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四十六、漫漫歸來遭羞辱
明顏上前問了守衛，才知道彥涼不在，轉身便發現自己根本不認識路，不由心中暗暗苦笑。走到暗處縱身上樹，找到了府中最突出的孤月樓，這才下來慢慢朝那個方向走去。
四周靜悄悄的，偶爾有風的嗚咽聲，明顏心下一片空白 ，四處燈火如繁星閃爍，哪一顆才是自己真正的安身之所？若是能夠平凡一點，日子會不會幸福許多？
明顏第一次有些厭倦起來，厭倦這樣的生活，甚至有些厭倦自己。若是自己從未出現，若是可以從這個世上消失……消失？她不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條，随即苦笑了起來，若是真的可以消失多好，可惜她不能……即使再逃避，也不能推卸……
漸漸地腳下的路已是熟悉的了，待她回過神來，已經能清晰地瞧見“幽獨軒”三個大字。她嘆了口氣，上前問守在門邊的侍衛：“王爺可在？”
那侍衛似乎就是上次的那兩個，此番見着她有些慌張，盡管如此仍是十分恭敬地回道：“回王妃，王爺不在。”說完還很緊張地看着她。
明顏微微一笑，道：“好，知道了，辛苦你們了。”說着轉身便走了，轉頭的那一瞬間分明瞧見兩個侍衛臉上明顯輕松下來的表情，于是嘴角弧度更甚。
一邊走一邊在猶豫，還沒有決定到底要不要去雁來閣尋他的時候，卻已經在雁來閣不遠處了。向前走幾步仍是停了下來。然後遲疑了一會兒用輕功落在了園內暗處。
悄步走進暖閣，一邊在心裏嘲笑自己做出以前最不齒的勾當。綿密的窗紙被戳破，明顏瞧見雲婉燕似乎正在發火，一邊的地上滿是碎瓷片，還有一屋子的三、四個丫鬟都跪在她腳下瑟瑟發抖。
沒興趣知道她是因為什麽事而發怒，轉身悄悄地離開。心中有點失落又有點高興，因為既想見着他又害怕見着他，明顏心中微微的酸澀，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淩霜園。
四周燈火明滅，悄寂無聲，耳房中透出朦胧的亮光，而因為自己不在，暖閣則是漆黑一片。明顏腳步輕盈，并未驚動旁人，此時她只覺得身上倦怠不已，只想趕緊去好好歇着。
漫不經心地推開門，剛進去突然就不動了，黑暗中有輕微的呼吸起伏，熟悉而又陌生的呼吸聲。她驚得不敢動，心中忐忑不安又有些雀躍。
呼吸聲越來越近，她不由往後退了一步，靠在門邊，廊下燈火暗淡，勾勒出他側臉的輪廓，卻看不清他的神情。明顏怔怔地瞧着那剛硬的臉部線條，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跪下道：“妾身給王爺請安。”
他一動不動地瞧着她，漸漸地似乎連呼吸都摒住了，直到明顏的膝頭開始隐隐地發疼，他終于開了口，聲音極是平靜淡然：“起來吧。”
明顏低頭道：“謝王爺。”起身便去喚了人來掌燈。
待下人退了下去，他又不再說話，燭火映照着他剛毅的俊臉，神色頗為平靜，然而眼中卻閃動着複雜的光芒。他就那般站在那裏，不知在想些什麽。
明顏亦是許久不說話，半晌終是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笑道：“這麽晚了王爺在妾身這裏，可是有什麽事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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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楠羽微微動了一下，似是沉吟的片刻，語氣平淡地問道：“你去哪的，這麽晚才回來？”
明顏垂下眼睫：“回王爺，只是出去四處走走。”
“哦？說說看都去什麽地方走走了？”他頗感興趣地樣子瞧着他，攬衣在桌旁坐下。
明顏依舊垂着目光：“只是妾身這幾日覺得園子裏氣悶得緊，就出門随處看看權當散散心罷了，王爺何苦這般為難妾身？若王爺不允妾身随意外出，妾身定當遵從。”
秦楠羽聞言不由眯起雙眼，眸中閃過陰鸷的光芒，薄唇微微彎起，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聲音亦随之變得溫柔起來，輕聲喚她：“顏兒……”
明顏猛地睜大眼睛，愕然地擡頭瞧他，一動不動地怔怔在那裏。秦楠羽慢慢走近她，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的臉，輕輕地摩挲着，語氣魅惑地開口問道：“顏兒，你愛我麽？”
明顏直覺腦中轟然炸開，那個夢境清晰地印刻在她心上，此刻，居然變成了現實。她有些驚恐地退開一步，躲開他的手指，輕聲喃喃着：“不……不要問出來……不要問……”
察覺到她的退避，秦楠羽緊緊地逼上前一步，明顏不停地往後退着，他便一直往前逼近她。明顏心下一片慌亂，腳下踉跄，一不留神沒有站穩，眼瞧着就要跌倒，情急之中随手抓住一根珠簾。
那珠簾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重量，輕輕地“崩”了一聲便斷落下來，一線的珍珠在地上彈跳着散開，明顏亦随之跌落，卻又及時地被一只手拉起來。
秦楠羽一手環住她，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輕聲笑道：“王妃似乎很怕本王呢。”
明顏下意識地躲開他冰冷的目光，輕輕一咬牙，慢慢鎮定下來：“妾身沒有。”
秦楠羽“唔”了一聲便側頭含住了她的耳垂，輕輕舔舐着。溫熱的呼吸撲在她耳畔，臉已經在瞬間遍布潮紅，身子也開始微微顫抖。
他很滿意她這樣的反應，一邊繼續極盡挑逗之能事，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王妃想清楚了麽？”
明顏強行緩下自己急促的呼吸，柔軟的唇瓣亦被她咬出深深的痕跡，半晌才語氣平靜地答道：“妾身愚鈍，不懂王爺的意思，還請王爺明示。”
秦楠羽頓一下，眉目間染上怒意，狠狠地吻上她雪白的脖頸，用力吮吸，一手已去解她的衣裳：“看來王妃還沒想清楚呢。”
明顏吃痛，察覺到他的動作，忙使勁推開他，向後退開一步，一臉潮紅慢慢褪去，聲音亦變得平靜和諧：“妾身不懂王爺在說什麽。天色已晚，還請王爺早些回去歇息。”
秦楠羽笑了起來，笑容卻是邪戾而寒冷的，玩味地說道：“本王是想早些歇息的，可是王妃似乎很不願意呢。”
“妾身不懂王爺的意思。”
秦楠羽湊到她耳邊，低低笑道：“不懂麽，那本王就說的明白一點，既然王妃沒有想清楚，那就要履行身為王妃的另一個重要職責，那就是侍寝。本王實在很想早些歇息，所以呢，還請王妃配合一點……”
明顏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怔在那裏，不敢也不想去鄉下自己的耳朵，侍寝，他說侍寝！原來是為了自己的身體而來，他怕是早就知道自己不會承認“想清楚”了吧，原來是明知得不到想要的消息而特地過來羞辱自己，原來如此……
秦楠羽懶懶地轉身半靠在床頭，微眯的黑瞳中閃過魔魅之氣，嘴角滿是諷刺而玩味的笑意：“脫吧。”滿意地欣賞着那嬌小的身體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又輕輕笑道：“王妃是想本王來替你脫麽？”
一邊起身走上前去，修長的手中輕撫過她胸前的豐盈，停在衣領處，下一刻，衣料的撕裂聲在安靜的夜晚響徹了整間屋子，炸雷般震醒了失神中的明顏。
湖水色的肚兜上繡着幾枝粉蓮，絲綢的質地在燭火下閃過冷光。他的手輕輕滑過她的頸窩，移至頸後，捏住了那根帶子。
猛然間一股大力将他推開，他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生生受了一掌，向後跌出老遠才勉強穩住身形，壓了又壓，還是有一股甜腥的血氣湧出嘴角。
再擡頭時，那個打他的人已經脫下衣裳裹住了明顏。明顏怔怔地擡頭瞧着那個男子，輕輕地喚出一個字：“越。”南宮越心疼到窒息，只緊緊地抱住她，安慰她。
秦楠羽擦去嘴角的血跡，蒼白的冷膚映着那雙黑眸，散發出攝人驚魂的冰冷和殺意，聲音亦是陰冷而諷刺：“你這個賤人，果真在房裏藏着男人呢，怎麽，本王滿足不了你麽？”
“你閉嘴！”南宮越厲聲吼着，“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根本不配擁有顏兒！”
秦楠羽哈哈大笑起來：“不配又如何，不配她也是我的女人，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女人！”
南宮越諷刺一笑，不屑道：“明媒正娶？拜堂了麽？”
秦楠羽一怔，随即道：“沒有拜堂又如何？誰人不知當朝沈丞相的大女兒沈明顏已嫁與本王為妻？”
“哈哈，你還真是蠢呢！從今天起，沈明顏已經死了！”
“你……”秦楠羽怒極，緊緊地咬住牙，欺身上前出拳。南宮越見狀忙抱着明顏往後退一步，另一手去拆他的招。
流雲山莊畢竟名不虛傳，即使一邊抱着明顏，南宮越仍然勉強能應付。秦楠羽本來就受了傷，體力不支，見狀心中暗暗焦急，鑽空便朝明顏打去。
眼瞧着秦楠羽一拳過來，明顏怔怔地忘了躲，南宮忙側身擋過來，生生受了這一拳，帶着明顏往後緊退了一步。
“越，你沒事吧？”眼見南宮越臉色一下子便的蒼白，明顏不由焦急，在他耳邊急聲道：“越，你快走吧，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一邊伸手去推他。
南宮越朝她勉強一笑：“我沒事，我不會丢下你的顏兒，我不會你受到傷害的，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