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一名的告白
錦陽一中期末考試成績在七月初正式出爐，齊揚的手也好得差不多了，于是便陪着劉小北他們到學校看成績。
“齊揚，我考了第一名耶！第一名！”
“恭喜恭喜啊。”
劉小北興奮得快要原地爆炸了，這真的是真的！他是第一名！齊揚也是真心的為他高興。劉小北突然想起了什麽，停止了狂笑，而是不好意思地看着齊揚。
“你怎麽了？”
“齊揚，其實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
“？”
“其實，我之前，用你的筆跡給夏南溪寫了一封信……”
“告白信是吧？”
“嗯……不對！你怎麽！……”
“夏南溪都告訴我了，劉小北，你可真是我好兄弟啊！”
劉小北看着齊揚平靜的表情，陰陽怪氣的語氣，很是心虛，額頭上不停冒着冷汗。齊揚也沒想到，他從小玩到大的夥伴為了區區第一名，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夏南溪給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也是愣了很久才反應過來。
“喲，你考了第一名啊。”
夏芝和夏南溪走過來了，夏芝看了一下理科成績公告表，其實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那天她哥跑得太早了，才讓他有機可乘。再說了，這成績公告是昨天傍晚就貼出來了的，早就有同學發在群裏了。
“可不是，你呢？萬年老二！答應我的三件事可別忘了！”
此時的夏芝對于劉小北而言無疑就是救星啊，他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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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也是第一名。”
“？”
劉小北看了一眼夏南溪，想确認一下，後者點了點頭。不是吧，考第一名有那麽容易嗎，這沈雲傑幹什麽吃的，連個小丫頭都考不過，劉小北在心裏把沈雲傑罵了幾遍。所以，怪沈雲傑咯？
夏南溪一出現，齊揚的目光自然就被他吸引。兩人周身彌漫的戀愛氣息太濃郁，快熏的夏芝睜不開眼睛了。
“劉小北，我們還是走吧，這裏怕是容不下我們了。”
“是啊，是啊，畢竟談了戀愛就忘了兄弟，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溜了溜了。”
兩人酸溜溜的走了，其實他倆都約了人。
“劉小北，你跟着我幹嗎？”
“你這個人好奇怪，大馬路又不是你家修的，我想走就走。”
……
兩人從出學校開始，就一直朝同一個方向前進，而且看夏芝今天都打扮，很明顯是有約啊。劉小北今天也穿着周正，仔細地理了頭發，他二人走在街上，倒像一對急着去看電影的情侶。
“你到底要怎樣啊！”
夏芝有點生氣了，這馬上都要到目的地了，劉小北還跟着她，确實有點過分了。
“我都說了，我也去那邊，不是跟着你！”
劉小北也很疑惑啊，怎麽夏芝走的路線和他要去的地方完全順路啊。
“那你說，你要去哪裏？”
“米朵咖啡……”
“額，那确實順路。”
“你也去那裏？”
……
有點尴尬，還真是冤枉他了，夏芝沒再說話，繼續往前走去。
咖啡店左邊坐着沈雲傑，右邊坐着卓文婷，很明顯是在等他們。
“不好意思啊，來晚了一點。”
一樣的話，同時從劉小北和夏芝兩個人嘴裏說出來。卓文婷和沈雲傑也同時回複沒關系，四個人又在咖啡館門口撞上。都是同學，見面免不了寒暄一番。
“那我們先進去了。”
卓文婷率先往前，劉小北紳士地拉開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還別說，劉小北今天的穿着與發型，還蠻像一個咖啡廳服務員的。
好死不死，兩對人的包廂還挨着，這讓夏芝有點抓狂了，怎麽哪裏都有劉小北啊。不過，現在她是一個淑女，說話要溫柔，姿勢要優雅。
“改天再聊。”
“嗯。”
又是一路寒暄，終于夏芝笑容可掬地和沈雲傑進了包間，不是那種小黑屋，大落地窗可以看見庭院裏的花花草草，流水小橋，環境甚是優雅。最關鍵的是，是沈雲傑主動約她的，夏芝忍不住浮想聯翩，該不會他要好白吧，好期待。
另一邊，劉小北也是激動地不停搓手。“文婷，你想喝點什麽，随便點。”
“一杯卡布奇洛吧。”
“好，服務員，兩杯卡布奇洛。”
“好的。”
服務員出去後，房間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劉小北更緊張了，畢竟女神就在自己面前，而且馬上就要在一起了，真的像在做夢一樣。
“文婷，我做到了，我是第一名了。”
“恭喜你啊。”
……
劉小北突然有點心涼，她是不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啊，上個學期他給她表白的時候，她說的，如果他考了第一名，就和他在一起。難道，她真的忘記了？
劉小北感覺很受傷，他望着院子裏那朵凋零的玫瑰花，陷入了沉思……
“夏芝，你喜歡我，對嗎？”
夏芝差點一口茶水噴在沈雲傑臉上，這麽直接的嘛，她好害羞哦。不過她夏芝豈是一般人，直接大方地承認了。
“我确實喜歡你很久了。”
“……”
這把沈雲傑差點整不會了，其實夏芝的優秀他看在眼裏，但他不喜歡比他優秀的人，也不希望屬于他的第一名被人奪走。
“如果你以後不再考第一名的話，我願意和你在一起。”
“？？？”
他在說什麽？聰明如夏芝也是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歡比我強的女生，不然我該怎麽保護她呀？”
沈雲傑還想盡力解釋些什麽，夏芝卻面無表情地直直地看着他的臉，可笑，真是可笑啊，第一名原來可以被當做籌碼，她的內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悲涼。
“所以在你眼裏，不管哪個女生得了第一名，你都會以這樣的方式去俘獲她嗎？”
夏芝已經快繃不住自己的眼淚了，自己一年多的暗戀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在他眼裏，沒有什麽比第一名重要，哪怕傷害一個女孩子的真心，也要捍衛那可笑的名次。沈雲傑喝了一口茉莉花茶，沒有回複她。
“劉小北，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卓文婷坦白了，她不想再欺騙眼前這個為了她努力上進的男孩。
“你不是說你只喜歡第一名嗎？所以你和夏芝在一起了！”
這包間的隔音質量真的沒話說，劉小北指着牆壁那麽大聲地喊夏芝，隔壁也沒聽見。
“？”
“不是，你和沈雲傑在一起了？”
口誤口誤，呸，什麽夏芝，劉小北臉急得通紅。
“不是他。”
“那還有幾個第一名！”
“劉小北，你聽我說，我以前之所以想和第一名在一起，是因為我愛慕虛榮，希望人人都羨慕我的美貌，羨慕我的男朋友，可自從遇見了他，我突然發現不是第一名又怎樣，不帥又怎樣，我要的不過是一顆真心罷了。”
“真心我也能給啊！”
劉小北已經帶着哭腔了，他知道感情的事情勉強不來，但他不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裏，他為了她的一句只喜歡第一名，把自己的兄弟都搭上了，換來的确實無情的傷害，他不能接受。
“對不起。”
卓文婷也沒想到劉小北如此執着，本來他告白之後就沒怎麽出現在她周圍了，他昨天突然約她出來也是吓了她一跳，可既然是自己說的話，就要解釋清楚，所以今天她來了。
她是認真的，她沒有開玩笑，劉小北四十五度望着屋頂努力想微笑來着，可他還是做不到。
“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你走吧，我以後再也不想看見你了。”
夏芝指着門示意他出去，沈雲傑說了一句對不起，便揚長而去。留下夏芝一人在包間裏號啕大哭，她這寶貴的青春年華，竟然會暗戀這樣的人渣。
“夏芝……”
劉小北推開了夏芝包間的門，也是淚流滿面，兩個傷心的人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劉小北，陪我去喝酒……”
“好。”
兩個人便結伴離開了咖啡館，去超市買了幾瓶酒，裝進礦泉水後，便找了個燒烤攤坐下。
“來，我給你倒上！”
夏芝眼睛都快哭腫了，她擰開礦泉水瓶，給劉小北面前的杯子倒滿，再給自己滿上。
“來，幹杯！”
“幹杯！”
火辣的感覺一直從口腔彌漫到胃，夏芝差點吐出來，劉小北狀态和她也差不多。
“小北，你今天怎麽告白也失敗了？”
“哈哈哈，別說了，別人有男朋友了！我算個屁啊！”
“小北，你別這麽說，你這人雖然嘴欠了一點，但為人還真的不錯。來，喝！”
“是嗎？憑你這句話，我幹了……”
劉小北豪邁地一飲而盡，可這酒沖人的味道還是讓他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說說你吧，怎麽回事！”
“我？……我就是個笑話而已！”
“校花？我覺得你比那校花好看多了！”
“你聽岔了，我說的是笑話！”
“可不就是校花嗎？”
……
兩人說了很多話，一瓶“礦泉水”也是喝的一滴不剩，正當他們趴在桌子上要睡着了的時候，劉小北的手機響了。
他找了半天，才從褲兜裏掏出手機，看了半天才接通電話。
“喂！誰啊！”
“劉小北，你在哪裏，你媽媽聽到你考了第一名，說要請你去吃大餐，可怎麽也聯系不到你的人！”
“啊？”
劉小北迷迷糊糊的，聽不清對面在說什麽。燒烤店老板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劉小北的手機。
“喂！”
“？～大叔，你誰啊，劉小北呢？”
“你是他朋友吧，我們這是河灘37號老張燒烤店，你朋友和一個女娃喝醉了，你快過來一趟。”
“好的好的，謝謝老板。”
什麽情況，怪不得這劉小北聲音這麽飄，半天也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原來是喝醉了，還和一個女生。
“齊揚，怎麽了？你不是再和劉小北打電話嗎？”
“夏南溪，出事了，快和我走一趟。”
齊揚拉起夏南溪就往河灘方向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