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春

第36章 變态春VS藍染

淺羽春非常清楚，對付藍染只用始解是不行的，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發動了卍解。

“嗜血吧，叱帝紅蓮。”淺羽春雙瞳淺眯，白色的刀身瞬間變成了紅色，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噢？”藍染挑起了眉毛。

掄着斬魄刀，淺羽春緩緩開口，“不見血，刀便不會回鞘。”

“真是可怕的力量啊，我原以為你會願意跟我站在統一戰線的，如此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吧，看來是不能避免這一戰了，稍稍有點可惜呢。”

雖然說着惋惜的話，藍染眸中卻絲毫沒有那樣的神色。

空氣中仿佛聚集着暴力因子，卻又不只是單純的殺氣，還有帶着精銳磨練過的詭異平靜，是的，也許用平靜來形容戰前并不合适，但恰巧周圍醞釀着的正是這樣的氣氛，但那種空氣卻依舊讓人忍不住緊張得渾身僵硬。

沒有多做思考，直接揮刀上前，藍染的身影驟然消失，逆蓮泛紅的血色刀尖猛然向後一拉，刀尖碰撞的聲音響起。

“不愧是前零番隊的人物，竟能反應這麽快。”這是藍染第一次正面與淺羽春過招，接着刀刃的手腕處傳來陣陣麻痹，可見其力量之大。

“藍染，你廢話太多了。”淺羽春面無表情的借力後躍一大步後又砍過來。

刀刃的激烈碰撞擦出了火花，此時，淺羽春的身上正散發着壓倒一切的氣勢。

只是單純的刀刃相接，藍染仿佛沒有打算使用鏡花水月，淺羽春冰冷的面龐有了少許煩躁的變化，“不用鏡花水月嗎？”

“你不也在小心翼翼的試探嗎？”

淺羽春銳利如鋼絲的目光将藍染捕獲于瞳，平靜，卻讓人恐懼的氣勢，“那麽，鬧劇就結束吧。”

突然，纖薄的身影融入了空氣中，不見了蹤影。

——在哪裏？藍染的視線一時彷徨，下一瞬間，一個高挑的身影從頭頂躍下，

“——！！”尖銳的聲音劈裂空氣，紅刃一閃而過。

“唔！”雖因措手不及，而突然失去平衡，但也只是閃了一下便接住了刀，身體卻往後微仰。

在落地的瞬間，淺羽春用腳尖輕盈的蹬了一下地面，再次向藍染撲過去，動作的靈敏程度不亞于野獸。

“唔……”舉起斬魄刀，伴随着刀刃碰撞的沖擊聲，藍染有些吃力的接下了淺羽春的攻擊，不得不說，攻擊系的斬魄刀雖然沒有鬼道系的變化多端，但論力量确實是最可怕的，而且，這樣的他竟然不能以一只手握住斬魄刀，是的，就連在與那群死神隊長們周旋時，他都不曾用雙手握過斬魄刀，然而眼前這個女人，這一刀揮下來的那瞬他就了解了，如果不是雙手，很可能斬魄刀會被壓下連胸口也會不可避免地被砍傷。

“藍染！不要蹑手蹑腳的！把你的能力拿出來！”淺羽春一邊增加力量，一邊用尖銳而冰冷的視線盯着藍染，她的聲音低沉而威嚴，說這話的同時，連那清秀的臉上也是充滿了沉穩而自信的表情。

“好吧，看來果然不能把你當一般人看待。”藍染說着猛地借力往後退了一大步。

身影驟然消失，連靈壓也隐蔽了，淺羽春眯起了眼睛，感覺有股詭異的熱氣在心底沸騰了起來，好像她在渴望着什麽，是的，是逆蓮的渴望，同時也是她的渴望——刀不見血，便不回鞘。

已經不能捕捉到藍染的行動了，淺羽春微微勾起了嘴角，全心投入了戰鬥中，沒有任何預料，背後忽然有刀刃刺過來，身體一瞬間反應過來，卻依舊晚了一步，躲開了致命傷，背後卻劃了一條很長的口子，鮮血直流。

藍染已經發動了鏡花水月，在這種完全催眠的狀态下，加之他還完全隐藏了自己的靈壓，已經不是一般難對付的敵人了。

如果換做別人，恐怕早就開始畏懼了，就算是表面還在堅強的握着斬魄刀，內心也已搖搖欲墜，但是……淺羽春的反應卻很是詭異。

刀刃劃過自己血肉的時候，她的瞳孔驟然縮了一下，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覆蓋在骨頭上的皮肉被切割開後，清秀的臉驟然扭曲了，并非因為疼痛，而是另一種無法用言語闡述的刺激與新鮮感，聞到了血的味道，非常甘甜的、令人着迷的味道。

琥珀色的眼珠漸漸變成了血紅，抓住他，抓住他，是的，抓住他，那個能砍傷她的家夥，然後把他砍成碎片，只有這個想法充斥在腦海中，像是被什麽吞噬了。

蒼白的臉上有着詭異的微笑，雙眼翻騰着血紅的殺氣，簡直就像惡魔一樣。

“來吧！藍染！”淺羽春對着空氣說話，她知道，藍染一定在聽着，在凝視着，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

完全催眠的狀态下加上藍染本身的實力，如之前一樣，沒辦法預料，刀再次滑過皮膚，這次是右臂，很慶幸的是沒有被完全砍掉，只不過被削掉了小臂的一大塊血肉，骨頭清晰可見，白色的衣服已經沾滿了血。

用那種殘缺不全的手臂握着刀，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紅色的眼睛仿佛被刺激了，淺羽春的手心滲出汗水，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逆流，心髒跳動的幅度激烈到讓人疼痛，全身的神經都仿佛不斷傳輸着——抓住他，宰了他。這句話在腦海某處不斷回蕩着。

“唔……”當刀打算直取那脆弱的脖子時，突然就被抓住了，藍染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直直地抓住鏡花水月，好像還有用不完的力氣，她死死地握着刀刃，藍染試着抽回刀，但發現淺羽春的手如鋼鐵直接捍在鏡花水月上似的，要輕易抽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于是放棄了。

淺羽春的聲音有些嘶啞卻帶着一股詭異的感覺，“抓到你了，小貓咪。”

對于這個稱呼，即使是藍染，也不由得眼神抽搐了一下，“你确定你抓到的人是我嗎？你應該記得，鏡花水月的能力。”

“噢，記得，也許你可以擾亂我的五感，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是不會有錯的！”她的表情簡直扭曲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渾身因激動興奮而顫抖不止。

“看來鏡花水月對你确實沒有太大的作用呢。”藍染的表情也不像以往那樣輕松了，他的神色沉了下來，盯着淺羽春。

“我要……宰了你！”嗜血的雙眼眯起來，淺羽春另一只手揮起逆蓮砍下。

“——！！”

陡然抽開的鏡花水月削斷了淺羽春五根手指接住了逆蓮，攻擊力的強大卻讓藍染連腳跟都忍不住陣陣打顫。

“啊，手指斷掉了。”淺羽春看着自己冉冉流血光禿禿的掌心說道，地上的五根手指落在血泊之中，然而，她血色的瞳眼中卻滲出了瘋狂的喜悅與沸騰着的殺氣。

藍染那完美的笑容溫和到不祥，“沒關系，只是四根手指，很快你就不用再擔心這個了。”

藍染的身影迅速消失，淺羽春警戒着周圍的一切，無法捕捉的身影再也無法映在視網膜內，連感覺都突然變得遲鈍起來，藍染做了什麽，等淺羽春意識到的時候，左臂已經被整個削掉了，是的，臂膀被砍斷了。

“嗚啊——”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淺羽春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總算聽到了一句在這種情況下正常人才會發出的聲音呢。”藍染的身影出現在身後，回過頭揮舞逆蓮時身影便又消失不見了，那并不是速度，淺羽春從不認為自己在速度與力量方面會輸給任何人，所以……那是鏡花水月的力量。

相比起藍染此刻的游刃有餘，斷掉一只胳膊，全身染滿血跡的淺羽春顯得狼狽不堪。

淺羽春早就知道跟崩玉完全融合了的藍染不好對付，但越是這樣，她嗜虐的心反而激動得不能自已，毫無溫度的心髒仿佛只能在這種情況下才能回溫，讓她找到自我。

腦海中似乎有什麽在呼喚着自己，那是淺羽春熟悉了的聲音，她閉上眼，警惕周圍的同時精神世界的那只虛忽然出現了。

“我可以給你力量，只要你想要。”

當然想要，她想要力量，抓住藍染，将他剁成碎片，這是唯一的想法了。

将手覆在臉上，撤下之後，整個鼻梁乃至頭部上方都被面具覆蓋，面具上面有紅色的類似蓮花的紋路，看起來既妖媚而又感性。

“殺了你……”口中吐出這樣的話，血色的眼眸卻已經不若剛才那樣銳利，取而代之的是，高漲的理性、自信、鎮定以及殺氣。

除了外表的不同外，似乎跟平時的她沒什麽區別。

被身體的本能全副支配，毫不猶豫的，在鏡花水月刀刃出現的時候直接揮着逆蓮直取藍染的心髒，可惜的是沒有得逞，事實上逆蓮确實插/入了拉藍染的心口，但是沒有深入到致命部位便被躲開了。

“你……真是傑作。”藍染往後退了一步說道。

淺羽春面無表情，掄着逆蓮，突然消失的身影出現在藍染身前，那種速度簡直無法以時間來形容，毫無預兆地，等藍染察覺到的時候自己已經被踢飛出去，身體飛在空中，淺羽春的身影又出現了，沒有給他留絲毫餘地，再一次用腳将他從天上踹下，即使以鏡花水月擋住了直接的肢體接觸，卻依舊被力氣震飛出去，轟轟的巨響，他的身體撞穿了三幢建築物，劇烈的沖擊波把地面狠狠壓下去，形成了蛛網般的巨大凹陷地，藍染陷在那沖擊波中央。

虛化後的淺羽春戰鬥力大幅度提升，局勢往一邊倒，以那副殘缺不堪的身體，竟然能做到這種地步，藍染感到驚愕的同時也深知自己再不做點什麽的話就晚了。

沒有來得及說話，甚至是吐出任何氣息，淺羽春再次過來，逆蓮的刀尖抵在藍染的喉頭，她的表情十分鎮定，白色的衣服全被血染得濕透，空虛的瞳眼中看不到猛獸般的殺氣，取而代之的是寧靜、光華。

“傑作，上天的嗎？還是你給我的虛化？呵，就憑你？給我……死吧。”她忽然勾起了嘴角，滿臉都是兇殘的愉悅，嘴角極度扭曲，宛如惡魔。

逆蓮捕獲了藍染，深入心髒，刀刃穿過了後背，但是……總覺得哪裏不對，淺羽春愣了一下，擡頭看向藍染，還沒來得及察覺是怎麽回事，鏡花水月就刺進了胸口。

為什麽……

“啧，真是一只怪物！”藍染将深入淺羽春胸口的斬魄刀拔出後，一腳将其踹飛，甩掉了刀尖的血漬。

傷口迅速愈合，看來是崩玉的力量，崩玉已經完完全全的接納了他，藍染欣喜若狂的笑了，與平素的他完全成了兩個極端，連表情都是扭曲的，“就憑我是嗎？！就是這樣的我！淺羽春，你才是敗者！看到了嗎？崩玉已經完全接納了我！神明也好，惡魔也好，只要我想，所有人都必須臣服在我腳下！”

征服她就能讓他這麽高興嗎？淺羽春仍舊無法理解這些情感，虛化退卻，頭上的面具漸漸消散，她臉色煞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是的，受了致命傷……心髒被刺穿了。

看着藍染胸前閃着詭異藍光的崩玉，淺羽春這才明白，藍染已經殺不死了，唯一的方法只能是封印，崩玉跟他融合後，就算是戳穿心髒或者是割破喉嚨，傷口都能迅速恢複，那并不是超速再生，而是崩玉給予的另外一種能力。

“我親自送你上路，這是你的榮幸。”

藍染微笑着撂下話揚長而去，淺羽春無力地躺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都成了奢侈，已經不能在做什麽了……

還想做什麽啊……明明對她來說就是個毫無關系的世界。

身體前所未有的放松了，淺羽春淡淡地望着湛藍的天空，心裏卻平靜得不可思議，好像一直以來的虛空也被填補了，說不定她所渴求的就是這樣，像這樣……被毀滅掉，消逝無存，跟史塔克一樣、跟烏爾奇奧拉一樣。

總覺得烏爾奇奧拉在最後一刻找到了什麽東西，找到了什麽，即使是現在也無法理解……左眼很痛，也許是烏爾奇奧拉的餘溫還尚存在眼球中。

血淌過她貼着地面的臉頰，可能還流進了耳朵裏，以至于出現了幻覺，嗯，她想是自己聽錯了吧，有人在叫她，即使閉着眼還仿佛看見了一雙藍色的眼睛。

“色……色春……”

感覺身體被什麽拖起來了，确實是有人在叫自己，費盡力氣睜開眼看見的是那個人類……那個叫黑崎一護的人類。

看見他眼底有着奇怪的透明的東西滴落到了自己的臉上，看見他咬着牙關，卻還是洩露了少許嗚咽聲，看見他的嘴唇在顫抖着吐出‘沒事沒事’之類的字眼的口型。

啊……已經連聲音都變得聽不清了，感覺滴在臉上的液體很溫暖，抱着自己的身體很溫暖，淺羽春想再靠近一點，卻動也動不了了，想說點什麽，嘴唇張張合合，卻無法成聲，想問他，為什麽要露出那樣傷心的表情，明明誰都會死的，或早或晚，有什麽值得難過的呢。

無比希冀，比誰都渴望，為什麽偏偏就是無法擁有，所謂的感情果然是最難理解的東西啊。

她的視野逐漸變得模糊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