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我一場醉生夢死

第14章

首爾仁川機場的國際通道上有一個一頭黑色微卷長發的女孩穿着藍色襯衫，卡其色熱褲和一雙純白的帆布鞋拉着一個行李箱慢悠悠的走着。這個女孩就是陳念北。她還是一如往常的幹淨，舒爽。

她一個人在機場慢悠悠的找出口，周圍不停的有女生走來走去，手裏拿着漂亮的紙袋，叽叽喳喳的說說笑笑。她大致的聽到說是接崔勝賢的機。看來是崔勝賢的粉絲，陳念北觀察着他們大多都是學生，十七八歲的樣子。她突然想起以前看過一篇文章，裏面說敢于追求明星的孩子內心是相當純潔的，他們相信愛情，并且忠于愛情。她想如果他們在愛情上遇到挫折了，還會忠于愛情，相信愛情嗎？至少她不會了，在經歷過李勝利對她的傷害後，她開始害怕愛情。

她有點口渴，拖着行李箱走到機場的便利店買水喝。她看到一個戴着墨鏡，穿着黑色帽衫，藍色牛仔的高個子背對她站在在便利店的角落裏。看着那個人的輪廓，她估摸着像是崔勝賢。她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那個人潛意識的把墨鏡向上推了推，把帽衫的帽子戴在頭上。這個動作讓陳念北确定這個人就是崔勝賢，只有明星才會那麽敏感的用這種行為來防備。

陳念北來韓國的時候是一個人，偶遇崔勝賢讓她有點他鄉遇故知的興奮感。她小聲的用韓語說道：“是bigbang的崔勝賢？”

看來是逃不掉的崔勝賢認命般的轉過身，但他絕對沒想到在他面前的會是陳念北。那個影響了他整整一年的女人。

他不相信般的摘下了墨鏡，他确定他切切實實的看到了陳念北，那一瞬間他有種驚喜，一種18歲的時候才有的驚喜。

陳念北看着面前傻笑的崔勝賢覺得不可思議，她印象中的崔勝賢是典型的都市冷漠男。現在在她面前嘴角上揚，傻站着的傻大個兒倒讓她錯愕了。“怎麽？我變得傾城傾國了，惹得您現在看我不認得了？”陳念北開玩笑道。

要說先前的崔勝賢是驚喜，那在陳念北開口後聽着她一口蹩腳的韓文他着實是驚訝。他皺了皺眉頭，張口不知道要說韓文還是英文，“You……你……”

陳念北想原來是被她的韓文吓到了。這也難怪，一年前見面的時候她根本就不會韓文，完全是全英文式的交流。她撲哧一笑，“我被派遣到首爾工作，所以學了韓文。”

“哦，原來這樣啊。”崔勝賢低頭看着腳尖尴尬的笑笑。

陳念北看着戴着黑帽子，墨鏡躲在角落的崔勝賢好奇地問道：“你這幅打扮的站在便利店角落別告訴你是在躲粉絲？”

被猜中心事的崔勝賢看一眼陳念北，随即點了點頭。

“你的粉絲是人，不是神。她們等那麽久終歸要口渴，要餓，這勢必就要到便利店解決吧。你躲在這裏不覺得很冒險？再說，我一路上看了，粉絲不是很多，出去下又何妨？想想人家小女生十七八歲的年紀愣是看上了你這25歲的大齡男青年，怎麽着你都是賺。”陳念北逗了逗一臉煞有其事樣子的崔勝賢。

崔勝賢被她這話說的倒是哭笑不得，她哪知道他這次是私人出游後回國。不知道是誰放出的消息說他和劉美妮雙雙出游，現在不只是粉絲來接機，還有八卦記者躲在周圍。他不是不想出去，而是不敢啊。真真是有苦難言。

“快來看，那是不是top啊？”突然有人發現了站在便利店角落的陳念北和崔勝賢。

“是啊，還有一個女的，是不是劉美妮？”有人指着陳念北驚訝的大叫。這一叫引來了無數圍觀的人，閃光燈不停的打向她和崔勝賢。

陳念北那裏見過這個陣仗，早就吓得傻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崔勝賢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和越來越亮的閃光燈，他知道是逃不過了。他一把将陳念北摟在懷裏，将她的臉壓在他的胸口，盡量不要讓旁人拍到。他那時候就想着不能讓陳念北受到傷害，輿論這座大山他都惹不起，更何況是陳念北。

他拖起他和陳念北的行李，摟着陳念北快步向便利店外走去。而看到這一切的便利店營業員早就驚訝的合不攏嘴，他想這輩子最傳奇的明星緋聞事件大概也就不過于此了。周圍的粉絲看到陳念北被崔勝賢緊緊的抱在懷裏眼裏充滿了嫉妒和憎恨。

到了崔勝賢停在機場停車場的奔馳座駕前，崔勝賢松開陳念北，替她開門讓她快速坐在副駕駛上。他則以最快的速度把行李放在後車廂後上車。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陳念北大口喘着氣，她被崔勝賢抱得臉紅心跳的，還被強迫憋着氣。她完全不知道方向。

“快系上安全帶。”崔勝賢邊系着他的安全帶邊提醒坐在一邊的陳念北。

可陳念北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呆愣愣的坐在位置上，崔勝賢看着這樣的陳念北倒是有點急了。他也不顧什麽男女授受不親的解了自己的安全帶，直接替她将安全帶系上。

一直沉浸在剛才的驚慌中的陳念北被‘欺身上來’的崔勝賢吓了一跳，她一把抓住崔勝賢伸向她身側的手，瞪着他壓低聲音說道：“你幹什麽？”

崔勝賢終于明白為什麽陳念北一直沒有反應，原來是開小差了。看來他說的話一句也沒聽進去。“我剛叫你系安全帶你沒聽見，所以我替你系上。”

因為車廂的關系，兩個人幾乎是面對面的緊貼着，崔勝賢說話的時候氣息都吐在了陳念北臉上。陳念北被他熱乎乎的氣息弄得滿面潮紅，心跳加速。她低頭，看着別處說道：“那我現在知道了，自己來。”随即她放開了崔勝賢的手。崔勝賢也回到座位上從新系上他的安全帶。

“你們韓國人開車果然快。”陳念北看着高速公路邊的景色快速的後退說道。

“怎麽？你們中國人在高速公路不這樣開車嗎？”崔勝賢看着前方的路回答陳念北。

“在高速公路上我們也這樣開車，不過沒有你們變道變得那麽厲害。大家還是安全為主，以和為貴。”陳念北回道。

“對了，還沒問你你在哪裏工作。”崔勝賢突然轉了話鋒。

“我在賽斯國際接手這裏的銷售部副經理。”陳念北理了理耳邊的碎發，向着窗外看着。

“不錯啊，賽斯國際這個公司很棒。你看着也才二十出頭就擔這樣的大任。看來你很有能力。”

有能力？陳念北從小到大倒是第一次聽人這麽誇她。她心裏清楚這個職位不是有能力才讓她去的，她不過是王楠要控制賽斯國際東亞的銷售權的一個棋子罷了。“有些事情不是看着那樣的，很多時候別有用心的令人發指。能力不能力的，那是給上面掌權人的稱呼。我們這種在別人手底下做事的再有能力都沒用，還不是要受上面的壓制。人說夠功高蓋主，必招殺生之禍，是有一定道理的。能力于我不如小心翼翼來的好。”陳念北其實自己也本就別有用心，她也不能說她甘心做這個棋子。這一次來韓國工作一是要找李勝利問個清楚，二則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她不相信她堂堂陳起凡的女兒就不能有一番自己的事業。

“你們職場上的事情我是不了解。不過，這衣食住行我還是了解一些的。你今晚住在哪裏？公司有分配嗎？”

陳念北被這一問算是問道點上了，“沒有找到住處，我想這幾天先在公司附近的旅館住下，之後再找吧。”

“要不住我家吧，我家挺大的，兩層樓。我還不要你房租。”崔勝賢也沒想到自己會這樣邀請陳念北住他家。他想也許從他問那個問題開始期待吧，他對于陳念北的渴望早已不是一點兩點。只是先前不見亦也不念，理智也總是嗤笑自己想入非非。可現今見了那便就要開始念了，想來理智是要抵擋不住偶爾心血來潮的感情用事了。

陳念北倒是愣一下，随後又問道：“你倒是膽子大，你不知道邀請女士住你家是種變相的性暗示？”

崔勝賢沒想到陳念北能把話說得那麽直白，直白到他臉色發紅，“你想哪裏去了！我不過是看你一個女孩子住旅館不安全。你人生地不熟的，韓語又那麽爛。長得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就算了還時常真犯傻，要是被人欺負了我內心過意不去。”

“那敢情還得謝謝您老人家的關照。我陳念北要是不接受你的邀請那也就太不是東西了。我想我這麽一個尊老愛幼的人怎麽能那麽不體諒您啊。你說是吧。”陳念北就是不喜歡被人說傻，她脾氣一上來就是張嘴損人。

崔勝賢這種混娛樂圈的人最忌諱被人說老，尤其是被女的說老。“我是老人家？！算了，當我不知好歹，你愛來不來。”這樣的崔勝賢突然還多了點小孩子氣的小心眼兒。

陳念北被崔勝賢突然的怒氣弄得沒頭沒腦的，後來回想，倒是明白了一些。想來還是她唐突了，“那個，我也不是故意說你老的。其實你不老，你看你多帥啊。180的大個子，有着濃眉大眼的，皮膚又白又嫩的。還有你嘴長的多性感啊，笑起來的時候你還有兩個不是酒窩勝似酒窩的笑渦，多和藹可親啊。看看你的成就簡直就是當代21世紀的青年才俊啊。你說你一個青年才俊，我一個傻大妞，你何必和我置氣呢？那不格算，有失體面啊。”

陳念北算是說了一堆好話，崔勝賢聽着倒也是受用，不禁還覺得好笑。他想倒也是，何必和她那個傻大妞置氣，那他也太沒風度了。“好吧，我一個青年才俊是有肚量的，原諒你了。”

陳念北看着崔勝賢一副端着的樣子就覺得他悶騷，這悶騷悶的還不是一點點，絕對的打骨子裏就悶出來的一股騷味兒。“那謝謝您的體諒啊。”

崔勝賢轉頭看着陳念北一副憋屈的樣子就覺得心底暗爽。可這到底怎麽爽起來的他自己也不明白，也許是陳念北的他就是沒來由的喜歡。

“你到底是來不來？”崔勝賢又問了一遍。

“你家住幾個人？”陳念北問道。

“我家就我一個人，但能住很多人。”

陳念北雖然不是什麽封建思想的人，可她思來想去覺得孤男寡女住在同一屋檐下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頭，到底是什麽，她也說不出來。有一種想去又不想去的糾結。“你讓我想想。”

“行，你慢慢想。我家到了。”崔勝賢停好車，熄了火，拔了車鑰匙就下車了。

看着下車的崔勝賢，陳念北也跟着下了車，“你這就到了，怎麽也不和我說你要先回家的。”

“你又沒問我。”崔勝賢懶洋洋的半靠在車邊用低沉的聲音說着，有種說不出的慵懶和性感。

“我……算你狠！”

“走，上我家喝杯茶吧。你到我家去慢慢想。”說罷崔勝賢拉起陳念北就往他家裏帶。

“你家倒是住的豪宅啊。做明星的還真不是一般有錢啊。我說你這房子花了你不少錢吧。”陳念北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那時候也是年輕氣盛，總想着用物質來向家人證明自己的成功。後來發現財富根本證明不了什麽。”崔勝賢遞給陳念北一杯咖啡。

“謝謝。”陳念北拿過咖啡喝了一口，“你這咖啡的味道還真不賴。你住豪宅喝名咖啡，你這個生活豈是一點半點的小資啊。人說我們S市的人是全世界最小資的，你倒是與我們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崔勝賢低頭輕笑一下，坐到陳念北邊上，“你別挖苦我了，我這種生活要說有多可憐就多可憐。我倒是羨慕你們自由自在的，要是可以，下輩子我就做普通人。”

“做普通人？那你得祈禱你下輩子的夢想千萬不要和藝術有關，否則你普通不了。再說，普通人有普通人的煩惱，指不定你做了普通人後就祈禱下下輩子千萬不要做普通人。”陳念北又喝了口咖啡，“你別說，這人總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崔勝賢看了看認真喝咖啡的陳念北，想着的确得不到的是最好的。“你現在想的怎麽樣？要不要住進來？我這裏兩層樓都有卧室。”

陳念北大致打量了下，的确是不錯的裝潢。不論是風格還是家具都是最時尚的。“住你這兒是不錯，不過你不怕我和你傳緋聞？要是被什麽記者，粉絲看到你不怕自己的形象受影響？人氣下滑？聽說你們這樣的偶像單身形象是最值錢的。”

崔勝賢翹起二郎腿，向後躺靠在沙發上，“你想多了，交女友，結婚生子本就是人之常情。再者，我們之間本就沒什麽，我有什麽好怕的。”

“你倒是想得開。” 她想過要是自己出去租房子住，費用公司也不報銷，要是有的免費的房子，還是那麽高檔次的何樂而不為呢。“好，我就住你這兒了。崔房東。”

“我這裏有兩層樓，上下都有卧室，你選一層。”

“我選一樓”陳念北想二樓一般都是房主自己的空間，她不好去打擾。

崔勝賢從沙發上站起來，“好。一樓樓梯拐角處有一間房間。原本是留給保姆的，現在留給你好了。”

“好你個崔勝賢，你把保姆房留給我！”陳念北站起來，哭笑不得的一把捶到崔勝賢胸膛。

“嘶”崔勝賢揉着胸口，“你又沒問我。你真野蠻。”說罷他轉身出門到自家停車庫拿他和她還未提上來的行李。他揉着胸口雖然疼，可被心裏的甜早已掩蓋過了，只是礙于面子，轉身後他自己都沒察覺他嘴角的弧度。

晚上在首爾的一個烤肉店裏，陳念北和崔勝賢一起吃着晚餐。陳念北記得自從李勝利離開後她已經整整四年沒吃過烤肉了，無論是美式的還是韓式的，但凡是烤的她都不吃。她總覺得她吃的不是烤肉而是一種回憶，她怕吃着吃着就哭了。要不是崔勝賢夾着第一塊烤肉到她碗裏，她都快忘記烤肉是什麽滋味兒了。

她大口嚼着，醇香的牛肉在她唇齒間翻滾。吃着韓國正宗的烤牛肉，她終于明白為什麽以前李勝利在S市烤肉的時候總說不正宗，不如韓國的好吃。一開始她一直以為僅僅只是風土人情的關系，畢竟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那口味自然是家鄉的最好。可今天她是明白了，真的是不一樣。那種香不僅僅是肉的香味，還有一種自然淳樸的香味。

“你第一次來韓國？”崔勝賢喝着燒酒問道。

陳念北嚼完嘴裏的牛肉，也喝了口燒酒。“是啊。怎麽問這個問題？”

“就是看你吃牛肉吃的特別沒規矩，所以問問。”崔勝賢故意逗逗她。

“吃牛肉還要講究規矩？”陳念北倒是當真問了起來。

看着陳念北瞪着大眼睛一副茫然的樣子，他撲哧一下笑了，原本想要說的也是到了嘴邊不得不咽下去。“沒什麽，你吃着吧。”

崔勝賢笑起來眼睛時常是眯起，長睫毛更是添了不知道多少的妩媚，還有臉頰邊的大笑渦。這些看在別人眼裏就是□裸的勾引，看在陳念北眼裏就是毫無節操的悶騷。“我說你能別這麽笑麽？我牛肉都快卡在喉嚨口咽不下去了。”

“咽不下去，那就站起來跳兩下抖一抖讓你的胃騰出點兒位置你就咽下去了。”崔勝賢喝了口燒酒道。

陳念北不禁惡寒，這到底是什麽四次元思維。

解決完晚餐的兩個人決定去漢江邊上兜一圈。其實主要是陳念北想去，她說她那時候看《漢江怪物》的時候想以後有機會就要去看看到底是怎樣可惡的漢江可以讓韓國人想到怪物這麽惡心的東西。

韓國緯度高，雖然是夏天可夜裏的風還是比較涼，尤其是江邊受比熱容影響更甚。陳念北穿着棕色的熱褲覺得涼意直從兩條腿上往上冒。

崔勝賢看着一直在跺腳的陳念北知道她是冷了，二話不說的把他的外套給陳念北披上。

陳念北受寵若驚，崔勝賢和她不過是泛泛之交，最多就是房東和房客的關系。她立馬把外套還給他。“我不用了，晚上漢江也沒什麽好看的，回去吧。”

崔勝賢聽出這話外音，他倒也覺得尴尬，“那好，回去吧。”

兩人上了車，崔勝賢沒急着發動，陳念北也沒急着要回去，兩個人就靜靜的坐在車裏，誰也不說話。崔勝賢打開車窗，點了根煙，抽了口。

陳念北不喜歡煙味，所以她特別不待見抽煙的男人。可偏偏崔勝賢抽煙她發現她很待見。也許是他長得就招人待見，所以做什麽都特別賞心悅目。她借着先前晚餐喝燒酒的酒勁，像個傻子一樣的盯着抽煙的崔勝賢看。

陳念北的目光是那麽的□裸，崔勝賢倒是被她看得不自在。“Sorry，你不喜歡煙味兒吧。”說罷他準備把煙滅了。

“慢着。你抽吧，我不讨厭你的煙味兒。”陳念北一把握住崔勝賢要滅煙的手。“我挺喜歡你抽煙的樣子，特別好看。”

崔勝賢大抽了口煙，他不是第一次被人稱贊好看，但是陳念北卻是第一次。他承認他喜歡她，所以對于她對他的稱贊特別受用。以至于他會害羞，會不好意思。“抽煙的男人那麽多，抽得方式都大同小異，有什麽好看不好看的。”

“是，抽煙的人那麽多，方式也差不多，可抽煙的人不一樣。今天我面前抽煙的人就特別的有味道，所以抽起煙來就更有味道。你知道你抽煙的時候是什麽樣子嗎？”陳念北支着下巴死命盯着崔勝賢，嘴裏含糊的說着。

崔勝賢看着窗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抽煙的時候眉頭緊緊的皺着，好像有煩惱，又好像在想心事，一種郁郁寡歡，悶悶不樂的情緒挂在了你的臉上。你的眼睛會在你吸煙的時候緊緊閉上，随後吐煙的時候又張開了，但是眼神渙散，顯得格外迷離。你像極了一個滿腹心事的成功男人，你的成功不讓你快樂，但是你依舊要按照原樣生活。你的疲憊只有在吸煙的時候體現出來，那好像是你真正放松自我的時候。你知道嗎，這樣的男人最迷人，最吸引人。”

崔勝賢聽着陳念北說完後滅了煙，關了車窗門。他轉頭看着因為有些微醺而盯着他的陳念北問道：“那你被迷住了嗎？”

陳念北搖了搖頭，“我心裏有人，誰都比不過他。”

縱使他崔勝賢有千萬般的好，終究抵不過李勝利的一絲好。陳念北至今死不了心，她就是念着了，想着了，糾纏着了。

崔勝賢不是沒想過這個結果，只是當親耳聽到後心裏的顫抖是他沒料到的。他想，也許從開始就是他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這本就是個錯誤，到頭來還是他想得太多。“是勝利嗎？”

陳念北不說話，她轉過頭，安靜的看着前面的樹叢，眼睛裏起了一層霧，她的好強讓她硬生生将眼淚的憋了回去。“走吧，我有點困了。我們回你家吧。”

崔勝賢明白越是不能說的越是刻骨銘心的，這樣的滋味他體會過。他明白那個人就是李勝利，她千裏迢迢從S市來首爾工作其實也不僅僅只是為了工作吧，還是為了李勝利。只是，他不忍心告訴她李勝利和韓國最大醫院院長的女兒韓熙真已經訂婚的事實。期間的愛恨糾葛，他沒有見證，他也不明白那時候為什麽李勝利會突然要訂婚，如果說為了利益，前途，那他就是錯看了李勝利。他開始心疼這個堅強勇敢的陳念北，如果她心裏的人不是他，那沒關系，他還是願意保護她，至少守着她，能讓她的心理上有些許安慰吧。

崔勝賢啓動了車，“那不只是我的家，以後也是你的家。不用說的那麽生分。”

“我都不知道我會在首爾呆多久，也許一兩個月，也許一兩年。無論多久遲早是要走的，說到底我還是借住的過客罷了。”

“不要計時間，我也不随便把人帶回家。既然我讓你住我家，也就是希望你也把那裏當你家。”

陳念北不由得心裏一暖，她何德何能有這樣一個人照顧着。“那謝謝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