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生春

第29章 那你試着喜歡我看看啊白癡

葛力姆喬托腮瞧着淺羽春，遠處不時傳來轟轟的巨響，聽起來打鬥異常激烈。

其實對于感情這檔子事葛力姆喬确實不太清楚，自從成為基裏安後逐漸進化，他唯一的信念便是強者為王，他對強者的渴求跟對眼前這家夥的渴求似相同，又似不同，就連他自己都無法區分了。

弱小的家夥葛力姆喬不屑動手，對于強者他都不會手下留情必将其除之，如果對手換做淺羽春呢？在腦海中思索了會，葛力姆喬覺得自己下不去這個手。

葛力姆喬踹了淺羽春的凳子，問道，“喜歡不是人類才有的感情嗎？魂魄是因為被仇恨那些負面情緒吞噬才會堕落成虛的，我們破面也是由虛進化而來，怎麽還會存在人類的感情呢？你這家夥是在騙我吧？”

“我幹嘛騙你。”淺羽春一本正經道，“騙你有什麽好處不成？聽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老是會惦記對方，那你惦記我嗎？”

“嘛，我确實想上你。”

“喜歡一個人會想永遠跟她在一起。”

“我想一直上你。”

“喜歡一個人會在想着她的時候不自覺地笑或者生氣。”

“你什麽時候才能讓我上啊。”

在淺羽春一腳踹翻葛力姆喬的凳子前，葛力姆喬迅速站起來。

“你他媽就想上我了！”

“……”他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所以說什麽感情真的很麻煩啊，他為什麽會跟這家夥談論起這種東西？葛力姆喬立馬嗤之以鼻，盡管如此他卻無法忽視自己真正的感覺，每次在跟淺羽春視線交彙時，她毫無生氣的眼神都會讓他生出想起一些很久遠的東西，像投影屏上放映的古老電影一樣，閃爍着消失于黑暗。

然而，那究竟是什麽，他卻想不起來，只是非常熟悉，仿佛能透過去的久遠記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即使沒有擡頭淺羽春也知道葛力姆喬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你幹嘛一直看着我。”

“想起了一些事情。”

“嗯？什麽？”

“不，連我自己都不清楚……”

“奇怪的家夥。”

“再奇怪也沒你奇怪，嘁！”

“诶？我很奇怪嗎？”

“啊，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比你還奇怪的家夥了。”

淺羽春聞言咯咯笑了，露出兩顆小虎牙，她倏地撲過去抱住葛力姆喬，葛力姆喬差點被她撲倒，“突然發什麽瘋啊白癡。”

淺羽春将頭埋進他的懷中說道，“豹子刺猬頭，你真好玩兒。”

“喂！別又亂給我取綽號啊。”

“刺猬頭。”

“……”

“刺猬頭……我真想喜歡你，如果我還有那種感情的話，能喜歡上你就好了……”這是葛力姆喬與淺羽春的第一次擁抱，葛力姆喬身體有些僵硬，臉色也不自然，淺羽春沒有用力，像是一般的肢體觸碰，話語本身是很無助而悲涼的句子，由她說出來卻是平坦而無抑揚頓挫的語調。

葛力姆喬無法不猜測此時她會是什麽表情，只是輕扣住她的肩膀，“喂！那你試着喜歡我看看啊白癡。”

淺羽春用毫無波折的聲音繼續道：“很久很久以前我似乎喜歡過一個人類，現在我甚至都不記得他的樣子了，也不記得那是什麽感覺，至于黑崎一護，可能是那個什麽都不知道的我寂寞了，強行的想找個依靠，他正好合适……又或者我确實是喜歡他的，但現在我自己也分不清。”

淺羽春放開她，掀開自己的上衣，肚子上露出一道猙獰的傷疤，“這刀口，你挖過的，記得嗎？是黑崎一護刺的。”

葛力姆喬眯起了眼睛，“是他做的？”

“嗯，這件事之後我像發瘋了似的，現在都還記得那時候自己做了多無聊的事，不過正是因為這一刀我才遇到了你，刺猬頭，如果是你的話就好了，你跟黑崎一護不一樣，黑崎一護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朋友、同伴、屍魂界、空座町……如果是你的話，那時候我所渴望的，只有彼此的世界，你一定能夠給我。”

葛力姆喬垂下眼睑，說道：“現在晚了。”是的，這個女人不會再為任何一個人做到那種地步了，這種認知讓他不由得狠狠将淺羽春攬進懷裏，如果早一點認識就好了，現在的他甚至妒忌了黑崎一護與淺羽春有過那樣的曾經。

“說到底，這個世界會變成什麽樣，藍染要做什麽，屍魂界會發生什麽，破面們的生死，我都毫不關心，就算想去體會，這裏也不會有任何感覺。”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胸口。

葛力姆喬抓住她的肩膀，望着那雙無機質的玻璃般倒映不出光亮的眼珠，他笑了，說道：“以前聽說你這種眼睛叫做‘沼之目’，擁有這種眼睛的女人回把男人拖下十八層地獄。”

她歪頭笑道，“你相信嗎？”

一把将淺羽春狠狠揉進懷裏，葛力姆喬應道，“我倒要試試看。”如果這雙空無一物的雙眼能染上半分色彩的話，這是葛力姆喬第一次有了渴望強者以外的感情。

淺羽春第一次出現時，葛力姆喬就知道了，對他而言，淺羽春是個特別的存在，一只有感情的虛是很可笑的，但如果這種東西不是叫做喜歡或者是愛的感情，那麽還能稱之為什麽呢？理智沒有辦法戰勝身體的本能，葛力姆喬想自己說不定正是被那雙眼睛迷惑了。

“我覺得，我真的喜歡上你了。”

“嗯。”

“你也試着喜歡我看看吧白癡。”

“好……”

如果還有值得她努力的事，或許活着也是件好事。

就在這時，淺羽春忽然感覺到了一股很熟悉的靈壓，頓時喜出望外，拉着葛力姆喬就往外走，葛力姆喬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喂？你要去哪裏？”

“去帶你找一個好玩兒的吃貨。”

“哈啊？”

“走啦！不會吃了你！”

追随着這股靈壓，淺羽春帶着葛力姆喬來到了大虛之森，果然看見某個吃貨正在抓逃跑的基裏安。

“喂喂，別跑，等等我！”格拉特妮随着基裏安跑。

那家夥……葛力姆喬記得這家夥是破面中的一員，後來也不知道去了哪裏，加上她本身就是個廢柴，就算失蹤了也沒人在意。

淺羽春三兩步上前。

葛力姆喬随後而上，問道：“你認識？”

淺羽春道，“怎麽不認識，上次我們去現世的時候她不是也在嗎？你忘了？”

葛力姆喬沒想起來，對于弱者他從來都是不屑一顧的。

感覺到身後熟悉的靈壓，格拉特妮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發現淺羽春，立馬像尋到寶了一樣大叫着撲過來，“變态春！”

淺羽春差點被她撲倒，“哎喲，你輕點啊。”

格拉特妮委屈道，“我找不到雨龍跟橘子頭了，還找不到出去的路，而且又好餓，變态春，有吃的嗎？”

“親，你叫我什麽來着？”

“啊咧，變……好人春。”

淺羽春揉了揉格拉特妮的頭将她拖起來，“你不是正在美餐嗎？怎麽還餓？”

“我一直都好餓，啊，果然還是你最香了……”格拉特妮咽了咽口水，她一直覺得變态春的味道聞起來特別美味，跟藍染的一樣，可是他們兩個都好可怕。

是不是越好吃的家夥越可怕呢？格拉特妮表示這個問題很深奧啊。

好像還有一股也是很好吃的味道，格拉特妮的鼻子揚了揚，這才瞧着邊上的葛力姆喬，吓得哇地一聲叫了出來。

“葛葛葛葛葛葛葛葛力姆喬。”

葛力姆喬面無表情：“你敢再結巴試試？！”

“葛力姆喬！”

“噗哈哈哈……”淺羽春大笑，對葛力姆喬道，“這家夥好玩兒吧？”

葛力姆喬有些不耐煩，“你就找她了？”

淺羽春踹了葛力姆喬的屁股，“再敢兇她的話，一刀砍了你哦。”

葛力姆喬掐住淺羽春的脖子，“找死啊你。”

淺羽春拍掉他的手，“別鬧了混蛋。”

格拉特妮立馬想跑得遠遠地，他們兩都那麽兇，被卷入戰争的話她肯定會死翹翹的，不過幸好他們只是口頭之争，并沒有真的動手。

“變……好人春，你打得過葛力姆喬嗎？”格拉特妮偷偷問淺羽春道。

淺羽春挑眉，“你想幹什麽？”

“你以前不是抓了好多虛給我吃嗎？……葛力姆喬好香，你能抓他給我吃嗎？”格拉特妮偷偷望着葛力姆喬，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誘人的香味啊。

淺羽春搖頭，“你要吃誰都行，葛力姆喬不行。”

格拉特妮睜大眼睛：“為什麽啊？”

淺羽春想了想，說道：“因為葛力姆喬喜歡我啊，這世上就葛力姆喬喜歡我了，很珍貴的。”

“那我也喜歡你，這樣你能把葛力姆喬抓給我吃嗎？”

“嘛，可以考慮看看。”

葛力姆喬一腳踹飛格拉特妮，“別當我耳聾！”

淺羽春拍拍葛力姆喬的肩，“好了別生氣啊親。”

“還有你！考慮看看是什麽意思？！啊？”

淺羽春咳了幾聲，“那是哄她的，哄她的。”

格拉特妮揉着屁股站起來，低聲咒罵：“葛力姆喬果然是個壞蛋，變态春也是個小氣鬼。”

“格拉特妮，過來，我帶你出去。”

于是格拉特妮又屁颠兒屁颠兒的跑過來了。

帶着格拉特妮走出大虛之森後，又給她抓了好些吃的，格拉特妮這才心滿意足，格拉特妮再次在心裏給淺羽春打了滿分：變态春看着壞，實際上是個好人啊。

她的評分标準一如既往，只要能給她吃的，都是好人。

淺羽春問格拉特妮：“你要去找石田他們嗎？”

“唔……”格拉特妮想了想，問道，“你知道雨龍在哪裏嗎？”

根據靈壓，淺羽春斷定石田正在實驗室那邊，恐怕是在跟薩爾阿波羅糾纏，“嗯，知道。”

“暫時不要找雨龍吧，要是他發現我跟着來了，一定會生氣的。”

“你是偷偷來的？”

“嗯，雨龍他們不知道我回來了。”

“那你要跟着我們嗎？”

“好啊。”

葛力姆喬瞪了格拉特妮一眼，“喂，雜碎！你知道電燈泡是什麽意思嗎？”

“……”格拉特妮黑線了，葛力姆喬真的喜歡變态春嗎？好詭異的組合——兩個變态在一起好恐怖，還是橘子頭比較合适變态春。

“喲？葛力姆喬，你還知道電燈泡的意思？”淺羽春打趣道。

葛力姆喬冷哼，“上次在你雜志上看到的。”

淺羽春嘿嘿一笑，“你不是不屑看我的雜志嗎？”

“只，只是不小心瞥到一眼而已怎麽樣！”

“好人春，你不是很喜歡橘子頭的嗎？”格拉特妮不合時宜的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