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義之花

第15章

要制造不在場證明并非是那麽容易的事，尤其是身邊還有一個如此難纏麻煩的時候。

經過一整天的折騰後，布魯斯好不容易等到GOGO累到不行，目送着她歪歪斜斜回到房間。雖然明知道這樣很對不起這個女孩，但現在他真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如此費事地大張旗鼓宣布與芭蕾舞演員出來旅游，遮遮掩掩地制造空擋來到香港，他唯一目的相當簡單——将劉氏證券的負責人劉先生抓回去。

劉先生是個精明的會計，華裔，充滿了冒險精神，同時也非常謹慎。整個哥譚市黑幫們的錢基本都由他進行投資掌控。為了确定黑幫資金的流向，布魯斯韋恩給了警察局長戈登一筆經過輕微輻射标記的鈔票。最近幾周來他們一直用這些錢向黑幫購買毒品，确定了其中有五家銀行在為那些毒販黑幫洗錢。

警察們終于找到了這些黑錢的去向，并打算突擊檢查這些銀行，然後将那些毒販關進監獄。然而在突擊之前，警察內部有人洩密，劉先生在警察抵達之前便已經帶着那些巨款逃回了香港。衆所周知那個東方的中國政府不會同意引渡他們公民，哥譚的檢察官哈維登特根本拿他沒有辦法。

所以，這正是需要蝙蝠俠出馬的時候。

白天福克斯前往劉氏證券做了一個非正式的造訪，在公司門口接受檢查的時候給他們安置了一個手機模樣的幹擾系統。因為這番緊密的布置，布魯斯晚上的行動并無多大困難，他唯一感到懊惱的是原以為禁槍的國家，大樓裏的保安卻都有槍！

盡管如此，蝙蝠俠還是很輕松地在趕來的中國警察們面前帶走了劉先生，福克斯給他制造的新裝備派上了大用處。那些警察只能看着猶如滑翔機一樣的蝙蝠俠沒入茫茫夜色，香港警察們顯然還沒有做好如何應付這個黑暗英雄的準備。

将吓得暈厥的劉先生丢上飛機，布魯斯交代福克斯把這個可憐的中國人丢在哥譚警察署門口，并且在劉先生的脖子上挂了一個“交給戈登”的牌子，接着自己又在高空中進行了一次下跳。花花公子形象的布魯斯韋恩少爺暫時還不能離開香港，他得留下來應付那個聰明的女孩。

穿着蝙蝠俠裝備的布魯斯展開鬥篷，在空中像個巨大的蝙蝠般地滑行，悄無聲息地落在他那酒店的陽臺上。

他正要回房間脫下裝備繼續扮演他那不靠譜的花花公子角色，忽然眼角餘光注意到，隔壁房間的Gogo Yubari竟然不見了人影。

布魯斯不由得一愣，随即心裏警鐘大作。他翻過陽臺欄杆，随後沿着打開的窗戶翻進GOGO的房間，在裏面卻怎麽都找不到GOGO的身影。

她出去了嗎？布魯斯不禁皺眉，那女孩的體力應該不足以讓她走多遠，這種情況下她打算去做什麽？

花花公子的布魯斯韋恩沒有理由去關心保镖的動向，而蝙蝠俠抓回劉先生的事情遲早大家都會知道。布魯斯微微猶豫了一下，随即翻上窗臺，從樓上滑翔而下。

布魯斯覺得按照GOGO現在的身體狀況應該走不了多遠，他把搜索範圍定在周圍的環形區域內，借助自己的裝備搜索着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群。

香港是個不亞于哥譚的繁華都市，治安卻并沒有像哥譚那麽不堪，生活在這裏的人或許很幸福。蝙蝠俠站在酒店頂端默地俯視這這個城市，街頭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他的視野裏被随意地放大和縮小，他希望能通過這樣的方法盡快找到GOGO。

即使這是在亞洲，那個黑色長發女孩的氣質依然十分獨特，白天在逛街的時候甚至還有自稱星探的人給她遞過名片，遺憾的是她卻連正眼都沒看一眼。

雖然GOGO的形象獨特容易辨認，布魯斯認為找到她仍需要不少時間。可這次他似乎估計錯誤，掃視一番之後，布魯斯韋恩很快看到有個地方圍了不少人。那些人們人群圍成一圈，有年輕人也有中年婦女，似乎在熱鬧地議論着什麽。

布魯斯調整望遠鏡的縮放級別，竟然看到在被人群包圍的中央有個很眼熟的身影倒在地上。

是GOGO，她身上還穿着布魯斯白天給她買的衣服，但是她怎麽了？

“怎麽會有小女孩昏倒的？”

“叫救護車啦！誰來幫幫忙？”

那些人似乎很焦慮地喊着布魯斯聽不懂的語言，他看到有一個中年男子抱着GOGO，使勁在她的鼻子下面按着什麽。布魯斯不明白是怎麽回事，但他決定把女孩盡快帶回去。

猶豫了一下，布魯斯韋恩打開了超聲波控制器。按下按鈕的數秒鐘後，無數躲在陰暗角落裏的蝙蝠像蝗蟲一樣從沖入大街小巷的每一處縫隙，開始席卷人群。

尖銳而讓人不安的噪音，還有那些象征黑暗的蝙蝠立刻讓人群驚恐地尖叫起來，他們丢下GOGO開始四散着逃竄。布魯斯看着人群散盡，板着臉關掉超聲波，展開巨大的鬥篷從樓頂一躍而下。

穿着黑色盔甲的巨大身影猶如一只蝙蝠帝王一般降臨，他慢慢穿過漫天的蝙蝠群，将GOGO從地上抱了起來。

……很燙。

黑發少女低低發出一聲呢喃，似乎有點神智有點不清。她的臉燒得微紅，看起來猶如青澀的蘋果。布魯斯凝視了片刻，然後他盡量讓自己不再想下去。現在他必須立刻帶GOGO離開這裏。

GOGO的身體實在太輕了，比瑞秋還輕上不少。布魯斯心中做着這種無意識的比較，緩步走出小巷。

才走了沒幾步，懷中的女孩忽然動略微動了動，布魯斯低頭望去，看到GOGO正吃力地睜開雙眼注視着他。

“……蝙蝠……人？”GOGO的眼神中寫着驚訝。

“…………”

布魯斯沒有答話。

“為什麽……你會在這裏？”GOGO盯着蝙蝠俠喃喃問道，她顯得十分虛弱，聲音完全無以往的冰冷，就像個很普通的小女孩一樣。

“這裏不是哥譚……你想保護的東西不在這裏……”

布魯斯低頭看着GOGO，緊繃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不，這裏也有。”

“我只是盡可能的去幫助他們。”

“……”GOGO垂下頭，劉海遮住了她的頭發。“你還真是個怪人。”

沒錯，或許還是個瘋子。

但是，也并沒有那麽讓人讨厭。

随後很快GOGO沒有了聲音，布魯斯望着懷裏的女孩，無可奈何地沉嘆了口氣。

…………

酒店外的天空湛藍，刺眼的陽光透過窗臺照入房間，灑在床頭。溫暖的空氣裏彌散着讓人安逸的味道，從昏迷中慢慢恢複過來的GOGO吃力地睜開眼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然後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麽似的，猛然從床上坐起來。

……頭還有點暈乎。雖然四肢疲軟，但燒似乎退了。

但是不對，為什麽她會在自己的房間裏？

GOGO清楚地記得，雖然昨晚身體很不适，但在看到蝙蝠俠出現後她立刻追了出去。雖然一度以為那只是自己的幻覺，但GOGO知道劉先生的存在，自從警察逮捕了他的競争對手後，黑幫們的錢現在都交給他管理，包括尾蓮在內。劉先生是個很精明的投資者，在出事前就帶着大家的錢逃回了中國，哥譚的警察拿他沒有辦法……等等，難道是這個原因？！蝙蝠俠是來抓劉先生回去審判的嗎？

GOGO一下子明白了自己昨晚看到蝙蝠俠的原因，在關鍵問題上只要想通了，一切都是如此地符合邏輯，将她送回來的人也必定是蝙蝠俠。

接下來的事就是慢慢确認猜想了，如果猜測正确的話，劉先生現在人大概已經不在香港了吧？

但與此同時GOGO又開始迅速懷疑另一件事：韋恩集團的人也在這個時候來到了香港，一切是不是顯得太過于巧合了？

難不成……布魯斯韋恩真的有可能是蝙蝠俠？

一瞬間GOGO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吓了一跳，她心裏連聲對自己說不可能不可能。但GOGO覺得自己是個很嚴謹的人，既然心中有疑問，她顧不得身體的沉重，立刻從床上爬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赤着腳走到窗臺上，沿着陽臺沒什麽猶豫地爬進了布魯斯韋恩的房間。

窗戶一直開着，GOGO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在豪華的套房中央裏看到了布魯斯韋恩——這位男人正在呼呼大睡，一如既往的光着身子，并且還緊緊抱着卷起來的被子。

GOGO無語地心想，他到底有多缺乏安全感？

看到這個睡得香甜的男人，GOGO覺得也許只是自己多慮了。

看了眼時間，現在已經是10:35。要不要讓他繼續睡到下午呢？GOGO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不叫醒他，她接下來要去确認另一件事情。

回房間沖了個澡，GOGO覺得精神似乎比之前好了一點，随後她換上另一套衣服出門。布魯斯給GOGO買的衣服幾乎堆滿了酒店大半個房間，清掃員或許會對此感到頭痛，但誰在乎？在樓下吃了早餐後，GOGO感覺體力也稍微恢複了一些，随後她獨自走出酒店叫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直接前往劉氏證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