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春

第32章 我才是王！

風滑過臉頰，帶起淺羽春的長發，白色的裙擺随風鼓動，妮露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井上織姬瞳孔內的光線不停閃爍，格拉特妮驚詫地叫出了聲：“橘子……頭……”

這是漫長的一瞬間，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黑崎一護喘息不已，他早就體力透支，全憑意志力在撐着。

葛力姆喬的瞳孔幾乎沒有焦距，身體搖搖欲墜，眼看就要倒下。

結束了，黑崎一護在心裏念道。

就在他松了口氣時，葛力姆喬突然握住了他的刀刃，用沙啞而沉重地聲音說道：“別開玩笑了，就憑……就憑你這種伎倆也想贏嗎？想贏我嗎！”

蕭龍說過，‘你是能引導我們的強大力量，與我們共同前進吧，你能成為我們的王！葛力姆喬。’

是的！他是王！豹王！怎麽能被這種小蟲子打敗！

“黑崎君！”井上大叫！

葛力姆喬利刃般的手爪穿透了黑崎一護的肚腹，血液噴出。

藍色的長發随風舞動，冰冷的眼瞳沒有絲毫溫度，只剩濃烈的殺氣。

黑崎一護的瞳孔不停顫抖。

淺羽春眯起了眼睛。

葛力姆喬抽回手往後一躍，黑崎一護與他拉開了距離，捂着肚子上的傷口粗重喘息，盡管被傷得這麽重，黑崎一護的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那樣的眼神是怎樣，你這家夥，總是……總是……不管被我打得多慘，傷得多重，都一副能打贏我的樣子，總以為自己比我強大，所以我才看不順眼啊——！！”葛力姆喬大吼着沖過來。

黑崎一護被打飛，葛力姆喬沒有絲毫懈怠，繼續攻擊，雙方再次陷入了不死不休的戰鬥。

“什麽看不順眼啊！是因為區區人類，還敢跟你擺出一副對等的樣子你才不順眼嗎！”

葛力姆喬的右手倏地刺入了黑崎一護的身體，黑崎一護噴出一口血來，被葛力姆喬踢飛。

“跟那無關！死神也好！人類也好！破面也好！敢用蔑視的眼神看我的家夥就要全部将你們消滅！”

葛力姆喬使出了‘豹王之爪’，那是連淺羽春都沒有見過的招數，也許黑崎一護只能到此為止了，葛力姆喬的靈壓像沖擊波湧來，淺羽春對井上織姬道，“不用三天結盾嗎？會被傷到的。”

井上織姬連忙将格拉特妮與妮露護在自己的三天結盾之下。

格拉特妮拉了拉淺羽春，“好人春，快進來，會被傷到，葛力姆喬好可怕的。”

淺羽春揉了揉她紅色的發，說道：“我沒事。”

葛力姆喬猖狂怒吼：“你死定了！黑崎一護！你輸給我了！你這種她一根手指都能捏死的家夥！少在哪裏自大了！真令我作嘔！”

“只有我，我才是王！”

藍色的豹爪布滿天際，連藍天也被覆蓋，黑壓壓的沉下來，朝黑崎一護沖刺，黑崎一護用斬月抵住強烈的攻擊，費勁了力氣。

終于在這之後，斬月劃破了豹爪，藍色的碎片如星辰般降落，玻璃般的碎屑被阻擋在三天結盾之外，一塊碎片飛過來，劃傷了淺羽春的臉，她卻是定定地看着前方，仿佛沒感覺到一樣，連眼睫毛也不曾動過分毫。

黑崎一護低着頭，言語卻是無比堅定，“你，并不是你才想贏。”

葛力姆喬眯起眼睛：“你說什麽？”

“我要打打敗你！打敗烏爾奇奧拉！打打敗藍染！然後再把井上、露琪亞、石田、茶渡、戀次、還有色春帶回去！”

藍色的豹爪被不斷劃破，直沖向葛力姆喬。

“怎麽能輸給你一個人！葛力姆喬！”

刀刃直達葛力姆喬的胸口，刺入骨層，藍色的瞳孔驟縮，随即放大，碎片裂開，露出湛藍的天空。

血液滴在地上。

“該……死……”隐約聽見葛力姆喬從喉嚨吐出類似的字眼，黑崎一護将斬月抽出。

淺羽春倏然出現在身前，葛力姆喬的身體緩緩下墜，他仿佛看見了在許久以前，當他還是只亞丘卡斯的時候，那輪挂在天空的玄月。

手被誰抓住了，意識朦胧的時候，感覺到一雙空洞虛無的眼睛正看着自己，這個溫度，總覺得十分懷念，在哪裏……什麽時候……很久遠很久遠以前感受過，這樣想着，葛力姆喬接着陷入了黑暗。

淺羽春拉住葛力姆喬，将他帶入懷中緩緩下落。

“色……春……”

淺羽春沒有看黑崎一護，妮露哇嗚一聲大叫着撲在黑崎一護懷裏，井上織姬看了看葛力姆喬，又看了黑崎一護，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格拉特妮慘叫道：“葛力姆喬完蛋了嗎。”

淺羽春道，“格拉特妮，要是葛力姆喬聽見的話，你死定了。”

還沒死啊……格拉特妮趕緊噤聲。

淺羽春看着懷裏尚存一口氣的葛力姆喬，對黑崎一護說道，“不是要帶你所有的同伴和我回去嗎？在這之前，還有烏爾奇奧拉等着你呢，祝願你還能活着。”

“淺羽同學，請你不要這樣說……”

“夠了井上……”

淺羽春抱着葛力姆喬遠去，頭也不回道：“對了，可能更木劍八跟朽木白哉等幾個死神隊長們要來了，你們的援軍到了，加油吧。”

黑崎一護：“你去哪裏！？”

她回過頭，揚起十分柔和的笑容，小虎牙依舊稚氣未脫，“等你戰勝了烏爾奇奧拉，我會履行自己的承諾。”

淺羽春帶着葛力姆喬去了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盡管那裏也被毀得幾乎面目全非，她找了治療室，将葛力姆喬放上軟床，擦掉葛力姆喬臉上幹涸的的血漬，她伸出舌頭舔了舔指尖，轉身按了開關，一個玻璃層将葛力姆喬隔了起來，這樣的話小傷很快會自動痊愈。

薩爾阿波羅的實驗室有很多秘密，淺羽春便開始亂翻搗，找到一些奇怪的液體，将它們混合後會産生不同的反應，終于當幾個試管內的液體混合在一起發生爆炸讓淺羽春被黑煙糊了一臉後，她踹翻了實驗器材，到旁邊洗了臉。

眼睛掃視過電腦儀器前看到的破面們的名字，淺羽春眯着眼睛瞧了一會，有史塔克、拜勒崗、赫利貝爾等等，從破面零刃到二十刃都有。

她将破面們所代表的數字輸入電腦中後大屏幕就開始跳出一些信息，還有影像，看來是破面們的過去。

烏爾奇奧拉以前是史瓦托德，葛力姆喬在亞丘卡斯的階段呆了很久也未曾進化。

史塔克有些不同，他與從屬官莉莉妮特是同一個個體分裂出來的。

最後，淺羽春發現，除了這些破面外，還有幾個名字，雖然字跡很小，那是……‘椎名春’

淺羽春扶額，她怎麽可能忘記自己真正的名字。

這種東西是哪裏來的？跟其他破面一樣，是從她腦海裏映射出來的嗎？連她自己都不記得從前的事了，藍染跟薩爾阿波羅還能她腦子裏找到些什麽？

淺羽春也有點好奇，将自己名字邊上所代表的數字號碼‘60133’輸入。

裏面立即跳出了她的個人信息——

姓名：椎名春（淺羽春）

年齡：1842.

身高：1.65m

體重：47kg.

興趣：無。

特長：繁多。

這些介紹淺羽春看着有些無語，為什麽能這麽仔細啊，明明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到底活了多久。

直接跳過信息介紹，來到關鍵影像輸出。

圖片中的影像有些模糊，但還是能很清楚的看到，一些久遠的記憶被打開，影像就這樣出現在淺羽春的視線中，包括她自己都不記得的，那個曾經深愛過的人的長相。

與其說帥，不如用邋遢來形容比較好，是的，影像中他們正坐在草坪上，那個坐在淺羽春身邊的男人确實留着青胡渣，眼睛是天空一樣的淺藍色，他叼着一根草杆，頭發也是雜亂無章的藍色長發，他穿着淺米色的和服，看起來簡直是個痞子大叔，笑得時候很是狂妄，從臉部輪廓還是不難看出，只要稍加修飾，男人還是很俊美的。

與淺羽春不同，這個男人是個人類，看得到靈體的人類。

可惜如今的淺羽春已經記不得這個男人的名字，她也不确定自己否真的曾經愛上過一個這樣的人類，畫面中的少女揚起大大的笑容，是種與陽光非常相似的味道，淺羽春懷疑那個人是否真的是自己……

即使看到這些，淺羽春的心情也沒有絲毫的起伏，她找了張椅子坐下，托腮看着屏幕，跳過這些溫情的畫面，進入一場血腥的戰鬥，這是那次死神與滅卻師的戰鬥，後來她被判處死刑，山本元柳齋将她放出靜靈庭，并将封印了她的記憶。

那時候，椎名一族在屍魂界還是有名的貴族，因為這次內戰，椎名一族全被滅門。

場景一頁一頁從琥珀色的瞳孔中閃過，她有些困了，自從體內的虛出現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是會感覺很疲乏，打了個哈欠後她托腮靠着椅子睡着了。

葛力姆喬将剛才看到的畫面統統烙進了腦海中，想起了淺羽春對他說的第一句話——‘你的眼睛，很漂亮。’說不定，指的就是畫面中的那個與他一樣有着冰藍色眼睛的男人，還有屍魂界欠她一筆血債這一說也有了解釋。

那雙絕望的眼睛，明明只是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卻非得裝得跟正常人一樣，會笑、會生氣、會惱怒，他曾對淺羽春此種舉動嗤之以鼻，現在他才理解……如果她本身的心髒就是虛空的，還不會僞裝，那就真的與死了毫無區別了，她想證明自己還活着的話，這已經是唯一的方式了。

想不到她也有過那樣的笑容，真是不可思議……在儀器的催眠下，葛力姆喬亦閉上眼睛淺睡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