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蜀山來的小道士

第17章 (7)

此的奇怪，一個個的都這麽神神秘秘的……

樸仙翁

三十章

第二天的時候,小石頭跟着殺生丸去尋找一個他沒有說名字的人，随行的這一路上，他們也都沒有遇到什麽麻煩,玲乖巧的坐在殺生丸給她找的雙頭獸坐騎上，開開心心的就像是出來郊游一樣，不停地唧唧喳喳的跟邪見或者是石頭哥哥說話。

當他們進到一片樹林的時候,小石頭就感覺到這地方的非比尋常,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說它不尋常自然不是說是妖氣，而是更為純淨一點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就像是仙氣一樣。

蜀山終年被仙氣所環繞，小石頭自然不會陌生,雖然說這林子裏的仙氣沒有那麽的純粹剔透。

沒有多說話，殺生丸領着他們徑直往前走，然後在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面前停了下來。站在這裏，小石頭才知道，原來這林子裏的仙氣就源自于眼前這顆一看就很有年頭的古木發出來的。

“你來找我是為了你父親留下的鐵碎牙的事情嗎，殺生丸。”就在他們剛剛站定，還來不及開口講話時，突然間，一股低沉滄桑的聲音響了起來，把邪見和玲給吓了一跳。

只見高大的樹幹上突然間出現了一張類似老人的臉，他看着殺生丸，不急不緩的開口了。

“啊！是個樹精！”玲吃驚的叫起來，邪見也是一頭汗水的看着這可怕的樹木，哆哆嗦嗦的問：“殺生丸大人，這是……”

“樹齡2000歲的樸樹。”殺生丸給他們解了疑惑。

兩、兩千歲！

在場的幾個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這也太可怕了吧！

小石頭到底是從小就修仙的人，看到樸仙翁就開始激動了，當即抱拳俯身：“晚輩……晚輩蜀山道士，法號清波，見過仙人！”

樸仙翁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說：“前輩倒是算不上，不過你身上的某些東西……倒是很有趣。”

某些東西？

小石頭低頭細細的打量了下自己的周遭，實在是沒有發現自己身上到底有什麽東西是特別的能讓仙人也感興趣。

不過，樸仙翁似乎也沒打算把這個話題挑明了，只是又開始和殺生丸說話了，“鐵碎牙和天生牙的刀鞘就是用我的樹枝的一部分做的。”

“刀鞘？”小石頭轉頭去看了看殺生丸腰間那把刀，果然是有刀鞘的，只是他以前從未留意過，難怪他偶爾會覺得那把刀有股子難以言明的力量了。

“樸仙翁，你大概知道，鐵碎牙和犬夜叉之間的關系。”殺生丸不多廢話，直接就問了自己的想問的問題。

“犬夜叉，你的弟弟嗎？”

“犬夜叉的血的味道改變了，一次，是和悟心鬼打鬥咬斷鐵碎牙時；第二次，是和我打鬥鐵碎牙掉落時。”殺生丸回憶起了自己發現的兩次犬夜叉的變化。

“血的氣味，從半妖變成了和我和父親一樣的完全的妖怪的血的味道。”

“和你一樣的妖怪之血嗎？”樸仙翁沒什麽表情的臉重複了一下，然後嘲諷似的笑了笑，“真的是這樣嗎？”

“難道不是？”小石頭忍不住插了句嘴，那個時候犬夜叉妖氣的變化十分明顯，無論是他還是殺生丸都不會搞錯的。

“什麽意思？”殺生丸也意識到樸仙翁話裏的含義，問道。

“犬夜叉是人類和妖怪生的半妖，他不可能成為真正的妖怪。起碼，殺生丸，有些作為妖怪的你可以做到的事情，犬夜叉卻做不到。”

“犬夜叉做不到的事？”

“那就是保全自己的性命。”樸仙翁如是說着。

小石頭在一邊聽得雲裏霧裏，保全自己的性命？這不是世間萬物的本能嗎，怎麽還有做到與做不到的分別？

似乎是看出他們的疑惑，樸仙翁進一步地說：“比如說，殺生丸，無論你陷入多麽危險的境地，你的心還能保持冷靜，絕不會迷失自我。”

“哼，我怎麽會陷入那種地步。”

“呵呵，可能吧，但是犬夜叉不同，當他陷入絕境，生命受到威脅時，為了保護自己，妖怪之血就會控制身體，開始變身。”

這就是為什麽，那個時候……

殺生丸再次的想起了那天晚上，犬夜叉那雙眼發紅，一言不發的狀态來，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但是，犬夜叉從他父親那裏繼承來的妖怪之力，對半妖來說太過強大了，也就是說，妖怪的血侵蝕了他的內心，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不分敵我的把對手全部殺幹淨，并且如果不斷地變身，他總有一天會失去自己的心智，成為只知道戰鬥的妖怪。一直戰鬥到身體垮掉。”

“啊……！”小石頭低低的驚呼一聲，他原先只是憂慮這種妖氣的變化是否會對犬夜叉的身體造成傷害，卻不知道原來這麽樣會讓犬夜叉漸漸地失去理智。

“所以，鐵碎牙就是為了壓制他體內的妖怪之血而做出來的守護之刀。”

樸仙翁說完了，殺生丸也随即明白，當犬夜叉放開刀時，他将會……變成沒有理智的瘋子。

“我明白了。”殺生丸轉身，既然自己想知道的已經有了結果，那麽再留下去已經是沒有必要的了。

看着他幹脆利落的轉身，玲和邪見也緊跟着趕上去，小石頭雖然還很想和仙人多說幾句話，但是現在也不好多留，只好鞠了一躬，扭頭便要走。

“小朋友，你等一下。”誰知道樸仙翁卻突然開口喊住了他。

小石頭回頭，殺生丸也停下了腳步，靜靜的等着下文。

“你能走近一點讓我看看嗎？”樸仙翁看着他說。

“我？好的。”他依言走得更近一點，好方便仙人說話。

樸仙翁眯起眼睛仔細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人類，雖說他身上的确是帶了那麽點仙氣，但是他活的年歲太久了，知道在外面的世界裏，是有很多人在尋找修煉成仙的途徑的，這不稀奇。

可是這個人類身上……有點奇怪。

“樸仙翁，你在幹什麽。”殺生丸皺着眉看着樸仙翁一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那個蠢笨的人類，也完全不知道他打的什麽注意。

“呵呵，沒什麽，我大概是看錯了。”樸仙翁察覺到殺生丸的不愉，解釋道。

“好了，你們都走吧，我一個人靜一靜。”

小石頭抓抓腦袋，仙人究竟是為什麽要他走近一點去啊，他還什麽都沒說。

看着他們走的漸漸遠了，樸仙翁卻一個人陷入了沉思，那個人類……憑他2000年的修為，居然還看不出來……

真是件奇怪的事情！

————————

他們走的很遠了，已經出了那片林子，圍繞着的仙氣也不見了，小石頭才問：“殺生丸，你是怎麽認識那個仙人的？”

“不過是父親認識的，與我無關。”殺生丸邊走邊說。

小石頭點點頭，“能認識那樣的仙人，那你的父親也一定很了不起……對了，說起來，你的妖齡是多大？”

說到這個，玲明顯也很有興趣，于是也跟着湊熱鬧起來，“對啊，殺生丸大人多少歲了？玲真的好想知道！”

殺生丸的腳步一頓，看了一眼一臉求知欲的兩個人，輕描淡寫的說：“不清楚，犬夜叉已經活了兩百多年，我比他更早兩百年。”

兩百多年再加兩百多年就等于……這麽說殺生丸多已經活了四百多年了！

這個數據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可是玲掰着手指也算不過來到底是幾和幾。小石頭雖說知道妖的壽命都長的很，但是一想起殺生丸四百多，面上卻完全看不出來就覺得很神奇。

“才四百多就已經能這麽厲害了，看起來你的天賦很高啊！”除去面相，他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來，通常妖的年紀越大，修為就越高，像殺生丸這樣才修煉了四百多年的妖怪，他以前在蜀山上也沒少見過，不過大師兄說這些都算得上是小妖怪，收起來難度不大，真正棘手的還是那些修煉了至少有上千年的妖。

殺生丸才是個四百多年的妖怪，但是實力卻已經如此的不俗，看樣子這個世界的體系果然和自己所在的有着很大的差別嗎？

殺生丸對他這句疑似拍馬屁的話沒有多做表示，“走了。”

小石頭看着他，跟上去問：“那你接下來要去哪裏？找犬夜叉嗎？”

“嗯，去看看。”殺生丸難得的回答了。

聽了樸仙翁的話，殺生丸現在很需要自己去印證一下事實，看看犬夜叉是否真的會變成沒有理智的戰鬥狂。

小石頭跟在他的後面卻在心裏很欣慰，雖然嘴上不說，但是殺生丸心裏也不完全是沒有犬夜叉這個弟弟的吧？

果然啊，他現在是比以前，越來越有人類的一些感情了，這是一件好事。

而與此同時，在另一邊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奈落坐在黑暗的角落裏把玩着手裏的玉杯，看漫不經心的看着水晶球反射出來的兩個人，嘴角揚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終于找到你的弱點了……

犬夜叉的異變

三十一

殺生丸把玲留在了小石頭布下的一個很安全的結界裏,然後起身和他一起前去尋找犬夜叉。

循着犬夜叉的氣味，他們沒有費很久時間就看到他了，現場的情況真是太糟糕了,遍地都是妖和人類的殘骸屍體，有的已經血肉模糊的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小石頭擡起頭就看到了犬夜叉背對着他們站着，身前跪着幾個身着铠甲的人類,而戈薇則滿臉驚恐的看着他喊着什麽。

殺生丸淡漠的看着這一切,向前走了幾步。

犬夜叉像是感應到了他的氣息，機警的縱身跳開,一雙通紅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殺生丸,看這個樣子，他已經又開始妖化了。

“殺生丸？”戈薇和彌勒珊瑚吃驚的看着這突然出現的男人,嘴巴張的可以吞得下一個鴨蛋。

“戈薇，你們沒事吧！”小石頭想着這是兄弟倆的事情，所以就先一步跑到了戈薇的面前。

“小、小石頭！”看到他也在這裏，戈薇更驚訝了，他為什麽是和殺生丸一起來的！？

“你……”戈薇想問他來着，但是那邊殺生丸說話了。

“哼，只會戰鬥的怪物嗎！”他冷笑着看着地上的屍體，然後面對着犬夜叉說道。

但是犬夜叉可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他現在根本沒有正常的心智，全身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殺了眼前這個男人，而他也确實這麽做了。

“來吧，犬夜叉，讓我看看變身後你的力量有多強。”

犬夜叉喉嚨裏發出了犬類被威脅挑釁時的嘶吼聲，然後伸出了血淋淋的爪子，沖着殺生丸殺了過去。

“犬夜叉！”戈薇看着已經完全沒了神智的犬夜叉，抱緊了手中的鐵碎牙，她什麽也做不到……

“沒事的，殺生丸不會傷害他的。”小石頭安慰着他，同時也在打鬥的場景。

殺生丸從腰間拔出了鬥鬼神，就像上次那樣只利用劍壓就制住了犬夜叉，但是這只是暫時的。

這次的犬夜叉似乎比上一次要強大，堅持了一會兒後，他用拳頭揮開了鬥鬼神！

但是，他自己卻也因此被劃傷了手臂，好幾道血口同時噴濺出了大量的血液，小石頭看着都覺得疼。

但是犬夜叉卻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沒多久又開始發起了攻擊。

無意識，無痛感，只知道消滅眼前的障礙，犬夜叉他……是真的變成了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的人了。

小石頭嘆了口氣，殺生丸此行幾乎已經完全的證實了樸仙翁的說辭。

打鬥還在繼續，盡管犬夜叉渾身都是傷，并且鮮血四處噴濺，但是他毫無所覺，一直在不停的進攻，戈薇和七寶驚恐的看着這一切，眼裏慢慢的都是淚水。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雖然殺生丸自有分寸，但是這麽打下去對犬夜叉的身體也不太好。于是，他瞬身到了犬夜叉身後，趁他不備貼了張符紙在腦後，默念了個安神咒，然後犬夜叉就毫無征兆的閉上了眼睛倒了下去。

“犬夜叉！”戈薇快速的跑過去扶住已經昏迷了的他，擡起頭來看小石頭：“他、他沒事吧？”

“放心好了，我只是讓他睡着了。”小石頭安撫着戈薇。

“你們之前到底是遇上什麽了？為什麽他突然間就發狂了？”小石頭問。

彌勒就給他講了他們幾個是如何和一個率領着強盜搶劫村落的妖怪打鬥被困，犬夜叉為了脫身而變成現在這個樣的經歷。

“我們也很想犬夜叉恢複，但是他現在真的無法使用鐵碎牙了。”珊瑚心情沉重地說。

這時候，在一邊的殺生丸緩步的走了過來。

對殺生丸的印象還停留在恐懼邊緣的戈薇，第一反應就是用自己的身體擋在犬夜叉身前，“請不要殺他！”

小石頭張了張嘴巴，想要告訴戈薇不用擔心，殺生丸不會這麽做的，但是殺生丸掃了他一眼，很明顯是在說“不要多嘴”。

“你如果不希望他變成現在這樣，那麽就用鐵碎牙來阻住他變身。”殺生丸居高臨下的看着兩個人，冷冷的說，“他一恢複意識，又會開始攻擊。”

戈薇帶着淚痕，呆呆的看着殺生丸，滿腦子想的都是，‘他不殺犬夜叉’？

彌勒不解的看着殺生丸，“剛才你用劍完全可以把犬夜叉一刀兩斷，但是你卻一直在用劍壓打他，為什麽手下留情？”

“你應該是憎恨犬夜叉的，難道是顧念兄弟之情？”

嗯嗯嗯嗯！就是這樣！小石頭在心裏狂點頭，彌勒你說的真是太對了！

但是，殺生丸卻說，“我總有一天會殺了他，但他現在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沒有殺的價值。”

說完這句話，他也不管彌勒和珊瑚難看的臉色，轉身就走進了林子裏。

小石頭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有點無力。

明明就是專程來阻止犬夜叉妖化的，也明明沒打算殺他，為什麽卻又不坦率地承認呢？現在大家都很誤會啊……

唉！

“那個，殺生丸說的也沒錯，犬夜叉總這樣也不是辦法，還是盡快讓他掌握鐵碎牙吧，不然以後突然間又變身了會很麻煩，剛才……若不是殺生丸先到一步，恐怕他連你們也會一起傷害的吧。”小石頭轉頭來說。

“就是因為犬夜叉不能用鐵碎牙了才導致現在這樣啊！”珊瑚小聲的嘀咕着。

小石頭蹲□子，伸手握住了犬夜叉的手腕，見他脈象雖紊亂，但好在沒有什麽危險，于是交給了戈薇一個瓷瓶，“這個可以止血，你給他服下吧。”

戈薇順手接過來，小心翼翼的扶着犬夜叉咽了下去。

然後她才像是想起什麽似的，疑惑的看向小石頭，“你怎麽會和殺生丸一起來？你們……”

“唔，我們就是……碰到了，然後來看看……”小石頭支支吾吾的說，他實在是不好意思大庭廣衆的就說自己喜歡人家這種事，于是只鞥打哈哈掩飾過去，“那個，既然犬夜叉沒事，我就先走了啊！他若是再變身，你就把這個符紙貼他腦門上讓他睡一覺就好了！”

擔心他們再多問什麽，小石頭匆匆忙忙的說了幾句話，轉身就跑了。

彌勒幾個人無語的看着他一路煙塵滾滾滾而去，面面相觑，他們不過就是問問而已，怎麽覺得這家夥是在心虛？

——————

從戈薇那裏跑出來，小石頭也在心裏唾棄自己膽小，這麽沒膽量就逃了出來。可是，殺生丸現在的确是和戈薇她們的關系不好，要是被她們知道自己正迷戀殺生丸，估計會被吓死吧。

他一股腦的在林子裏走，突然被人給叫住了。

“清波大人。”

“嗯？”他一回頭，只見身邊的矮木叢裏站出一個人來，這個人小石頭不算陌生。

“奈落！”披着白色狒狒皮的人不是奈落又是誰！

“呵呵，想不到大人居然認識我，真是榮幸。”奈落輕聲一笑。

小石頭按住劍，冷聲說：“做過那麽多虧心事，我想不記住你都不行。”

“不要急着拔劍嘛，我們可以好好的聊聊。”奈落察覺到小石頭的動作，溫和的說。

“和你這種作惡多端不思悔改的妖物，在下沒有什麽可說的！”小石頭催動太虛劍，就算是知道眼前這個不過是虛影，他也不想這麽放過他。

“求而不得的滋味如何？”奈落突然間說話了。

“什麽？”小石頭停止了掐訣的手。

奈落微微一笑，隐藏在狒狒皮下的臉詭異莫測，“你很迷戀殺生丸，是嗎？”

“關你什麽事！”小石頭被人窺見了心中最隐秘的事情，很是憤怒，這家夥是怎麽知道的！

“但是，我看殺生丸并不喜歡你啊……”奈落的聲音聽起來遺憾極了，“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家夥呢，喜歡他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你應該很有體會吧？”

小石頭默不作聲。

“不過，我倒是有辦法讓他喜歡你……你想要嗎？”

奈落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魅力，在這午後的樹林裏聽起來格外的有說服力，他就像是一個懷揣着甜餅的美女，在誘惑着心智不定的路人。

小石頭定定的看着他，然後說道：“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麽他們都說，你愛玩弄人心了。”

他緩緩地拔出太虛劍，在手裏輕輕地撫摸着，眼底滿是溫柔，“殺生丸能夠給我回應，這是我日思夜想的事情，我的确是求而不得。但是——無論結果如何，這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犯不着你來操心！”

“劍神破！”他毫不遲疑的使用了蜀山最強大的劍術，将這個虛影消滅在眼前。

看着奈落的身影消失在劍氣中，小石頭擡起頭仰望着郁郁蔥蔥的密林。

他永遠永遠都不會，為了得到一份所謂的愛情，和別人做什麽交易。

如果是交易得來的，那也不能稱之為愛情。

“你站在那裏做什麽，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殺生丸出現在他眼前，看起來似乎是特地回頭來找他的。

“殺生丸！”小石頭看着他，眼睛裏滿滿的都是喜悅，他居然還沒走！

殺生丸點點頭，眼角的餘光瞄到剛才奈落曾經呆過的位置，然後平靜的移開了視線。

這個家夥，完全不需要他多心。

再遇桔梗

三十二

看着面前的木偶傀儡灰飛煙滅,奈落一手支着下巴，沒有絲毫的驚訝憤怒，他早就料到了會是如此的結果。

他奈落還沒有天真愚蠢到自以為只憑簡單的幾句話就能讓那個人類被誘惑,這次不過是他的一次試探罷了，結果是完全在掌握中的。

玩弄人心？

奈落想起人類除妖師說出的一句話，嘴角揚起一個愉快的弧度。

呵呵,真正的玩弄,現在才剛開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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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奈落的心思，小石頭是半點都察覺不到的,他最近接受了一個村子的委托,此時正坐在委托人的家裏。

“謝謝。”他禮貌的接過主人家遞過來的茶水，輕輕的綴了一口,味道還不錯，“請問究竟是出了什麽情況？”

嘆了口氣，委托人開始講起了自己的村子最近遇到的麻煩。

“最近，我們的村子最近有很多女孩子死去了，她們的屍體就停放在村口的一間茅草屋裏，就等着過幾日一起下葬。”年邁的村長說，“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有人說從幾天前的晚上起，這附近開始有妖怪出沒。”

“那些妖怪進入了我們村子裏擺放屍體的草屋，然後帶着什麽東西走了。我們誰都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麽，但是卻不希望那些死去的孩子被打擾，所以就希望大人您能幫忙看看。”

小石頭沉默着點頭，“我明白了，您放心，這件事情一定查清楚。”

接了這個委托後，小石頭當晚就在這個村子裏留了下來，因為那些妖怪據說只會在晚上來。

天色完全黑了下來後，小石頭囑咐大家都呆在屋子裏不要走動，然後自己抱劍跳上了距離草屋不算遠的一棵大樹上，靜靜的等待着。

果不其然，在接近半夜的時候，一群東西從他的頭上飛過，目标就是那間停屍房。小石頭定睛一瞧，那些妖怪長得細細長長的，看起來也不強大，他以前收妖時也遇到過幾次，所以記住了它的名字——死靈蟲。

要解決這種小妖怪十分的容易，幾乎不用費什麽力氣，但是小石頭卻沒有驚動他們，因為他想知道，究竟是誰在指使這些蟲子。

那些蟲子取走了女孩們的靈魂後，掉頭向着一個方向飛去，小石頭見狀，小心翼翼的跟上去。

一路走走停停，它們終于在一棵高大的樹木前停了下來。

小石頭躲在另一棵樹的後面，探頭去窺探，之間樹梢上坐着一個紅裙子的女子，那些死靈蟲把掠奪過來的，屬于女孩子的靈魂放進了她的身體裏。

這個女子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

桔梗。

“誰！出來！”桔梗接收完女孩們的靈魂，猛地睜開眼睛，拿過一邊的弓箭，對準小石頭藏身的地方喝道。

小石頭原本也沒打算再繼續躲藏，于是閃身出來了。

“是你……”桔梗看到他，全身都緊繃了起來，可是身體過于虛弱卻不能允許她長久的保持這種狀态，沒多久就又虛軟的跌坐回去。

小石頭看着她，連連擺手：“你不用緊張，我……我就是跟着這些小妖怪過來的。”

桔梗依然瞪着他，“既然這樣，那你可以走了！”

“那不行，我原本就是受委托，來看看為什麽姑娘們的靈魂會被盜走的，如今看來，都是你做的吧。”

桔梗冷笑，“是又怎麽樣，為了這副泥做的身體……”

小石頭皺着眉，“我早就說過，你原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了，如今你身子虛弱，正是因為逆天而行的緣故……”

“你懂什麽！”桔梗憤怒的瞪着他，“我就是死，也要親手殺了該死的人才走！”

冷不丁的被桔梗這麽一搶白，小石頭摸摸頭，“那個，我雖然說話不好聽，但是、但是你也不要老是這麽激動。”

他向前走了兩步，這才感覺到，桔梗身體裏果然正往外散發着一種死頹的氣息，看起來應該是她身體裏本來就不屬于她的靈魂跑出來了。

桔梗擡起一只手指着他，一團微弱的白光凝聚在指尖，即便是如此的虛弱了，她也不放棄攻擊小石頭的想法。

但是小石頭卻清晰地看見了，她的手上，那一條條的裂縫。

“桔梗姑娘，你的身體似乎是支撐不住了。”他猶豫着說。

桔梗咬着唇，她當然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這副用陶土所做成的身體，已經是傷痕累累了，若不是她苦苦的支撐，恐怕早就碎裂成幾塊了。

小石頭終究是做不到看着這個女子這麽頹敗，他嘆了口氣，只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自己是越來越無奈了。

“若是你信得過我，我可以讓你暫時不用擔心身體的事情。”

他試着走近桔梗的結界，雖然碰到了阻礙，但是由于桔梗法力衰弱的原因，他沒有花很久就來到了她的面前。

桔梗冷眼看着他，就算他現在突然翻臉要殺了自己，以她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連還手的餘地也沒有。

小石頭蹲□子，從随身帶的小包裏翻找半天才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這是五師兄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煉制出來的固魂丹，因為愛惜這個小師弟，所以特地給了他幾顆。

“這個你吃下去，你的魂魄不穩定，随時都有可能離開你的身體，這個藥丸可以幫助你固定它。”

桔梗看着眼前這個少年，一雙烏亮的黑眸裏滿滿的都是真誠，于是沉默着接了過來，倒出一顆服了下去。

丹藥甫一進入口中，她就覺得一股暖流自身體的深處傳來，原本那種輕飄飄的沒有着落的空虛感也漸漸地散去了，她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了。

“感覺怎麽樣？”小石頭緊張的問。

“謝謝你。”桔梗小聲的說。

小石頭眯着眼睛笑起來，“沒事沒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

桔梗複雜的看着他，終于還是問了，“你為什麽要幫助我？你和那個女孩，那個叫做戈薇的女孩是朋友吧。”

“那為什麽要幫助我穩定魂魄？”

小石頭摸摸圓臉，“戈薇是個很好的姑娘，你如果跟她說過話的話你也會很喜歡的！”說完，他歪頭想了想，又說：“當然，你也是一個好姑娘，我聽楓婆婆講過你的故事。”

“是嗎，阿楓……”桔梗微微的側過頭，看着漆黑的夜空久久的不說話。

小石頭坐在她旁邊，猶豫了一會兒說，“那個，你以後……還是不要收取女孩子的靈魂了，你這麽做，她們便無□回。”

“我不得不這麽做。”桔梗這次沒有沖着他發火，“我說過，就算是要死，也要拖着我的仇人一起去死。”

“仇人，指的是犬夜叉嗎？”

“犬夜叉？呵呵，是啊，我們現在……是仇人。”桔梗喃喃自語着，眼底滿是哀涼。

小石頭張了張嘴卻完全不知道應該說什麽，犬夜叉、桔梗、戈薇，這三個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他一個外人實在是弄不清楚，桔梗臉上的這種神情，他也不止一次的在犬夜叉和戈薇的臉上看到過。

他不明白，喜歡一個人，明明是一件很讓人覺得幸福的事情，但是這三個身在其中的人卻如此的痛苦。

“桔梗，你真的那麽恨犬夜叉嗎？即使，那是奈落在搗鬼？”

桔梗沒有回答，但是小石頭卻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答案。

昔日的情人，如今的仇人。究竟是要多深的疼痛，才會使他們走到今天的地步，小石頭一向感情寡淡，除了喜歡過殺生丸之外，很少會有如此濃烈的感情。

‘恨’這種感情之于他，更是難以想象的。

桔梗閉上眼睛，看起來是要休息了，“我最近不會再收集女孩子的靈魂了，你可以走了。”

小石頭了然，起身抱拳鞠了一躬：“那我就先告辭了，若有什麽需要，可以找我幫忙的。”

桔梗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看他。

直到走了很遠，小石頭還是一步三回頭的，看着那遠遠地發着亮光的地方，那是桔梗的栖息地，她一個人就這麽的在那裏休憩。

在這個時刻，他突然十分的想見一下殺生丸，沒有任何原因，就是十分十分的想見他一面。

這種感覺來得太突然，小石頭甚至來不及細想，等到他恢複理智的時候，他已經踩着太虛劍去往殺生丸的方向了。

殺生丸正在小溪邊獨坐，玲已經在不遠的火堆邊睡下了，邪見守着她。

小石頭就這麽從天而降，出現在夜色中。

隔着一條淺淺的小溪，他和殺生丸就這麽靜靜的對望。

“殺生丸，有一天，你也會恨我嗎？”寂靜的夜空中，小石頭清楚地聽到了自己的聲音，帶着一絲的惶然無措。

殺生丸和往常一樣看着他，目光中帶着疑惑：“你腦子摔壞了嗎？”

“你會恨我嗎？”小石頭固執的要一個答案，“若是、若是我傷害了你，你……會恨我嗎？”

反反複複的重複着一個問題，殺生丸終于知道這家夥腦子又開始犯蠢了。

“你有什麽地方值得我憎恨？何況，沒有人能傷害我殺生丸。”他定定的看着小石頭說道。

聽到這句話，小石頭突然間笑起來，也是，他這是怎麽了，突然間大半夜的就跑來問他這種問題。

殺生丸看了他一眼，“果然是愚蠢的人類。”

△毀容了……

三十三

小石頭低着頭笑了一會兒，然後淌過那條淺淺的小溪,走到了殺生丸身邊坐下來,“這水好涼啊。”

“我倒是沒覺得。”殺生丸說，他是妖，體溫本就是很低的,所以基本上也不存在冷暖一說。

“嗯。”小石頭點頭,末了又說：“剛才,我碰到桔梗姑娘了。”

“桔梗？”殺生丸沒聽過這個名字。

“就是犬夜叉五十年前喜歡的那個巫女啊。”小石頭替他解釋。

“那個女人聽說早已經死了。”殺生丸看着他,一聲淡定色的瞳孔裏滿是疑問。

“是沒錯，不過她最近被人用了什麽禁術給拉回了陽間。”小石頭說，“我給你說說他們之間的事情吧。”

殺生丸在此之前,只是聽說過犬夜叉和一個人類巫女相愛過，甚至還因此讓那個女人封印了五十年,但是具體的事情過程他并不了解，而且也不是很想知道。

但是小石頭說完整個故事之後，殺生丸除了嗤之以鼻，也不能說出別的話來，“連自己喜歡的人都分辨不出來，犬夜叉果然是個沒腦子的。”

喜歡的人……分辨不出來？

小石頭呆呆的，他從來沒有去想這個可能。

“如果真的是彼此相愛的，犬夜叉這蠢材在動手前就該想清楚，那個給自己東西的女人，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

“氣味是不能模仿的，犬夜叉已經愚蠢到人類的味道都分不清了嗎。”

殺生丸絲毫不同情犬夜叉五十年前的悲劇，在他看來，這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