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
怎麽樣呢,這學期他已經受夠了!
他只是要給自己讨一個公道,要回自己的寵物,這有什麽錯!
“米勒娃,先不要着急,也許我們可以問問哈利究竟發生了什麽,或者我們可以幫助韋斯萊先生解決他的問題。”斯普勞特教授安撫下麥格教授的怒氣。
她能理解這位女獅王的威嚴被挑釁的憤怒,但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哈利,能解釋一下嗎?”
“是的,斯普勞特教授。”哈利站出來,身後是另外幾個赫奇帕奇的小獾,正在用力的瞪剛才順道也罵了他們的羅恩。
“我們剛才在和費爾奇先生聊天,順便幫他做些清理之類的小事,漢娜一直在和洛麗絲夫人玩,我們保證,至少在這段時間裏,洛麗絲夫人絕對沒有離開過我們的視線。然後韋斯萊同學就來了,說自己的寵物老鼠斑斑不見了,并指出是洛麗絲夫人吃了他的老鼠。”哈利平鋪直敘完,左右看看,身邊的小獾紛紛點頭,證明哈利的話是真的。
“那麽,韋斯萊先生指責你們說風涼話又是怎麽回事呢?”斯普勞特教授繼續問。
“這個,我想我應該向韋斯萊同學道歉,沒有考慮到他的心情,我的話确實很不恰當。”
哈利轉身向羅恩伸手,“可以原諒我嗎?”
羅恩狠狠的瞪他,啪的打開哈利的手,大罵:“僞善的家夥,誰要你的道歉!”
“你不要太過分了,哈利也沒說什麽難聽的啊!”蘇珊小獾看不過去了。
“就是,你對費爾奇先生說的和對我們說的那些話才叫過分好不好!”賈斯汀小獾附和。
沒事被罵成奉承鬼,誰會不生氣啊!
“哈利只不過是說了自己的推測,又不像你,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先開罵,洛麗絲夫人有專門的飼料吃,沒事幹嘛要去吃你的什麽老鼠。”漢娜小獾跟着接茬。
“那麽,哈利,能把你的推測再重複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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鑒于哈利他們對于阿茲卡班逃犯越獄可能途徑的推測得到了三院院長的一致重視,斯普勞特教授覺得她有必要聽一下哈利對這件事的說法。
“對不起教授,我那句話真的沒怎麽經過腦子,其實只是開了個玩笑而已。”
哈利很無奈。
“我只是說也許韋斯萊先生的那只老鼠厭倦了當一只寵物,想退休幹點兒別的或者追求一下自由也說不定。畢竟,我聽說那只老鼠已經活了十幾年,對一只老鼠來說是個不可思議的年紀,就算對于一個能活上很久的巫師來說,保持十幾年阿尼瑪格斯的狀态也是很痛苦的,何況一只漫漫十幾年來都在做寵物的老鼠。當然,這真的只是一個玩笑,我沒考慮韋斯萊先生對自己寵物的感情,如果我的阿拉斯不見了,我也會着急的。所以還是非常抱歉。”
好吧,其實他是非常無奈。
事情發生的時候,本來他是在看熱鬧,也不過是感同身受的多了那麽一句嘴,結果現在就不得不再多上許多句嘴來圓這個話頭。
他真的很想直說,那只老鼠本來就是個阿尼瑪格斯,還是個帶着黑暗氣息的阿尼瑪格斯。既然有一個據說是越獄的食死徒要跑到霍格沃茲來,那麽這只老鼠消失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不是去避難,就是去投靠呗。
但他能說嗎?當然不能。
一個二年級的學生有能力辨別阿尼瑪格斯?那是鬼扯,除非他被附體了,就像他這樣的。
他的退休生活裏或者包括偶爾打一架來派遣一下寂寞,但絕不包括自找麻煩攙和到毛襪子的毛線團裏去。
天知道那只毛襪子連自己的靈魂都灰的發烏了,被他纏住的家夥真的能按照他的拉扯“拯救”這個指甲大小的“魔法世界”,創造一個所謂的“光明新世界”?
別說笑了。
那團編織物啊,現在已經用看着一身秘密的可疑“救世主”的眼光在看他了,別回頭再多頒發一個什麽“最具潛力的預備役黑魔頭新人獎”給他。
那種麻煩玩意兒,他可不想要哦。
他的兩個小家夥和那群小獾都很可愛,海格那孩子也不錯。
還有那個死不承認在保護他的孩子,他好歹算是領他的情。
這個學校裏其他的巫師對他都不錯,魔法醫院的巫醫們對他也挺好的。
那個總愛把自己的腦子卷成毛線球的年輕人啊,不管出于什麽原因,也是真心在用自己的方式為這個魔法界努力。
再怎麽狹小脆弱也好,這總是他們承認的家園。
所以……
哈利聳肩,他算是出力了,但願這些教授聽得懂吧。
不得不說,哈利他們有理有據的推測确實讓阿尼瑪格斯這個詞成功的挑動了教授們腦袋裏的那根弦。
更何況,一只活了十幾年的普通老鼠?
麥格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對視了一眼,齊齊轉過頭。
“韋斯萊先生,能告訴我,你是什麽時候發現你的老鼠不見的嗎?”
“就在剛才,我回到寝室,發現我的床上只有一灘血,但斑斑不見了,我到處都找不到它。城堡裏看斑斑不順眼的貓就只可能是那只鬼貓,絕對不會錯的,斑斑一定是被它叼走了!”羅恩小朋友幾乎啜泣了。
沒了斑斑,家裏絕對不會再給他另一個寵物的,除非他能當上級長或者男學生會長什麽的,而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靜,韋斯萊先生,先回答我的問題。在你發現斑斑不見之前,你都做了什麽,或者說盡量回憶你們都說了什麽。”
羅恩愣了一下,直覺的回頭看看納威。
讷讷的回憶,“之前我們剛和一些高年級商量能不能借掃把到外面稍微飛一下……您知道這陣子實在是太悶了……”覺得自己似乎說了不該說的,羅恩偷眼看了麥格教授一眼,發現她并沒有對自己的話有什麽反應,放下心開始繼續回憶。
“然後,我們就要成功的時候,被珀西阻止了,他告訴我們現在随便踏出城堡是很危險的,因為到處都有攝魂怪,那東西不太服管教。我們覺得只要有鄧布利多校長在它們是不會惹出亂子的,但喬治和弗雷德說他們有天早上聽到費爾奇好像在和一條大狗對戰,警告我們說外面可能不止有攝魂怪,還有別的什麽怪物……”
“之後呢?”麥格教授心急地追問。
“之後我們就很掃興的回到寝室了,然後開始說一些……我們覺得有趣的東西來解悶……”
“那麽你們還記得都說了什麽嗎?”斯普勞特教授耐心一點,繼續問。
“……我們用報紙上登的那個逃犯開玩笑來着,說他會不會和他的名字一樣就是條大蠢狗,然後在他的通緝照片上畫了胡子眼鏡什麽的…….”
“而當時你的斑斑就在你們的旁邊?”麥格教授确認,語氣格外嚴肅。
“是……是的……”羅恩從沒見過自己院長這麽銳利的眼神,一時間忘記了傷心和憤怒,往後退了一步,聲音細小地說,“它一直都和我待在一起的,連吃飯的時候都是。”
兩位女教授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麥格教授擊掌,召喚所有在場小動物的注意力。
“韋斯萊先生,你的寵物我們稍後會幫你處理。阿格斯,很抱歉我的學生帶給你的麻煩和侮辱,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的。現在,所有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寝室去,馬上,沒有獲得允許,絕對不準踏出寝室,我會交代你們的級長确定這一點。”
女獅王的怒火已經很恐怖,這種幾乎接近斯內普的超低氣壓更是沒人敢惹。
孩子們一個個忙不疊的奔回寝室。
哈利夾在一衆小獾之間,輕輕地吐了吐舌頭。
還好,他就說雌性總是比雄性聰明。
“鄧布利多校長!”麥格教授幾乎是沖進了校長室。
“發生了什麽米勒娃,小獅子們憋得不耐煩熱了什麽亂子嗎?”老人笑呵呵的招來兩把椅子給麥格教授和緊跟着她進來的斯普勞特教授。
但兩位教授根本沒理會他。
“事情恐怕真的變得嚴重了,我們的城堡裏很有可能有兩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存在着,而其中一只甚至很有可能已經潛伏了快兩年了。”
“哦?”老人驚訝的眨眼。
“羅恩*韋斯萊先生的那只老鼠今天不見了,就在它聽到學生們無意間提起西裏斯*布萊克越獄的消息并試圖進入霍格沃茲之後。而這只老鼠,我仔細的詢問了一下珀西*韋斯萊先生,據說是在他們家裏發現并作為寵物被飼養了已經十幾年的一直完全普通的老鼠。而在他們發現它的時候,它甚至就不是一只幼鼠。您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而我去詢問了凱特爾伯恩教授,他肯定一只普通的非魔法生物的家鼠是不可能享有那麽長的壽命的。可巫師的阿尼瑪格斯壽命卻不受其動物形态的限制。”斯普勞特教授緊接着補充。
“很好,”一直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的斯內普高高挑起眉毛假笑,“看起來現在我們需要擔心的怪、物遠遠不止一只了。如果這些推論都成立的話。那麽,號稱比古靈閣更安全的霍格沃茲就真的要變成一個大笑話了。”
“好了孩子,關心自己的學校和學生們是好事,但你要懂得使用正确的表達方式。”鄧布利多看似溫和的掃了斯內普一眼,魔藥教授恨恨地閉上了嘴。
“現在,讓我們把所有的教授都叫來吧,米勒娃,請你通知他們好嗎?我們需要好好的就這些可能性來讨論一下具體的應對辦法了。”
鄧布利多終于露出了點嚴肅的表情,從椅子上站起來,在麥格教授領命準備離開的時候準備走到通往他卧室的畫像前,準備去換一套正裝以便召開全體教員會議。
“尊敬的校長先生,”斯內普的聲音打斷了他,“為了幫米勒娃分擔,尋找我們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責任就交給我如何?”
老人緩緩的轉過身子,看到斯內普站的筆直,盤着雙臂危險的翹起唇角。
老人嘆了口氣,“好吧,孩子,就按你想的做吧。”
“不勝感激。”斯內普的聲音冷得像直接從他的心髒裏發出來的一樣,轉身大步離開,黑色的長袍在背後翻起滾滾的波濤。
老人看着他的背影,用力地按了按自己的眉心。
作者有話要說: 某肥貓再度狂奔而過。。。煙塵滾滾。。。步步生蓮。。。
42、四十一
狼吞虎咽的撕嚼着一只還在掙紮的老鼠,幾口把那可憐的小家夥吞下肚。
大狗擡起前爪,松開爪下按着的另一只。
那只老鼠驚恐的想要逃竄,被大狗鋒利的犬齒一口咬住,叼着跑動起來。
鑽過瘋狂的打人柳,穿過幽長的洞穴,大狗的鼻尖動了動,忽然停住了腳步。
“進來吧,我知道你始終會回到這裏來的。”
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洞穴盡頭的房間裏響起。
大狗僵硬了一下,轉身就要逃走。
“統統石化!”
一道光束射出來,準确的把大狗變成僵硬的雕塑,然後漂浮進房間裏。
髒亂陳舊的房間裏到處布滿灰塵,只有一把明顯被修複如初過的椅子上坐着一個清瘦的人。
啪的一聲,那人旁邊的提燈被點亮了,映出一張疲倦的臉和已經斑白的棕色頭發。
盧平看着大狗嘴裏還在掙紮的獵物,微微的笑了一下。
“你還是那麽讨厭老鼠,讨厭到想要殺死并吃掉它們,但顯然,現在并不僅僅是因為恨不是嗎?你得靠這些你最讨厭的小東西活着。”
盧平帶着笑意的話讓大狗的眼神迅速的從恐懼和激動變得陰沉和瘋狂。
“變回來吧,”狼人解除了他的咒語,“這樣我們才好敘舊,還是說,你已經忘記了自己其實不是一條狗了?”
大狗緩緩松開了牙齒,摔落在地上還半死不活的老鼠拖着猙獰的傷口迅速地逃走。
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大狗把自己縮在陰暗的角落裏,一點一點的變回人的形體。
那幾乎已經是一具骷髅了,如果不是男人的眼睛仍然閃爍着瘋狂的光芒,他更像是一具剛從墳墓裏被挖出來的屍體。
褴褛的衣衫和肮髒的頭發發出惡臭的味道,瘦到只剩下一張皮裹着的一副骨架。
“大腳板,沒想到隔了這麽久,我們還能在這個地方見面。”
盧平起身,走到男人的面前去,蹲下來,他盯着那男人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他的腦袋一樣的鋒利。
西裏斯瑟縮了一下,戒備地死死的瞪着盧平,幹枯的十指抓在地板上,仍然是一條狗将要攻擊的姿勢。
盧平笑了,“你果然已經忘記怎麽做個人了嗎?”
“我……”西裏斯發出嘶啞的聲音,“我沒有……”
“那麽告訴我!”狼人一把抓住了西裏斯殘破的衣領,把他拎起來,逼近他的眼睛,“告訴我,既然你還知道自己是個人,為什麽你要出賣詹姆和莉莉!告訴我!”
“我沒有!”西裏斯嘶聲大喊,反手抓住盧平的手腕。
“那麽為什麽他們會被發現,為什麽他們會被殺掉,為什麽!為什麽你要殺死彼得,為什麽!”
狼人幹脆的握住了西裏斯的脖子,把他從地上舉起來。
我——沒——有——
可憐的男人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用口型激烈的為自己辯解。
盧平咬緊了牙關,像甩掉什麽髒東西一樣把男人甩開。
西裏斯被摔到了牆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頂棚的灰塵甚至都被震落下來。
他掙紮了幾次,終于爬起來,虛弱地靠在牆邊,看着盧平坐回到椅子上,像一頭真正的盯着獵物的狼一樣盯着他。
“那麽解釋。”狼人冷酷地說。
手指緊緊的握住椅子的扶手。
“彼得……彼得才是保密人……”西裏斯從牙縫裏擠出了這個名字,“最後一刻,我說服了詹姆和莉莉,讓他們更換了保密人,我以為這樣會更安全……”
“你說彼得代替你做了保密人?”狼人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證據呢?”
“沒有。”西裏斯無力的搖頭,“這件事只有我和詹姆還有莉莉知道,等我發現他失蹤,詹姆他們……我看到那片廢墟……我知道那個叛徒做了什麽……我去找他……我要殺死他為詹姆和莉莉報仇!”
“然後用炸掉一條街和另外十幾個人的生命做陪葬?”盧平甚至笑了,“大腳板,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麽具有斯萊特林精神的,也許分院帽真的認錯了你那一次。”
“我沒有!”西裏斯大聲嘶叫,仿佛盧平是用刀子在捅他,“那不是我幹的!我堵住他,然後他忽然大叫,讓所有人都聽見是我出賣了詹姆和莉莉,之後他炸了那條街,殺了周圍所有的人,變成一只惡心的老鼠鑽進他媽的陰溝裏去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你不辯解,為什麽你要認罪?!”
“我……”西裏斯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眼淚從他深陷下去的眼窩裏流出來,順着肮髒的臉落在地板上。
“是我害死了他們,如果我沒有說服他們讓那個叛徒做保密人……是我殺了他們…..”
男人趴在地板上,痙攣一樣的抽搐着。
盧平再一次走到他身前,俯視着他,“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就是他媽的蠢貨一個,你讓一個叛徒得到了榮譽,用詹姆和莉莉的血和你的恥辱給他打造了一個勳章。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你為什麽不幹脆在阿茲卡班和那群惡心攝魂怪待在一起贖一輩子的罪算了!為什麽還要像條喪家犬一樣從那個地方逃出來!”
“我是為了哈利!哈利有危險,有人要傷害他!”西裏斯大叫,“我看到報紙了,那上面說有人要害他,我一定要保護他,我不能再讓哈利也遭受到和詹姆一樣的命運!應該死的那個是我,不是他們!”
兩個男人狠狠的對視,劇烈的喘息着控制各自暴烈的情緒。
輕輕的掌聲從背後響起驚動了對峙中的兩人。
“尊敬的盧平教授,我是奉命來請你去參加教職員工會議的,但有賴于此,我有幸觀賞了一幕出色的表演。”斯內普斜倚在門邊,帶着得意的笑容看着房間裏的兩個男人。
“不得不承認,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讓我第一次知道,原來作為一個狼人也是可以有智能的,但很可惜,這位西裏斯*非法阿尼瑪格斯*布萊克先生,也許作為一條狗更适合你,因為恐怕人類是沒有辦法附和你的說法的,就像某位可敬的狼人先生所說的,阿茲卡班才是你的歸宿,和那些與你有相同智慧的怪物作伴,美妙的餘生,不是嗎?”
“斯內普——”盧平直覺的轉過身擋在西裏斯的前面,伸手去摸自己的魔杖。
然而,斯內普的魔杖已經早一步對準了他。
“感謝你非凡的天賦和不同尋常的經歷,讓你成為第一個發現這位逃犯大人的功臣,這是件值得驕傲的事情,”斯內普卷起唇角,他們共有的那段“美好回憶”讓他吐出的每一個詞都冷酷無比,“或者,你情願走回老路,幫這位勇敢的逃犯先生撕裂我,再一次的?”
“不,斯內普,不要這樣,這是不公平的。我也不能完全相信他,但我們總要給他一個說話的權利。”盧平放下了魔杖,以示自己并沒有攻擊他的意思。
“很好,我愛格蘭芬多的所謂公平。相信我,他會有的,而且很快就可以盡情的傾訴——在所有人的面前,包括他心愛的黃金男孩。”斯內普的聲音和語氣讓盧平知道他是如何享受這一刻。
“斯內普,我知道你還在記恨,但你不能因為那些舊怨就這樣把他送回阿茲卡班,哪怕只是為了莉莉,我們需要知道當年那件事情的真相,真正的真相!”
就在盧平試圖說服斯內普的時候,西裏斯猛然從他身後跳起,向斯內普猛沖過來,低吼着,像要把他撕裂。
“神鋒無影!”
“不——斯內普——”盧平舉起魔杖,但顯然不夠快。
“除你武器!”他的魔杖被斯內普的魔咒擊飛,然後整個人被石化咒固定在一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斯內普走到渾身是血的西裏斯身邊。
“從發明了這個咒語,我就一直在等待這一刻,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去完成我想做的。”多麽美妙的一刻,斯內普幾乎是享受地用殘忍的目光看着腳下的那條惡心的人形狗。
從那家夥身上流下的血一點點的順着地板蔓延開,斯內普往後退了一步,他可不像沾上那麽肮髒的東西。
根據他放出守護神傳話的時間計算,鄧布利多和那些人應該也快要來了,斯內普惬意的揮動魔杖,給西裏斯止血,然對他用了個不那麽到位的治療咒。
接着用消隐無蹤把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
從魔杖裏放出一條結實的繩子,把已經陷入昏迷的西裏斯牢牢捆好,然後轉向石化中的狼人。
“尊敬的盧平教授,希望你能看到你所期待的——公平。”
“天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弗立維教授着看着被捆成一團的西裏斯,激動地大聲尖叫。
他們被通知到校長室開會,而在等待斯內普和盧平的時候,忽然收到了斯內普派來的守護神的傳話,于是幾乎所有的教授都跟着鄧布利多趕來了。
身材矮小的弗立維教授第一個通過了那條隧道,進到了房間裏。
斯內普在他們進來之前就解開了盧平的石化咒,此時正盤着雙臂冷淡地站在一旁。
“告訴我,孩子。”鄧布利多嚴肅地看着他。
斯內普低低地哼了一聲,“也許這個問題,您的另一個得意門生會很願意為您解答,畢竟,我是為了尋找盧平教授才跟到這裏的。”
鄧布利多又把目光轉向盧平。
狼人的臉上泛出尴尬和羞惱的潮紅,面對他的老教授們,一時吐不出任何一個字來解釋。
“也許我們應該先回到城堡去,不管怎麽說,這裏似乎有人需要一些幫助,而波比還留在城堡裏。”麥格教授皺着眉頭,看着昏迷的西裏斯,心情複雜。
“是的,我們先回去再說吧。”鄧布利多把西裏斯漂浮起來,“外面都是攝魂怪,那些家夥是沖着這孩子來的,在我們弄清事情之前,還不能就這麽讓它們得手。”
跟來的教授們一個接一個的按原路返回,只有斯內普和盧平還站着不動。
沒人懷疑斯內普現在最希望的就是讓那些攝魂怪給西裏斯甚至盧平一人一個熱情的吻。
“來吧孩子們,”鄧布利多回頭,“有什麽事情我們等會兒都會搞清楚的。”
盧平讷讷地跟了上去。
斯內普不屑地走在最後,他情願離那兩個惡心的家夥遠一點。
作者有話要說: 肥貓不奔了。。。每次都被嘲笑><。。。
43、四十二
靜默,醫療翼裏一片靜默。
所有人安靜的看着龐弗尼夫人幫昏迷中的西裏斯處理身上的各種傷痕,看着那具随着治療而展露出來的枯瘦身軀。
這裏的教授幾乎都教過此刻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孩子,也都記得那時候他是多麽的光彩奪目,沒有人會料到他日後會變成這個樣子。
盡管每個人的眼中都有複雜的情緒,但沒有人開口說一個字。
“你們要的東西。”
從地窖回來的斯內普出現在門口的時候,一直窘迫不安地盧平反射性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但斯內普只是輕蔑的噴了一下鼻息,把那個魔藥瓶子遞給龐弗尼夫人,就退到了角落裏。
那是他最好的恢複魔藥,雖然他覺得與其給這條惡心的狗喝還不如用在陰溝裏的老鼠身上,但無所謂,他現在的确有點迫不及待的等着看一出好戲了。
西裏斯果然在被灌下魔藥後不久就清醒了過來。
看到曾經熟悉的醫療翼和滿屋子的教授,男人一下子瑟縮起來,眼神瘋狂地閃躲着不敢面對他們的目光。
“你醒了,西裏斯。”
鄧布利多就站在床前,他已經對醫療翼內躺着的其他病人都用了隔音咒,并确保他們的簾子都是拉上的,什麽都不會聽到和看到。
“雖然這裏并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但考慮到你的情況,讓我們就在這裏把某些事情搞清楚吧。”老人的語氣顯得很疲憊,“萊姆斯已經把他聽到的都告訴我們了,我們願意相信你,但是沒有任何證據能支持你的說法。我們需要一些更詳細的,也更據說服力的東西。”
随着老人的話,西裏斯的眼睛裏浮出攝人的光彩,如果不是為了确保萬一被施放了束縛咒,他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
“我願意,我願意接受吐真劑,攝神取念,什麽都好,只要你們能相信我,我……我只是想要看看哈利,想要保護他,我不能再讓哈利收到任何人的傷害,特別是那個叛徒!”
“好了好了,孩子,不要激動。吐真劑和攝神取念都不是通常情況下被允許使用的方法,但鑒于目前的情況特殊……”老人看了看身邊的教授們,得到了同意的暗示,然後轉向斯內普,“我的孩子……”
斯內普從袍子裏掏出另一瓶藥劑,“樂意為您效勞,校長先生。”
鄧布利多的眼神變幻了一下,扶了扶眼鏡,“那麽,你準備好了嗎,西裏斯。”
“随時都可以,只要你們能相信我!”
“看樣子清白先生倒是很有自信,迫不及待,嗯?”
斯內普低沉的聲音包含着滿滿的冷嘲和輕視,越過一直小心地擋在他和這條大狗之間的那頭狼,用力扳起西裏斯的頭,把吐真劑滴進他的嘴裏。
男人對斯內普充滿憤恨的眼神漸漸失焦。
斯內普退開到一邊,掏出手帕慢慢地仔細地擦拭剛剛接觸過“髒東西”的雙手,一面等着藥效發作。
看着西裏斯的表情和眼神都呆滞起來,鄧布利多知道是時候了,開始發問。
“西裏斯*布萊克,你是詹姆和莉莉的保密人嗎?”
“不是。”西裏斯夢呓一般的回答,眼皮顫動着。
“那麽誰才是他們的保密人?”
“彼得*佩迪魯。”
“為什麽你要說服他們臨時更換保密人?”
“我以為所有人都會覺得我是保密人,而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不會想到彼得,這樣他們就會更安全。”
“那麽你是那個告密者嗎?”
“不是。”
“是你殺了彼得*佩迪魯嗎?”
“我沒有。”
“那麽是誰發動了那個炸毀街道殺死了其他十三個人的咒語?”
“彼得*佩迪魯。”
鄧布利多似乎是舒了一口氣,看了看其他的教授,臉色似乎也都放松了一些。
老人接着問,“那麽你是怎麽從阿茲卡班逃出來的?”
“我變成狗,逃過攝魂怪的感知,從鐵欄杆裏鑽出來,然後用狗的形态游泳回到大陸,一直往北走,回到霍格沃茲。”
鄧布利多眯了一下眼睛——福吉騙了所有人,他不是從剛知道西裏斯越獄就通告這件事情的,他只是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遮掩才想出愚蠢的辦法試圖轉移人們的視線,為自己謀好處。
“那麽……”老人還想繼續問下去,冷不防從身後響起一個滿懷恨意的聲音。
“你是如何又為什麽成為一個非、法的阿尼瑪格斯的呢,布萊克先生?”
所有人用不可思議的目光回頭看向斯內普,但始終保持冷酷笑容的魔藥教授只是盯着那個即将回答他問題的男人——他拿出的是最好的吐真劑,他親手灌下去的——那條狗将無法回避他的問題,也無法說出一個字的謊話來遮掩某些醜陋的事實。
不————
盧平死死地咬住牙根,他絕望地幾乎大喊出來,像要用烙鐵去燙斯內普一樣的盯着他。
他的人生已經在很久以前就終結了一次了!
他無法忍受另一次了!
狼人的心幾乎凍結,低垂着頭,全身發抖地等着西裏斯的回答。
那男人張口了,很緩慢地,似乎在抵禦,但,他虛弱的身體和已經被折磨的脆弱的神經不足夠他抵禦斯內普藥劑的力量。
他還是無法控制的說了,即使他潛意識似乎還能模糊地分辨出這個問題是不應該被問出和被回答的。
“為了盧平……我和詹姆練習了快三年才成功,然後我們又幫助彼得也成功了。這樣我們就能在月圓的晚上去陪伴盧平,也可以自由的不被發現的在霍格沃茲甚至更多的地方探險。”
月圓的晚上?!
陪伴盧平?!
在霍格沃茲探險?!
除了已經知情的人,所有其他教授都詫異無比的瞪圓了眼睛!
他們都不是笨蛋,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天啊!
天啊——
在場的教授幾乎全部都失去了語言,而麥格教授則難以置信的喃喃自語,“我的梅林啊,我簡直不敢相信,擅自練習這麽危險的阿尼瑪格斯,而且還是在霍格沃茲的就讀期間,還有——”嚴厲剛強的女教授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我簡直不能想象,這是我學院的學生!”
盧平緊緊抱住自己的頭,把自己縮成一團——他甚至想要馬上變成一頭真正的狼,逃到禁林或者任何一個地方都好,永遠不再回到霍格沃茲來!
“所以你是故意引導我代替你們在某個月圓的晚上去陪伴盧平先生的?布萊克先生?”斯內普帶着殘酷而滿足的笑容繼續問道。
鄧布利多再不贊同的目光也無法阻止他,這一刻他已經等了太久了。
“……是的。”西裏斯回答,“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厲害,但詹姆發現了,意識到會給盧平惹出大麻煩,把你帶了出來。”
“所以這才是那個所謂惡作劇的真相。遲來的真相大白,對你對我都是,不是嗎,尊敬的西裏斯*布萊克先生。”
西裏斯沒有繼續回答,藥效已經漸漸失去了作用,他的頭垂了下去。
長期牢獄生活和逃亡生涯的折磨以及巨大的心理壓力讓他的身心都飽受摧殘,吐真劑對人精神上的巨大副作用讓他又一次陷入昏迷。
但斯內普已經無法更滿意了。
這才是斯萊特林的做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如果說剛才的醫療翼只是靜默,那麽現在就是凝固。
鄧布利多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沒有看盧平也沒有看斯內普,轉身對麥格教授說:“麻煩你米勒娃,在這裏幫波比照看一下西裏斯。今天先這樣吧,我年紀大了,有些累了,讓我休息一下,然後我們再繼續讨論。”
教授們沉默地跟在他的身後一個一個的離開。
斯內普走在最後,快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回頭,“盧平教授,如果這個月你還想看到我,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盧平的眼睛通紅的看着斯內普得意地大步離開,如果可以,他真想在過去的那個時候就——
沒有再看任何人,他沖回自己的辦公室,上了他所知道的最強的禁锢咒語和隔音咒語,像一頭受傷的狼一樣,兇猛的嘶叫起來。
————————我是苦情戲告一段落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