍能保持內部的平穩,确保器官的安全。
而鎖着顧涵的正是一個尺寸加大的人體器官移植供體存放攜帶裝置。
關于應急指揮中心會如何使用顧涵,他也有了最糟的猜測:末世之前許多都市傳說都和偷盜器官有關,就算在文明毀滅的現在,也有依舊流傳了只言片語。
許多故事的開頭都是相似的,在狂歡/派對/和一位美麗異性一夜狂歡之後,受害人在浴缸內醒來,發覺自己全身赤裸,而浴缸裏裝滿了冰塊,室內空無一人,只有身邊放了一張紙條——請快去醫院,因為你的兩個腎髒都被摘除了。
這樣都市傳說的進階版則被拍成了影視作品:兇手為了替得了絕症的愛人延續生命,铤而走險,混入罕見血型互助會,綁架相同血型的年輕人後,為愛人實施換頭術;他鋸下兩人的頭顱,将年輕人的身體換到癌症晚期的愛人身上,每次換頭不過為癌症晚期患者延續數周生命,被割下的人頭則被兇手随手丢棄……
顧真至今還沒有猜到那位年幼的預言家患的是什麽病,嚴重到需要休學并在兒童病房住院。
影視作品中兇手選擇那些年輕人換頭的原因是她們和愛人一樣都是罕見血型;而顧涵與應急指揮中心最高議長的相同點則是同為心靈系異能進化者,甚至都有讀心術。
難道議會長也需要靠不斷換身體來續命?而顧涵是否已經慘遭斬首的命運……被斬斷的頭也會被随手丢棄嗎?
顧真正在胡亂揣測,憂心親弟弟的死活,林池卻緩緩臉色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