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已經在Beta面前哭過的Alpha似乎破罐子破摔了, 之後的時間裏都成了林以深的小尾巴,他走到哪兒就跟到哪兒,去書房看書都非要貼着他肩膀坐也就算了, 連上個廁所都要黏到門外面等着, 不然就眼眶發紅。
林以深根本就不會哄人,最後索性也破罐子破摔随便他折騰了。
林以深陪他陪到了晚上,本來打算晚飯之前就走的, 可是剛開口提出要走,Alpha就抿着唇一言不發的看着他, 瞅得林以深心就軟了。
最後林以深還是鴿了林以鹿的小蛋糕, 陪着Alpha吃完了晚飯, 被他家司機送回了家。
和Beta揮手道別以後,季淮沒有馬上回屋內, 而是眸光微暗的目送車子開遠,直到再也看不到車的後尾燈燈光, 才緩緩轉身。
裝哭了一天,季淮眼睛有些酸澀,眼藥水滴進眼眶裏時,火辣辣的刺痛讓他有種自虐的快意。
薄荷烈酒的冷香在空氣之中肆意彌漫,他知道自己的易感期失控了, 最理智的做法就是立刻打抑制劑或者去醫院, 但季淮卻哪樣都沒選, 而是徑直上樓回了房。
過了一個白天,卧室裏屬于Beta的味道已經淡到幾乎聞不到,Alpha無法自控的聳動着鼻尖, 一件一件的找尋着還殘餘着Beta味道的物件。
Beta昨晚枕過的枕頭, 蓋過的被子, 連擦臉用的浴巾都沒放過,被一一堆放到床上圍成了一個窩。
淺藍色的睡衣被Alpha緊緊攥在懷裏,他窩在床上堆起的窩裏,上瘾一般嗅着沾染在睡衣上的淡淡青檸香。
——
十月的最後一天,天空紛紛揚揚的下起了小雨,溫度驟降了十來度,怕冷的林以深不得不裹起了羽絨服。
“哈啾!”
林以深揉了揉鼻子,降溫來得太突然,他體質差,明明保暖已經做得很及時了,但還是感覺喉嚨幹啞火辣,連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估計是要感冒。
課間休息的時候,季淮用保溫杯給他接了一瓶熱水,試好了溫度才遞給他。
“喝點熱水,等會兒大課間我去一趟醫務室給你拿藥。”
Advertisement
“謝謝。”
林以深焉了吧唧的點頭,然後捧着保溫杯,熱水下肚人才精神了點兒。
李向不知道什麽時候溜到他前面,啧啧啧的搖頭:“班長你這柔弱的體質可不行啊,一降溫就要死要活,等十一二月下了雪還得了?”
林以深撇他一眼沒說話,他繼續嘚吧嘚吧的逼逼。
“我看班長你放學了去跑跑步鍛煉一下身體得了。”
林以深沒好氣道:“我不要!我又不住校,上完晚自習跑完步再回家寫作業,我幹脆別睡得了。”
李向想了想也對,高三學習壓力本來就重,睡覺時間都恨不得拿來學習,再加上鍛煉顯然很不現實。
他猶豫道:“要不你犧牲一下大課間的半個小時?”
話語剛落下,林以深還沒反應過來呢,季淮的死亡視線已經投到他身上了。
顯然,他要是再敢多逼逼一句,校霸就要霸淩他了。
李向冷汗連連,讪讪的笑道:“開個玩笑。”
然後灰溜溜的跑回自己座位去了。
林以深目送他走開,有些納悶,合着他就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大課間的時候,季淮果然去醫務室給他拿了感冒藥。
藥效起作用後,林以深昏昏欲睡,這節是自習,但由于期中考臨近他根本就不敢睡,強撐着眼皮刷題複習。
季淮眼看他連筆都快要握不穩了,忍不住心疼道:“睡一會兒吧,別強撐着。”
“可是快要期中考了,我不努力點複習,萬一沒考好考砸了怎麽辦?”
林以深沒忍住打了個哈欠,鼻音有些重,聽起來軟軟糯糯的。
季淮揉了揉他發旋,笑道:“這不是還有我在?不會讓你考砸的。”
林以深眨巴眨巴眼,因為困倦而有些反應遲鈍的腦子轉了好一會兒才想通。
是了,季淮還是年級第一呢,不會的可以找他補課。
于是林以深心安理得的蓋上筆帽,把羽絨服的帽子往頭上一蓋,趴着桌面就睡着了。
季淮不怕冷,外套穿着倒還覺得有些熱,他怕林以深睡着了會加重感冒,便脫了外套往他身上蓋去。
林以深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踏實,趴坐着的姿勢睡覺始終不如卧床舒服。下課鈴響時他就醒了,一起身,渾身骨頭咔嚓咔嚓的響,連喉嚨都幹啞得難受。
他捏着肩膀伸個懶腰,就感覺有什麽從身上滑了下去。定眼一看,是件很眼熟的外套,他手忙腳亂去接,卻先被另一只手撈走了。
林以深茫然的睜着眼看季淮重新把外套往他肩膀上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季淮把他外套給自己披了。
今天的室溫只有十二三度,季淮就穿了件打底的長袖和校服外套,看着單薄的很。
林以深忍不住道:“你不冷嗎?你把外套給我了,回頭我沒病倒你卻倒了怎麽辦?”
說着作勢要把外套還給他,卻被季淮一手按住肩膀。
“你是不是對Alpha的體質有什麽誤解?十幾度對Alpha來說根本就不算冷。”
林以深一臉不信,覺得他在忽悠自己。季淮只好捏着他下巴扳他着的臉,讓他将教室來回掃視了一圈。
“你看,其他Alpha也沒比我穿得多多少。”
果然如他所說,班裏的Alpha都穿得很單薄,穿最多那個就多穿了件毛衣,外套都被搭在了椅背上,還有人幹脆就沒帶。
林以深垂眸看了看恨不得裹成春卷的自己,再次對體質好得離譜的Alpha們又羨慕又嫉妒。
他幽幽嘆口氣:“我怎麽就不是個Alpha呢?”
起碼就不會怕冷了。
季淮但笑不語,捏着他下巴的手指輕輕摩挲了下,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克制的收了回去。
林以深壓根就沒意識到自己剛才被占了便宜,甚至都不覺得季淮的舉動有什麽不對。在确認了季淮真的不冷以後,他心安理得的喝了口熱水裹緊了外套,将自己團成一團又趴了回去繼續睡。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藥效力太猛,林以深這回睡得比較沉,期間張女士來巡班的時候看見了他居然在自習課睡覺,本來都要發火了,但對上季淮那是涼嗖嗖滿含警告的目光,又察覺到他滿臉病态潮紅的小模樣好歹壓住了脾氣,一問才知道他生病了,特批了他下午休假,而季淮順勢要求送班長去醫院不然不放心。
張女士與他對峙了半天,最終也是不放心讓林以深自己走而敗下陣來,她如鲠在喉的擺了擺手:“去吧去吧,照顧好班長,去完了醫院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平安。”
也就是季淮仗着自己穩居年級第一少上半天課影響不大,換了別的人張女士都不會同意。
季淮道:“知道了老師。”
于是林以深一覺睡醒,人都還是迷糊的,就被季淮一手提着兩人書包一手攥着他手腕,帶出了學校。
刺骨的冷風呼嘯,林以深仿佛被攪成漿糊的腦子被吹清醒了些。
此時還沒到午休的時間,操場空曠冷清得很,連鳥雀都因為溫度驟降不願鳴叫,只有身後的教學樓傳來高一高二的陣陣讀書聲。
他扭頭側目看向季淮:“我們這是去哪兒啊?”
季淮回道:“帶你去醫院看病。”
他把張女士批了他假的事情說了一遍,林以深有些不解:“去醫務室打個點滴不就好了嗎?去醫院多麻煩啊。”
季淮停下腳步,手心貼在他滾燙的臉頰上,語氣責備:“都發起燒來了你自己也沒察覺?這種情況還是去醫院看看比較穩妥。”
林以深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難怪他覺得頭暈目眩,喉嚨還火辣辣的幹痛,原來都發起高燒來了。
拿着假條出了校門,兩人搭了車去醫院,從挂號排隊看醫生到拿藥打點滴,季淮全程都握着林以深的手,壓根就沒有放開的意思,而林以深病得昏昏沉沉的被牽了一路都沒反應過來不對。
只是一個降溫就把他折騰成這樣,林以深對自己的弱雞體質是真的絕望了。
為了不顯得自己太過嬌弱,吊着點滴的時候他還強撐不想睡過去,但季淮卻柔聲哄着他,迷迷糊糊間他還是枕在了季淮大腿上睡了過去。
林以深再醒過來是被餓醒的,睜眼的時候剛好護士過來給他拆針,見他們兩人姿勢親密,還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林以深覺得莫名其妙,但下一秒就突然意識過來了。
他腦袋好像還枕着季淮的大腿,而季淮一手摟着他腰一手替他按着手背的針口。
兩人這行為舉止屬實算不上清白。
林以深臉頰耳垂一瞬間漲得通紅,比之前發着高燒時還要嚴重。
他猛地坐起身,胸腔裏的心髒碰碰狂跳。
因為動作過猛又太突然,被季淮壓着針口的手也順勢抽離。沒了棉簽的壓制,針口瞬間湧出血珠來。
“別動!”
季淮眉頭緊皺,語氣難得帶着幾分強硬專制。他将林以深的手拉了回去,扣緊手腕,重新将針口壓住。
“現在幾點了,我都餓了。”
林以深垂着頭眼神飄忽,顧左右而言他,企圖緩解尴尬。
季淮一言不發,擡眸撇他一眼。
林以深頓時就僵住了,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季淮的眼神裏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作者有話說:
十更get√幾乎掏空了我的存稿箱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