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春

第38章 這群人全都該死！

不過多久，淺羽春的手臂與手指就已經完完全全的接回去了，看起來似乎沒太大問題，衆人都松了口氣。

葛力姆喬坐在邊上，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麽，不過他渾身上下依舊散發着駭人的殺氣，誰也不敢接近。

看着情形，浦原大致已經猜到了淺羽春跟葛力姆喬的關系，他眯着眼睛看了地上的淺羽春好一會，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石田跟茶渡井上還是很擔心，浦原勸服幾人別沖動，藍染的事暫時擱下，他們會想辦法應付，見證了現世換界後的空座町的慘狀，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

有昭田缽玄走了沒過多久，四楓院夜一就來了，沒想到屍魂界竟然有破面，夜一本以為是敵人，看衆人的樣子又不像，心中生疑，浦原道：“這件事先放一邊，随後我再跟你解釋吧夜一桑。”于是便兩人離開了。

即使是在昏迷中，淺羽春也依舊抓着葛力姆喬的手，仿佛她知道葛力姆喬會去做什麽一樣，又或者她在不安。

遠處靈壓的震動葛力姆喬還能感覺到，但卻不是黑崎一護或者藍染的，而是剛才那兩個家夥的，看來他們也在想辦法對付藍染，葛力姆喬很想就這樣沖過去，盡管他知道自己并不是藍染的對手，不過……也總比這樣坐着好得多！而且，戰鬥沒到最後是不會有輸贏的，不比比看誰知道結果。

可惜的是，他已經答應了她不會動手，葛力姆喬反握着淺羽春的手。

漸漸地，淺羽春身上的污漬與傷痕消失不見，井上對葛力姆喬說道：“不要緊的，淺羽同學沒事的，我會治好她，請別擔心。”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葛力姆喬擡首看了她一眼，諷刺的勾起嘴角，卻沒說話。

石田跟茶渡都心有餘悸，淺羽春的實力如何他們很清楚，還有那群躺着的隊長級別的死神們，竟然全被藍染打倒了，他們真的懷疑還有誰能阻止藍染，一護嗎……是的！一直以來，不管面臨什麽對手一護都沒有退卻，盡管有過恐懼感、挫敗感，但從未止步不前，無論什麽困難一護都能跨過去！這是他們對同伴的信任。

“不過……這樣真的不要緊嗎？這裏亂成這樣。”石田望着周圍慘不忍睹的景象說道，這是真的空座町啊，那些昏睡了的人們要是醒過來看到這些該怎麽解釋。

茶渡汗顏：“先別擔心這種事了。”

石田長長地吐了口氣，似乎也有點累了，“說得也是。”

遠處，一道黑紅光線沖上天際，随後傳來一聲巨響，衆人遠遠看過去，即使隔得這麽遠仿佛也能感覺地面在抖動，看來那邊的戰鬥異常激烈。

葛力姆喬狠狠将腳底的一顆石子踩成粉末。

接着沒過多久，那邊的靈壓震動便平息了下來，想必是有結果了，誰輸誰贏尚未得知，幾人都是忐忑不安的。

黑崎一護歸來，與朽木露琪亞一起。

看到井上正在給淺羽春治療，黑崎一護懸着的心終于落下，遠遠地就問道，“色春還好嗎？”

井上欣慰笑道：“嗯，黑崎君不用擔心，淺羽同學已經脫離危險了。”

黑崎一護聞言像是虛脫了一樣，幾乎站不住腳，“那就好……”實在太累了，接二連三的戰鬥，根本沒有休息的餘地，跟藍染的一戰他幾乎用盡了所有力氣，心中的大石放下後，他的精神似乎也要支撐不住了。

“黑崎一護……”一直垂着頭的葛力姆喬忽然低聲叫道。

“葛力姆喬？”由于之前注意力一直集中在淺羽春身上，竟然沒有發現葛力姆喬就在邊上，黑崎一護有點驚訝他竟然會出現在這裏。

葛力姆喬緩緩站起來，他擡起頭，冰藍色的眼瞳捕獲了黑崎一護，雙眼翻滾着沸騰的殺氣，毫不猶豫的舉刀砍過去，黑崎一護根本來不及防守，他已經沒力氣再戰鬥了。

“三天結盾！”

井上成功防禦住了葛力姆喬。

“你這個家夥！竟敢，把她傷到這種地步，去死——！！”葛力姆喬咬牙再次朝黑崎一護攻擊，能保護母豹子的是他！能弄壞她的也只能是他葛力姆喬！但是這家夥卻……将她奪走後還弄壞了她！

茶渡猛地沖過來，替黑崎一護擋住了刀刃。

井上也憤怒道：“你別胡說！淺羽同學明明不是黑崎君傷到的！”淺羽同學根本就不是黑崎君傷到的，而且黑崎君已經很難過了……

朽木露琪亞也舉起了斬魄刀。

背後，石田已經拉開了銀嶺弧雀。

被茶渡護在身後，連站着雙腿都是虛浮的，黑崎一護沉默着。

“哈……哈哈哈……”葛力姆喬突然仰天大笑。

石田眯着眼睛：“你笑什麽？”

葛力姆喬笑了好一會後側眸看了邊上還在躺着的淺羽春，她面色慘白，維持着微弱的呼吸，回過頭，他咬牙掄起斬魄刀：“你們一個個的都該死！一起上吧！”

是的，這群人全都該死！當黑崎一護有危險的時候，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反抗的架勢，然而……當母豹子有危險的時候，他們卻根本不放在心上，是啊，誰都知道母豹子很厲害，所有他們都不用擔心是嗎？真是可笑的借口！再厲害的人總歸有力不從心的這一天。

葛力姆喬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他們破面，雖然是堕落後的魂魄形成，卻遵從于內心，遵從于欲望，遵從于真實的自己，但這些所謂的‘人類’真是虛僞得讓他作嘔，誰都想裝得純潔無暇，為了朋友同伴付出一切？簡直是在胡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現在躺在那邊那個，差點為了這個醜陋的世界死掉的母豹子算什麽？

母豹子真是個傻子，這樣的世界要毀滅就被毀滅掉好了！明明比誰都還看輕這個世界，明明所有人的生命都與她無關，既然如此為什麽要以命相搏，為什麽要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類做到這種地步，她有想過要得到什麽嗎？她渴求了什麽回報嗎？

這樣一個她只是在努力尋找作為一個生物最基本的感情，那是她還好好活着的證明。這樣一個微小的願望，然而，他們卻誰都不曾給予過她任何一丁點希望……

這些人類從來都是依靠着彼此活下去，有朋友，有夥伴，他們只看得到母豹子的專橫跋扈跟霸道無理，只有他葛力姆喬知道，為什麽她不可一世，無禮傲慢。

一個生物要想活下去就必須變得強大，一個人習慣了堅強獨立就會變得專橫。

母豹子只是孤獨一人，無所依靠。

這樣的她有真心想傷害過誰嗎？三番四次的想殺井上那女人又怎麽樣，那現在還在那邊好好活着的人是誰！憑她的能力，黑崎一護還能阻止？還有這些雜碎，他們不全都完好無損嗎？只有那邊那個，斷了手臂的白癡才是差點死掉的人！

現在這些人在利用完了她以後，再說些冠冕堂皇的話就搪塞過去了，抹殺掉她所有的努力，如果母豹子就那樣死了的話，他們頂多也就只會給她立個墓碑就作罷吧？！真是太可笑了！

最該死的就是黑崎一護！明明只是個垃圾，偏偏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傷害她的事！如果一開始接觸到母豹子的人不是黑崎一護，而是他葛力姆喬的話！那麽只要是母豹子所希望的，他全部都會做到，而不是将她傷害了抛棄後又找回她，再次讓她瀕臨死亡。

葛力姆喬狠狠的迸發出靈壓，與茶渡過了幾招後将他踹飛，要對黑崎一護下手時一道紅光忽然閃過來，他迅速往後猛躍。

“啧啧，這可不行。”浦原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葛力姆喬并不回頭，眉頭緊鎖，冰藍色的眼睛宛如等待在黑暗深處，猛然襲擊獵物的虎豹。

“葛力姆喬是嗎？我想你應該不會對已經不能再戰的黑崎君感興趣吧？殺了這樣一個已經連站着都困難的他對你來說有什麽好處呢。”

葛力姆喬狠狠咬牙，如果黑崎一護沒有戰鬥能力……那麽殺了他的自己無疑就是一個趁人之危的小人了！盡管很想殺了黑崎一護，葛力姆喬也不得不壓抑了自己的情緒，沉默片刻後将刀收回鞘中。

衆人長籲了口氣。

如今淺羽春的手臂已經接回，身上的外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井上把能做的都做了，對黑崎一護說道：“淺羽同學已經沒太大問題了。”

黑崎一護總算露出了笑顏。

葛力姆喬轉身走到淺羽春身邊，将她抱起就要離開。

黑崎一護上前擋住他的去路，“你要帶她去哪？！”

“與你無關！”

“不準走。”黑崎一護拔出斬魄刀。

葛力姆喬雙瞳淺眯，“如果你真的想死，我就成全你。”

眼看二人就要爆發，井上忙道：“葛……葛力姆喬君，淺羽同學的傷雖然好了不少，但需要靜養……”

葛力姆喬看着懷中的淺羽春，思考了片刻，黑崎一護說道：“去那邊吧，我家就在不遠，不管怎麽樣還是等她醒了再說。”

幾刃已死，虛圈恐怕已經亂作一團了，要靜養是不太可能的事，而且……母豹子在某些方面有些難以理解的原則，說不定就這樣不問她是否允許就将她帶回虛圈，她還會生氣，畢竟在離開之前……她親口承認了，要跟黑崎一護走。

考慮片刻後，葛力姆喬抱着淺羽春回到了黑崎一護家。

因藍染的事情還遺留下很多問題，死神們為這些事來回奔波，葛力姆喬也一直呆在黑崎一護家裏，他要等母豹子醒來，詢問她的去留，至少他不願意讓她跟黑崎一護這種家夥在一起。

葛力姆喬對淺羽春的上心程度讓黑崎一護也不得不警惕，就算口頭不說，他們也知道……等淺羽春醒了，一切都得詢問她的意見，實際上黑崎一護還是很害怕，怕她醒來後會再次消失無蹤，像上次的那種痛苦他已經不想再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