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
01。
穿越是悲劇。
穿越到火影是悲劇中的悲劇。
穿越到火影裏的宇智波就是悲劇的N次方。
穿越到火影中戰亂時期的宇智波家則更是悲劇中的戰鬥機......
再加上變性,我前世做了什麽事才讓穿越大神你如此玩我!!!
“泉奈,你怎麽了?”
就在我蹲在牆角內心咆哮的時候,一個熟悉的女音從我身後傳來。
我回頭看去,發現是我現在的母親。
她一臉擔憂地看着我,來到我身邊摸了摸我的額頭。
“又發燒了嗎?身體不好就別亂跑。”
“我......抱歉。”
我低下頭很輕地說道。
真糟糕,我剛才可以差點把漢語脫口而出了。
02。
我現在的名字叫做宇智波泉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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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穿越前我已經很久沒看火影了,可我還是知道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麽。
——被第二代火影宰掉,然後把眼睛給了自己的哥哥宇智波斑的人。
我由于早産所以身體不好,再加上我學習日語花了很多時間,族內許多人都認為我是一個廢物,就連我這一世的父親宇智波田島也是如此。
這個時代年幼忍者的死亡率極高,由于我這個樣子,母親一直勸父親把我的訓練時間不斷後延,其他孩子三歲多就在做基礎訓練了。
現在孩子多,一個家庭可能有好幾個孩子,可是死的也快。
生我的時候母親傷了身體,不可能再生育了。
在我被家族裏的醫療忍者調理身體的這幾年裏,我陸陸續續聽到幾個兄長死亡的消息。
每當這時候母親都會抱着我流淚,我也感到心裏的壓抑。
作為宇智波族長的兒子,我不可能不成為忍者,可如果我不小心,那麽我可能活不到換眼那天就死了。
我經歷過死亡,可這不代表我就不怕死,每天都能見到死者的感覺比親歷死亡更加令我震撼,看到屍體我也由一開始的恐懼變成了麻木。
我想活下去,無論世界是多麽殘酷,我都想要活下去!
03。
一般來說穿越者都有外挂的。
我在開始訓練後發現老天并沒有抛棄我,我天生具有很強大的查克拉控制力和感應力,換句話說我在幻術和感應敵人上有着很好的天賦。
為了彌補我體術上的薄弱,父親讓我鍛煉刀術。
訓練很苦,可是我卻咬着牙全部忍了下來。
我知道只有現在吃苦才能提高将來活下去的可能性,為此即使再大的苦我都要忍耐!
“泉奈,你在幻術方面的天賦比我所見的人都要好很多,即使你不用寫輪眼都能用出相當強大的幻術,你有沒有想過将這份天賦徹底發揮出來?”
幻術與精神力強大息息相關,難道是因為我有兩世記憶的原因嗎?
還有一點,很多幻術是針對人的精神傷害,我在前世的小說上看到過一些人可以用幾句話就擊破別人的內心防線讓對方精神崩潰,我是否也可以往這方面發展呢?
估摸着別人的心理,找準對方的內心弱點,再用幻術一舉擊潰?
我前世修習的就是心理學專業,但我不認為前世活在和平時期的人與現在活在亂世的人心理方面會有太大的相同,舉個簡單的例子,前世的人殺人會恐懼,這裏的人殺人是家常便飯。
不過好歹也得試試,否則我前世就那麽白過了?
我是因為喜歡觀察人類才會選擇心理學專業的,現在的人即使和前世再不同,他們也是人!
04。
在我五歲的時我覺醒了寫輪眼。
不是說需要刺激嗎?為什麽我沒受什麽刺激就覺醒了?
父親很激動,說我比斑覺醒的時間更早。
......他仿佛已經忘了是誰在一開始把我定為廢物的了......
不過因為我覺醒的太早,可能是因為眼部神經還沒發育好的原因,第一次使用後我眼睛流了血,還陷入了暫時性的失明。
父親讓家族裏最好的醫療忍者幫我治療。
事情的結果就是他們往我的眼睛上了一圈又一圈的繃帶,叫我多加休息。
由于眼睛看不見,我得到了一個休假。
我每天都坐在屋子裏聽母親給我念卷軸,說實話我一直都不怎麽喜歡這類理論知識,忍者更重要的是實踐,也只有實踐。
“母親,斑什麽時候回來?”
我到現在都沒見過這個未來的大BOSS一次,我還是他弟弟呢。
他比我大了五歲,現在十歲的他被父親扔到前線去了,我另外幾個哥哥也是,不過他們都死了,現在我的哥哥只剩下宇智波斑一個。
“他在一個星期後就會回來了,到時候你得叫他‘哥哥’,他會很高興的。”
我從母親的聲音裏聽到了激動和喜悅。
05。
家族裏的人大多都沒什麽護衛,畢竟他們自身也有很強的實力,不需要保護。
我在母親不在時都會去家族駐地外的地方轉轉,待在家裏什麽都不能做很無聊,而在離駐地很近的那些地方每隔一段距離都有巡邏的家族成員,不會有什麽危險。
我走着走着就來到了小溪邊,因為我聽到了水流的聲音。
“誰?!”
随着一聲大喝,一枚暗器貼着我的頭發射中我身後的樹木。
雖然看不見,但那麽久的訓練不是白訓的,我光聽聲音就能判斷攻擊的方向,從而躲開。
對方是小孩子的聲音,我估摸着,但我沒有輕易走近。
“你是誰,你為什麽攻擊我?”
“我才要問你你是誰?為什麽要接近我?!”
“誰要接近你,我是來溪邊休息的!”
我走過去,只能憑聲音的方向判斷他在哪裏。
“你......你的眼睛?”
“只是一點小問題......”我摸了下眼部的繃帶,“我沒真瞎。”
應該不會真的瞎掉,否則父親不可能那麽淡定。
“你是附近的孩子?”
“大概吧,其實我忘記我走多遠了。你呢?你是附近忍者家族的孩子嗎,跑到這個地方來?這裏的忍者很多,會有危險的。”
附近可不止一個忍者家族的駐地,雖然大部分是依附宇智波家的......我心裏有些懊惱和後悔,我可能真的跑太遠了,居然遇到了可能不是宇智波家的忍者孩子。
和陌生人糾纏太多可不好,尤其我現在看不見,可現在我該怎麽脫身?
06。
“我不是。”那個孩子許久後才說,“我是和父親與兄長來執行任務的。”
“......看樣子你比我大很多啊,我還沒做過任務呢。”
那他到底有幾歲呢?現在忍者執行任務的最小年齡大約在七歲,畢竟這兒的任務大部分要見血,而不是像未來那樣拔草抓貓都有。
那麽他可能是八、九歲大小,既可以執行任務,卻也不怎麽成熟。
氣氛冷場了幾秒,我想他或許也在想怎麽脫身,就說:“我得回去了,再不回去母親會擔心我的。”
“我也是......我是偷偷跑出來的。”
偷偷跑到自己不認識的地方?真膽大,不過現在的我好像沒什麽資格說他......
“那就再見了。”我說完就轉身往回走,我還記得走過來時的路。
就在我快要離開樹林時,我聽到身後傳來那個孩子的聲音——
“我叫扉間,你叫什麽?”
扉間,扉間......難道是千手扉間??!!
我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在地。
老天爺你又在玩弄我嗎,為什麽我會遇到未來可能會殺了我的人?!
宇智波斑遇上千手柱間,而我宇智波泉奈遇上千手扉間?
這這這......太狗血了......
“泉奈,我叫泉奈。”
我沒有把姓氏告訴他,正如他沒有把姓氏告訴我。
反正将來遲早會知道的,不是嗎?
07。
當我回去時,我發現母親在那裏等了好久。
“泉奈,你怎麽了?怎麽了流了那麽多汗?”
汗?我摸了摸臉頰,發現果然是濕漉漉的,後背也濕了一片。
我剛才流冷汗了——在得知和我說話的人是千手扉間後。
......我是不是太沒用了?知道個名字都會緊張成這樣?
“沒什麽,母親。”
“你這孩子......”母親嘆了口氣,“哦,對了,斑回來了,你來見見他吧。”
怎麽個“見”法?我現在根本看不見,否則我也不會遲鈍到沒認出千手扉間來。
這時我聽到門外傳來一個腳步聲。
“母親,我可以進來嗎?”
這是我從來沒聽到過的聲音。
“進來吧。”
我剛擡起頭朝那裏“看”過去,卻感到有什麽人撲過來抱住了我。
抱着我的手不大,是孩子的手。
“哥......哥?”
我試探性地叫道,因為我感到一雙手在我臉上摸來弄去,最後停留在我的眼睛上。
“母親,泉奈的眼睛是怎麽回事?!”
“泉奈在不久前覺醒了寫輪眼,可他太小了,對眼部神經的傷害有些大,家裏的醫療忍者就讓他這樣治療。不用擔心,斑,他的眼睛沒事。”
“泉奈已經覺醒寫輪眼了?”
我聽到斑這麽問母親。
“嗯,沒錯。”
“太好了,泉奈,你不愧是我的弟弟!”
一雙手牢牢地抱着我,把我的腦袋往他的懷裏按。
這是我穿越以來第一次別人那麽親近地抱着我,前世也是這個樣子,很少很少會有人擁抱我。
被人擁抱的感覺有些難受,可是,我不讨厭......
08。
又休養了一個星期,我才重獲光明。
再次看到世界我很高興,畢竟活在黑暗裏的感覺真的不好。
我終于看到了斑現在的樣子。
十歲不到或是剛出頭,卻比我高了一整個頭。
他的臉上沒有未來那樣的冷酷,有着孩童的純真和見到我這個弟弟的喜悅。
我躺在被鋪裏,他跪坐在我的身邊。
“泉奈。”他伸手摸着我的頭發,“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還可以吧......”我觸摸着眼睛附近的皮膚,“眼睛不疼了。”
“那就好。”他笑着說道。
“那個......哥哥?”
“怎麽了?”
“你在前線的生活......怎麽樣?”
斑愣了一下,我想我可能說錯話了。
“對不起,我——”
“沒什麽的,泉奈。”斑揉了下我的頭發,“那裏很危險,可是也能鍛煉人,你将來也會去那裏,每個宇智波家的人都會走上戰場。雖然我們那些兄弟......”
我知道他想說的是我們好幾個已經死去的兄弟。
但這樣的話題太殘忍,所以他沒說下去。
“不過放心吧,”他忽然抱住我,“你是我唯一的弟弟了,我會保護你的,一定。”
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在他的話裏我感覺到了悲傷。
是因為看到了其他兄弟的.......死去嗎?
殘忍的世界鑄就了冷血的忍者,可是誰說他們沒有感情?
只要是人就會擁有感情,只要是人......就無法成為只會殺戮的工具。
09。
在斑回來後,父親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叫他去執行任務。
我的訓練還沒有完成,有時斑會陪着我,手把手教我怎麽投擲暗器,怎麽使用寫輪眼......其中或許還有一些他在戰場上學到的技巧。
現在的我已經六歲,寫輪眼也到了二勾玉階段。
還有一年,還有一年我也要上戰場了。
沒想到這個我就無比緊張,雖然父親和斑都肯定了我的實力,再加上看上我現在就覺醒二勾玉的份上,任務裏或許還有人專門保護我。
以後我要殺人,不停地殺人......
我有前世的記憶,我......并不是沒殺過人。
前世的我殺過人,而且殺的還是......最親近的人。
有時我在半夜三更會被驚醒,在夢裏我看見自己被人一次又一次地殺死,鮮血飛濺,腳下的血彙聚成血泊,我就這樣踩在血裏。
這時我覺得我不是人,只是一個惡魔。
一天夜裏,我再次驚醒,在夢裏我看見自己被人挖下雙眼、砍下頭顱。
我呆呆地坐了許久,沒有半點睡意,于是我就起身去穿衣服,想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知道護衛的換班時間,趁着這個時間段偷偷地離開了家族駐地,來到了當時我遇到千手扉間的那條小溪邊。
令我驚訝的是,還有一個人在那裏。
“泉奈?”背對我的千手扉間忽然轉過了頭,看到我有些驚訝。
“你是......扉間?”
“是我。”他點頭,“沒想到你的紗布拆掉了。”
“我當時就說了我沒真瞎。”
我來到他身邊坐下,這一次我的心裏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10。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很多事情光有覺悟是不夠的。
我有活在安定時期的記憶,哪怕自己的國家和周邊國家常常發生碰擦,可終究沒有引發戰争,那時的我對“戰争”的理解只源自于歷史教科書。
不像現在......戰争就在我的身邊、我的眼前爆發。
我常常安慰自己:前世的自己死在十九歲生日剛過後的不久,現在說不定能活得比前世長呢?好歹能活過十九歲吧?
可是這樣的安慰毫無意義。
涉及活着和生命的話題,只會讓我心裏壓抑。
我怕累、怕苦、怕疼,可我最怕死。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我真的不想再死一次——至少這次死亡別那麽快來臨——憑什麽別人只需死一次,而我就得經歷兩次死亡?
我的心理素質......沒那麽好啊。
“泉奈?”扉間叫了我一聲。
“嗯?”
“你在想什麽呢,表情這麽嚴肅?”
“沒什麽。”我輕輕搖頭,看向扉間:“扉間,你有遇到過差點被人殺死的經歷嗎?”
“有。”扉間沉默了一會兒後點點頭,“沒有人會因為你是小孩子而善待你,甚至因此以你為目标。畢竟,小孩比大人容易對付不是嗎?要論體力,力量,經驗以及心理素質,每一樣孩子都不可能比得過大人。”
柿子要撿軟的捏,這是誰都懂的道理。
“你在害怕?”
“對,我在害怕。”我将頭埋在膝蓋間,“......我怕死。”
而且是非常怕。
“每個忍者都是這麽過來的。”扉間喃喃着,“我是這樣,我哥哥是這樣,我父親也是這樣,不止你一人如此,泉奈,所以不必要再害怕了——這改變不了什麽。”
誰都改變不了什麽,別人無法改變,我也無法改變。
現在,我終于明白我為什麽會覺醒寫輪眼了——
活在這樣的世界上,就是對我的最大刺激。
作者有話要說: 主角不是什麽好人,性格和溫柔基本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