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風華絕黛

第80章 德妃亂陣腳

黛玉和胤禛出了院子胤禛回頭對跟在身後出來的林珏等人道：“這兩天這裏就有勞各位了。”這裏是裏十三貝子府不遠的一處小院，雖然在內城裏卻也不算起眼，算是玉衡閣在京城的一處據點，院子的主人也是京城裏一個毫不起眼的官員。如果不是這次的是他們急需一個離胤祥府上近又和雍郡王府沒有任何的關系的地方，任是胤禛自覺消息靈通也不會想到這人居然也會是暗部的。林珏自然知道如今這個人關系重大，這已經不僅僅是雍郡王府的問題了，如果十三阿哥有什麽事雖然管不到他們暗部但是皇上必然會震怒的，到時候一樣還是要他們動手。點了點頭，林珏鄭重道：“王爺和格格請放心。開陽閣會調最精銳的人守着這裏。”一邊的朱赫也道：“必要時天樞閣可以協助。”要知道陳離的身份不簡單，萬一真的引來了天地會的人，那就需要天樞閣出手相助了。

黛玉點頭，含笑道：“你們辦事我自是放心的。有什麽事請立刻到十三阿哥府上通報吧。”

原本胤禛和黛玉整天帶着胤祥府上是有些不合常理的，但是如今大家都知道十三爺病了十三福晉又剛好有了身孕。四爺和十三爺兄弟情深，四福晉去陪伴有了身孕的十三福晉也就說得過去。胤祥的小院子如今侍衛和服侍的丫頭都早讓胤禛換上了自己的人，外人雖然看不出身邊變化府裏的人卻都是個個心裏繃着一根弦的。四福晉早就敲打過大家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如果十三爺又什麽意外誰也逃不了一死。到時候有再多的榮華富貴，命都沒有了又有什麽用？兩人進屋裏看了胤祥，依然是一身墨青色悄無聲息的躺在床上。三個太醫全天輪流着在跟前侍候的，以免有了什麽變化他們也不知道。見胤禛黛玉進來，太醫連忙起身行禮，胤禛揮手道：“免了，十三爺怎麽樣了？”太醫小心地道：“還是老樣子。解藥的事……”能夠快還是盡快的好。太醫在心裏猶豫着要不要提醒四爺如果解毒的太晚可能會傷到十三爺的腦子。胤禛當然知道要盡快，但是這一切卻要看陳離那邊的進度，如今這個狀況別人也無濟于事。

“四爺，福晉。八爺和九爺來看十三爺來了。”瓜爾佳側福晉有些緊張的進來禀告，她并不知道胤禩和胤禟已經知道了胤祥如今的情況，卻知道胤祥如今的情況并不應讓外人知曉，因此一接到八阿哥九阿哥來訪的消息就急忙前來禀告胤禛和黛玉了。胤禛想了想道：“請八爺和九爺進來看看十三爺吧。”瓜爾佳側福晉有些不解，卻也不敢質疑胤禛的話，匆匆的去了。不一會兒，胤禩和胤禟走了進來，“四哥，四嫂。十三弟怎麽樣了？”胤禛搖搖頭，看向躺在床上的胤祥。胤禩和胤禟循着他的目光望去也吓了一跳。床上那沒有半點人色的人哪裏像是他們印象中的拼命十三郎？胤禛對胤禩和胤禟道：“八弟九弟，咱們出去說吧。”

一行人移駕到卧室外面的小廳坐下，胤禩問道：“昨晚四哥說要找陳離，可是十三弟的毒已經有了線索了？”胤禛點點頭道：“和九弟從郊外回來之後我們查了一下湘蓮所說的七步斷腸紅和陳離此人。已經可以确定十三弟的毒也是出自此人之手，名字叫做九品墨蘭。這是陳離的獨門毒藥，目前只有他知道毒藥的成分配方，也只有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配出解藥。這也是我昨晚急着讓人送消息給八弟的原因，畢竟我們并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胤禩微笑點頭，胤禟皺眉道：“昨晚收到你們的消息我就讓京城所有的鋪子留心陳離的行蹤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只有看到過幾個相似的人，但是查過了都不是。”胤禛端起茶杯漫不經心的道：“陳離這個人…我們已經找到了。”

“什麽？”胤禟又驚又怒猛地起身等着胤禛，他覺得自己被耍了，自己從昨晚起就辛辛苦苦的讓全京城的人幫着找人，結果人家早就把人拽手裏了。這不是故意看他笑話麽？胤禛擡頭看着他，從容的道：“九弟，你不用急。我如果想瞞着你們的話就不會告訴你了。雖然陳離我找到了，但是這人…你們還得繼續找。”胤禟眉頭深鎖，“什麽意思？”習慣性的看向胤禩，卻見胤禩臉上閃過一絲了悟。胤禩微笑道：“四哥，陳離招了什麽？”胤禛道：“現在還需要他救十三弟，因此并沒有對他用刑。但是他說的話我認為有八成可信。”黛玉坐在胤禛身邊也點了點頭，雖然陳離感覺似乎和他在資料中看到的人有些不同，但是她也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話。

胤禟不耐煩的道：“他到底說了什麽？”出了胤禩他一向讨厭比自己聰明的人，但是現在給他的感覺是在場的人都比自己聰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很讨厭。

胤禛淡然道：“他說毒不是他下的。”

胤禟嗤之以鼻，道：“我當然知道不是他下的。毒不是傷了十三弟的那些混蛋兵器上的麽？就算不是他下的，也一定是他給的。你也說了那是他的獨門毒藥麽。”胤禛道：“問題是他并不知道這兩種毒到底說手裏有。一個一個查肯定是需要不少時間的。”胤禩含笑道：“既然這兩種毒這麽厲害他應該不會随便給別人，慢慢想總會想起來誰有的。”黛玉宛然微笑道：“雖然陳離不記得他把毒給了誰，但是用毒的那個人一定知道那東西是怎麽來的。”胤禩眼神一閃，笑道：“四嫂說的是。所以現在應該并不只是咱們急着找陳離，幕後兇手應該也會忙着找他才是。”胤禛點頭，對胤禩道：“因此，還要勞煩八弟和九弟繼續尋找陳離，不過既然人已經在我們手裏，動靜稍微大一點也沒有關系。”胤禩笑得分外愉快，道：“弟弟明白了。”

說完了陳離的事小廳裏短暫的沉默了一會兒，胤禛才問道：“是誰八弟心裏有數了麽？”

胤禩颔首微笑道：“弟弟心裏有數，只是這麽些年…竟險些給他騙了過去。”真是養了多年的鷹卻險些被琢瞎了眼。因此胤禩甚至是有些感謝這次胤禟惹出來的禍事的，雖然說麻煩得很但是至少還可以處理。若是将來那人羽翼豐滿了再在關鍵時候咬他一口，那可是相當要命的。胤禟哼了哼道：“老三今天在乾清宮裏是不是想跟皇阿瑪告我們的狀？”胤禩搖搖頭道：“三哥只是被利用了罷了。”跟着太子多年胤祉的鋒芒始終被太子和胤禛擋的嚴嚴實實，如今太子不在了他自然是急于表現自己。

“利用？”胤禟一怔。

胤禩笑道：“三哥若是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絕對不會向那樣貿然的想在乾清宮裏當着我們這麽多兄弟的面向皇阿瑪告狀的。”胤禟略顯陰柔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鸷的厲色，“這個混賬的膽子不小！”胤禩點頭笑道：“野心更不小。”如果今天讓胤祉在皇上面前告狀成功。自己和胤禩肯定免不了倒黴，胤禛也落不了好，胤祉雖然暫時沒事，但是如果胤祥有什麽事胤禛肯定會在心裏記上一筆。至于自己這邊和胤祉那就是絕對的死敵了。胤禩輕嘆一聲道：“說起來今天還真是要謝謝大哥了。”想起自己以前的那些算計，胤禩心中倒是難得的升起了幾分愧疚。當然，愧疚歸愧疚，以後遇到什麽事情他還會不會留情的。這就是皇家，連感情都沒有絲毫的純粹。

想起胤褆在乾清宮的行為，很明顯是偏着他們的。胤禟心裏也很是疑惑，如果說是從前的話胤褆的行為還好解釋，現在他們的關系比起胤祉來可是只壞不好，胤褆完全沒有理由幫他們。而且，胤褆的行為同樣也說明了他也是知道這件事請內幕的。啧…頭疼。胤禟翻了個白眼，他不适合這些費腦子的鑽營算計，這些事情還是交給八哥吧。

胤祯沉着臉匆匆的走進永和宮，卻被宮女擋在了門口，“十四爺，娘娘正在誦經呢。請十四爺稍等片刻容奴婢去通報一聲。”因為許多事情不再計劃之類胤祯肚子裏憋了一肚子的火，掃了一眼擋在自己跟前的宮女，一擡腳就将人提出了老遠，“賤婢！你也趕攔你十四爺的路？不想活了吧？”那宮女被提到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半天也怕不起來。其他人見胤祯如此火大，哪裏還敢拿攔路蒼白着臉跪倒在地上。十四爺可是德妃娘娘的愛子，別說是踢他們這些奴才一腳，只怕就是殺了他們德妃娘娘也舍不得說半個不字。不屑的看了衆人一眼，胤祯哼了一聲一甩袖踏進了殿裏。

“額娘…額娘…”

永和宮的偏殿裏布置了一個小佛堂。宮裏的女人們日子并不如想象中那麽好過，出了等待帝王的臨幸就是無盡的寂寞。因此不少後宮女子的會選擇信奉佛教，平日裏念經頌佛，自己未必當真慈悲為懷不過是打發時間罷了。德妃慢慢睜開眼睛，回頭看着匆匆進來的胤祯道：“什麽事這麽急急忙忙的？”胤祯低頭認錯道：“兒子魯莽打擾額娘了。”說着已上前幾步扶着德妃起來。德妃慈愛的看着兒子道：“額娘怎麽會怪你？只是你也不小心，還這麽一驚一咋的你皇阿瑪看了也會不喜的。”胤祯道：“兒子謹記額娘教會。”扶着德妃出了佛堂，德妃揮手讓身邊侍候的人都退下才問道：“急匆匆的來可是出了什麽事？”胤祯點頭，有些懊惱的道：“原本以為不會有什麽問題，沒想到大哥會突然出來阻止三哥。結果三哥什麽都沒說出來我們就被皇阿瑪遣了出來。”

“大阿哥？”德妃有些驚訝。畢竟三阿哥曾經是太子黨，和大阿哥可以說是水火不容。胤褆這麽做肯定不是為了幫三阿哥，那是為了誰？八阿哥？德妃皺起了眉頭，原本以為大阿哥應該已經和八阿哥決裂了才對，難不成這只是他們欺騙太子的障眼法？“大阿哥和八阿哥…最近關系如何？”胤祯道：“這幾年大哥和八哥的關系本就有些淡了，自從惠妃娘娘被禁足之後更是再無往來。這絕不可能是做戲的。這絕不可能是做戲的。還有一件事…”想起早上離開乾清門的情景胤祯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八哥居然開口邀四哥去他府上喝茶。”若是平時他也許還沒有這麽擔心，但是昨天老十三剛被胤禟派去的人傷了生死未蔔，今天早上八哥就要請四哥喝茶。說這裏面沒有什麽貓膩誰信？

德妃臉色也跟着凝重起來，正色看着胤祯道：“老十三到底……”按理說那樣的毒下去胤祥應該絕無生理，但是十三阿哥府和老四卻遲遲沒有發布老十三的死訊。如果老十三沒死被救了回來，那麽他們很可能會多一個死敵。德妃心中暗暗有些後悔當初太過輕易下的決定，原本看起來覺得天衣無縫的計劃現在再來看竟是危險重重。萬一事情敗露，德妃簡直不敢想象其中的後果，“十四，這段時間你一定要處處小心行事。千萬不能有任何把柄落在老八和老四手裏。”胤祯點頭道：“兒子明白。”德妃有些疲憊的嘆了一口氣道：“當初我們實在是太大意了。這次若是沒事就罷了。萬一有事…只怕就是萬劫不複。”胤祯握着德妃的手堅定的道：“額娘放心吧，咱們不會有事的。”

德妃有些欣慰的看着兒子，摸摸胤祯的頭道：“好孩子，額娘吃了多少苦才爬到今天的位置。額娘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啊。”胤祯道：“兒子知道額娘的苦心。”

“啓禀娘娘，十四福晉派人求見十四爺。”門外的宮女輕聲禀告道。胤祯心中一凝，沒什麽大事福晉是絕對不會派人進宮找他的。看了一眼德妃連忙道：“讓他進來。”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匆匆進來，胤祯臉上的神色更沉，這小太監并不是福晉的人而是自己的心腹。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不必行禮了，有什麽事快說。”小太監連忙道：“回十四爺，盯着九爺和八爺府上的人傳回來消息，說他們在找一個叫陳離的人。”

“陳離？那是什麽人？”胤祯皺眉。小太監道：“似乎說是和十三爺的病有關。奴才又讓人仔細探過了，從九爺手下的人那裏得了些消息。那陳離是江湖上有名的用毒高手，聽說他的獨門毒藥叫什麽七步斷腸紅和九品墨蘭的世上無人能解。”聞言，兩人齊齊變色，德妃穩住了神色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小太監連忙退了出去，德妃抓着胤祯道：“十四！一定要想辦法在老八和老四前面找到這個陳離！”胤祯有些不解道：“額娘，這個陳離怎麽了？”德妃臉色蒼白的道：“你之前用得那兩種毒就是這個陳離所制的。如果他被找出來……”

胤祯道：“找出來又如何？他怎麽會知道那東西在咱們手上？對了額娘，那陳離是個江湖中人，你怎麽會有他的毒藥？”

德妃道：“宮裏宮外盯着咱們的人那麽多。自己找其他要萬一留下什麽線索得不償失。何況，萬一效果不好也沒有用。這兩種毒都是極厲害的劇毒，就是太醫也束手無策。只是不知道老十三怎麽會沒有死的。”

“那…您是從哪裏得來的？可有接觸過陳離？”

德妃淡淡一笑，道：“對了。本宮并不認識這個陳離。毒…自然是從別人手上來的。那個人我會處理好，十四你注意找找看那個陳離，留着個後患總是不好的。還有，小心老八他們，千萬不要讓他們懷疑你了。”胤祯點頭道：“兒子知道。兒子…想去十三府上看看。”

德妃皺了皺眉道：“要死的人了去看他做什麽？沒得晦氣。”

胤祯猶豫了一下道：“額娘不是說那個毒極厲害麽。九哥那些人倒是立馬毒發身亡了，但是老十三到現在還沒有反應。兒子想去探探虛實。”德妃想了想道：“去看看也好。只是你要千萬謹慎。老四那不孝子被那個賤人教得奸詐無比，萬不能讓他看出什麽破綻來。”

“兒子知道了。兒子先去辦事了。明天再來給額娘請安。”德妃點點頭讓胤祯出去。

大殿裏，只留下德妃獨自一人眼神變幻不定。不再自己控制之內的事情讓她有些不安。沒有什麽事能夠阻礙她，絕對沒有，“青梅，去給阿蘭傳個信。她爹娘本宮會好好照顧的。”