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場醉生夢死

第25章

自那天之後陳念北和崔勝賢都沒再提起過崔父崔母，仿佛是大家心裏都明白一樣。當然後來和張軍長家的登山運動陳念北自然是不會去的，本就與她無關，她又何必讨人嫌的參一腳。再者，年末手上的工作本就較往常來的多，要停下來也可能。借着這個，她也是有理由不去看那些煩心的事情。只是那天崔勝賢回來後臉色不是很好看，當然滿臉的疲憊更是掩飾不住。到底發生什麽，她不知道，但是猜測也猜得出無非就是那些政治聯姻的老段子。不過，她不想去問，也不想去想。何必讓彼此都再增添一些不快樂呢？陳念北明白他們都在逃避，可是他們真的需要時間去想明白到底該何去何從。

年末賽斯國際銷售部的年末總結正在陳念北的電腦裏慢慢的形成。對着電腦工作連續3個多小時對一個懷有身孕的女人來說太過于勞累。她停下手上敲擊鍵盤的動作，摘下黑框眼眶，揉了揉眉心。一個電話突然響起起。

她不得不停下手上的動作，吃力的拿起手機接起，還未來得及說話，電話裏已有人開口，“請問是李琪琪的家屬嗎？這裏是首爾醫院的急救中心。李小姐發生車禍受傷比較嚴重，需要手術簽字。您能來醫院嗎？”

“是，我是。我馬上趕過來。”陳念北挂上電話拿起手機和皮包就往外趕，連未完成的總結都還未保存，手上的工作也未交待。一切事發太突然，讓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坐在趕往首爾醫院的的士中，陳念北心裏慌張，她害怕的手心裏都是汗。她和李琪琪有三個多月沒有見過面，最近的聯系也不過是兩個月之前的一通電話。她依稀記得李琪琪在電話裏說了很多，印象最深刻的是她說：我發現我眼前有一片汪洋大海，我一不小心踏了一腳進去，之後再也難以自拔。可偏偏我又不想回頭，我知道回頭是沙漠。陳念北不知道誰是李琪琪的汪洋大海，但她知道誰是她的沙漠。

到了首爾醫院陳念北基本是不顧自己的身體一路小跑到手術室門口。這一路她不停的為李琪琪祈禱。

“醫生，李琪琪到底怎麽樣了？”陳念北抓住一位醫生就不管不顧的問道。

另一位從手術室裏走出來的醫生看到後連忙上前穩定住情緒激動的陳念北，“你先不要激動，你是李小姐的家屬嗎？”

陳念北如實的說：“我是李琪琪的好友，她家屬不在韓國。由我代為簽字。醫生，我想知道我的朋友她到底怎麽樣了？”

那位醫生拿過護士遞上來的手術同意書給陳念北，“她的狀況現在不是很好，她懷有一個月的身孕，但是現在的狀況是需要摘去子宮也許才能保住她的命。”

“懷孕？她有孩子了？”陳念北幾乎是驚訝的問出口。

“是的。但是這個手術後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一個被剝奪做母親資格的女人是會有多可憐，後面的路該是有多孤單。陳念北不是想不到。可這一刻她不得不簽上她自己的名字，生命的價值遠高于一切。

她跟随護士去繳費用，交完費用的她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安靜的坐着連腳步聲都沒有。這一刻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感受，那種異鄉的孤獨感和無助感湧上了心頭。她想回家，她想帶着李琪琪一起回家。這一次，她不想找崔勝賢，她不需要任何一個異鄉人的幫助，她只想要自己。她想念起了兩個人的大學時光，雖然那時候自己沉浸在李勝利給予的空白中，可是現在回想這個真的不算什麽，只要能健康的活着，然後可以一起說話，縱使是吵架那都是就是最好的。

突如其來的腳步聲回響在安靜的醫院長廊，是很急切的聲響。她擡頭看到了權志龍和崔勝賢。她很驚訝他們怎麽得到這個消息的。

崔勝賢急切的上前就抱住她，“我以為是你出事了。還好你沒有事。”

陳念北搖了搖頭，“我沒出事，是琪琪出事了。她在裏面做手術。”她疑惑的又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醫院？”

“你刷了我給你的卡，顯示你在首爾醫院。那時候正巧我和志龍在錄音室，他接到了首爾醫院打來的電話。我以為你和琪琪一起出事了。”崔勝賢摸了摸陳念北的臉頰，松了口氣說：“還好，你沒出事。”

權志龍顯然沒有崔勝賢的平靜，他拉過陳念北就劈頭蓋臉的問：“琪琪怎麽會出車禍的？她現在要不要緊？她進去多久了？……”

“你先不要急，穩定下情緒。琪琪她怎麽出車禍的我不知道。我也是接到電話趕過來的。只是她是否脫離生命危險要看這次手術了。”陳念北不能告訴權志龍李琪琪懷孕的事情也不能說摘除子宮的事情。這些畢竟太過于隐私，縱使她看得出權志龍對李琪琪的感情，可那又不能代表他能知道李琪琪所有的一切，因為他做不到保護了李琪琪，更別提給予些李琪琪想要的生活。

“我怎麽能不急！現在她生死未蔔的躺在裏面我卻什麽都做不了！”權志龍情緒幾乎失控。最後的話幾乎是吼出來的。

“志龍，你聽我說。我們現在只能等。你穩住情緒，你發脾氣也不能解決問題。”崔勝賢拉住了滿眼血絲的權志龍，讓他遠離陳念北的身旁。他生怕權志龍一個激動傷到陳念北。

三個人無奈的都只好坐在醫院長廊的座椅上等待結果。這個過程就好比一個犯人在等待着上級的審判，到底是死刑還是無期徒刑。這其中任何一個結果其實都不好，但是陳念北他們只好在不好中期盼着較好的那一個。

在漫長的手術等待過程中，時間仿佛是靜止的，亦或者是慢到讓人已經不再察覺它是在流逝的。陳念北也就在這個過程中突然明白了生命的意義。其實我們活着是為了夢想也好，為了生存也罷，最重要的是能活着。只有活着的時候我們才能完成我們想要做的，人一旦死去，那些金錢，名譽都不會被帶走，反而也正是我們畢生追求的名利和夢想在生命面前卻顯得一文不值。

手術結束了，主刀醫生推開了手術室大門，權志龍第一個沖上去。他激動的抓住醫生的手臂，“醫生，裏面的病人怎麽樣了？”

醫生疲憊的笑了笑，示意權志龍穩定情緒，他對着陳念北說：“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但是病人的身體禁不起大的情緒起伏，以後她不能再生育的消息希望你們可以暫緩告訴她。”

醫生的話說完就走了，随即而來的是李琪琪被推出手術室。她蒼白的臉色，和她面上的氧氣罩相互照應。手上的打着的點滴液體一滴滴的向下滴着有着說不出的安寧。可這樣的安寧讓人害怕又心酸。

陳念北把李琪琪交給權志龍照顧，她和崔勝賢去交住院費用以及購買李琪琪住院需要的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此時已是第二日的清晨。

權志龍坐在李琪琪的床沿，他心疼的拂過她的臉頰，輕輕的說：“別睡的太沉，我記得那天我們看海時你說你想回家。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回家。我們一起回你家看你爸媽，之後再回我家，見我爸媽。然後我們就結婚吧，我們就可以回自己的家。”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李琪琪，看到眼前模糊成一片也不舍得閉眼，“你說你喜歡雛菊，我們可以在自己家的後院種很多的雛菊。你要趕快好起來，等你好起來的時候我們一起去種，一起等它發芽開花。”

陳念北提着一手的東西和崔勝賢正巧在病房門口看到這一幕，他們相互看了對方一眼。其實，大家都知道的，只是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相信這些東西。直到親眼看到後卻發現只有滿腹心酸。這樣的兩個人怎麽能有結果？

略有停頓的陳念北大力的推開了病房的門，“真是謝謝你幫我照顧琪琪，等她醒過來養好了身體得好好請你吃頓飯。算是謝謝你這第一個來照看她的旁人。”陳念北的話客套的不能再客套，生疏的簡直就像不認識權志龍一樣。

權志龍因為陳念北進來的突然，他連忙擦幹眼角的水漬。尴尬的笑着說：“哪裏的話。我和琪琪都是一個公司的同事，怎麽算也不是旁人，照看她也是應該的。請吃飯什麽的真是見外了，嫂子。”

不知道是“嫂子”這兩個字還是權志龍的話，陳念北擺放洗漱用品的手頓了一下，随後她繼續把李琪琪的衣物放在衣櫃裏。她邊整理邊說道：“也是，你們一個公司的同事，是熟絡的。不過，琪琪她大病初愈後還是要謝謝你們這些同事這半年多的幫助和照顧。請吃飯哪裏是見外，是應該的。你也不必要把這事放心上，時間久了反正什麽都能順理成章的過去。想想都能想通。”陳念北把衣櫃門關上，她支開了“無所事事”的崔勝賢，讓他去倒一壺開水過來。

看着崔勝賢出去後，陳念北繼續又說：“琪琪這次車禍要痊愈起來需要一段時間。不過，我想過了等她身體略好之後就轉院去S市，也可以讓她回家休養一段時間。往後要是可以，我想讓她辭去YG的工作。韓國是不再來了。”

說道這裏陳念北特意看了權志龍的表情，果然他滿臉的難以置信，不過陳念北笑了笑，“作為同事你們肯定舍不得，畢竟共事了有一段時間。不過，琪琪以前也和我說過她是要回家的。韓國也是陰差陽錯來的，但是人不能總把所有的陰差陽錯當成理所當然，她是個明白人，雖然偶爾忍不住會放縱自己一把，可她總是明白哪裏是對的。尤其是這次的事情予她的傷害太大，韓國都成了一個傷心地了，身體的傷痛本就讓心裏不痛快，又何必待在這裏給自己再添堵呢？”

陳念北的話有意無意的想撇清權志龍和陳念北的關系。她的話讓權志龍心裏結了很多個疙瘩。他內心的糾結，不爽快也就在這一刻聚集在一起了，他掖了掖李琪琪的被角，“這些說到底還是要她自己做決定，可若有人願意好好待她一輩子，不介意她不能有孩子這個情況的話那又何嘗不是一個好的歸宿。其實你也明白琪琪要的是一個對她好的人，她經歷的事情多，又心思缜密，要是有一個這樣的人她一定願意。”

“對，她願意，你也願意，那你們家裏人願意嗎？權志龍我們不要打啞謎了，把話明了說吧。你覺得你能讓她幸福對吧。那我們往前面說，就單說你這一方面，你是能讓她幸福，我也承認你是個不錯的男人。可不湊巧，發生了現在這種情況，就算你能接受她，你想過你家裏人能接受嗎？你們家裏就你一個男的，你媽你爸等着抱孫子，結果你來了這麽一個媳婦，你讓你爸媽晚年的天倫之樂成為了遺憾終生。”陳念北越說越激動，情緒越發的高漲，心情卻越發的低落。“我父母很理解我，陳念北，你多慮了。”權志龍看着陳念北淡淡的說道，明顯他因為陳念北的話心生不快。

陳念北不管，這一次她非要說個明白，就算得罪眼前這個人。“你父母理解你，那你理解你父母了嗎？人老了盼的是什麽？不就是一個子孫滿堂，和樂融融。就算你父母接受了琪琪，你覺得琪琪的這種情況會不受你們家的欺負嗎？冷嘲熱諷一定不會少。琪琪本就過的辛苦，你又何必讓她過的更辛苦呢？你所謂的幸福予她最終不過是場心酸。”其實陳念北最想說的是李琪琪是楊賢碩的情婦，這層關系太亂，權志龍的出現無非就是雪上加霜。但是她不能說，這件事情能過去就過去，能爛在肚子裏那就再好不過。“那我說我是她肚子裏一個月孩子的父親呢？”這個消息讓陳念北瞠目結舌，她原以為那個孩子是楊賢碩的，她打死都想不到權志龍和李琪琪真有一段。但她依舊不能确定這個孩子就是權志龍的，不排除權志龍的不知情。“這個消息你不能說，這個孩子已經走了，就當它和琪琪無緣和你也無緣。這件事能不提就最好不要提。你和琪琪之間不是一個孩子就能解決所有事情，太多事情你不了解，我也不能說。也許有朝一日你會明白，只是希望你能理解。”陳念北無奈，她言盡于此。

也湊巧這個時候崔勝賢也剛好進門，他把一壺熱水放到病床頭的櫃子上，拿了一個杯子給陳念北倒了一杯水。随後，他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時間，“志龍，不早了，我們的新歌還沒錄完走吧。”

權志龍起初是不願意的，他并沒有理會崔勝賢的話，崔勝賢不是看不出，但是他明白這個時候不能耍性子，他已經在樓下看到了楊賢碩。李琪琪的事情他是知情的，無論是為了誰，正面交鋒實在是不利。“走吧，這裏有念北。她們感情好，不會有差錯的。還有我剛看到楊社長在樓下。”

“走吧，別添亂了。你們工作比較重要，琪琪我照顧終歸是不會出問題的。要是不放心明天再來看也是一樣的。”陳念北說道。

陳念北下了逐客令，權志龍就算再倔，他也是驕傲的，他拉不下臉皮繼續留着。“那就拜托你了。”權志龍向陳念北鞠了一躬。

這一鞠躬把陳念北吓的後退了一步，實在受不起。“別這麽說，我也希望她好。你客氣了。”她和權志龍之間仿佛有一股氣流，權志龍推過來，陳念北必定推還回去，她的目的是那麽的明确，可權志龍卻依舊不放棄，正如他的自信一般似乎永遠不會被挫折打趴。

目送崔勝賢和權志龍離開後，陳念北覺得世界安靜了。可安寧短暫的讓她連珍惜的機會都沒有，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楊賢碩的到來她不吃驚，可是這個人她不知道該怎麽應對。她心底裏對這個人沒有任何好感。無論是因為李琪琪還是說作為一個已婚男士卻背棄妻子出軌。這無論那一項她都覺得這個人渣的讓她唾棄。

“你是？”楊賢碩敲門後看到陳念北，他并不認識陳念北。

“我是琪琪的好友。你是？”陳念北是知道他的，她心裏不過就是憋了一口氣。

“我……我是她的上司楊賢碩。”楊賢碩突然哏了一下，他與她之間的關系似乎很難去說明，也不能說。

陳念北禮貌的笑了笑，“進來吧。”陳念北替楊賢碩倒了一杯水，遞過去，“你這樣的上司真是員工的福利啊。琪琪生病了您第一時間來探望，真的是要好好的謝謝您。”

楊賢碩接過陳念北手裏的水杯，他并沒有喝，不過是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她現在的狀況怎麽樣？”

“生命危險是沒有了，其他的都沒有大礙。”陳念北不想讓楊賢碩知道太多，總覺得已經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不需要再繼續了。

“那就好。飲食方面還有醫護方面需要的盡管和我說。我可以幫忙。”

“您真的客氣了，這方面我在打理，還算過的去。暫且不需要什麽幫忙。”陳念北生疏即客氣的話語讓她和楊賢碩之間的對話蒙上了一層霜。過了許久楊賢碩只得回一句‘這樣也好。’

李琪琪打着點滴一直沒有醒，楊賢碩看了幾眼，越發覺得心酸。要不是早上得到消息他也不知道李琪琪出了車禍。他總覺得事發突然，突然地似乎有點蹊跷。平常上班李琪琪都是開車去的。她性格喜歡安靜，總是開小路，所以路上的車都不是很多。這種情況下怎麽會出車禍？他越想越不對勁。

他拿起剛放在桌上的水杯喝了口水，問道：“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

陳念北回答：“陳念北。”

“你和琪琪都是中國L市來的？聽你的韓文口音倒是和琪琪不像。”楊賢碩繼續問道。

陳念北看了一眼楊賢碩，随即說道：“您耳朵真好，不過我不是L市人。我和她是大學同學。”

“大學同學？都是S市財經大學畢業的？那是高材生了，S市是發展金融的，應該是你工作首選怎麽會和琪琪一樣來了韓國？”楊賢碩問道。

陳念北擡頭瞥了一眼琪琪的吊瓶，裏面還有小半瓶藥。很快的，她回答楊賢碩：“我是公司調配，和琪琪不一樣。”

陳念北的‘不一樣’讓楊賢碩不僅有些許另眼相看。“那陳小姐在哪裏高就？”

“塞斯國際。”陳念北對于這樣像調查戶口一樣的一問一答比較沒有耐心。也不知道她是對這種交流方式沒好感還是對這個人沒好感。不過總體來說就是不待見。

美國人的企業在韓國很多見，但是業績總是不如本土的企業，往往這樣被調配來的外國職員工作的壓力還是很大。楊賢碩想着李琪琪不在YG要有一段時間，總得有個接手的人。這個主意他打到了陳念北身上。

“陳小姐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到YG來看看，你也知道我們公司的待遇不比塞斯國際低。琪琪的才能很少有人可以比得上，你和她畢業于一個院校，我想也許你能接替她的職位。”

陳念北當然是不願意，她幾乎是馬上的給了楊賢碩一個答複，“您高看我了，琪琪各方面在學校裏的時候就是最優秀的，我比不上她的，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再者，我是塞斯國際總部從S市調配過來的，才工作半年多就跳槽，說不過去。畢竟塞斯國際給了我平臺，我一直很感激，做人總得勿忘心安。”

陳念北說話喜歡前半句随便說說後半句才是說給人聽的，‘勿忘心安’這是陳念北送給楊賢碩的四個字。她拒絕的很明确，楊賢碩對于這件事情只好作罷。

吊瓶裏的點滴幾乎要滴完了，也湊着這個時候陳念北站起身，她看着吊瓶說：“時間真是挺快的，我一個不留神都滴完了。我叫護士換藥。您先坐着。”

楊賢碩看着站起的陳念北，他也站了起來，看了看時間，“算了，我就不坐了。在這兒我也幫不上忙。要是有需要你依舊可以找我。我先走了。”

陳念北等護士來了後，她把楊賢碩送到了醫院樓底下，之後目送他開車離開。揚長而去的車尾冒着濃濃的塵土，陳念北覺得心裏淤塞的說不出話。她原以為她會沖動的質問楊賢碩，或者說不理會他。但是到最後，她卻還是待他如平常人一般，僅僅也只是較平常人冷漠了點。她不是不氣，只是突然氣不出來了。何必要弄得誰都下不來臺，這根本于事無補，只會越弄越糟糕。

很多事情我們總想去追究，總覺得不追究到底絕對是不會罷休的，這是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一件事情的最直接方式。可是往往這種追究到最後都被放棄了，不是我們懦弱，沒有勇氣，也不是息事寧人，而是我們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