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什麽？女朋友？還探班？程煜徹底懵了。
程煜【什麽女朋友？我沒有女朋友啊洛老師！】洛曉依【不要不好意思，我們都懂，會保密的。】不是，你們懂什麽啊？還保密？
程煜【我真的沒有女朋友啊！】洛曉依【睡了啊，晚安。】程煜失眠了，幸好上午沒戲，好歹睡了幾個小時，下午才頂着兩個發青得黑眼圈進了化妝室，一進去就看見阿缪在發他昨天給洛曉依帶回去的小點心。本來就倍受打擊的小心髒，咔咔咔又碎了。
“怎麽，洛老師不喜歡吃嗎？”
“啊啊，小程老師來了。”阿缪有點尴尬，畢竟點心是他送給洛曉依的，現在她拿來給別人吃，有點兒借花獻佛的感覺。
“不是，曉依姐感冒了，胃口不太好，昨天她留了兩盒，剩下的讓我拿走了。”
“哦……”
“可是我也吃不了這麽多啊，我又不是豬，所以就拿過來分給大家吃了。”阿缪說完剛覺好像有什麽不對，立馬住嘴，嘿嘿嘿笑着給程煜拉了座位，“小程老師你坐，我去那邊看看。”
這是內涵自己買的太多了嗎……
“等等，缪姐。”
阿缪跟了洛曉依八年多，進了二十幾個劇組，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喊自己姐，當時就覺得身心舒暢，地位咔咔往上漲，有點飄了，看程煜都順眼多了，甚至幾乎可以不計較他昨天站在洛曉依門前給她吓得兩眼一抹黑，“小程老師，什麽事？”
“昨天洛老師是不是在房車上等了我很久？”
“哦，這個啊。”阿缪一揮手，“那倒沒有，她昨天下來時候說自己在放車上睡着了，醒了發現你不在，就去攝影棚裏轉了一圈然後就回去來了。”
“這樣啊……哎，還有，我剛怎麽聽見有人議論我的女朋友啊？我沒有女朋友啊！”
沒等阿缪接話，胡俨從邊兒上路過回了一句，“沒有？昨天你一下戲接了個電話就走了，好幾個小姑娘都猜是你女朋友來探班了呢。”
“猜？那不就是胡說八道？”程煜一陣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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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胡俨就掐着嗓子有模有樣的演上了。
“是啊，一下戲着急忙慌的就走了，肯定是女朋友來探班了！”
“哎哎哎，你猜猜，是之前傳的馮家的那個大小姐，還是蔣沁穎。”
“啊，蔣沁穎？不會吧，他們不因為要合作提前預熱才有的傳聞嗎，我猜啊，是那個衛可歆。”
程煜聽的腦瓜兒仁子疼，“停停停，這都什麽啊，衛可歆是我表妹，和她在一起不成了□□了嗎？”
“哦，那就是蔣沁穎。”
程煜推了胡俨一把，“快得了吧，先讓她和那幾個搞金融的把關系捋順了吧。”
阿缪聽笑了，“如果沒有，那還真是傳亂了，說起這個我想起來，昨天曉依姐下了房車去攝影棚坐了一會兒，剛要走就被組裏的小演員嬌嬌抱住了腿，哎呀，小姑娘可委屈了，小臉哭得通紅，說什麽程煜哥哥是大騙子，說了以後要娶她結果其實已經有女朋友了。曉依姐哄了好半天呢。”
……
怪不得洛曉依這麽篤定他一定有女朋友了。
人言可畏啊。
他怎麽也沒想到，他去見劉宗正後面引出來這麽一堆亂七八糟的傳言。
天啊，這可怎麽辦啊？
他一直都堅信告白是最終勝利時的號角，而不是發起進攻的沖鋒號。可是誰知道天上突然掉下來這麽大一個障礙把他的最終勝利推得遙遙無期，他這個號角還怎麽吹？
他思來想去給助理宋文打了電話，“我房間裏茶幾上有個藍絲絨的小首飾盒，你幫我把它拿過來。”
洛曉依一早來了就拍了兩場戲，休息的空擋倚靠在椅子上閉目眼神。
有幾道尚且嬌嫩的女聲在一片嘈雜中格外清晰。
“诶，你看他精神好像不太好。”
“人家女朋友來了嘛，一定是玩兒的比較晚。”
“玩什麽？”
“哎呀，讨厭，你好污！”
她不耐煩的睜開眼走開，正碰見程煜和她打招呼，小眼神透着點兒委屈和哀怨，看得她都有點于心不忍了，但是自己沒做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兒啊？這是唱哪一出？
“哎，小程，小洛，小楊，小黃，小胡，幾個主演過來一下！其他人收工了！”張齊彥突然通知。
被叫到的人紛紛疑惑的對視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黃玲不耐道，“那這妝發不是白做了嘛，真麻煩。”
“也沒關系，反正我是按天收費。”楊克無所謂道，他是這戲的男二，今年已經四十多歲，為人豁達，“走吧走吧，看看去，老張要幹什麽。”
一群人把張齊彥圍了起來。
“張導，什麽事啊？戲都不拍了。”
張齊彥皺着眉頭嘬了口煙，“資方今天來人，下午在祥和莊定了場子，都回去準備準備，一會兒我們找幾輛車一塊兒過去。那個……章少華章老板難得親自來，都機靈着點兒啊。”
衆人一哄而散，只有洛曉依和程煜比較慢，在張齊彥身邊晃悠着不動。
張齊彥也看出來了，“你們倆有事？”
“張導，我身體不太舒服”
“張導，我有事兒。”
兩個人異口同聲。
張齊彥看他們一眼，咂麽咂麽嘴，“哦，小程有事兒啊，那你去忙你的。章老板你也熟，見不見的不打緊，到時候我跟他說一聲。”
章少華和以前和他爸爸有業務上的往來，後來進軍影視業又和他媽媽搭上了關系，不過程煜一直都不太喜歡他，覺得這人總是皮笑肉不笑，看着瘆人。《華燈之約》剛啓動的時候他們也見過，就是酒桌上簡單的聊了兩句，其餘時候，大多是制片人楊繼光在和資方打交道。
“那個……”張齊彥又開口了，“小洛啊，章老板點了名要你去，其實你們也是老相識了不是，你剛出道的第一部 劇不也有章老板的投資嗎，走吧走吧，敘敘舊。”
洛曉依一陣頭疼，其實她和章少華有點過節，不過沒傳出去，一般人都不知道，“張導，您看我這感冒，萬一傳染給章老板多不好，這吃着頭孢又不能喝酒，多掃興，要不就別去了吧。”
這點小兒科的借口哪兒能唬得住張齊彥，他咳嗽了兩聲拉開了煙嗓，“你看看你，章老板叫你是叫你喝酒去的嗎？說了，敘敘舊。一般資方都是來片場驗收驗收工作，指導一下，看看就走了，章老板考慮到你工作累，特意為你停工半天，在祥和莊定了場子，這劇組一停得白燒多少錢？這是看重你！”
他把‘特意為你’幾個字咬得特別重，洛曉依一下子冷汗就下來了，還好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是讓別人聽見，非得認為她和章少華有一腿不可。
話說到這份兒上，再拒絕就沒意思了。
“好吧，張導，您多費心了。”
“這才對嘛。”
程煜都往前走了幾步了，聽了這段話又折回來了，“張導，我剛一想，其實我那邊兒的事兒不是很重要，我和章老板也好久沒見了，再說了劇組都去了，就缺我一個也不太對勁兒，您看，要不我還是去吧。”
張齊彥喜笑顏開，拍了下他的肩膀，“可好可好，随你爸媽，場面人！”
從攝影棚出來，洛曉依有點心不在焉，“你和章少華很熟？”
“也不能說是熟吧，他和我家裏人比較熟。剛聽張導說，洛老師你也認識他？”
洛曉依垂了眉眼，思緒飄遠，“我拍過他投資的電影，就那種小成本的青春疼痛片。”
她像是想起了什麽不愉快的事，嘆了口氣，“算了不提了，一會兒見。”
“哎，一會兒坐我的車吧，一起走。”
洛曉依回了酒店就吃了藥躺倒在了床上，她本來就感冒身體不舒服，一想到過一會兒還要見章少華就頭暈得厲害，像有什麽堵在胸口一樣不自在，她看了看表，想睡一小覺再做打算，反正現在才三點多，離張導告訴他們的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
她認識章少華那年正好二十歲，和現在的程煜一般大，許是那好年紀的特質，那時候的她也是熱情又純粹，在劇組跑上跑下從來不說一個累，導演制片說什麽就是什麽，從來不敢頂嘴。
那時候章少華剛涉足影視業，是他們那個小成本電影的投資人，經常往劇組跑，一來二去就比較熟了。她覺得二十歲的自己就像個傻子，整個劇組都知道章少華為什麽有事沒事就往劇組跑，只有她沒在意過。
直到有一天晚上，劉靜發給她一個房間號，讓她去那裏等人。
她剛進去就被章少華推在了床上，她驚吓之餘抄起床頭櫃上的臺燈，給了章少華腦門一下，這一下不重，甚至沒出血，但是把章少華打懵了，她就趁機跑出去了。
她被劉靜沒頭沒臉的罵了一頓，又被推着去給章少華道歉，她哭着說不想幹了，劉靜翻出簽好的合同卷成筒拍她的臉，問她，你賠得起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