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封印解除,不同的她
實驗室有異的訊號立馬傳到了薩爾阿波羅那,他當即趕回實驗室,見葛力姆喬正站在實驗室裏後拉下了臉,皮笑肉不笑地地說道,“這可真是……葛力姆喬,你打算怎麽賠償我呢?”
“啊……賠償的話,我可以給你機會讓你幾招。”
葛力姆喬這家夥總是如此猖狂,性格又殘暴,簡直讓人忍無可忍,薩爾阿波羅想發飙,但是他必須要忍耐,因為……時間快到了。
“葛力姆喬,你最好馬上離開這裏。”
葛力姆喬挑眉,“你不說我也會走。”
葛力姆喬剛走到門外,背後忽然湧來一股猛烈的靈壓,薩爾阿波羅迅速退往門外,由于之前的牆壁被葛力姆喬打壞了,薩爾阿波羅開啓了另一層透明的防護壁。
玻璃容器裏的淺羽春開始劇烈掙紮,口罩中不停的冒出水汽,看起來十分痛苦,身上各處被鐵鏈勒出血來,她睜大了眼,瞳孔縮成極小的一點,動作很是瘋狂,即使隔得這麽遠,正對着她的葛力姆喬還是能看清楚她的表情。
葛力姆喬感覺到了,裏面的靈壓……即使隔了兩層特殊物質制造的防護壁,還用鐵鏈困住了她的身體,這靈壓還是讓人脊背發麻,他伸手摸上在抖動的防護壁,酥麻感從掌心傳到手臂。
只聽見砰地一聲,他身後的一個圓柱形玻璃容器破裂了,泡在裏面的一個假面掉了出來,碎成幾片後化成了灰燼。
“啊!我的成品!”薩爾阿波羅氣急。
這種狀況持續了整整五分鐘,葛力姆喬嗜虐的心開始膨脹,每次見到這個女人都會有不同的感覺,之前若說是被她的‘沼之目’迷惑,那麽現在的他則是對她的強大感到驚嘆,他絕對要手刃了這個女人!這是他的獵物!
直到淺羽春安靜下來,薩爾阿波羅才解除了防護壁,平靜後的淺羽春跟之前一樣,像是睡着了般蜷縮成一團浮在玻璃容器的中央,她的傷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愈合,被血染紅的液體也漸漸恢複了透明。
如果不是葛力姆喬打破了牆壁,他的成品就不會被毀了,薩爾阿波羅雖然生氣,但現在還不是生氣的時候,他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當即對葛力姆喬下了逐客令。
葛力姆喬離開之後,薩爾阿波羅開始了他的實驗。
四天後,淺羽春蘇醒了,她醒過來後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頭還有點痛,身體到處都很沉重,看到床邊有一雙白色的靴子,她穿上後大小正合适。
走出去後淺羽春眯起了眼睛,用手擋住日光,長期關在內室她的視網膜還不能很快的承受強烈光線,待好片刻過後,她這才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奇怪的地方,目所能及之處都是藍色的天空與白茫茫的銀沙,靈敏的感覺到有虛的氣息讓她意識到自己身處虛圈。她僅僅記得自己被一護刺傷後再次醒來已經來到了這個世界,再後來似乎遇到了誰,好像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沒什麽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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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圈應該是被黑暗侵蝕着的,這裏為什麽會有湛藍的天空?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想起了很多事啊,那個時候山本元柳齋為什麽要救她,如果一直被關着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這些記憶明明都被封印這麽多年了,為什麽偏偏又被解開了呢,她要是一直把這些東西帶進棺材也不錯啊,呼……說不定老天是故意玩她呢。
嘛,這些都過去了,她根本就不想計較,再次擡頭望向天空,淺羽春感覺心裏還是空蕩蕩,她摸摸肚子上的已經合好的刀疤,長長的籲了口氣,這具靈體身經百戰了這麽多年,大大小小的傷都受過,倒還是第一次愈合得這麽快。
背後有聲響,淺羽春回頭的同時聽見有人叫了一聲。
“喂!”
淺羽春回過頭,看見一個類似格拉特妮的奇怪生物站在她身後,這東西……聽格拉特妮說叫做破面。
蒼白的皮膚顯現出來,毫無生氣的眼神,看起來不像生物,葛力姆喬盯着這樣的她,道:“你醒了?”
淺羽春看着他歪頭思考了片刻問道,“你……是誰?”
葛力姆喬眼底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清楚地自己告訴過她好好的記住他的名字,或許把她殺了後将他的名字刻在她骨頭上,她就能記得了!
葛力姆喬直接殺來,淺羽春抓住他的拳頭,淡淡道:“做什麽?”
感覺不到對方的殺氣,反而像個孩子一樣全無防備,可偏生是這樣一個家夥,輕易的就接住了他的拳頭,葛力姆喬非常不爽,“還用問嗎?當然是……”長腿在空中劃出弧度,朝淺羽春的肚子踢去,淺羽春一手擋住,驚人的力道迫使她往後退躍。
葛力姆喬揚起殘酷的笑容,接着剛才的話,“殺了你。”
淺羽春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與其說是看,不如說是臉朝着這邊,眼珠還是那麽空虛,依稀覺得這種挑釁而張狂的眼神确實在哪裏見過,在虛圈?腦海中忽然浮現某個畫面,她想起了那日的事,長長的籲了口氣,“葛力姆喬……”
葛力姆喬挑眉,“喲,總算記得了,不過太遲了,你必須付出點什麽代價才行。”
淺羽春張開嘴唇:“殺了我嗎?”
隐約覺得相比起初見,現在眼前的人更加理智,眼神雖然沒有變化,力量卻出奇的驚人,總覺得很……不爽啊!葛力姆喬上下打量過她後,說道,“你那身打扮是什麽啊?破面裝?”
破面裝?淺羽春不是很理解……說起來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她完全不記得了。
葛力姆喬才不管她在想什麽,是否了解,想殺了她的沖動,對于強者的渴望使他的血液都沸騰了。
然而,沒有察覺到發生了什麽,甚至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動的,也許不應該用時間來形容那種速度,等渙散的目光凝聚後,他已經被掐着脖子按到地上了,出乎意料的巨大反差讓葛力姆喬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不帶有絲毫同情或是溫柔,淺羽春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與空虛的眼珠四目相對,眼珠黑暗的深處是絕望,葛力姆喬仿佛被內心潛伏着的什麽東西吞沒了,忽然了解了什麽,因為絕望了、放棄了、所以才會對一切感到空虛,所有的感情都消失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便是如此。
“你的眼睛,很漂亮。”她忽然開口,并伸出指尖摸着葛力姆喬的下眼睑,是的,在她看來那是很漂亮的顏色,冰藍色的、是天空或是海水的顏色,非常迷人。
在那樣的目光下,無法動彈,也不能從她的表情或是眼神中洞悉什麽,卻隐約覺得這句話含有深刻的含義,為什麽這個家夥會突然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可是不知怎麽地,也許是被蠱惑了也說不定,葛力姆喬的內心深處産生了難以言喻、不可思議的情感。
淺羽春沒有擡頭,憑着靈壓感覺到有誰來了,她放開葛力姆喬站起來,葛力姆喬愣怔片刻,迅速與淺羽春拉開距離。
“啊啦,我似乎看到了不得了的東西哦。”說話的是一個笑眯了眼,像只狐貍的銀發男人。
淺羽春記得這家夥是那時候在屍魂界看到過的,跟藍染一同逃往虛圈的死神,聽說是叫市丸銀,他笑着的樣子總讓覺得不懷好意。
葛力姆喬眯起眼睛,“市丸銀。”
“喲西,葛力姆喬。”市丸銀笑眯眯地打招呼道。
市丸銀走到淺羽春身邊,說道,“淺羽桑,現在有空嗎?藍染隊長想見你呢。”
葛力姆喬看了一眼淺羽春,接過他的話,“喂,市丸銀,這家夥是我的獵物。”
“啊啦,放心喲葛力姆喬,很快就會讓她回來的。”
淺羽春擡頭笑着問道:“有吃的嗎?我餓了。”
她的表現卻與之前大相徑庭,至少葛力姆喬不覺得這樣一個像生物又不似生物的家夥還會笑,并且她說話時的眼神仍是空白得令人發指。
明明靈魂是空虛的,卻還想僞裝得跟正常人一樣,真是讓人惡心!葛力姆喬忽略心底的煩躁,嘲諷的揚起嘴角,他嘁了一聲後自顧自的轉身離開了。
“那麽,淺羽桑,我們走吧。”市丸銀說着走在前面,見淺羽春沒有跟上來,他問道,“怎麽了?”
淺羽春擡頭看了他一眼,垂下眼睑跟了上去。
他們走進了一個偌大而空曠的屋子內,裏面藍染正坐在椅子上,旁邊站着一個黑發女人。
“藍染隊長,我把淺羽桑帶來了喲。”市丸銀一口關西腔讓人無法懈怠。
藍染微笑着看向淺羽春,對旁邊的女人說道,“冬,你先退下。”
悠冬掃視過淺羽春,退了出去。
“淺羽,跟我來。”藍染站起來,走在淺羽春跟市丸銀前面。
打開另一個房間,裏面裝滿了高科技的儀器,然而,淺羽春的目光卻沒有放在這些儀器上面,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張手術臺,上面擺放着一個靈體,跟黑崎一護的外形一模一樣。
至于為什麽說外形一模一樣,那是因為淺羽春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眼前的靈體只是空有虛殼,不是真的黑崎一護,淺羽春忽然想起不久以前,第一次看見那個皮膚慘白的破面時他對自己說的話‘虛圈有你想要的東西。’說不定指的正是這個。
“淺羽桑,如果你想的話,這具靈體可以成為真正的黑崎一護喲。”市丸銀走到手術臺邊上,看着靈體說道。
淺羽春上前,一手将靈體的脖子切斷,淡淡道,“與我無關。”并不是在憤怒,确确實實,她的語氣沒有絲毫情感起伏。
藍染幽森的眼瞳忽然湧出一種奇特的探究,臉上依舊挂着溫和的笑,“那麽我想你應該會加入我們。”
淺羽春挑眉道,“三包就成。”
市丸銀:“三包?”
“就是包吃包住包睡,呼……這為什麽讓我想到了現世的三陪牛郎,啧。”
藍染竟然還是能保持鎮定的臉色,“我很高興你願意成為我們的同胞,對于你的條件我想前面兩項大概可以,最後一項可能需要你自己努力。”
淺羽春怎麽可能看不出來,藍染是個很有野心的家夥,他以崩玉的能力創造了破面,必定是有什麽重大的目的,只是現在的她确實無處可去,也找不到活着的意義,她早已被靜靈庭驅逐,并非死神,也不是人類,沒有必要站在屍魂界或者是人類一方。
這個世道并沒有絕對的善與惡,并不能說屍魂界代表的就是正義,虛圈衆代表的就是邪惡,如果對人類來說是這樣的話,淺羽春覺得為虎作伥也不錯。
如果說淺羽春還跟以前有什麽相同之處的話,那麽也必定只有冷漠了,以前她對黑崎一護之外的人漠不關心,而現在黑崎一護也自動歸為了漠不關心的人裏,所以說啊,在找到活着的意義之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跟她沒有太大關系。
“嘛,既然決定了的話,可以讓我先洗個澡再吃點東西嗎?”
“那讓我帶你去好了。”
淺羽春轉身跟着市丸銀走出去。
琥珀色的瞳孔淺眯,抓住了揮過來的鏡花水月,她揚起非常溫和的笑,“藍染,你這是要做什麽呢?”
站在身後的藍染笑了笑,“果然……你很強大。”
在淺羽春思緒陷入混沌之後,藍染曾在她面前始解過,所以……鏡花水月定然也是能發揮作用的,而在完全催眠的狀态下,淺羽春依然能接住藍染的刀,這樣的實力讓藍染也不得不承認。
淺羽春松開手,藍染将刀收回鞘中。
“藍染隊長真是,總喜歡搞這種惡作劇呢。”
對于市丸銀的話,藍染只是回以溫柔的笑。
待二人出去後,藍染重新回到王座,托腮閉上了眼,悠冬走過來。
“不除掉她,日後會是大患。”
“沒關系,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中。”
藍染半阖起眼,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