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場醉生夢死

第19章

陳念北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她是被餓醒的。不得不說有些事情是體力活，太消耗身心！她揉了揉酸痛的腰，真是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第一次痛的要死，她就記得她叫的要死要活的，後來又HIGH的要死要活，最後累的要死要活。說到底男女之間的運動都是要死要活的。她擡頭看了看摟着她睡了一夜的崔勝賢，漂亮的臉蛋沒有一絲疲憊，反而更是白裏透紅的細膩，簡直可以說是容光煥發。不說感情上的事情，就說昨晚的服務，她真是賺的找不到北了。她也承認崔勝賢是個保養得當，經歷過人事的技術高超的成熟男人。她盯着崔勝賢使勁的看，她發現她特別喜歡他的嘴唇。那種形狀有種說不出的漂亮，不但是漂亮還可以說有一種氣質。到底是什麽氣質她又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好看，就是喜歡。其實人一旦喜歡上什麽，有時候就是真的什麽道理都沒有，能說得出道理的反而不一定能喜歡的長久。崔勝賢睜眼就看見陳念北癡癡的看着他，他特別喜歡陳念北這樣的目光。只有這個時候他覺得陳念北的眼裏才會都是他。其實他要的不多，也可以說從來沒要過什麽，如果能有一點點的回報，哪怕是他付出的千分之一，萬分之一，百萬分之一或者更少他都會覺得自己已經滿足到不行。他點了點陳念北的鼻子，笑着說：“好看嗎？”陳念北也笑着回應：“好看，太好看了。你說我是有多賺，你這樣的國際級的極品高富帥陪我度過人生的第一次，讓我從女孩變成女人，真是人生一大樂事。這唯一遺憾的就是你不是第一次，不過這不打緊。重要的是我很滿意，很快樂，也很難忘。”崔勝賢知道陳念北說話重點一定在後面，她是一個會在罵你之前說盡你的好話的人。他活到這個年紀和陳念北一樣都會有故事，不是有句話叫做誰的青春不是一本書？他坐起點了一根煙，閉着眼吸了一口，狠狠的吐了煙圈。陳念北看着他這樣，也坐起來不過她卻半躺在他胸口。她其實就像聽聽他的心跳，這要是有心事的人被說中心跳是不一樣的。這要是好事就跳的很正常，這要不是件好事多少心律不齊，因為當事人很在意。崔勝賢不知道，他以為陳念北不過是撒個嬌，他也順手摟着她，替她把被子蓋好，畢竟初秋還是涼的。 “你肯定是在回憶一件不好的事情，崔房東，你是不是也傷害過一個妙齡少女，并且她成就了你現在的高超技術？如實招來吧。”陳念北調皮的說道。崔勝賢吸了口煙，閉着眼睛，想了一會兒說道：“後半部分你說對了，前半部分你說反了。”陳念北驚訝的擡頭看了一眼皺着眉頭，閉着眼，神情不是很好的崔勝賢。可也就是僅僅看一眼，她又躺回了她原來的位置。“你這麽優秀，家世又好，長的也好看，她傷害你，倒是一個不懂得惜福的人。”崔勝賢滅了只抽了半根的煙，“不是不懂得惜福，只是大家都沒有那個福氣。有時候兩個人相互喜歡是沒有用的，家世也好，人品也罷這不過是首要因素，還有很多的其他因素最終還會把這兩個人拆開。往往其他因素反而決定了事情的結局。”陳念北不說話，她覺得有道理。她想她和李勝利不是因為不愛才分開的，而是因為其他因素才分開的。“你倒是說得好，道理也是一堆。可就是沒告訴我故事的大概。” “你也沒告訴我你的故事大概。” “我的故事？呵，就是一個異國的離異家庭的孩子随着父親下海經商，期間和一個清純少女一起長大，青梅竹馬的。兩個人一同考上S市的財經大學，有着同一個年少時候的夢想。可天不遂人願，勝利母親生病了，他一聲不吭連夜趕回光州。整整三年，我沒有他的音訊。可我那時候就是傻，就是要等，我就是有個執念。那時候我想就算是知道他死了都好，起碼有個消息。” “你和勝利在S市長大！”崔勝賢聽到這個消息驚訝的連語調都變了。他是不了解李勝利的過去，可真的沒想到會是這樣。他一直以為陳念北和李勝利只是因為去年S市演唱會才會有後來的事情。看來很多事情的鑄成絕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 “對，我們在S市長大。我知道你會驚訝，他沒有和任何人說過他以前的故事。那時候我知道權志龍懷疑我，你也懷疑我。我在S市就沒敢說，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時候勝利行為，情緒都異常。他會說中文也讓我們驚訝，尤其是你和他之間的暧昧我和志龍都看到了。那天我下樓找勝利就看到志龍在西餐廳角落裏看些什麽，我很好奇也去看了。之後就看到你們之間的行為。” “說出來怕你不信，我和他三年後第一次見面就是那次接機。你和權志龍看到的那是我和他三年後見面的第一次深度交談。他說了很多他的無奈，我也說了我的委屈。他又給了我承諾，我也偏偏又相信了。結果後來我又等了一年。那時候他說給他一年時間，他會回來。那我說我在學校的老梧桐樹下等他一天，過了那一天就從此分道揚镳。” “他沒來。那一天他和首爾最大醫院的院長女兒韓熙真秘密訂婚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 “是的，他沒來。可我就是想不通，我就是怨，就是要明明白白的一個說法。我總覺得我這四年的執念不能白白的付出，有些東西它必須要有個代價。我的青蔥歲月被李勝利攪和的就是一個斷斷續續的空白，我那時候都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麽要得到這樣的回報。這根本不公平！這個時候公司有一個職位要去韓國，我接下來了。我就想着就算是要下死刑也得死的明白，死的心服口服。這件事情，我非要到他面前問個清楚。” “那你後來……” “後來不用問，說也巧合，一個月前我和你撞見他和韓熙真在樓梯拐彎處接吻之後韓熙真昨天來找我。她把我當成第三者理直氣壯的警告我了我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還有什麽好說的？我成全他們。我算是懂了，有些事情它在前期沒處理好，後期就算彌補的再漂亮這說到底都是沒用的，最後還是一場空。就好比一幢大樓，地基打得七零八落，外表修飾的再好看它終究是要倒的。我和勝利其實就是在讀書的時候說了太多好聽的話，規劃了太多不切實際的夢，結果導致了我執着四年，最後傷的無話可說，而他愧疚四年，依舊風生水起。其實他是半夢半醒，我是剛才才醒。我現在回想都覺得我可憐。”這是陳念北第一次回憶這段耗盡她青春時光的愛情。她以前總覺得太難受，不敢回想，也不願意。可現在一股腦說出來卻發現她根本沒有預期中的悲傷，連最初的心痛都沒有那麽強烈。就是覺得有點遺憾，有點酸澀，卻又不後悔自己後來的決定。其實這段故事已經事過境遷，她的執念在被瓦解的同時她的心也在被瓦解，最終那個十年的位置被搬走了，一切都過去了。她突然覺得事情過去後她終于松了口氣，她也覺得說出來後爽快了。其實能說出來的都是已經看開的，對于這件事情她想她可以看的很開了。 “那你呢？我說了我的故事，你也要說你的。”陳念北對崔勝賢說道。 “我？我不想提。”崔勝賢看着對面的印花牆壁。 “不行，這不公平，你必須要說。”陳念北從他身上爬起來，瞪着眼看着他。崔勝賢耐不住陳念北，他把她的頭放到自己頸窩，之後又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我讀書不好，沒考上高中，上了職業學校。我喜歡hip-pop就去和朋友組建了地下樂隊。也就是那個時候認識了她，不過她已經工作了。我把她當我的一切，我信任她，也愛她。我把我的夢想，我的規劃，我的心事都告訴她。她支持我，幫助我，安慰我。我那個時候只不過是個學生，和她的地位身份差別都比較大。可就是因為這一點就越是要和她在一起，越是要努力實現夢想。想着也許有朝一日我能功臣名就，之後她能和我過我們自己想要的生活。”崔勝賢吸了一口煙，在床頭的煙灰缸上抖掉了煙灰，繼續說道：“她鼓勵我去參加YG的選秀，因為那是一個機會。雖然出頭的幾率真的不高。也許是運氣好，我後來又遇到了志龍，有了志龍向楊社長的推薦很多事情漸漸的就水到渠成了。” “她讓你成功了，她應該高興。怎麽會最後傷害你，這倒是說不通。這事兒要擱我我就死活不離開你。我花了那麽多的時間，精力，感情在你身上，結果好不容易等你出人頭地了，成為了高富帥，難不成我還要便宜別的女人？想想我都覺得劃不來。”崔勝賢被她的話倒是逗笑了，他揉亂了她的頭發，寵溺的親了她的額頭，“她要是有你的半點性格我和她倒也不至于後來再也沒見過面了。” “她倒也狠得下心，當初把你當寶貝似的愛着，後來又走的毅然決然，真是潇灑。哎，你怨過她嗎？是我我就怨，憑什麽我的世界她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崔勝賢低頭看一眼故意使壞的陳念北笑了笑又抽了口煙，“我剛說兩個人相愛的時候其他因素決定了結局。我是軍人家庭出身，她的家境不好，本身的門第觀念上就注定她不能和我在一起，就算在一起，我的家庭施加的壓力也會讓她的生活不會快樂。再者，我的夢想本就與我父親對我的期望相違背，家裏沒有人支持我。那種反對要是一旦開始，就是全面的。我的裏子面子周圍的所有一切全部被否認。可那時候年輕氣盛，就是不服氣，這越是被反對的就越是要做出點樣子給大人看。好讓他們自己扇自己的耳刮子，證明當初是他們有眼無珠識錯了人，算錯了事。可到頭來真正算錯了事的人是我。楊社長對我的形象要求決定了我後來的路，我周圍的異性也是絕不能存在的。娛樂圈裏的偶像的那點要求你也不是不知道。後來她為了我的前途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一句話也沒留下，直到今天也沒見過她。”崔勝賢吸完了一支煙，又準備再吸一只。這件事情他也是從未提過，他連後來想都沒想過。原以為最是沉痛的記憶在過了幾年之後倒也只剩下了一點過去時光的影子。要說有多舍不得，多難忘，多讓人遺憾那倒也沒有。 “那你還愛她嗎？或者時常想念她嗎？” “不愛了，也不想念了，畢竟事情過去也有個四五年了，我又何必執着一個不可能的人呢？這沒有意義。” “可你畢竟愛過，并且很愛很愛她。你一定曾經願意為她付出所有，甚至包括你的命。這些都是存在過的，也是你刻骨銘心經歷過的怎麽能說沒有意義了呢？” “為什麽不能說沒有意義呢？一件事情的發生必然會有這件事情的結束。很多事實擺在面前告訴我這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又為什麽還要執着于一個回憶不放手呢？并且我的生活也不會因為這個回憶而倒退或者說停止，我必須往前走，我得把我的人生走好，我也許會對不起很多人，但起碼我能說我對得起我自己。念北，你知道為什麽你會等勝利四年，而勝利卻可以繼續走他的人生嗎？就是因為你執着過去的回憶，所以你潛意識告訴自己他還是當初那樣，他會回來。但是現實就擺在面前，回憶它就是回憶，回憶不是一個人，人是會變的，勝利不是半夢半醒，而是完全清醒。他是有無可奈何，可是他明白他要什麽，他要走什麽樣的路才能過的好。他明白他不能在回憶裏等你，而你卻偏偏要在回憶裏把他等到。”崔勝賢情緒顯然有點激動，可句句在理。陳念北雖然聽的心裏不是滋味，但是她不得不承認他是對的。崔勝賢知道自己話說的太直，他怕陳念北不開心便把陳念北摟在懷裏，輕緩的說：“念北，我就是想告訴你我們不能逃避現實，也不能把年少的浪漫進行到底，那不切實際。年少對于自己的意義就是一個回憶，真的在很多年後回想起來你也會覺得這并沒有什麽。就像我們小時候會對一只鉛筆或者一顆糖特別在意一樣，會認為那就是自己的所有。我們會長大，會随着時光老去，鉛筆和糖早就無關痛癢了，最多只是感嘆那個年少的純真。念北，我知道你是個很執着的人，也很重感情。要你完全走出勝利的影子需要時間，但是我希望你能明白自己，能走好自己的生活。要知道你在你周圍還是有真心希望你好的人。”這番話讓陳念北不禁醍醐灌頂，年少就是一個回憶，年少的承諾其實也不過是個美好假設。至于後來的那些僅僅只是她不願意從回憶裏走出來罷了。說到底，痛苦的四年的開端是李勝利給的，可過程卻是自己一手創造的，至于現在的結局那才是真正正确的。 “我明白，你是為我好。我也一直知道你對我好。你說的我懂，我也知道，是我自己不願意去面對。今天你把話說直白了反而讓我更加的清楚了。其實我昨天已經和勝利說分手了，希望借你吉言往後把日子過安生了。”說罷她從他的頸窩躺回他的胸口，伸手抱住他的窄腰，緊緊的靠着他，“謝謝你，你真的很好，很優秀，是個好人。” “我不是好人，我只是對你好。” “為什麽只對我好？不對別的女人好？” “我不想告訴你，我想你自己想明白。” “因為你喜歡我，所以你對我好。那我說你能一直對我好嗎？” “那我說你能喜歡我嗎？” “不知道，但我喜歡你對我好。” “那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一直對你好。”陳念北對于這樣的對話覺得即好笑又現實，即窩心又酸澀。她換了個話題，崔勝賢又換了一支煙。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故事的女主角是誰呢？指不定某天你遇到了，你要面子上過不去覺得尴尬我還能幫襯幫襯。”崔勝賢喜歡陳念北偶爾的鬼馬精靈，再不開心也能被她逗的沒辦法，他又準備點煙，可被陳念北抓住了他拿打火機的手，“別抽了，對身體不好。你再保養得當也經不起這麽耗。” 她看見床頭的煙灰缸裏躺滿了煙蒂。如果說這些年只有崔勝賢對陳念北最好，那如今對崔勝賢最好的其實也就是陳念北了。崔勝賢心裏一暖，他放下了煙和打火機。“她叫金羽翎，年長我四歲。聽說她不在首爾了，我想以後也難碰到，最多就是她在電視裏看到我。不過你要幫襯我，那估計你會拆了她的臺。”金羽翎這個名字陳念北太熟悉了，這是和她朝夕相對的助理。世界真的很小，兜兜轉轉原來大家都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只是出場的早晚罷了。陳念北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金羽翎的消息。 “那如果有人告訴你她在哪裏，可以見到她你還要見嗎？” “不見了。就算知道她在哪裏我也不希望和她再有聯系了。不是我記恨，小心眼。是我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去聯系了，畢竟我現在有我的生活，她也有她的生活，我們多少都變了。就算見了面也說不出什麽的，經歷已經不同了，理想也早就不一樣了，其實很多東西都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就是他心裏的位置已經被陳念北占據了，哪裏還容得下金羽翎，況且那只不過是一個過去，他不會去執着的。 “你說的對，相見不如不見，要見面了也尴尬。”陳念北決定不說。有些事情不必要重提，更不必要重現。 “起來吧，都下午了。再在床上待下去都要直接睡覺等天明了。”崔勝賢看着像小貓一樣躺在他胸口的陳念北說道。陳念北是餓的慌，身上也不爽快，“崔房東，你洗澡嗎？”掀開被子坐在床邊穿內衣的崔勝賢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念北說道：“怎麽了？想重溫昨日的感受？”陳念北一個抱枕扔過去，“去你的，就是身上不舒服，問問你洗澡嗎？我想先洗。”崔勝賢繼續穿着衣服，“那你就去吧，我先下樓準備我們今天的第一餐。”陳念北整理了自己下了樓，崔勝賢正好弄好了餐點，“你先吃吧，我也要去洗洗。”陳念北看到桌上有一碗粥和一碗飯，想來崔勝賢是照顧到她不愛第一餐就吃飯的習慣。說起來，陳念北真的受不了韓國人大早上就要幹巴巴的吃飯。可崔勝賢告訴她早上吃飯吃得飽一天才會有力氣。 “今天不工作嗎？”陳念北喝着稀粥問崔勝賢。崔勝賢嚼完嘴裏的泡菜和飯回答道：“恩，昨天錄完音，他們在做處理。我就沒事了，正好休息。明天開始就要有很多的通告了。” “哦，難怪你那麽悠閑。” “你呢？你怎麽不上班？” “今天周六，我休假。”陳念北很鄙視的看了一眼崔勝賢。吃好飯陳念北把飯碗洗了，桌子擦了。說起來她的家務事在韓國學會的。在家裏她是獨生子女，雖沒說有多嬌生慣養，但是家務倒是一件也沒做過。住到崔勝賢家裏後發現崔勝賢除了能喂飽他自己的肚子，其他家務倒是沒幾樣會做的。聽他說原本是有保姆的，但是她住進去後就辭了，也是怕有閑言碎語流出去。可這就苦了陳念北了，她不得不挑起家裏的家務活兒。她做完家務看到崔勝賢癱坐在沙發上喝酒看電影，她一把扔了一個抱枕過去，“你真是爽快，我辛苦的做家務，你開心的看電影喝酒。” “起來吧，都下午了。再在床上待下去都要直接睡覺等天明了。”崔勝賢看着像小貓一樣躺在他胸口的陳念北說道。陳念北是餓的慌，身上也不爽快，“崔房東，你洗澡嗎？”掀開被子坐在床邊穿內衣的崔勝賢轉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陳念北說道：“怎麽了？想重溫昨日的感受？”陳念北一個抱枕扔過去，“去你的，就是身上不舒服，問問你洗澡嗎？我想先洗。”崔勝賢繼續穿着衣服，“那你就去吧，我先下樓準備我們今天的第一餐。”陳念北整理了自己下了樓，崔勝賢正好弄好了餐點，“你先吃吧，我也要去洗洗。”陳念北看到桌上有一碗粥和一碗飯，想來崔勝賢是照顧到她不愛第一餐就吃飯的習慣。說起來，陳念北真的受不了韓國人大早上就要幹巴巴的吃飯。可崔勝賢告訴她早上吃飯吃得飽一天才會有力氣。 “今天不工作嗎？”陳念北喝着稀粥問崔勝賢。崔勝賢嚼完嘴裏的泡菜和飯回答道：“恩，昨天錄完音，他們在做處理。我就沒事了，正好休息。明天開始就要有很多的通告了。” “哦，難怪你那麽悠閑。” “你呢？你怎麽不上班？” “今天周六，我休假。”陳念北很鄙視的看了一眼崔勝賢。吃好飯陳念北把飯碗洗了，桌子擦了。說起來她的家務是在韓國學會的。在家裏她是獨生子女，雖沒說有多嬌生慣養，但是家務倒是一件也沒做過。住到崔勝賢家裏後發現崔勝賢除了能喂飽他自己的肚子，其他家務倒是沒幾樣會做的。聽他說原本是有保姆的，但是她住進去後就辭了，也是怕有閑言碎語流出去。可這就苦了陳念北了，她不得不挑起家裏的家務活兒。她做完家務看到崔勝賢癱坐在沙發上喝酒看電影，她一把扔了一個抱枕過去，“你真是爽快，我辛苦的做家務，你開心的看電影喝酒。”崔勝賢把陳念北拉到身邊坐下，“那辛苦你了，不過這不是一個好的機會給你鍛煉去做一個好的賢妻良母。” “我不會做家庭主婦，我做不來，也不願做。”陳念北靠在崔勝賢身上輕聲說道。崔勝賢轉頭看着她，“你不做家庭主婦？” “是啊，在中國很少女人有會做家庭主婦的，我們也不流行做家庭主婦。而且我讀了那麽多年書也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而是為了我自己的前途。我是一個經濟的獨立的女性，我不需要依附男人，我需要實現自我價值。”陳念北拿起崔勝賢的酒喝了一口。 “那樣太強勢，不好。”崔勝賢是一個傳統的韓國男人，在他們的觀念裏女性是一定要靠着男人過活的，那不僅是一種傳統的延續更是一種責任。他們也不允許有太強勢的女性出現在家庭中，這有礙于他們男性的地位。雖然現在是二十一世紀，可這種觀念一直根深蒂固的被實行着。顯然他并不滿意陳念北的思想。陳念北覺得女性和男性是公平的，女人不需要為了一個男人放棄自我。“為什麽強勢？這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世界都大同了，男女當然也是平等的。” “在韓國女人嫁人後都是要挑起一家的所有責任，男人主要負責賺錢。”陳念北知道是觀念的差別，文化的差別，“中國女人不這樣，用你的話來說就是強勢，我們和男人一樣強勢，或者更強。” “看得出來，看你就知道了。我一直以為你只是好強，原來是文化和觀念的差別。”崔勝賢笑了笑。他曾經想過的差異立馬就顯現了出來。他不知道這需要多少時間去磨合，如果可以他也願意去配合陳念北，但是他能放下多少觀念他自己又是不清楚的。陳念北不否認的聳了聳肩，她依舊靠在崔勝賢的懷裏。只是心裏有點酸酸的，她不是沒想過小鳥依人的溫婉可人，可很多觀念裏的根本就是放不下的。那是我們從小被教導的，不要輸給任何一個人，你是獨立存在的，要靠自己争取一切可能的機遇。男女不過只是個性別罷了。兩個人相擁在沙發上各懷心思的看着電影，電影裏放什麽其實誰也沒看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