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
“難道是有人欺負了太子麽?容奴婢去教訓她。”小潔立馬拿出自己的随手佩劍,随手一拉,亮出白銀色的劍身,小蝶上前用手阻止她。
“你不要這麽沖動好不好?”
“都有人欺負到太子頭上了,你讓我怎麽冷靜的下來,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睛的家夥。”
小蝶撒開手道:“好好,你要報仇,我也不管了,反正我不知道是誰,你問太子吧!”
兩人望着伏在桌上的啓溫婉,她撇了撇嘴,就算說出來有什麽用,這賬是算不清的,是黃連,有苦說不出。真讓小潔跟柳溢歌打,能打不打的贏是個問題,打贏了又能怎樣,人家是少将軍,就為了初吻發生争執,這就是她一個太子的能耐?所以這事說不得,不能說。
“小潔你聽小蝶的話,不要動不動就亮家夥,本宮就是心情不好,你也知道女人的心情向來就跟夏天似的,說變就變,本宮只是莫名的覺得無聊低落而已。”啓溫婉擡起頭道:“咱們說正事吧,小潔你明天仍舊替本宮坐鎮,本宮不想把這張臭臉擺給帝都的老百姓看,我和小蝶坐後面的馬車就好。”
小潔又開始驚呼,“不行,太子,這樣做太不禮貌了,而且大家想要看的是你,又不是我,我這樣欺瞞大家,要是讓皇上知道,奴婢這腦袋還要不要了。”她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
“小潔,你就聽太子的吧!”小蝶皺着眉頭,“我這兩天眼皮老是在跳,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太子這樣安排最妥當,越靠近帝都就越危險,而且明天看熱鬧的人肯定多,萬一有什麽人想對太子不利,豈不是易如反掌?咱們雖沒有害人之心,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在前面坐鎮,遇上什麽事我也好保護太子。”
小潔微微的皺起眉毛,要讓她當太子,她是渾身不自在,這就叫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她是誠惶誠恐,她一個小小宮女如何能把太子的威嚴诠釋好,哎,太難為她了。
見啓溫婉打着哈欠準備去睡了,小潔也就沒再說什麽,太子讓做什麽,便做什麽,啰嗦那麽多幹什麽,小心臉上長魚尾紋。
帝都的夜晚,越發的不平靜起來。在那光與暗裏藏着一個人影,長身而立,衣袂飄飄,她對着身後的黑衣人道:“事情都準備妥當了嗎?”
“是的,主子。”
“務必将太子刺殺。”
“明白。”
“去吧!”
Advertisement
黑衣人瞬間消失了,只徒留下這長身,這衣袂,這隐沒在黑暗裏看不清晰的容顏。
翌日。
小潔扮作啓溫婉,坐在太子的車攆之上,而啓溫婉則穿了白裙,粉色的腰帶,跟小蝶坐在車攆之後的馬車裏,前面的士兵開始慢慢地行駛,車攆開始被人駕着,而後面的馬車裏,啓溫婉的氣色好了不少。
“小蝶,今天天氣真好,應該有很多老百姓來圍觀吧。”
“當然,太子回朝,全國百姓無不想一睹容顏。”
啓溫婉大笑,“本宮又不是猴子,用不着人參觀。”
後面的馬車裏傳來笑聲,小潔也跟着安心了些,太子的臉色一直不大好,現在能笑出來,顯然是好多了,她斂了容,一派肅穆,加上她本不茍言笑,反而比啓溫婉本人更加有太子威儀。
車攆一路被百姓擁堵,大家手裏拿着小旗子,高呼千歲,兩排的士兵暫時的做了人牆,阻止有人起哄、鬧事。啓溫婉掀開簾子,道:“今天的人還真多。”
小蝶也不無感慨道:“是呀!”
大家熱熱鬧鬧的,相互讨論着太子,還有這威嚴的儀仗隊。
在隊伍的另一頭,柳溢歌正帶着人維持秩序,她穿了一件随常的袍子,腰間配着劍,騎在馬上嬉笑如常,而她身後則是穿着細铠的騎士,腰配着刀劍,背上背着弓箭,在柳溢歌的身後等待調遣。
大家完全沉浸在熱鬧之中,無人注意到在角落裏,正有人用狼一般的眼神窺伺着這一切,彼此打個手勢,遞個暗號,就刷刷的沖了出來,寬闊的地面上被扔了幾個煙霧彈,頓時一陣濃煙,引起衆人的驚慌,馬嘶鳴着,頓時整齊的儀仗隊混亂了起來。
“殺!”
小潔一見情況不好,立馬抽出身邊的佩劍,殺戮着不斷向她圍攻而來的敵人,一邊叫着:“小蝶你們快走!”她不敢随意把太子兩個字暴露出來,免得啓溫婉會成為刺客的目标。
小蝶道:“好。”
馬車已亂,街上頓時亂糟糟的,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驚吓,百姓紛紛告走,小旗子一收,順着士兵的指示往各處散去。
小蝶拉着啓溫婉下車,“小婉小心。”
啓溫婉剛出車門,就有人的頭被砍下,噴了她一身的血,驚的她哇哇的叫。小蝶拉着她道:“快走,快走!”
“可是——”她是這個國家的太子,怎麽能在大家都危險的時候,貪生怕死呢!
“小婉你別再猶豫了,大家頂的住,若是你在,保不準就會扯了小潔的後腿。”
啓溫婉看了一眼小潔,她身穿着龍袍,龍袍上濺滿了血,她努力的刺殺着不斷向她湧來的黑衣人,咬了下唇道:“走!”不能再耽擱了,不能再成為小潔的負擔。啓溫婉在心裏默默的說着:“小潔,你一定要平安,一定要!”轉過頭與小蝶躲躲藏藏,想趁着混亂逃出去。
突然一匹馬當先飛奔而來,馬上那人手握長劍,啓溫婉倒覺得那畫面絢爛的睜不開眼,那劍劍身不寬,但很長,銀閃閃的,又有點陰森的吓人,配着那人長發亂舞,衣裙亂飛,美麗奪目,她有點不适應的眯起了眼,那人在光裏越來越近,伴着狂妄的笑聲,“柳溢歌在此久候。”
啓溫婉道:“又是她?”她不知道該是高興,還是難過,最不想見面的,偏偏又遇上了。在啓溫婉嘆息的當兒,柳溢歌已刺殺數人,她的劍狠而且準,一劍斃命,看着人好好的,然後啪嗒一下跌落在地,胸口噴出一股熱血,啓溫婉就聽到噗噗的冒血雨,把她的衣服濺的都是血。
“給我殺,不要留活口。”
她從來不相信能從這些死士的身上找到一絲半點的線索,而且她的殘忍也是有名的,仿佛根本不屑于幕後黑手,她不需要知道,她是将軍,将軍就應該殺戮,她并不讨厭殺戮,至少可以證明她是有用的,她是活着的,這就夠了。
一直在柳溢歌身後的那隊騎士開始了斬殺游戲,而柳溢歌仍舊坐在馬上,好笑的看着這一切,她喜歡血,就像她身上的玫瑰花一樣漂亮,好多好多,好美好美,染了血,誰都是一朵美麗的玫瑰花。忽然眼神瞥見躲在馬車下的啓溫婉,她叫道:“喂,村姑,又是你!”
啓溫婉氣的小臉發紅,她一擡頭便碰到了馬車,一邊揉着自己的頭,一邊暗罵,“你是村姑,你全家都是村姑。”她躲在這麽隐秘的地方,那個女惡魔都能找到,這什麽眼神兒啊。
啓溫婉一出來,就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斬殺她,眼見着一把白亮的大刀就要砍上她的腦袋,她驚的連腳都不會動了。小蝶瞪着眼珠子驚叫道:“小婉——”她的天哪!
畫面就此定格了,小蝶從車底爬出來,發現想要殺啓溫婉的黑衣人還維持着要舉刀殺人的動作,但是她的胸口上多了一把劍,那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長的劍,白的就像雪一樣漂亮的劍,好像還能感覺到劍身就像雪一樣,冒着寒氣。柳溢歌随後就到,從黑衣人的胸膛裏拔出那把劍,然後一腳把黑衣人的屍體踢飛出去。
“村姑,在想什麽呢。”
柳溢歌把劍往後一捅,又有人應劍而倒,她把腳往後一伸,又把人給踢飛出去。
“快走,不然會死的。她們要殺的是太子,跟你這個醬油君沒什麽關系。”手一勾便将啓溫婉帶上馬,一邊伸着脖子對那些穿細铠的騎士道:“我先走一步。”得把這個不靈活的,會頂嘴的,會引用詩的村姑搬走,估計現在還要加上一條膽小如鼠,十分怕死,會鑽馬車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