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點不是我哥他有喜歡的人了,重點是……”我深吸一口氣,“重點是他喜歡的那個人不是女的,是個和你們一樣的男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龍君瑞面露意外,随之恍然,最後釋然,點點頭:【我會找妮娜談談的,你不用擔心。】
“那我哥的事……能不能保密?”
【你放心,我不會和妮娜提起的。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我很佩服他的勇氣,所以我真心希望他和他喜歡的那人能夠幸福。】
我不以為然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哥他才沒有什麽勇氣呢,除了緊緊抓着那個替身不放,他還會做什麽?連告白的勇氣都沒有!
話說,提起我老哥,我突然想起還有一件事我還沒有審問清楚。
“喂,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和我哥串通好的?怎麽我前腳出門,你後腳就把我拐到你家裏來,我前腳剛踏入你家門,我老哥後腳就把我的行李送過來了?”我危險地眯起眼睛。
龍君瑞指指曼妙的星空。
我擡頭看看,星星還是那些星星,沒有變成漫天月亮。
“不要試圖轉移話題,這招在我這裏是沒有用的,你最好坦白從寬!”我伸手把他仰望星空的臉轉正對着我。
呃,我怎麽忘了,他這張臉的殺傷力更大!連忙又把那張蠱惑人心的臉轉回去面向星空:“你還是繼續看星星吧!”
龍君瑞拽下我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裏,有點得意地笑着,就像一個得到大人誇獎的孩子。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裏還有母性這種東西,不過,現在知道了:真是太可愛了!可愛得我真想去他臉上捏兩把!
于是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我的爪子已經在龍大當家的臉上了。
龍君瑞錯愕地看着我。
我讪笑地松開手在他臉頰上揉了揉:“啊呵呵呵,手感不錯,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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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龍大當家頂着臉頰上鮮紅的指印也掐掐我的臉蛋,然後豎起大拇指點點頭,接着又捧起我的臉頰在上面重重親了一口,舔舔嘴唇,又陶醉地豎起大拇指點點頭。
我汗!他的意思是指“手感好味道也好”嗎?為什麽我會聯想到豬頭肉?
不過……這家夥舔嘴唇的動作真性感……
龍君瑞的手在我眼前晃晃,然後指指我的嘴角,做了個擦口水的動作。我從花癡中清醒過來,連忙用手背擦擦嘴角,嗯?幹的?什麽也沒有……
我甚是無語看着笑得更加得意的龍大當家,龍大掌門人,你還能再幼稚一點嗎?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後,我忘記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但是關于這一夜的記憶卻異常地清晰,包括那清新撲鼻的花香,包括那明澈璀璨的星空,包括那溫暖的擁抱、那甜蜜的吻,還有龍君瑞一次又一次綻放的惑人的笑顏。
它們仿佛是一粒粒藏在我心底的珍珠,經過時光的沉澱和光陰的沖刷,不會消逝,只會變得更大更亮,更加美麗而奪目。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
我必須要認清這個現實了
我的這篇文徹底要撲街了
……
☆、Chapter 26.
“一直站在那裏不累嗎?”我放下手裏的畫刷和調色盤,拿起一卷毛巾擦拭着手上的顏料。
“一般藝術家創作的時候不是都不喜歡被別人打攪嗎?”龍家禦用心理醫師李醫生微笑着坐到我的旁邊,“不愧是被譽為本世紀最有潛力的畫家,就連我這種外行也被您畫中的人深深吸引了。”
我解下圍裙和套袖:“是嗎?那真是米莎的幸運,等我完成了她,就把她送給你。”
“米莎?”李醫生看看我的畫,“她看起來更像個亞裔人?”
“她是亞裔人沒錯啊!”我倒了兩杯涼茶,放了一杯在李醫生面前,“但是她是個孤兒,曾經被一個外國修女收養,後來受到教會裏慘無人道的虐待,所以便逃了出來。迫于生計才做了一名拾荒者,實際上她是一個很美麗而熱情的女子。”
“我猜您們的相識一定很有趣。”李醫生看向畫中女子的眼睛充滿了憐惜。
我不明所以:“我很誰相識?”
李醫生愣了一下:“怎麽,您們不認識嗎?那她的身世……”
“噗!”我忍不住噴笑,朝李醫生神秘地勾勾手指,“李醫生,你過來,坐我這邊,看下面那一片冬青樹。”
李醫生雖面有疑惑但還是配合地坐了過來,順着我的手看過去:“我看到了,有什麽不對嗎?”
“難道你不覺得從這個角度看去它很想一個正在拾荒的女人嗎?”我興致勃勃地向他描述哪裏是頭,哪裏是腰,哪裏是手,卻被李醫生複雜的眼神看得有點不自在,于是停下來問道,“怎麽了?哪裏不對嗎?”
李醫生搖搖頭:“那您剛才所說的故事……”
“哦,你說那個啊!沒有靈魂的畫作只能被成為一幅畫而不是一幅作品,這是我的老師告訴我的。所以我在畫每幅畫前都會為我的主角們創造一個曲折動人的故事,賦予他們鮮活的靈魂。對了,你看這個……”我從底稿箱裏翻出一幅素描底稿,“你看這個杯子,是不是覺得他很可憐?”
李醫生皺着眉盯着那一幅黑白線條,慢慢點頭:“大概是的。”
“他曾經是艾瑪最最喜歡的杯子,無論艾瑪走到哪裏總要帶着他,他鮮亮的外表滑膩的手感一直讓艾瑪迷戀不已。可是有一天艾瑪一不小心把他磕碰掉了一塊漆,于是便覺得他不再那麽完美了,就開始嫌棄他。後來艾瑪又得到了一個更加漂亮的杯子,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抛棄了。他只能盛着一切關于艾瑪的美好記憶默默地在垃圾堆裏哭泣。”我黯然地搖搖頭。
“艾瑪是誰?”
“是某個人。”
“真是個……嗯……悲傷的故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問一下,是什麽給了您關于這個……令人同情的杯子的靈感?”李醫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
我理解地拍拍他的肩:“很多聽過這個故事的人都問過我這個問題。你看他,”我把那幅素描展平放在臉邊,點點被衆垃圾環繞的杯子,“有沒有看出來什麽?”
李醫生很認真地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最後無奈地向我搖搖頭。
我又把畫紙湊近自己的臉一點:“真的看不出來嗎?你難道不覺得這幅圖的整體架構很像我的臉嗎?看這個杯子,突出來的杯子,是不是很像我的鼻子?”
靜默……
詭異的靜默……
“我可以理解為這是您的自畫像嗎?”
“當然,他當之無愧!”
“……”
我眨眨眼:誇我啊!
“……”
我再眨眨眼:有什麽贊美之詞盡量往我身上扔,不用擔心我承受不住!
李醫生淡定地端起我放在他面前的涼茶,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終于在我滿是期待的目光下開了口,“嚴小姐,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談一下關于您記憶的一些問題。”
“……”
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我放下手中的畫,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好像就是所謂的諱疾忌醫吧!有些好笑卻又十分無奈,活了二十二年突然有一天發現自己的記憶被別人修改了,那份對未知的恐懼和惶惑讓我感到深深的無力。
“龍君瑞知道這件事嗎?”我盡量讓自己的笑容看得自然些。
李醫生微低了頭:“抱歉嚴小姐,我首先是家主的家臣,然後才是一個心理醫生。”
他知道了……
我撫撫胸口,原先一直忐忑不安的心情奇跡般地消失了,就那麽一瞬……原來,他在我心裏已經這麽重要了嗎?
“不過家主吩咐我聽從嚴小姐的吩咐,一切由您自己來定,并且以後除非經過您的同意,否則便不用再向家主彙報了。”李醫生溫和的眼裏溢滿了笑意。
我忍不住嘴角上揚:“那麽,我們來看看是哪個大膽的竟然在太歲的腦子裏動土吧!”
李醫生恭敬點頭稱是。
我被他鄭重其事的樣子逗樂了:“看來以後我們要打不少交道,你就不要您啊您的了,就叫我可一吧。”
李醫生收斂了笑容,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嚴肅的表情,躬身站立起來:“龍家家大業大,宗親關系錯綜複雜,每時每代的争權奪利都十分激烈。而維持着龍家走到今天的便是森嚴的等級關系,主可親,不可欺。您是家主認定未來主母,我不可越矩。”
我一頭黑線:喂喂,你這是在拍古裝劇嗎?這都什麽時代了?
“那你是要我請龍君瑞來親自下命令讓你稱呼我的名字嗎?”我托着下巴笑眯眯地問道。
“……”
“沉默就是默認了?嗯,我這就去找他。”我一邊慢吞吞地起身一邊不滿地嘀咕,“說得好聽,說什麽我是未來主母,結果還是說話不頂用,就一個稱呼問題還得去求助龍大家主……”
李醫生微側身擋住我的去路。
我挑眉。
李醫生頗無奈地笑了:“可一,家主公務繁忙,我們還是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去叨擾他了。”
“很上道嘛!”我捶了一下李醫生的肩,“這樣多好!”
李醫生又重新坐回他的座位:“我昨天又查看一些書,查到不少案例與您相似,但是……那些記憶被篡改的人多是被他人利用,而您從小與兄長生活在一起,所以我猜有兩種情況,第一種是,貴兄長知道您的記憶被人下了禁制,第二種就是……”
“我哥他也被人下了禁制?”我馬上否決了這一點,因為我曾在我老哥他精神緊張的時候為他催眠過,并沒有發現他的精神裏有禁制的痕跡。催眠高手?再高的高手也不會在人的精神世界裏作案後不留一絲痕跡,因為人的精神力量不是任何人能夠掌控的,它有着極強的反抗性和極度的不穩定性。
若是老哥他沒事,而我的記憶出現了錯亂,老哥他不會發覺不出來,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老哥他知道甚至有可能是他命人……但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您要不要先和貴兄長商量一下?”
我搖搖頭:“不,不要告訴他。”
李醫生點點頭:“您自己也是一名催眠師,所以應該清楚,就算再高明的記憶填補術也有褶皺的缺口,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找到那個缺口。或許,你可以再回想一下,您記憶中真的沒有一點空白嗎?”
空白?我閉上眼睛,屏蔽了自己的各種感官,完完全全地沉陷入意識的河流裏。
各種記憶的片段,模糊的,清晰的,長的,短的,都像一部部倒放的電影從我眼前迅速地劃過,直到……直到……
作者有話要說:呃~~
我又不是戲劇學院的!
我的專業又不是編劇?!
我不想再寫劇本了!!!
我一個月連寫三個本兒都快吐了~~~~
介個介個……
偶就是在這裏發發牢騷,請為數不多的親愛的們無視我……
我又要忙話劇了……
這次是省比賽,團委老師讓俺下了軍令狀,一定要拿獎……
叉!我又不是評委~~~~
爬走。。。。。
☆、Chapter 27.
“姐姐……”一聲微弱的叫聲仿佛是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卻炸響在我的耳邊。
“呃……”我抱住仿佛被電鑽鑽擊的腦袋,冷汗瞬間從額間滾滾而下……
“姐姐……”柔弱的叫聲裏滿是委屈和害怕,像一把錐子鑿進我的心口,冰冷而刺痛……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誰?!
努力想要維持思維的清明,卻被一波又一波的激痛淹沒……
“可一……可……家主……”
我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騰空,緊接着靠在一副結實的胸膛上。
一條有力的手臂緊緊箍着我的腰,一只溫熱的手掌擦拭着我額頭上滾落的冷汗。
良久……
我的眼前慢慢清明,首先看到的是龍君瑞漆黑的滿是擔憂的眼睛。
我扯扯唇角,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你別擔心。”
一個愛憐的吻落在我濕潤的眼角,然後是緊致得沒有一點縫隙的擁抱。
我埋在那溫暖安全地懷抱裏,輕輕噓了一口氣。
李醫生說的沒錯,我的記憶力的确是有一段空白的,只有那麽一小段,但是,我知道,這麽一小段空白只是一把鑰匙,一把能夠打開封鎖我某些記憶的盒子的鑰匙。
可是,握着這把鑰匙,我膽怯了,因為我好像并不是被篡改了記憶,而是被從記憶裏抹去了一些東西,抹去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我伸出手臂環住龍君瑞的脖頸:“我害怕,我怕……記起了那些東西後我就不再是現在的我了。”
龍君瑞收緊了雙臂,溫熱得呼吸噴灑在我的衣領間。
我扶着龍君瑞的肩拉開一點距離:“龍君瑞,若是我不再是嚴可一了,你還會喜歡我嗎?”
龍君瑞定定地看着我,眼中是我看不懂的黑色濃霧。
“我……”我剛一開口,便被一個狂風暴雨般的吻堵了回去,不同于第一次的蜻蜓點水,第二次的溫柔纏綿,這一次的吻充滿了侵略與占有,就好像是要将我吞沒,就好像是在……懼怕失去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龍君瑞松開我酥麻的唇,溫柔地親吻我的唇角,額頭,眼睛,臉頰,脖頸……
我閉着眼睛,沉溺在他的溫柔裏。
我完了……我真的完了……他就像是一份毒品,越是品嘗就越是讓我深陷上瘾,我好像已經離不開他了。
可是……可是……為什麽我的心裏總是有着濃重的不安呢?
“龍君瑞……”我睜開眼睛,輕輕撫上龍君瑞的臉頰。
龍君瑞溫柔地看進我的眼睛。
“我餓了。”然後我的肚子十分配合地咕嚕嚕嚕嚕地響了。
龍君瑞哭笑不得地搖搖頭,把我從他的腿上放下來,牽着我的手往飯廳的方向走去。
我看看我們握在一起的手,再看看龍君瑞俊朗的側影,心裏忍不住泛起一波波的甜蜜:
要是,一輩子都這樣,該多好……
龍君瑞轉過頭來,與我的目光相接,露出溫暖的笑容。
嗯,也許,應該,能夠,一輩子吧……
我龇牙,燦爛地笑道:“你家大師傅會做臭豆腐嗎?”
“哥……”
“嗯,在那裏住得習慣嗎?”
“就算我說不習慣你也會對我說‘那就試着習慣’對吧?”
“不,我會說要是實在不習慣就回家吧。”
“真的?”
“逗你玩的,好好地在那裏住着吧,龍君瑞會對你好的。”
“哥,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你沒道理會這麽把我扔出來的。”
“……”
“哥?”
“你先在龍君瑞那裏安心地住着,哥把事情處理好了就接你回家。”
“哥,我們是兄妹。”
“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這一點。”
“但是你一直把我當女兒養!我是你的妹妹,是能夠站在你身邊陪你一起分擔的妹妹!你不能出了事就把我排除在外,把所有事都擔在自己身上!”
“乖,有你這一句話,哥哥就欣慰多了。沒有你在我這裏添亂我相信我會盡快把事情處理好的。這段時間你就乖乖住在龍家山莊,聽龍君瑞的話,沒事兒別在外面亂跑,聽到沒?”
“……”爸爸,老哥又要搶您的位置。
“可一?回答我,聽到沒?”
“哦,聽到了。”
“嗯,那就這樣吧,有事再給我打電話!BYE!”
“BYE!”
我把自己扔進床裏,擡起手臂遮住眼睛。還是問不出口,他是不是讓人從我記憶裏抹去了什麽人。
若是老哥……若真的是老哥,那麽他一定是為我好……
啊啊啊啊!!
不想了!等芸姐婚禮結束後再說吧!
我打定了主意,心裏驀然輕松了許多。
鑽進被子,拉燈睡覺……
“可一……”小白兔紅着眼睛哀怨地看着我。
我心疼地一抽一抽的:“這是怎麽了?誰欺負你了?”
小白兔躲開我伸向她的手:“你不是說你不會和龍君瑞在一起嗎?你不是說他會喜歡我嗎?你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和他在一起?”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為我可以放棄他的,但是……對不起,我辦不到……”我想抓她的手臂,卻抓了一個空。
“辦不到?!哈哈哈哈!!!”小白兔楚楚可憐的臉瞬間變得猙獰,“對!從小到大,只要是我喜歡的東西你都要搶走!全部搶走!!你以為你真的是喜歡龍君瑞嗎?不!!你只是因為我喜歡他!你只是要搶走我的東西!!”
“不……不是的……我沒有搶誰的東西……我是真的喜歡他……”
小白兔白皙的臉上像是煮沸的水冒起一個個白色的泡:“我什麽也沒有了……我只要龍君瑞……你不要再和我搶他了,好嗎?”
“不不不,龍君瑞是我的,他喜歡的是我……”我喃喃道。
小白兔滿是水泡的臉突然流下鮮紅的血:“是嗎?你确定他喜歡的是你?我的……姐姐……”
我猛然睜看眼,入目的是暗黃的小夜燈,原來……是個夢。
我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再慢慢吐出。
掀開被子,走到陽臺上。涼爽的夜風吹走了殘留在我腦子裏的混沌,頭腦一片清明。
我倚在複古的象牙欄杆上,看着不遠處的彩色噴泉陷入沉思。
那個夢……
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還是……一個預兆?
龍君瑞……他……
我晃晃頭,暗自嗤笑:他喜歡我,我喜歡他,這有什麽好懷疑的嗎?
沒有!不過是一個夢!
我到底在想什麽?
真是……閑出病來了!
睡覺睡覺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阿九好忙~好忙~
忙話劇~忙話劇~~
所以我就是超級可愛的存稿箱君~~
阿九讓我向可愛的你們問好!!
☆、Chapter 28.
“這件怎麽樣?”芸姐理理一點都不褶皺的肩口,轉身看我。
我點點頭:“很好啊……啊哦!芸姐,你都要嫁人了就不能變得溫柔一點嗎?”我捂着腦殼可憐巴巴。
“我哪裏不溫柔了?”芸姐揮揮拳頭。
我識相地噤聲:你哪裏溫柔了?
“你看看你,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昨天晚上沒睡嗎?我問你的意見,除了很好就是很好,你就不能給一些建設性意見嗎?”芸姐面沖鏡子左轉轉右看看,拽拽前襟,拍拍腰擺。
“芸姐,一上午你已經換了起碼不下八套婚紗了,我是審美疲勞好不好!”
“喲喲!這是誰在那兒怨聲載道的?”顧彬顧大神人一身筆挺的白色新郎禮服器宇軒昂地走過來,後面跟着一個萎靡不振的小跟班,大寶。
芸姐一臉幸福地伸出手拉住她未來老公的胳膊:“你怎麽過來了?”
顧大神人毫不避嫌地摟住他未來媳婦孩兒他娘“吧唧”親了一口:“我想你們了。”
我受寵若驚:“彬哥你想芸姐一個就好了,不勞費心惦記着我了。”
像死豬一樣攤在我身邊的大寶嗤笑:“你看看顧老哥的手放在哪裏?”
嗯……芸姐的小腹上……
“那個……你們繼續,就當我剛才什麽都沒說好了……”我抽出大寶背後的靠枕擋住自己的臉。
大寶不滿:“喂喂!你那裏有幹嘛搶我的?”
“我陪芸姐換了一上午的婚紗,累得腰酸背痛你就不能體諒一下嗎?”
“我還陪彬哥換了一上午的禮服呢,你怎麽不體諒一下我?”
我們怒目而視,慢慢地惺惺相惜,心有戚戚,在彼此眼裏看到了一首詩:“同是天涯淪落熱,相逢何必曾相識!”
“寶兒呀!我可憐的娃兒呀!”
“可兒啊!我苦命的孩兒啊!”
我與大寶抱頭痛哭,那哭聲真可謂驚天地泣鬼神,引來了無數人的圍觀。
一名工作人員大義凜然地站出來,戰戰兢兢地問顧大神人:“顧先生,請問需要我們幫什麽忙嗎?”
顧大神人溫文爾雅地笑道:“能幫我們把這兩個怪物扔出去嗎?”
我和大寶更加慘痛地哀嚎:
“鳥獸盡,彈弓藏啊!”
“狡兔死,走狗烹啊!”
“寶兒呀!我可憐的娃兒呀!”
“可兒啊!我苦命的孩兒啊!”
“呀!”我委屈地揉腦袋。
“啊!”大寶淚眼汪汪地揉腦袋。
芸姐吹吹自己的拳頭:“可憐的娃兒?苦命的孩兒?嗯?”
我和大寶可憐巴巴地縮在沙發裏,沖芸姐粉無辜地眨眼睛,眨啊眨啊眨。
芸姐頭痛撫額:“我怎麽就找了你們這麽一對兒活寶?”
我連忙起身,小心翼翼地把芸姐扶到沙發上坐下:“芸姐,事已至此,生氣也于事無補了,勇于面對現實吧!千萬不要動怒,否則對肚子裏的小寶寶不好。”我乖巧地扯着露出八顆牙的笑容。
大寶在旁邊打扇:“就是就是!您看您今天本來是高高興興地來試婚紗的,因為我們倆生氣多不值得啊!”
我附和地點點頭。
“對啊,我還有幾套沒試過呢!”芸姐精神十足地提起裙角往試衣間走,路過顧大神人的時候抱他一下:“麻煩你再等一會兒啦!”
顧大神人微笑地點點芸姐的鼻子:“我的榮幸!”
我和大寶齊齊打了個哆嗦。
芸姐回過頭:“可一,還不快過來!”
“哦!我就來!”我擡腳狠狠跺在大寶的腳面上,若無其事地向芸姐走去。
聽着大寶絕不摻假的慘叫聲,什麽也不說了,今兒天氣真好!哈!
陪着那一對兒未婚夫婦試好了結婚禮服,又陪着他們挑選首飾,挑選請柬,挑選飯店,挑選婚慶公司……
不就是結個婚嗎?哪兒來的沒那麽多的事兒?今後我要是結婚定多領着我老公去領個結婚證就搞定了,什麽儀式宴客的,統統不要不要不要!
“可是你未來老公是龍君瑞诶,你的願望注定不能實現了。”大寶拖着疲憊的聲音還不忘嘲笑我。
“我又把心裏的話說出來了?”我看看眼神很是危險的芸姐,吞了吞口水。
大寶同情地拍拍我的肩:“我會打電話給你未來老公來給你收屍的。”
芸姐溫溫和和地一笑,笑得我頭皮發麻後脊梁發涼。
“看你們累成這樣,今天就到這裏吧!”
還沒帶我和大寶歡呼,芸姐又接道:“結婚果然是件麻煩的事啊,逛了一天了,婚紗、請柬、酒店什麽的都沒定下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啊!我們明天再來!”
芸姐撂下這話便溫溫順順地窩在顧大神人的懷裏怡怡然地漸行漸遠了,只留下我和大寶在原地狼一般地慘嚎:“不!要!啊!!”
作者有話要說:輕輕地,我來了,正如我輕輕地爬走……
我輕輕揮揮衣袖,擦幹靈感幹涸的冷汗……
繼續爬……
☆、Chapter 29.
我累得像條死狗似的晃進餐廳,一頭栽進寬大柔軟的沙發裏,立馬變成一灘爛泥。
龍君瑞放下手裏的書,從對面的沙發上移到我的旁邊,把我的腦袋擡起來放在他的腿上。
我閉着眼睛在他腿上挪了兩下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舒心地嘆了口氣:“你絕對不知道那對未婚爸爸媽媽有多可惡,他們絕對是在最大限度地壓榨我和大寶免費勞動力。整整一天啊!我跟着他們是馬不停蹄地轉戰各個商場、禮品店、金店、婚慶禮儀公司,我現在滿腦子都是婚紗、首飾、請柬等等等等……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龍君瑞溫熱得手摸摸我的額頭,然後輕揉我的太陽穴,我舒服得都快睡着了。
“結婚……真是件麻煩的事……我讨厭麻煩……”
“唔……幹嘛捏我鼻子?”我不滿地睜開眼睛。
龍君瑞輕笑,指指飯桌,上面已經擺上了豐盛的晚餐。
我翻了個身摟住龍君瑞的腰:“我不餓,不想吃飯,現在就想睡覺。”
龍君瑞卻強勢地一把将我打橫抱起,輕柔地放在椅子上。接過旁邊侍者送上來的毛巾仔細地擦拭我的臉頰和髒兮兮的爪子。
我乖順地任由他擺布,貪戀地看着他認真柔和的臉,感覺非常非常地不真實:他,龍君瑞,這麽一個世上罕有的極品男人竟然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好像是在做夢……
熟悉的輕吻落在我的的眼睛上,我眨眨眼:“龍君瑞,你長得真好看。”
随侍在旁的侍者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我疑惑的看看他,然後意識到自己的話欠妥,便歉意地沖他笑笑,那名侍者的肩膀縮了縮,又不着痕跡地往後退了兩步。
我受傷地看向龍君瑞。
龍君瑞把筷子塞進我的手裏,然後向那名侍者擺擺手,那侍者迅速地行禮退出餐廳,那動作真可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我看得是啧啧稱奇:乖乖!不愧是龍家啊,就連一名普通的侍者也有如此的好身手!
【你是想要我喂你嗎?】龍君瑞把手機推到我面前。
我苦了臉:“我是真的沒胃口,要不您受累直接幫我吃了算了!”
龍君瑞撤走我面前的小盤子,換了一碗濃濃的湯。
我還想讨價還價,但是看到龍君瑞沒得商量的眼神便蔫兒了,皺着眉把那碗喝不出來是什麽東西煲的湯倒進了肚子裏。
實話說,這湯……味道不錯!
我放下湯碗,看看笑着看着我的龍君瑞:“你不吃嗎?”
【你若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龍君瑞摸摸我的頭發。
然後讓你一個人面對這張冷冷清清的飯桌嗎?
我抄起筷子:“啊,那碗湯蠻開胃的,突然覺得餓了。你也快吃啊,別光看着我啊!”
龍君瑞溫和地看着我,眼眸裏溢滿了柔暖的的波光,就像夕陽下的春泉,浮光潋滟,潤人心脾。
我不自在地清清嗓子:“看着我幹嘛?光看着我就能飽了嗎?”伸手夾了一筷菠菜放在龍君瑞的盤子裏。
龍君瑞低頭看看自己的盤子,我突然意識到好像像他這樣的貴族家庭教育出來的人都很注重餐桌禮儀,不知道我再把那筷子菠菜夾回來還來不來得及。
正當我有點忐忑伸出筷子要把那菠菜弄回來的時候,龍君瑞已經把他們優雅地放入口中。
說不清心裏的感覺,軟軟的,癢癢的,想要歡呼,想要奔跑,想要大聲唱歌,想要瘋狂地跳舞,那種感覺是我從沒體會到過的美妙。
“龍君瑞,我覺得我還是繼續學習手語比較好。我想和你沒有阻礙地交流,我要第一時間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麽而不是通過第三個人或者一張紙、一塊冷冰冰的電子屏。”
龍君瑞握住我的手,眼中滿是抱歉。
我将另一只手附在他的手背上:“你不用覺得抱歉什麽的。我們是情侶,我喜歡你,喜歡你的一切,包括你明亮的眼睛,直挺的鼻子,柔軟的嘴唇,有料的身材還有挺翹的臀部……”
龍君瑞抽回手,喝了一勺荷葉粥。
“喂!你……這是害羞了嗎?”我拽拽龍君瑞袖子。
龍君瑞無奈地搖搖頭,盛了一勺豆腐給我,我不客氣地就着他的勺子把豆腐吞下:“你說我這可以算是吃你的豆腐嗎?”
龍君瑞突然探過身來堵住我的嘴,靈巧的舌頭在我的唇齒間掃蕩了一圈後退出。
我茫然地摸摸自己的唇角,卻見龍君瑞挑挑眉一副“味道不錯”的模樣。
好吧好吧!嚴可一挑釁龍大家主的又一回合,再次以完敗告終。不過,以後日子還長着呢,我就不信贏不過你一次!哼!比別的比不過,但是論臉皮厚,有誰能贏得過我嚴可一!!哼哼哼哼!!!
“啊哈哈哈哈哈黑貓警長!啊哈哈哈哈哈黑貓警長!森林。”
伸手摸出電話按掉。
“啊哈哈哈哈哈黑貓警長!”
再按掉。
“啊哈哈……”
按掉!
“啊……”
“啊個沒完了啊!擾人清夢遭雷劈……”
“是嗎?”電話裏芸姐磨牙的聲音異常清晰,我一個激靈坐起來:“芸……芸姐,這大早晨的,您有什麽吩咐?”
“嚴大小姐,我這都要遭雷劈了還敢吩咐您什麽啊?”
“芸姐,瞧您這話說的,我這不是不知道是您嗎?要是知道是您打死我也不敢這麽說啊!”
“得了吧,就你那起床氣,就是你親哥哥也得被你罵個狗血淋頭。算了算了,說正事兒,我這裏……你……你還是來我家這裏一趟吧,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哦,我馬上過去。”
放下電話,飛速洗漱完畢,蹬蹬蹬蹬跑下樓,看到龍君瑞坐在露天茶座裏看早報。
于是我踮着腳尖偷偷來到他的身後,剛想吓他一吓,突然被一把拽了個二百七十度的圈,最後落座在龍大當家的龍腿上。
我敲敲他的胸膛:“你怎麽知道我在你後面?”
龍君瑞指指自己的耳朵。
“哎呀呀呀,你的耳朵可真靈啊!”我環住龍君瑞的脖子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大大的啵,“芸姐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好像有什麽事很棘手,所以中午有可能就不回來了,你一個人要乖乖吃飯。”
龍君瑞收緊在我腰間的手阻止我的離開,同時向外打了一個手勢,馬上有一名女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