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
啓溫暖前腳剛走,柳溢歌便原形畢露,擅自走出了大廳,尾随着啓溫暖主仆二人。
被擺一道的啓溫暖起先還能忍住發作,待走出去很遠,便再也忍不住的咆哮了起來,“她當本宮是什麽人了,孝慈你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明明有人告訴本宮說是千尋死了,怎麽一下子又活了?你去把那個亂嚼舌頭的小蹄子給本宮找來,非賞她幾貼燒餅,否則難消本宮心頭之恨。”
啓溫暖氣的小臉兒通紅,火氣直冒。任由孝慈是她的身邊人,也心有驚恐,小心答話,不敢惹惱氣頭上的二公主。
“奴婢這就将人找來。”踩着小碎步去與告密的宮女聯絡,直把人喊到了啓溫暖的面前,“公主,人帶來了。”
啓溫暖二話不說,沖着宮女就是兩貼‘燒餅’,宮女被打的臉紅通通的,滿心的委屈。到此還弄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公主為何……”
“你還敢犟嘴,若不是你說千尋死了,本宮至于拿這個來找啓溫婉嗎?現在倒好,把柄沒找着,反而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千尋不是好好的在那麽,你竟然敢欺騙本宮,信不信本宮把你的舌頭拔了喂狗。”
“不要啊公主,奴婢真的,真的沒有說謊,是奴婢親眼所見。”宮女吓的匍匐在地,全身兒跟着打顫。
“諒你也不敢,好了,這次就算了,若有下次,小心你的狗命。”
“是是是。”宮女磕頭有聲,把額頭都磕紅了,才送走啓溫暖,心裏又鬧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摸着小臉,啊喲啊喲的叫起來,二公主下手可真夠狠的。
柳溢歌遠遠的看着這一切,也不點破,轉身去拿了竹籃子,她的籃子還沒有編好,一面回憶着啓溫婉的表現,當用‘不俗’二字來解釋,亦或者‘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拿了東西一進門,就見啓溫婉像一灘爛泥一樣倒在椅子上,口裏嘆着:“好險,好險,吓出本宮一身汗。”
柳溢歌把之前對啓溫婉的謬贊通通收回去,看來全是裝的,果然村姑本性難改,就為這點小事,就吓成這樣。
“柳溢歌你剛去哪裏了?”
柳溢歌舉着手裏的竹篾道:“我去拿籃子了,還沒編好。”從小窩裏抄出千尋,把它放到啓溫婉腿上,“抱着它玩會兒,它可比人有趣多了。”
“說的也是。”
摸着千尋軟軟的身體,啓溫婉的緊張也消除了不少。柳溢歌坐下來,編着籃子,順便打聽了一下把太子吓哭的朝廷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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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都做什麽了?”
“能有什麽,不過是見見人,彼此認識認識,順口就說到婚事上,日子已商量的定了下來,也就那樣了,不過那陣仗,一群人圍着,一群人的目光盯着,就像看猴子似的,這讓本宮特別的不爽,好在已經回來了。”
柳溢歌一聽‘婚事’,心中就咯噔了一下。扯出笑道:“那臣可要恭喜太子,如願以償了。”
啓溫婉微微的笑着,沒有回答,但也沒否定。“溢歌好像對本宮的婚事特別的在意,說吧,是不是在打什麽歪主意,你該不會把你哥哥藏起來,不給本宮吧?”
“我哪敢,太子要的人,我會一根汗毛不少的雙手奉上。”
啓溫婉聽了這話,心裏有點不舒服。柳溢歌有事瞞着她,到現在了還不肯說,看來家族利益确實大于她們的情誼。她想過千萬次柳溢歌向她坦白她哥哥的事,只是柳溢歌畢竟是柳溢歌。
柳溢歌并沒啓溫婉想的這般鎮定,她愁的要命,晚間再無心思去鑽太子的被窩,心中百般愁緒,更無從說起。母親的勸誡,家族的利益,還有她終還是不願對啓溫婉說出其中的曲直來,怕啓溫婉難過。
所謂:“相知莫如不知。”何必給太子心裏去添堵。只是柳溢歌卻難受了,為要瞞着啓溫婉而內疚着,想想便在屋裏坐不住,幹脆坐到了j□j,拿着酒學古人借酒澆愁起來。口裏還不忘念些歪詩,“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才下眉頭,又上心頭。”
舉起酒壺卻是空了,她倒了幾下,拔開蓋子,卻從壺裏滴出幾滴,真個兒沒了。
“沒了?我再去拿點來。”拿走斜在石桌上的長劍,歪歪扭扭的走着,走幾步晃幾晃,走不動就拿長劍當支撐。一會兒又瘋子似的喊,“愁啊。”
不妨天黑,醉眼看不清路,就跌在地上也不想動了。幹脆坐在地上,抱住長劍,打起瞌睡來。
此刻從松樹後面露出張臉來,手指一松,捏在手裏的樹枝便彈了起來,上下的抖動着。啓溫婉上前道:“柳溢歌你在這裏發什麽酒瘋?”
一近身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啓溫婉的手在鼻尖擋了一下。“還真是胡鬧,你是忘記自己是來東宮幹什麽的,喝的這麽醉還保護本宮個什麽?”
啓溫婉才不會承認因為今晚沒見柳溢歌‘偷渡’進她的寝室,有點擔心,整個東宮找了個大半,才發現柳溢歌躲在這裏‘閑情逸致’。
“還不快起來,這裏不能睡,會着涼的。”抱起這個大塊頭,将柳溢歌的手臂勾在自己肩膀上,拉着她慢慢走,都說喝醉的人特別的沉,啓溫婉自認為力氣不小,這會兒還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把柳溢歌運回房間。
到了床邊,柳溢歌如一灘爛泥一樣的直接倒在床上,還知道伸手去摸被子,把自己蓋的好好的。讓站在床邊甩着手臂的啓溫婉想,柳溢歌是不是在裝醉?不然動作也太自然了。
不及深想,啓溫婉打了個哈欠,找人找了很久,腿早就酸了,人也累了,還想什麽,把衣服一脫,也窩在被窩裏呼呼大睡。
翌日早上。
柳溢歌醒來,直覺腦殼兒快要炸掉。她動了動手臂,正搭在柔軟的物體上,那上面還熱烘烘的,睜開眼睛眼前是一抹粉紅與雪白。粉的是薄衫,白的是被側壓的酥胸。柳溢歌偷偷擡起頭,只望到下巴,把抱住自己的雙手挪開,這才驚訝,原來是太子。
她怎麽會上太子的床,還被太子抱在懷裏?不對呀,昨個兒她不是還學古人吟詩作對,喝酒買醉麽?她是怎麽回來的?還能把太子的門給撬開?難道是‘意識’行為?
不過大早上的看着太子的睡顏,果然是——柳溢歌湊近了瞧瞧,再用鼻子嗅了幾下,好像有點汗味兒。柳溢歌正嗅的起勁,不妨啓溫婉的一技粉拳飄了過來,正中眼圈。
柳溢歌怪叫一聲,“啊喲!”
下手怎麽這麽重。用手捂住眼睛,對啓溫婉發作,“你做什麽,打人哪。”
啓溫婉打了個哈欠,轉身向裏睡去,嘴裏還添補了兩句,“打死你個臭妖怪,想要欺負本宮沒門兒。”
柳溢歌捂住眼睛道:“原來是做夢。”
啓溫婉心裏偷樂了一下,原來柳溢歌這麽好騙。不過自己剛才還以為柳溢歌要對自己做什麽,動作自動就招呼上了。
就在啓溫婉還在裝睡的那會兒,不知幾何時來湊熱鬧的千尋站了起來,還甩了甩尾巴,昨晚一直在跟兩人擠枕頭。大大方方的從柳溢歌眼前溜過去,到了啓溫婉面前,看了會兒,伸出粉紅的舌尖舔了舔啓溫婉的臉。好像在說:“主人要起床喽,別裝睡喲。”
啓溫婉發現有溫熱的東西在她臉上滑動,臉刷的一下就紅了,紅的又不好意思睜開眼睛,怕睜開眼睛之後看見什麽尴尬的事。柳溢歌這是在做什麽,上次被偷走初吻就算了,現在還做這種事,不會又是她的什麽‘代價’政策吧?
柳溢歌熱心的瞧着這一系列的變化,本來是瞧熱鬧的,瞧着瞧着發現了一些端倪。笑道:“太子在臉紅什麽?”
啓溫婉睜開眼睛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本宮臉紅了?”一斜眼就見長白毛正悠然自得的伸出粉紅舌尖對她的臉偷襲,不免心內一陣慚愧,一陣羞澀,一陣懊惱,剛才她還以為——
羞的無地自容了。
“太子都夢見了什麽故事,怎麽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啓溫婉一對上柳溢歌的‘報複’,心中很不甘,不免也說起風涼話來。“昨晚到底是誰在那冰涼的石板上裝酒仙呢?”
柳溢歌知啓溫婉是在說她昨晚喝醉酒的事兒,也猜到是太子把她搬回來的。想着在此打住,再這樣不依不饒下去,對誰都沒好處,柳溢歌主動選擇終結話題,不拿啓溫婉說事。
只是想到滿歌的事,柳溢歌試探的問道:“太子,若是有一天滿歌沒你想的那麽好,你還會要他嗎?”
啓溫婉深深的看着柳溢歌,仿佛要把她看出個洞來才罷休。一邊心中暗忖着:“她到底在暗示什麽?”“人無完人,滿歌自有本宮想不到的地方,至于這個‘壞’,也要看情節輕重而定的,本宮不敢擅自定奪,非眼見為實不可。”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滿歌之死...
溢歌作為替身的日子就要開始了。
謝謝大家的長久支持,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