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希望你不知道
是莊言舒認識的人,幾人的目光都看着莊言舒。
明明還沒有做成什麽,莊言舒看到一身新娘裝扮的沈芙卻覺得自己好像幹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詹雪姐姐真的回來了。
上次她寫信給詹雪的時候,有透露他哥哥在相親的消息。
那會,莊言舒還不知道自家哥哥和沈芙已經領證了,結婚辦酒的日子也來的這麽快。
可能是因為當時一瞬間的沖動,就把這個消息告知了在鄉下的詹雪。
現在詹雪真的回來了,莊言舒卻覺得有點難搞。
再是怎麽胡鬧,莊言舒也知道現在事情已經定下,詹雪姐姐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哥哥莊言池已經娶了沈芙。
就算是自己不喜歡沈芙,也改變不了什麽,哥哥的性子她知道,這是她置喙不了的。
詹雪站在屋子裏,好像知道自己這一刻有點不受歡迎,說到底她只是莊言舒的朋友。
從收到莊言舒的信件開始,詹雪加快自己回城的步伐。直到前天才得到可以回來的确信,連夜坐上火車,一共二十多個小時,今天早上才到的市裏,又搭車回家。
她這麽急切的往家裏趕是為了什麽她也不知道。
在西北鄉下的幾年,過的很苦,非常苦。
或許是下鄉的生活太貧苦了,她只能靠着這一點微薄的思念撐過那些日子。
時不時的跟莊言舒打聽他的消息也是因為這個,好像知道了莊言池的消息,她在西北過的日子也顯得不那麽苦了。
詹雪家裏她是老大,知識青年下鄉她作為老大只能去,那會她其實已經想要跟莊言池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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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最後陰差陽錯的還是錯過了。
她知道莊家的背景很大,莊言池不用去下鄉本身就是因為他們一家都是從京市過來這個小縣城的。
雖然別人說莊言池像個流氓混混,但詹雪知道其實莊言池只是長得兇,實際內裏是個善良富有人格魅力的男人。
她永遠感謝并且銘記莊言池幫她趕走混混,保護她回家的那天下午。
這麽優秀的人,只有自己知道他的真面目,詹雪竊喜的覺得,或許自己就是那個将來陪在莊言池身邊的人。
之前的自己是多麽的盲目自信啊,詹雪心想。
怎麽就能肯定,從來沒有把視線投注到她身上的莊言池會選擇她。
這間房屋是莊言池的新房,裏面亮堂堂的,而自己風塵仆仆的,連衣服都沒有換,站在這個屋子裏格格不入。
眼前就是那個叫沈芙的女人,她光鮮亮麗的裝扮跟自己顏色晦暗皺巴巴的衣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恐怕任何人過來都不會覺得自己跟莊言池更相配吧。
沈芙出聲:“小舒?我能叫你小舒吧!”
莊言舒看向沈芙,她不自在地點了下頭,接着便聽到沈芙說:“這是你朋友吧,你不介紹一下?今天我和你哥哥結婚,可能照顧不到每個人,你就負責陪你朋友吧。”
莊言舒反應過來,介紹的匆忙:“這是我朋友,叫詹雪。”
為了不讓自己繼續陷入尴尬的境地,莊言舒忙說道:“詹雪姐姐,你回來了,我們還沒好好說說話呢,咱們去我房間裏吧。”
“嫂子,我們就先出去了。”莊言舒拉着詹雪走之前跟沈芙說了聲。
詹雪踟蹰了下,還是說了句,“祝你們新婚快樂。”
沈芙笑了笑,輕聲說道:“謝謝。”
兩人走出去,沈娟把門關上。
好奇的跟沈芙聊天:“我感覺那個詹雪有點奇怪!”
“你覺得呢?”
沈芙拿勺子舀了下糖水,“有什麽奇怪的?”
“她看你的眼神奇怪啊!”沈娟想了想,“就好像你搶了她情人的那種奇怪。”
糖水還沒喝進去,沈芙嗆了下,為沈娟的形容震驚。
“別亂說啊,沒準人家只是一下沒反應過來呢,她不是剛從外地回來嗎。”沈芙說道。
沈娟:“好吧,不說她了。你都不在意,我有什麽好在意的。”
不得不說,沈娟看人還是準的,可不是自己搶走了莊言池嘛,人家小姑娘眼巴巴的趕回來,人沒見到,卻被告知自己喜歡的人已經結婚了。自己是來送祝福的。
這要是沈芙遇見這樣的事情也得久久過不去,剛剛詹雪的表現還算是好的。
沒想到啊,莊言池還有個隐藏的愛慕者。
沈芙并不覺得詹雪是個威脅,她能夠保持幾年的暗戀一直沒有說透。不管是因為什麽,有腦子也知道現在也不會是說出來的時候。
經過剛剛和詹雪的見面,沈芙也不認為詹雪會說出自己的感情。
外面的喧鬧聲慢慢的平息下來,莊言池過來婚房接上沈芙。
他們兩個要一桌桌的敬酒,新人免不了的一環。
“你喝這個。”莊言池遞給沈芙一個杯子,裏面裝了七分滿的液體。
沈芙湊近了聞了下,問道:“是水?”
“嗯,酒喝多了難受,你喝水意思意思就行。”莊言池說完看向自己兄弟的那桌,“等下他們起哄你不用管。”
行吧。
其實沈芙想說自己的酒量挺好的,不過莊言池都這麽做了,沈芙就樂意接受了。
“大莊,別說了,趕緊的!”陳倉起哄,其他人也随即叫嚷了起來。
這好不容易逮到可以收拾大莊的時候,他的那些朋友可不放過這個機會。
機會難得,就算是知道今天過後會被秋後算賬也不能放過。
莊言池笑罵了聲,沈芙站在他身後,兩個人和諧極了。
詹雪坐在莊言舒的身邊,心裏的苦澀慢慢的泛起。她好像自虐似的,強迫自己接受面前的畫面。
其實她只是莊言舒的朋友,剛剛見完莊言舒是可以回家的,她家裏的爸媽也還在等着她回去,沒有必要留下參加完婚禮。
但好像不看着莊言池和沈芙的親密畫面,她好像不能說服自己,那個心裏的妄想真的要永遠的不屬于她了。
莊言池牽着沈芙來到這一桌,詹雪站起身,手裏捧着一杯白酒,是她執意自己倒滿的。
辛辣的白酒一下子灌進喉嚨,詹雪眼角被刺激的掉下眼淚,她連忙低下頭,不想讓任何人察覺。
跟在衆人的祝福聲後面動了動嘴唇,她暫時還不能當着莊言池的面說出對他新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