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生丸]蜀山來的小道士

第3章

“阿裏嘎多——？”小石頭苦逼着一張臉，別別扭扭的跟着蘿衣咬着牙學習他們的語言，經常因為發音不準确而被蘿衣的弟弟太郎笑話。

“太郎！”蘿衣板着一張秀美的臉，不滿的點了一下頑皮淘氣的弟弟，“清波大人可是救了我一命的恩人，你要敬重他！”

雖然小石頭沒有完全聽懂這句話，但這幾日的苦學，他還是隐約知道應該是在說自己，因為他聽到了“清波SAMA”這幾個音。

前幾天他和初次在樹林裏遇到的蘿衣雞同鴨講了一陣後，終于明白了那個女孩想要自己回她的村子小憩以示感謝的意思，正好他也完全沒地方可去，于是想了一會兒便跟着她走了。雖然師兄說過什麽“越是漂亮的女人就越會騙人”之類的話，但是他也不知道這女孩子長得好不好看，所以……應該沒問題吧？

初到村子的時候，那些在田地裏的人們聚攏過來，一開始看到他——準确的說是看到他背後的劍都有些畏懼，但在蘿衣的解說之後，莫名的就開始對他尊敬起來。

然後就是好酒好菜的給他送，弄得小石頭十分的不好意思，那些食物一個都沒敢接。

“您不必客氣，這是您應該的。”蘿衣比劃着說道，表情很恭敬。

但是最終，小石頭還是沒有收下這些東西，他看着這些村民們身上穿着的麻布衣，以及那些孩子們偷偷咽着口水的表情就知道，這些人的生活條件恐怕很不好。

小石頭是塊很有原則的石頭，說不收就不收，于是那些東西就都分給孩子們吃掉了。

然後，他摸了摸幹癟的肚子……其實，他剛才是不是該留個豬腿啥的？

後來，當蘿衣問起他的名字時，他那句“小石頭”差點就脫口而出，但是腦子一想，這個名字一點都不像大俠，以後行走江湖懸壺濟世的時候也不夠響亮，于是就把自己那早不知到被諸位師兄姐們丢到哪裏去的名字給翻了出來——“在下清波。”

于是，大家就這麽“清波大人”的叫開了。

小石頭摸摸自己那一頭烏黑的散亂在腦後的黑發，有些無奈的看着蘿衣還在教育自己的弟弟懂事，“那個，蘿衣姑娘，你真的不用叫我‘大人’——”

蘿衣轉過頭搖頭說道：“不行，我們村子裏從來沒有出過巫師，也沒有來過除妖的法師，您是第一個了不起的人，當然要尊敬。”

她的語速特意放慢，小石頭完全能夠明白她在說什麽，知道無法改變這固執的女孩子，他嘆了口氣，低下頭繼續去看那複雜的五十音。

“清波大人——！”蘿衣家門口傳來了一陣急切的叫喊聲，似乎有什麽要緊的事。

蘿衣立刻站起來出門：“千鶴，怎麽了？”

小石頭也跟着走了出來，就看到一個穿着鵝黃色碎花短和服的小女孩在焦急的和蘿衣說着什麽，可惜語速太快，他只能聽得懂一些基本詞彙。

蘿衣點了點頭，安慰了那女孩子幾句，然後轉頭說：“大人，千鶴的婆婆似乎是病了，所以想要請您過去瞧瞧。”

小石頭點頭：“既然如此，那我去看看。”

蜀山不僅是培養降妖除魔人才的地方，它最初的創建宗旨是為了“修仙”，只是後來在漫長的時間變化過程中，尤其是幾百年前的瓊華派滅門之後，蜀山以此為戒，重心就開始轉移到“救世”方面來。

這其中，岐黃之術也是蜀山最為驕傲的一部分，小石頭雖不是專門的學過，但幼年之時也跟随過草谷師伯學過一些草藥法術，對付一些小症狀也還不成問題。所以，這個村子裏的人們生病了也會找他幫忙。

千鶴的婆婆是個已經年近七十的老人了，頭發花白，她此時正仰躺在草席上，出氣比入氣多，臉色慘白。

小石頭走近她，先翻了翻她的眼皮，然後伸手拿過她的手腕開始把脈，并無不妥。

“奇怪——”他小聲的嘀咕着，明明脈象正常，為何卻出現将死之兆呢？

蘿衣拉着千鶴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看着他，一言不發。

他轉過身詢問：“你婆婆這幾日都吃了些什麽？”

千鶴茫然的說：“也沒什麽不一樣的啊，就是一些薯幹。”

他點點頭，既然不是飲食的原因，那麽出現這種征兆就只有——

從包袱裏拿出一張寫滿了符文的黃紙，往老人的頭上一貼，低聲念了幾句咒語，只見老人的身體裏立刻就竄出了一只黑色物體，張牙舞爪的就往他身上撞。

“大人！”千鶴緊張的叫起來，蘿衣迅速的捂住了她的嘴。

這種小角色小石頭還不放在心上，甚至連劍都不用出，随手就打發了。

他盯着地上那妖精的屍體，像貓又不是貓，頓時糾結起來。

先前忙着适應這裏的生活還沒發現，如今這樣看來，這個地方的妖怪長的——還真是奇怪！

要知道，他在出事前在收的可是一只狐妖，狐妖天性就是美人，化形自然是不必說的。哪怕不是狐妖，以前跟着師兄偷偷下過那麽多次的山，所遇到的都是一些人形的妖怪，至少也還看得過去。可是，這幾天他收的一些大大小小的妖物，卻都長的奇形怪狀，什麽摸樣的都有：大的像是小山，小的就像蒼蠅，還有什麽六只腿八條手臂的，簡直慘不忍睹。

難道說，地方不一樣，連妖怪的長相也不一樣？

“清波大人好厲害！”千鶴拍着手笑道，她的婆婆在妖物離體的時候就醒了過來，這會兒已經坐起來了。

小石頭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帶着蘿衣離開了。

一路上，他們碰到的村民們都很熱情的和他們打招呼，個個都是笑眯眯的，蘿衣感嘆着說：“這都是大人的功勞呢！”

“？？？”

“以前我們村子經常會被一些大大小小的妖怪襲擊，輕點的來偷個食物，嚴重的直接吃人，大家都過得很不安穩。雖說可以請法師來除妖，但是我們這個村子太窮了，根本不能長期的請那些大師，所以啊，大家都很感激您。”

小石頭默默地在一邊聽着，搖頭：“言重了，降妖除魔衛道乃我蜀山之責任，不用這麽放在心上。”

看着這個比自己還要小一歲但是卻一板正經的少年，蘿衣抿嘴一笑，低下頭快步跟上，向着自己的小屋走去。

蘿衣的弟弟太郎是個很淘氣的孩子，今年才剛滿七歲，總是愛纏着姐姐給他講一些有趣的故事給他聽，偶爾也會讓小石頭說些關于他和大師兄曾經收過的一些妖精的經歷，總之是個很鬧騰的孩子。

這天傍晚，蘿衣帶着他坐在河邊搗衣，小石頭就抱着雙腿坐在河邊，邊看着夕陽的餘晖灑在波光粼粼的河面上，邊聽那對姐弟說話。

“姐姐，那後來犬夜叉怎麽樣了？”太郎鼓着腮幫子不依不饒的問，蘿衣被他拉扯的手裏的木棍都沒辦法拿，只好匆匆忙忙的給他往下說：“聽說是被桔梗巫女給封印了，好像是用箭釘在了什麽地方吧。哎呀我也記不清了，五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是聽大人們講過幾次，太郎你一個人慢慢玩，讓姐姐把這件衣服洗完。”

太郎失望的松開蘿衣的衣袖，幾步又跑到小石頭面前坐下來，悶悶的說：“桔梗大人真可憐！”

嗯？

小石頭轉頭去看他，太郎說道：“犬夜叉這個半妖！桔梗大人那麽喜歡他，他還做這種事，太過分了！”

“呃……”他不太明白，“犬夜叉？”

太郎立刻積極的點頭：“是啊是啊，你知道犬夜叉嗎？”

“不，我從未聽聞此人。”他搖頭他到現在為止才剛剛了解這個世界的不同，哪裏還知道這些。

“犬夜叉是五十年前的一個半妖，聽說他和一個名叫桔梗的巫女相戀……”太郎把姐姐蘿衣給他講的故事又一字不落的給小石頭說了一遍，末了還要再追問一句：“清波大人，你覺得犬夜叉是不是很壞？”

不過，小石頭的重點完全不在這裏，“半妖？這是什麽意思？”

蘿衣終于沒有打擾的洗完了一件衣服，聽到兩個人的對話後給他解惑：“聽說是很多年前西國的哪個大妖怪和一個人類公主的孩子，所以叫做半妖。”

小石頭聞言瞪大了眼睛，人與妖的孩子！

在蜀山的古文獻記載中，人與妖相戀這種事情不算少見，妖與人一般都是有七情六欲的，這不稀奇，但是留有孩子的卻少之又少，至少蜀山資料中沒有。

難道這個世界已經颠覆至此了嗎？

蘿衣姐弟倆可不知道小石頭現在內心的複雜情況，他們抱着大木盆，招呼着他回家：“大人，一起回去吧？”

懷揣着“人與妖居然可以生孩子居然可以生孩子居然可以生孩子……”這個無限循環的念頭，小石頭直愣愣的跟着姐弟倆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更~~~歡迎大家給意見哦！

白衣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