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之花

第26章

“……”

GOGO意外地盯着蝙蝠俠，事實上她跟面前那個男人一樣無話可說。

她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看到蝙蝠俠，她來這裏的目的就是為了殺了小醜，但GOGO非常清楚的是，如果蝙蝠俠知道了就一定會阻礙她。

“哈維登特和他的未婚妻還在裏面。”

與那道視線對視着沉默了片刻，GOGO首先打破寂靜。她扭頭避開了蝙蝠俠的視線，把刀對準小醜：“我會等你把他們帶出來後再宰了他。”

“別這麽做，你不需要再去做這些了。”

蝙蝠俠依舊沉重地注視着GOGO，目光中帶着些複雜的情緒。

這時躺在地上的小醜古怪地笑了起來，他盯着GOGO大笑道：“真會說風涼話，不是嗎？這個自以為正義的男人為了他的原則幫助你，又為了原則放棄了你。哦得了吧，他所謂的‘想救你’，‘想幫助你’這類話只不過是無聊的自我證明，自我滿足而已。看，我給他出的那道選擇題裏，他還是選擇了哈維登特不是麽？”

“住口！”小醜的話似乎觸到了什麽，蝙蝠俠瞬間就被這個家夥激怒了，他無法控制地向小醜咆哮。

小醜持續地狂笑着：“我說的不對嗎？因為你需要哈維登特，所以你選擇救他，而小女孩對你來說沒有用處，因此你毫不猶豫地抛棄了她。哦可憐的女孩，當她知道給她希望，她想要相信的英雄沒有來救她的時候，又會怎麽想呢哈哈哈哈。”

“……住口！不是那樣……”

“我不在乎。”

GOGO忽然出聲打斷了小醜，她的表情仍然是如往常一樣的冷漠，她看了眼蝙蝠俠，移開視線說道：“從最初開始我就沒覺得會有人來救我。”

“……”

蝙蝠俠沉默地看着GOGO，面具微微低下一些。

小醜扭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砸吧着嘴唇說：“哦別這樣想，他不是給了你希望嗎？”

“那也是我自己擅自去相信，事實上是人本來就不應該去指望別人。像我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擁有希望。”

聽見這樣的聲音，蝙蝠俠再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GOGO也不再廢話，她一腳踩在要爬起來的小醜的胸前，冷淡地看着蝙蝠俠說：“你沒有多少時間了，快去救檢察官和他的未婚妻吧。放心，在你們走到安全範圍之前，我不會殺他。”

“……多謝，我欠你一個人情。”蝙蝠俠沉默一瞬，然後對GOGO點點頭，不再猶豫轉身沖進醫院。

“嘻嘻……嘻

嘻哈哈哈哈哈……”

聽到兩人對話的小醜開始狂笑，GOGO目送蝙蝠俠的背影消失後，惡狠狠地瞪着小醜。但她深知此時任何的威脅對小醜來說都毫無意義，這個瘋子根本不在乎自己會變成怎樣，甚至無關善與惡，他的目的僅僅是帶來混沌而已。

GOGO在努力忍耐着，她不希望蝙蝠俠在爆炸中喪生，但她才不管醫院會不會爆炸。GOGO希望蝙蝠俠動作可以快一點，她不想看到這個瘋子最後被趕來的警察帶走的場面。

無論如何，GOGO都打算要殺掉他。

小醜原本打算搭乘的巴士已經飛快地開走了，但那些不過是小角色，GOGO相信只要這個瘋子一死，哥譚的所有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她死死踩住小醜的胸口，小醜的胳膊還在流血，這家夥看起來體力終于快不行了，然而他還是面帶着令人厭惡的笑容。

“你到底在笑什麽。”GOGO皺眉看着她，把刀插在小醜臉旁的地上。

“我是在想，女孩以為殺了我就能結束一切了對嗎？不不，其實我還留了最後一道題，給蝙蝠俠。”小醜舔着自己幹澀的嘴唇，惡笑着說：“而且現在情況還在掌控之中。”

GOGO看着這個分辨不出本來面目的男人：“你想玩花招也沒用，反正我會宰了你。”

“哈哈，我有點迫不及待了。”小醜咧開嘴角，他的傷口和他的臉一起形成一個詭異的笑容，“但是我也要給女孩一個忠告。”

GOGO挑眉看着他，小醜把視線往下移去，搖搖頭說：“哦，相比之下那個金發美女的打扮更适合這種殺人活動。”

“……”

GOGO一腳踩到小醜臉上，把水手裙擺拉了拉。

炸彈的倒計時還剩35分鐘左右，時間一點一點過去，GOGO十分警惕地盯着四周。有了上次被暗算的前例，她不會大意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但是小醜的情況實在不太妙，他的手臂出血開始減少，但這個人已經幾乎失去了意識。GOGO覺得小醜可能無法堅持活上一個小時，她在心裏期盼蝙蝠俠能動作快一點，她不知道小醜什麽時候心跳會停止，炸彈随時都可能會爆炸。

又過了不久，瑞秋推着哈維登特的輪椅從醫院裏出來了。這兩人看到GOGO的時候，瑞秋首先一愣。

GOGO沒跟瑞秋廢話，直接盯着她的眼睛問：“那個人呢？”

“還在裏面。”即使瑞秋非常不信任眼前的這個女孩，仍詳細地告訴了裏面她發生的事：“他幫助我們先逃了出來，但他打算繼續尋找炸彈

，阻止小醜炸毀醫院……他真是太瘋狂了。”

“……”

不知道為什麽GOGO對瑞秋這樣評論蝙蝠俠感到有點不太愉快，但她也不想與瑞秋争辯，只是冷淡地回答道：“你們該走了，小心別在被那個瘋子的手下綁架。”

“我們會的。”哈維登特虛弱地點點頭，他握着瑞秋的手，望向GOGO問道，“你怎麽樣？哦我還得為那天發生的事情向你道歉……也許等我好了以後我們得聊一聊。”

“你擔心好自己吧。”GOGO不耐煩地打斷了這個男人的唠叨，盯着倒地的小醜說，“我就等蝙蝠俠從醫院裏出來，然後好宰了這家夥。”

“什麽？不，你不能這麽做！”瑞秋聽到GOGO的話後似乎很吃驚，忍不住高呼出聲，“我們必須把他交給警察，由法律來審判他，而不是動用私刑……雖然你救過我，我很感激，但我也認為你不應該去殺任何人。”

“得了吧，那些罪犯們可不會對你這麽溫柔。”GOGO皺眉看着這個理想主義的女人，“人類很脆弱，同樣也無法承受任何差錯。只差一步哈維登特可能就已經在爆炸中喪生，而絕非毀掉半張臉這麽簡單。想想如果下次小醜再從監獄中逃脫，再對任何一個人下手，你們覺得自己有自信可以破壞他的計劃嗎？如果我來遲一步的話，你現在也已經死了。所以我的原則是，任何不安定因素都應該在它發芽之前将它消滅。”

面對GOGO出乎意料的一番話，瑞秋難掩臉上的震驚表情，她沒有想到這個還未成年的女孩的想法竟然會如此激進。面對一臉冷漠的GOGO瑞秋感到非常矛盾，一方面她認為女孩的想法包括她本身都是危險的，另一方面又發覺自己根本找不到理由來反駁她……沒錯，事實就是她說的那樣，但她始終無法接受法律之外的手段來解決問題。

“這點我也贊成GOGO的看法。”一直在旁邊聽着兩人争執的哈維登特終于忍不住出聲，他摩挲着自己那枚已經被燒焦一面的幸運硬幣，面色沉重地盯着小醜說：“确實，這個人非常的危險，而且狡猾、聰明，把所有人都玩弄于掌心，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

“不，哈維，你怎麽能這樣想。”瑞秋無力地打斷了哈維的話：“如果讓別人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的話，之前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被你關進監獄的罪犯也會重獲自由……你是哥譚的光明騎士，哈維。”

“但是瑞秋，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更大的犧牲……”哈維虛弱地說，“我們舍棄自我與犯罪作鬥争，不也是

為了這個嗎？”

“但是……”

看到原本親密的兩人為這個問題産生了分歧，GOGO覺得有些厭煩，他們誰都無法說服任何一個人接受自己的觀點，不論争議有多激烈，結果是永遠不會改變的。

接下來就是要等蝙蝠俠從醫院裏出來了。但現在的情況有點不太妙，哈維登特突然停止了與未婚妻的争辯，他似乎注意到了什麽，盯着倒地的小醜說：“他的呼吸是不是變弱了？”

瑞秋和GOGO同時被他的話引起了注意，他們一同望向小醜，這個人現在已經徹底失去意識，看起來絕對堅持不到三十分鐘後的爆炸時間。

“蝙蝠俠還在裏面……糟了，得讓他快點出來！”瑞秋驚呼起來，但他們現在都多少明白蝙蝠俠的性格，那個人只要是去做一件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徹底，不到最後一刻他絕對不會離開。

瑞秋和哈維頓時都緊張了起來，但兩人在此時幾乎毫無辦法，一個是廢人，另一個跟廢人差不多。GOGO盯着已經沒有意識的小醜片刻，又看了眼已經一片死寂的醫院大樓，然後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彎下腰，将小醜背了起來。

“你要幹什麽？”瑞秋驚訝地問道。

“把他丢回醫院。”GOGO背着小醜走出了幾步，冷冷答道，“至少保證在半小時內不讓他死掉不是麽？”

“太亂來了……”瑞秋愣愣盯着GOGO迅速走遠的身影，搖搖頭感嘆了一句。

倒是一直消沉很久的哈維登特忍不住笑了起來：“看，我說過吧瑞秋，想要保護這個城市的人還是很多的，即使手段不同，但都是正義。”

“我還是保留看法。”瑞秋搖搖頭，輕嘆口氣說道。

剩餘時間已經不多了，但必須保證炸彈不會在倒計時結束之前提早爆炸。根據GOGO對蝙蝠俠的了解，那家夥絕對不會在找到所有炸彈或者炸彈爆炸之前離開。GOGO有些費力地背着小醜沖進急診病房，她得先把那個瘋子的傷口封住防止他失血過多提前死亡。

醫院裏現在靜悄悄的，走廊裏一片淩亂，GOGO甚至已經聽不到黑曼巴和加州山蛇戰鬥的聲音。也許已經結束了？GOGO開始心想是誰最後贏了，同時也在尋找着急診病房的指示牌。

就在GOGO目光四處游曳的時候，一直趴在她肩膀上失去意識的小醜那張油彩臉上忽然表情動了動。

像是忽然帶着那些油彩扯起一個小醜常見的笑容，在這無聲的詭異笑容中，小醜慢慢舉起不知道從哪拿出的刀，朝GOGO的後背紮了下去。

r> 沒有任何聲音，肩膀的颠簸也讓女孩毫無察覺。

“！！”

冰涼的金屬利物刺入皮膚，瞬間又被拔出，一股難以形容的劇痛讓GOGO下意識甩開小醜。那個瘋子被撞在走廊的牆上，手裏拿着帶血的尖刀，一動不動，但卻猙獰的笑了起來。

“真可惜，女孩還是大意了。”

“你怎麽可能……”GOGO憤怒地盯着小醜，但她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陣模糊，身體忽然産生了麻痹的感覺。

怎麽回事……

“嘻嘻嘻哈哈哈……我早就說過了，一切還在控制中。可憐的女孩，要恨就去恨給你帶來厄運的蝙蝠俠吧哈哈哈哈。”

GOGO想去抓小醜，但身體已經不停使喚，動不了，完全動不了。她僵硬地倒在地上，盯着同樣動彈不得的小醜，她很憤怒，想要叫喊，但喉嚨裏幾乎發不出聲音。沒多久，她又聽到了腳步聲，那人走到小醜跟前，非常謹慎地将小醜背了起來。

“辛苦了，我們可以走了。”

GOGO聽到了小醜說話的聲音，她眼睛幾乎睜不開了。即使已經那麽小心謹慎，結果她還是低估了小醜。

會死在這裏嗎？GOGO有些遺憾的心想，是不是不管蝙蝠俠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但也無所謂了。

她以為小醜會直接殺了她，但接下來她什麽都沒感覺到，沒人猜得到小醜的計劃，她只聽到腳步聲又漸漸遠去，而自己的身體依然動彈不得。

該死的……不能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